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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将军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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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王当时得知陆老将军的事后,痛心万分,但目前以己之力难以帮助陆家平反,便立刻写信给自己的舅舅萧侍郎,嘱咐其定要对陆家多多帮衬和关照以报当年呵护及救命之恩。萧侍郎平素就敬重永安侯的英武,只是门第悬疏并未结交,第二天就送来了许多钱财,并带来了北辰王赠与的两个小厮,一个叫李固、一个叫蒲丘,这二人是北辰王的亲兵,也是曾跟随过陆将军打仗的。北辰王在陆威走的那一刻,便立誓定会替他好好活下去,完成他所未尽的心愿。
“太君只要有需要尽管告知萧某,萧某能办的一定竭尽所能。”萧侍郎恭敬地说。
“有劳北辰王和萧侍郎挂念,陆家感激不尽。”佘太君说道。即使没落,太君却依然浑身透着大家风范。
萧侍郎喝过茶,问过情况后便离开了。两个小厮跪在佘太君面前,交代了自己的身世,二人皆是孤儿,曾随陆老将军和北辰王一起与燕国交战。此次是北辰王安排也是自愿主动前来,表明愿意跟随佘太君,与陆家共荣辱,将北辰王的亲笔信交与佘太君。
佘太君打开信,只见信上写到:
惊悉讣告,悲悼不已,专函致唁,并慰哀衷。永安侯竭忠诚而事君,为国始终,吾久仰山斗。威兄救命之恩,感激涕零,铭感五内。今君有难,吾必尽力之力。不可顾左右,则致二亲以为可,请必受之。上林险厄,恐有险,辽东之饶,吾欲以威兄之子为送儿,定力悉心,不负威兄之恩,请君思之。
春寒料峭,善自珍重。
佘太君晚上拿出信放在烛前点燃,站在窗边久久思索,最后决定将陆宇平送去辽东,由北辰王抚养。如今家中朝不保夕,已无钱财供平儿读书学习,在上林窘境重重,而且朝堂盘根错节,恐有旧怨,平儿是家里的唯一血脉,定不可有失,北辰王知恩图报,性情正直,是值得托付的人,唯有如此才能护住平儿,或奔得一份前程。
晚上佘太君帮陆宇平处理过伤口后给他讲了之前祖父在战场上的事,陆宇平非常崇敬的听着,但感觉奶奶今日神情不似往日。佘太君对陆宇平说:“北辰王才能卓越,待人至诚,是辽东一方之主,你在他身边便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我想把你交给北辰王,你可愿意?”陆宇平点点头,他并不想离开奶奶和母亲,但觉得少一个人家里的负担就会轻一些,唰的一下眼泪就流了下来,祖孙两相拥而泣,清冷的月光从窗外扫在室内,相拥的身影像是被冻住,难以分开。今夜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李固第二天就去了萧府,开始安排陆宇平去辽东的事。过了几日陆宇平便出发了,走的时候他不敢回头看,他怕看见奶奶和母亲,他怕他一回头就不愿离开了,他终究要长大,要一个人去面临未来。他暗下决心,我一定会回来,一雪陆家之耻。随着车马越走越远,心中就像压了一颗石头,重且苦,他打开荷包,吃了一颗糖。
一路上陆宇平看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风景,巍峨的山川、奔腾的江河、秀美的湖泊、广袤的草原,他像一只飞向天空的雏鹰,吸取着天地的灵气,越飞越远,也将越来越强壮。同行的人对陆宇平非常照顾,幸运的是此行安排的周密,一路上都平平安安,没有出事,他们都觉得这个孩子不简单,似比一些成年人都成熟的多。
一月后到了辽东,北辰王早早派人接应,并亲自出城迎接,与他同乘一个马车回到王府。看着陆宇平俊朗的脸,就想起那个曾手握利剑、骁勇善战、意气风发的故人,想多看看又不敢多看。
“平儿,以后王府就是你的家,你就是这的主子,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告诉我。”北辰王温柔的说。
“是,王爷。”陆宇平恭敬地说。
北辰王确实将陆宇平视为己出,才来的时候北辰王一有空便过来陪他,带他熟悉王府的环境,给他讲之前与他父亲的事,对下人也是特别嘱咐,王府里又大多都是盛燕之战后跟随北辰王赴辽东的,所以都对他关爱有加。北辰王给他专门请了各科教习先生,在培养上甚至比对自己儿子还用心。
一天下学后他对北辰王说:“王爷,我想学武,我想参军。”北辰王一惊,问:“为何?”从前母亲不让我碰兵器,不让我学武,但我发现不会打别人,别人打自己怎么办,遇到危险怎么办,国家只有强盛别国才不敢侵犯,自己只有强大才能不被欺负,才能保护家人。我想去走父亲未走完的路,成为像他一样厉害的人,去实现他未完成的志向。”北辰王被他的话打动,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识,但依然很顾虑,担忧地说:“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很危险。”陆宇平坚定地说:“死有何惧。”北辰王钦佩的说“好”,心里暗暗叹道不愧为陆家子孙。
先帝崩,太子继位,五皇子赵凯逃亡辽国,邻国开始虎视眈眈,跃跃欲试,陆宇平有了用武之地,平定多次叛乱,大破突厥一战成名,成为人人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新帝改年号为永崇,为巩固政权投入大量物资整改军队,广纳贤才,通过提拔门第低的寒门子弟削弱世家势力,并为永安侯平反,以此收服大量人心且使上官家势力大为削弱。
大殿内,永崇帝正在批阅奏折。只见一位妇人快步走来,头戴镶嵌珍珠宝石的金色凤冠,身上穿着华丽的凤凰袍,肩披翠绿的翡翠披肩,神态庄重而典雅,尽显皇室尊贵,这便是长公主和如今皇上的母亲照太后。“你们都下去!”太后命令道,左右皆退出,把门关上。
“母后”皇帝起身行礼。
“皇帝先是为陆家平反,如今又把萧侍郎提到廷尉,皇上是大事一件接着一件,就不怕成为后日之患吗?上官家才是你的倚仗!”太后生气得瞪着皇帝,手拍桌面。
“后宫不得议政,母后为后宫之主,理应做好表率。”皇帝露出不悦之色,说话沉稳有力。
“皇帝当真是有本事了。”太后气愤的拂袖离去。
太后只觉有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回到凤仪宫,太后倚靠在凤榻上,往事再次浮现,当初那个赤诚热血的大将军是那么英武,本是刺杀北辰王,却不想错杀了他的儿子,夺兵权也并非她的本意,但谁让你功高盖主,谁让我是上官家的女儿,罢了,终究是对不住他。
陆宇平一行人是第二天早上回到上林,城外李固早就恭候多时,他算着日子,早来了五天,没想到在这等了一日就接到了将军。李固一见便拜倒在地,恍然间他还以为是武安侯在世,只见他身形挺拔如松,面庞线条分明,深邃的眼眸,高挑的鼻梁,从头到脚无不透着一股英气,气宇轩昂,只是比当初的武安侯更多了一丝坚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