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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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污染区的污染者作为大BOSS知不道污染区里擅闯者的确切存在？
如果不知道，那她知道了以后又会如何处理外来者？
是迅速地抹杀，还是猫捉老鼠地慢慢戏弄？
这些关瞳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后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在座位上如坐针毡。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把身份透露给余浮了。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如果这回能安全离开这片污染区，她下回绝对不再犯这种错。
关瞳默默安慰自己。
这是她每次做错事后，都会做的一件事。
因为做错了事，会有很多人责怪她，但鲜少有人会安慰她。
所以安慰自己的工作就落到了自己头上。
安慰完自己，关瞳开始思考下一个问题。
如果余浮真的是展开污染区的污染者，那她是不是要按系统所说杀了她？
如果是，那她又该怎么杀她？她又是否真的可以做到对对方下手？
答案全部不确定。
关瞳握紧手里的圆珠笔。
她在笔袋里看见过一把美工刀。
美工刀是她目前唯一能作为武器的东西。
她翻出来，摆在自己面前，心里天人交战。
“老宋！”
但天人交战没三秒，梁婉就过来打断了她。
“吃饭了！”
梁婉勾住关瞳脖子。
关瞳回神，看了眼窗外晚霞，晚上到了。
她收好美工刀，从座位上站起，最后一步还是没有走出。
她是一个在和平年代、受义务教育长大的人。
对她来说，平时就算自己再疯、再不高兴，她也不会跑到大街上，举着菜刀哐哐乱杀。
所以现在，她也走不出这一步。
她还需要接受时间，也需要确定余浮到底是不是展开这片污染区的污染者……
……
……
离开教室。
晚上的食堂不是很挤。
关瞳这次没有打饭。
她就静静等着梁婉吃。
梁婉边吃，边道：“我吃好饭要回宿舍洗头，你就先回教室或者回家吧。”
高三的时间很宝贵。
梁婉不想浪费关瞳的学习时间，所以选择和关瞳短暂分开。
关瞳倒不介意时间不时间的。
但跟着人去宿舍，难免会有些无聊。
所以斟酌一番后，关瞳点点头，道：“那我等你吃好再走。”
她饭搭子的职责不忘。
说到做到等梁婉吃好，然后二人在食堂门口分开。
梁婉回高三宿舍楼。
关瞳开始在附近闲逛。
至于回教室，关瞳不想。
做作业是没可能的，刀人也是没可能的。
既如此，与其在教室里闷着，倒不如四处逛逛。
要是运气好，兴许还能碰上一个可以带飞她的前辈。
“宋惭从！”
但事实证明，前辈是遇不到的，同学是遇得到的。
王一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手里提着一大袋零食，跟在关瞳身边。
“有没有想吃的？哥请你！”
王一把零食提到关瞳脸前。
确诊了，是个中二少年。
关瞳略带无语地把那袋子零食从眼前挪开，道：“这两天胃不舒服，不吃零食。”
王一闻言：“你这是又为了瘦成闪电减肥呢吧。”
他从零食袋里故意拿出一包黄瓜味的薯片拆开吃，“要我说，你还是别减了。人家余浮瘦条条的纯粹是基因好，咱就别跟人争了。还是胖嘟嘟的好，也省得老班成天惦记。”
他把薯片塞进关瞳怀里。
关瞳还是忍住没吃，而是顺着王一的话往下问：“老班惦记她干什么？”
关瞳目前还不知道老班是谁。
就记得中午午休前，余浮被所谓的“老班”喊出了教室。
“能惦记啥。不就是惦记人家苗条年轻漂亮。”
话够难听的。
关瞳闭眼控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将薯片丢回王一怀里，回教室。
高三的教学楼是学校里最高的建筑。
从上空往下看，呈“回”字形，中间有个天井。
天井里用鹅卵石铺出一个小花园。
花园里种了一棵很高的树。
树上最近刚好开花，关瞳不懂花，只知道红艳艳的花开满树冠，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株玫瑰被罩在玻璃盖下。
很难形容是什么感觉。
但非要说的话——
“砰——”
是压抑——
思绪落地的刹那，天井里传来一声巨响。
关瞳亲眼看见一个黑影快速呈垂直坠落，摔在了天井里。
紧接着，四处有喊声响起。
关瞳呼吸一窒，身体不受控朝前走，接着跑，一路跑进天井，站在了天井中间。
“余浮……”
关瞳微颤的瞳眸里倒映出一张熟悉的脸……
……
……
“蜀道难……”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宋惭从！发什么呆呢！”
熟悉的话语。
接着应该是——
“哐！哐！哐！”三声拍讲台的声音。
再然后有人起哄：“宋惭从这是诗背着背着，梦回古蜀国了吧。”
跟着王一利用余浮，帮她转移掉半个班的注意力：“不止宋惭从，你们看余浮，她呀，也魂飘去古蜀国了。”
一模一样的场景。
关瞳额头、后背冷汗骤然冒出，看向左手边。
左手边，余浮的情况也不是很好。
她睁圆着眼，鬓角已经有汗珠滴下，滑落到了她手下的书本上。
二人面面相觑。
两秒后，语文老师喊她们上台默写《蜀道难》。
完全复刻的过程。
第一次，关瞳只觉得新奇，但现在，她四肢冰凉，连走上讲台的动作都是僵硬的。
“哐当——”
不是关瞳踢翻了什么。
而是身后的余浮滚倒在一个书箱上。
她脸色惨白，边上没有一个人扶她。
只有充满恶意的眼神。
一个男生冷冰冰盯着余浮，要不是语文老师在场，他可能会直接把余浮从他的书箱上推开。
“宋惭从，扶一下余浮。”所幸这种诡异的气氛没有维持太久，就被语文老师及时打破。
语文老师问余浮：“身体不舒服吗？”
余浮被关瞳扶起，点点头。
语文老师于是命令关瞳：“宋惭从，你扶她去医务室。”
关瞳没有任何异议。
她现在是恨不得背后长两只翅膀，脚下长四条腿，能有多快就有多快，忙不迭地就将余浮扶到教室外。
二人下楼。
谁也不知道医务室在哪，默契地在一楼悬空走廊坐下，不约而同背对天井。
“你——”
“我——”
二人同时开口。
关瞳现在确定以及肯定余浮绝对不是展开这片污染区的污染者。
因为余浮从高楼摔下后，关瞳亲眼看见对方的胸口没了起伏，确认了对方没了生命迹象。
而这，却丝毫没影响到污染区，甚至，还让污染区重开，令钝感力十足的她都感受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胁，摆明是问题出在别处。
但肯定和余浮有关。
因为污染区重开的节点是在余浮坠楼后。
所以要想知道答案，还得从余浮身上入手。
而余浮也在经历一回死亡后，意识到她孤军奋战走不出这片污染区，还是得和关瞳合作。
“你先问。”余浮在稳住情绪后，道。
关瞳点点头，知道现在不是两个人谦让的时候，开门见山问：“为什么要跳楼？”
余浮：“不是我自己跳的。是有人推了我。”
关瞳：“推你的人是班里的学生，还是老师？”
余浮：“不知道。没看见。”
关瞳：“你是在哪里被人推下的楼？”
余浮：“天台。”
关瞳：“为什么要去天台？”
余浮：“查找线索。”
她从校服的裤子口袋里抽出一本本子。
本子的封皮是天蓝色，硬壳，大概半个手掌大，由一个铁环圈起，应该是单词本。
但单词本打开，里面却是日记。
余浮道：“你应该是第一次进污染区吧。”
二人虽然没有说明，但心照不宣已经决定合作。
所以关瞳也不想隐瞒这点，嗯了声，道：“第一次。”
余浮：“那你运气还挺好。活到现在，还第一次进污染区的人已经很少见了。”
对此，关瞳笑笑不说话。
她的运气可不好说。
“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我是第一次进污染区的？”关瞳有些好奇，忍不住把话题往别处扯了扯，“还有昨天，也就是第一周目的时候，你也很快认出我是污染者，这是为什么？老手的直觉吗？”
“可以这么说。”余浮肯定了“老手直觉”这点，“污染者总会有特别的地方。不过，我能肯定你是第一次进污染区，还是因为现在。”
余浮把单词本递给关瞳，关瞳接过。
余浮道：“因为你不知道进这种需要活成他人样子的污染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完完全全了解‘你现在是谁’，也不知道你需要扮演对方，以此躲过展开污染区污染者的眼睛。”
即角色不能ooc。
关瞳按自己的理解，翻译余浮的话。
她若有所思：“那我现在被大BOSS发现了吗？”
余浮：“没有。你要是被发现了，大概率活不到这一周目。”
关瞳：“那我运气好像还真挺好。”
她打开单词本。
单词本前两页还是单词，但后面开始就是“余浮”的日记。
【2044年8月15日
正式进入高三。倒计时：296天。
2044年8月17日
下午体育课下课，全身是汗，我去厕所洗脸，想降降温，结果宋惭从泼了我一身水。
陈老师看见，她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是汗出得太多，陈老师没有怀疑，还给了我一块毛巾擦汗。
她真的很好。
2044年8月23日
好累。
2044年8月31日
有人偷看了我的单词本。我不知道我写下的这些东西有没有被人看见。
但我还是决定将它随身放在校裤口袋里。
2044年9月12日
我觉得自己好累。
2044年9月30日
明天是国庆了。为什么天还是这么热。
想穿长袖了……
2044年10月9日
拿到了天台的钥匙。
有人说，看到广阔的东西能让人心情变好。
决定每天晚自修前，去那写作业。
2044年10月10日
天台的风景真的很好。
2044年10月11日
天台好安静。
2044年10月12日
天台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基地。
天台是我毕业后也不会忘记的地方。
2044年10月20日
天还是好热。气温为什么还没降下来。
今年的夏天可真漫长啊。】
最后一页结束。
关瞳合上单词本，总觉得这单词本哪里不对劲。
但到底哪里有问题，她又说不上来。
“看完了吗？”余浮看关瞳看完单词本，出声。
关瞳颔首，将单词本还给余浮。
余浮道：“今天是十月三十一。十月二十的日记，是余浮最后一天写的。”
关瞳：“所以你去天台，是因为这本日记？”
余浮：“没错。而且我怀疑，推我下楼的人就是污染者。大BOSS。”
余浮也采用了关瞳对展开污染区污染者的称呼。
关瞳问：“依据是什么？”
余浮道：“因为我被推下楼后，污染区重启。而能让污染区重启的只有展开污染区的污染者。所以当时天台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绝对就是他。”
关瞳：“那你现在有怀疑的人选吗？”
余浮摇头：“我说了，我没看到推我的那个人。不过，我们可以引蛇出洞。”
余浮决定以自身为饵。
关瞳看出她想做什么，也知道了她找自己合作的原因所在。
“你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关瞳总结。
余浮：“没错。”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
余浮道：“先回教室吧。”
她们还要继续扮演自己的角色。
好学生可不能旷一天课。
二人上楼。
教室门口，刚好撞见上完厕所回来的梁婉。
梁婉看见余浮，直接跳过本人，问关瞳：“她怎么了？”
关瞳很流畅回：“低血糖。”
梁婉“啧”了一声，道：“瘦巴巴的。难怪。”
关瞳应和：“谁说不是呢。”
她现在也很上道地扮起“宋惭从”。
“宋惭从”如何不喜欢“余浮”，她也就如何不喜欢。
而余浮看关瞳这样，心情波澜不惊，默默站到了电子班牌前，扫脸，打开家校对话面板。
关瞳和梁婉注意到。
关瞳道：“你先回教室吧。我要给我妈发消息。”
梁婉：“发什么消息，我不能看吗？”
关瞳：“不能。事关这次月考尊严。”
好歹上过一天课，关瞳知道最近发生了一次月考，成绩从今早发卷子开始接二连三公布。
宋惭从的成绩依次是：语文88，数学90，英123，政治70，历史83，地理58。
班级位次：39/44。
年段位次：587/788。
够差一个成绩。在“宋惭从”看来。
因为关瞳看见宋惭从贴在桌角的目标成绩是年段前一百。
还有放在书堆里唯一没皱的成绩波动条，上面显示，宋惭从的成绩一直在三四百名间波动，这是第一次排到五百多将近六百的位次。
由此可见，宋惭从是绝对不可能满意这次成绩的。
而不满意的成绩，宋惭从有大概率不会分享给梁婉，哪怕对方是不错的朋友。
“你又去老班那偷看成绩了？”
而事实证明，宋惭从也的确是个不会分享自己差成绩的人。
梁婉道：“你上次就没和我说分数，这次也不和我说……老宋，你反正晚自修也不参加，要不去我上次给你推荐的那家补习班吧……”
梁婉是真担心朋友。
她猜出“宋惭从”不肯和她说成绩的原因，就给对方想办法。
只可惜，关瞳不是“宋惭从”。
关瞳也没可能替“宋惭从”答应上补习班。
“补习班的事等会儿再说吧。我先和我妈发消息。”关瞳要支开梁婉。
梁婉忍不住看关瞳好几眼，最后还是道：“那我先回班里了。”
梁婉回教室。
剩下关瞳看已经发好消息的余浮。
余浮这次没关她和她妈妈的聊天界面。
因此关瞳一眼就看到余浮的妈妈问她：“早饭有吃吗？”
还有：“晚饭想吃什么？妈妈去给你买。”
竟然不是问上课内容……
关瞳有些意外。
她记得梁婉说，余浮每节课下课是来和妈妈汇报上课内容的。
但……事情好像和梁婉说的不一样。
余浮：“我来发消息，是看余浮课程表上有这么一个习惯。但你发消息，可是有可能角色ooc的。”
余浮好心提醒新人。
倒不是她事事过于严谨，而是以前真有人因为一个小细节把自己送走。
所以余浮不得不小心。
关瞳道：“我没想发消息。我就是想把梁婉支走，然后看看你和余浮妈妈的对话。”
“这有什么好看的？”余浮不解。
关瞳道：“我听梁婉说，余浮的妈妈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
余浮本人没什么感觉：“是吗？”
关瞳也不了解：“不清楚。我就是听梁婉这么说过，所以想提醒你发消息要发‘小作文’。不过，事情和我想的不一样。”
关瞳站到电子班牌前。
余浮让出位置，电子班牌刚好扫到关瞳的脸，弹出“宋惭从”的家校对话框。
对话框里的内容全部都是：【夜班。你自己买东西吃。】
【夜班。自己买吃的。】
【夜班。】
【夜班。】
【夜班……】
“你这个妈看起来挺不负责的。”余浮看到了家校对话框里的内容。
关瞳也看到了。
她沉默小下，问余浮：“你说，一个不负责的妈会在乎孩子成绩吗？”
还有梁婉，她又清不清楚“宋惭从”的妈妈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