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牌攻略》叶枝子

30、你的底线是叶余时吗（二更）

　　“他居然真的敢背着我干这种事！还用我的人脉！”江绵咬牙切齿，愤怒得双手直颤。

　　那天晚上，江叙刚从外面回来，刚换下外套，江绵就冲了出来，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力道大得让江叙的脸偏向一侧。

　　“江叙，你真行啊！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我！你是不是还敢私吞？！是不是想着把赚来的钱都揣进你自己兜里，撇开我们江家？！”

　　江叙被打得侧过头，他缓缓直起身子，抬手摸了一下被打红的脸颊，“你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别转移话题！你根本就是想把我踢开！”江绵越说越气，抓住江叙的领子，用力把他往墙上一推，“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辞职呢，原来是找了个这么好的门路！”

　　“别那么大声。”江叙推开他的手，江绵那点力气在他面前都不够看的，他整理了一下被扯皱的衣领，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是不想让你卷进来，贩毒这事儿，可不是小打小闹。被抓了是要坐大牢的。”

　　江绵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少来！真有危险你自己倒敢干？别装什么好人了，钱呢？那些货卖的钱呢？”

　　“早就分批打到国外账户里了。用国内账户收款不安全。”

　　江绵听完更是怒不可遏，冷哼一声：“你就装吧！什么给我花！你就是想赚够钱自己一个人跑国外去把我甩了！别废话了，这事我来干，你给我滚一边去！”

　　江叙挑了挑眉，“江绵，这事儿可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简单不简单，我说了算！”江绵眼神里透出一股狠劲，“从现在开始，所有的渠道和交易都归我管，你不许再插手！你他妈还用的是我的人脉，你要不要脸？”

　　江叙垂下眼眸，似是叹了一口气，随即轻声说道：“那你最好小心点，别被盯上了。”

　　少假好心！”

　　江绵这几天心情实在是好得不得了，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自得其乐的洋洋得意。他窝在沙发里，双腿大剌剌地伸着，面前是堆成小山的钞票，手里夹着一根烟，神色懒散却透着几分嚣张。他用拇指慢悠悠地翻着一叠钱，眼尾瞥见江叙在一旁低头做事，心情就更好了。

　　“喂，过来。”他懒洋洋地勾了勾手指，语气中带着命令的意味。

　　江叙从厨房走出来，眼神依旧平静无波，像一潭深水。他擦干手，走到沙发前站定，还没来得及说话，江绵就随手甩过来一张钞票，正好砸在江叙的胸口。

　　“你这个月的买菜钱。”江绵语气随意得像施舍，嘴角带着几分挑衅的笑意。

　　江叙低头捡起那张钞票，默默放进口袋，没有说话。

　　江绵看着他这副顺从的模样，忽然觉得不顺眼，抬脚踹了踹江叙的小腿，“哑巴了？拿钱了要说什么？”

　　江叙依旧低头，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看向江绵。沉默的时间太长，江绵眉头皱了起来，手都快扬起来的时候，江叙终于开口了：“嗯，知道了，谢谢。”

　　江绵得寸进尺又踹了他一脚，“这钱你要是敢少买点东西回来，你就别吃饭了。”

　　“不会少。”江叙语气淡淡地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江绵眯了眯眼，觉得江叙这态度既软又硬，不是很对味。他摆了摆手，示意江叙靠近些。

　　江叙顺从地弯下腰，下一秒，下巴被江绵的手一把捏住，抬起了脸。

　　江绵眯着眼仔细打量他，眼里满是止不住的嘲弄，“江叙啊，你说你怎么这么没用呢？一个Alpha，硬是让我踩着玩儿，你这张脸也就看看能讨点饭吃，除此之外还会干什么？”

　　江叙没有反驳，只是盯着江绵，沉默着没有表情。

　　“怎么，被我戳中了？啧啧，连反驳都不会了，你还真是条狗啊，嗯？”江绵的笑意更深了，手上力道微微加重，“这Alpha是不是太废了点？要不然你这几天闲的没事出去站街吧？还是我带客人来咱们家？可别浪费了你这张脸。”

　　江叙依旧不动声色，只有目光轻轻一垂，低低说道：“你高兴就好。”

　　江绵怔了一瞬，随即笑出了声。他松开手，像看一个无趣的玩具似地挥了挥手：“行吧，看在你这么识趣的份上，今天就不多为难你了。滚吧，去把厨房的碗刷了，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江叙站直了身子，抬手整了整被捏皱的衣领，声音低沉平静：“好。”

　　看着江叙转身离开的背影，江绵又低下头继续数着手里的钱，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喂？在哪，饭做好了。”第二周的一个晚上，江叙拨通了江绵的电话，声音平静如常。

　　电话那头传来江绵的声音，带着不耐烦的怒气：“不回家吃！别烦！你把爸照顾好就行了！”

　　“哦。”江叙简单地应了一声，随后挂了电话。

　　他抬眼看向客厅，江父歪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已经完全飘了，手里的针管滑落到地上，眼神迷离得像看不到焦点，嘴里还嘟囔着：“要…还要……”

　　江叙走近几步，面上带着柔和的笑意，温柔地扶住了江父的身体。他低声说道：“爸，不能再多了，您这样对身体不好。”

　　江父摇摇晃晃地靠在江叙怀里，语无伦次地说道：“还要……再来一点……听话，帮我……”

　　江叙眼神微微一暗，但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依旧是那个听话的好儿子。他低声应了句：“好，您稍等。”然后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针管，走到柜子前，取出一支剂量明显超标的毒品溶液。

　　他坐回江父身边，熟练地将溶液注入针管，轻轻拉起江父的手臂，在布满针孔的皮肤上寻找一个还能用的地方。找到后，他动作细致地消毒、扎针，一气呵成，仿佛是一次普通的照顾而已。

　　江父满足地哼了一声，整个人往沙发上一瘫，神情越发涣散了。

　　就在这一刻，江叙掏出手机，拨下了三个数字。

　　“喂，您好，我举报一个团伙贩毒。”

　　他的声音沉静稳重，听不出一丝慌乱，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他的眼神落在江父的身上，看着他逐渐失去意识，目光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江叙站在玻璃隔间外，隔着电话与江绵对视。对面那人头发凌乱，双眼布满血丝，神情癫狂，仿佛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他才刚坐下，看到江叙，整个人就炸了。

　　“江叙！你他妈赶紧给我找个最好的律师！我要保释！听到没有！”江绵吼得嗓音嘶哑，手铐铿然作响，伴随着他不安分的挣扎。

　　江叙面无表情地听着，等他吼完才慢悠悠地说：“咱家没钱啊，申请法律援助吧。”

　　“你他妈说什么呢？！”江绵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陡然拔高，“江叙！你想死是不是！”

　　“暂时还不想。”江叙语气淡然，平静得让江绵更为暴躁。

　　“你什么态度…你他妈什么态度？”江绵的眼睛骤然一缩，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狰狞起来，“是你？是你举报的我，对不对？！江叙！只有你知道…是你…是你引导我！都是你！”

　　江叙依旧不置可否，手肘撑在桌面上，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波澜。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地说：“这是你自己的问题，跟我可没关系。”

　　“我的问题？”江绵的声音尖利，“你别扯淡了！你什么意思，江叙？说清楚！”

　　江叙微微抬眼，直视着他，缓缓开口：“你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算我欠你们家的。但你碰我底线，我不可能连这个都忍。”

　　江绵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出声，声音里全是嘲讽和不屑：“什么底线？毒品？你有病吧江叙！你多五好公民啊！”

　　江叙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像在听一个幼稚的笑话：“谁说是这个了？”

　　江绵一时语塞，但很快反应过来，眼神阴狠地盯住他，突然像是抓住了什么，“叶余时？是因为叶余时？就因为这个？！你他妈发疯了吧！”

　　江绵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和怒火，越说越激动，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却被手铐和椅子的限制狠狠一扯，险些跌回座位。他死死瞪着江叙，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江叙你说话啊！是不是因为叶余时？！你为了他举报我？！我他妈还没拿他怎么样呢你就发疯？我要杀了你！”

　　江叙盯着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冷淡的弧度，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笑话。他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江绵的疯狂表演。

　　“江叙！你是个畜生！你背叛我！”江绵嘶吼着，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双眼血红，“你他妈你这个贱货！你忘了你是谁了吗？你是我们家养的狗！叶余时凭什么！谁给你钱你就爱谁是吧？你没良心！”

　　江叙的目光微微一沉，脸上的冷笑消失了。

　　“你也知道我是条狗，我发起疯来会咬人的。谁让你不栓好绳子。不好意思啊，现在换主人了。”

　　他知道这样说是最戳江绵痛点的，江绵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所有物被抢走，他做梦都没想到江叙真的敢背叛他。

　　江叙站起身，把电话挂回原位，冷冷地看着江绵最后一眼，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祝你在牢里长命百岁，爸已经被戒毒所接走了，他精神不好，戒完估计会直接送精神病院，我会出住院费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