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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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亚忠殷勤地问：“两位，这歌儿行不？”
带着点儿调侃和探究的语气，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姿态。
“可以。”
“得嘞。”
徐长乐和陈朗大概商量了一下歌曲分工，舒缓的伴奏响起，先是徐长乐唱。
“时光是琥珀/泪一滴滴被反锁/情书再不朽 /也磨成沙漏/青春的上游/白云飞/苍狗与海鸥/闪过的念头/潺潺的溜走。”
温柔的女声配上舒缓中带着点忧伤的伴奏，很快就让所有人代入到歌曲想要表达的情绪当中。
几乎是徐长乐开口同时，张可心就开始跟唱。
其他的队员窃窃私语：“没想到徐医生唱歌这么好听。”
“确实确实，让我想起了我的初恋。”
“去你的吧。”
徐长乐唱完，陈朗很快衔接上。
“命运好幽默/让爱的人都沉默/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回忆如困兽/寂寞太久而渐渐温柔/放开了拳头/反而更自由。”
他声音低沉，很有磁性。
徐长乐心想，陈朗唱歌好好听，声音也好听。
“我靠，老大唱歌这么强？”
“以后得让他多唱。”
“有没有觉得他们很配啊。”
之后，到了歌曲高潮部分，两人合唱。
“你写给我/我的第一首歌/你和我/十指紧扣/默写前奏/可是那然后呢/还好我有/我这一首情歌/轻轻的/轻轻哼着/哭着笑着/我的/天长地久。”
之后便是重复，男女交换，再是合唱。
到了最后一句，所有人已经沉浸在歌声所带来的情绪当中。此时，陈朗突然偏头看向徐长乐。瞬间，徐长乐像是提前感应到陈朗会转头，也偏头，彼此对视上。
眼睛里，真情流露。
歌声尾音拉的不长，短短几秒时间而已，徐长乐却觉得自己在陈朗的眼里像是看到了百年时间的流逝。
她好像，要在陈朗的眼里溺亡了。
再是，心尖被陈朗眼里的灼热烫到，这份灼热代表着什么，她心知肚明。
一曲毕，掌声和欢呼声同时响起，徐长乐将思绪从歌曲里拉出来，避开陈朗炙热的目光，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步伐有些慌乱。
“张医生，给我倒杯酒。”徐长乐有些回不了神。
“啊？哦，但你少喝点哦，”张可心拿起她面前的空杯子倒了杯酒进去，递给徐长乐，“你怎么突然想喝酒了？以前没咋见你喝过酒啊，明天还要上班，可不能多喝。”
徐长乐喝了一口酒，心不在焉地点头。
张可心点开手机，进到一个群聊里，把手机屏幕递到她面前：“哎，你别说，你和陈队长是真般配啊。”
“嗯？怎么了？”徐长乐听到张可心在说陈朗，反应过来。
“徐医生，我刚跟你说那么久你爱搭不理，现在一听到你家陈队长你就这么好奇了，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种人。”
徐长乐觉得，真应该给张可心颁个奥斯卡奖。
“别闹，快说啊，怎么了？”
“哎好吧，谁让我人美心善敢于为姐妹的人生大事赴汤蹈火呢？就是刚刚，你和陈队长唱歌的时候，申亚忠拍了张照片......怎么找不到了，你等等，我翻翻，”张可心手指在屏幕上划，“这帮人可真能聊......怎么还没翻到......终于找到了，给，你看。”
徐长乐看了一眼，两张图片，一张她和陈朗都在看屏幕，另一张，是歌曲快结束的时候，他们俩对视。
“你看看这背影，多般配，这身高差，多配，网上最近有个话怎么说的来着，叫什么势均力敌的情侣，你们俩这不就是。”张可心点开大图，指着第一张照片说，接着手指右滑，“这一张，更是，啧啧啧，这个对视，含情脉脉有没有，甜甜蜜蜜有没有，真的好好磕啊。”
听她这么一说，徐长乐是觉得刚才陈朗的眼神有点含情脉脉的感觉。
“停停停，先打住，”徐长乐打断张可心的“解说”，问：“你这又是哪个群？我怎么没进？”
“就刚刚吃饭的时候，你们还没来，沈彬把我拉进去的，我当时看里面都是队员，还以为是什么工作群，想把你拉进来，他还不让，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神神秘秘的，说我等会就知道了，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了，”张可心笑得欢，“这群里面就没有你和陈队长，还能说明什么，这是撮合你和陈队长的小群啊。”
张可心笑得肩膀都在抖动，徐长乐没眼看，眼神乱瞟，又和陈朗对视上了。他像是看了很久，目光沉沉，盯着她看，见她转过来，也不觉得被抓包了。
陈朗举起手里的杯子，朝着她举了举，喝了一口饮料。
徐长乐拿起杯子，点点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动作像是偷喝家长酒的小孩被抓包后，在强装镇定。然后，她看见陈朗在笑，是那种，意味不明的偷笑。
“徐医生？徐医生？”旁边张可心在叫她。
她放下杯子，回头：“嗯？”
“要不要我把照片发给你呀？”张可心的语气里满是调侃。
“都行。”
“还都行，”张可心酸溜溜地模仿她说话，“想要就直说啊，别那么害羞嘛。”
徐长乐手机震动两下，张可心的图片就发过来了，她没点开看。
接下来的时间，徐长乐要么听他们唱歌，要么跟张可心聊天，刻意忽略坐在她两米位置远的陈朗。
忽然，她感觉到旁边的位置一起一伏，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柠檬味清香。
徐长乐猜到旁边是谁，着急找张可心，却发现她上去唱歌了，笑得可开心。这是个长沙发，徐长乐往边上挪，她挪多少，陈朗也挪多少，最后到了沙发的角落。
灯光闪烁，但是照不到这里，这个角度，徐长乐偏头看陈朗，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
可陈朗却能把她看的一清二楚，她头发有点凌乱，脸色泛着点红，眼里湿漉漉的，问他：“干嘛？”
陈朗答非所问：“喝酒了？”
“嗯，但只喝了一杯。”
“那等会儿，我送你回家。”
“你不是也喝酒了吗？”
“没喝。”
“那刚才那是什么？”
“饮料。”
“为什么？”
“这不是要送你回家么。”说完，他自己低低笑起来，她能感受到陈朗震动的胸膛。
徐长乐转过头，身子动了动，陈朗稍稍离远了一些，她拿起手机，准备看一眼时间。
大拇指按在上面，手机自动解锁，自动进入了她和张可心的聊天界面。
“真的很般配有没有？”
陈朗没有什么感情地读出来张可心发的话，徐长乐脸一红，把手机息屏。
“我看到了，图片等会儿发我好么？”
陈朗注意到，这是他们两个刚才合唱时的照片。
“嗯？”陈朗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嗯，你先坐回去。”徐长乐推了一把陈朗，陈朗起身，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接着是张可心回来：“你怎么脸这么红？喝醉了？”
“嗯。”徐长乐顺着她的话回答。
“那你这酒量不行啊。”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张罗着怎么回去。
大家都或多或少喝了点酒，开车来的叫了代驾顺便捎了几个人，其他人凑活着打的回，张可心找了个顺路的车和队员一起回。临走前，陈朗还嘱咐他们明早一定要按时到。
一瞬间，路口就只剩他们两个人，相顾无言。
“走吧，送你回家。”
陈朗提起脚就走，徐长乐跟在他身后，步伐有点不稳，徐长乐低着头，没注意到陈朗悄悄错开一个身位。
恍惚间，她听见陈朗叹了口气，然后又笑起来，刚想抬起头来问他，她就被陈朗拉到怀里了。
“前面有杆子看不到？”
徐长乐晕晕乎乎的，转过头，前面确实有个路灯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喝醉了？”
“嗯，有点吧，之前没喝过这么多。”
“酒多少度？”
“嗯？不知道，张医生给我的。”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路边聊了几句，徐长乐被陈朗抱着，有点热，想让他放开，抬起头，只看见陈朗在温柔地看她。
换做平时，她肯定就马上避开目光，或许是酒精壮人胆儿吧，她和陈朗对视许久。
这次是陈朗现败下阵来：“本来还想让你在这等我会儿，我去开车，现在看来，某个酒鬼没了我走路都会撞到路灯，我还是带着你吧。”
说着，陈朗手从她背后放下来，换成拉着她的手，徐徐前进。
走着走着，手差点松开，陈朗手指动了动，插进徐长乐手指的缝隙当中，和她十指相扣，但也没贴太紧。
徐长乐走路摇摇晃晃的，陈朗让她走在马路内侧，一边看着眼前的路，一边注意着徐长乐的动向。就这么慢慢走着，到了停车场。
“站这等我会儿，马上就好。”
陈朗松开手，解锁开门，之后再下来，打开副驾驶车门，护着徐长乐坐进去。
徐长乐进去扣上安全带就睡着了，呼吸之间，隐隐有些酒气。
陈朗看着她扣的歪七扭八的安全带，担心她睡的不舒服，起身凑上前，把带子放松了些，然后驱车离开。
现在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了，车子在路上急速而驰，很快就到了徐长乐家。
这让陈朗犯了难，旁边徐长乐还睡着，况且叫醒她，让她自己走回去也不太现实，小区里，陈朗也进不去，而且他一个男的，也不太合适。
这个时候，徐母的电话来了。
手机叮铃铃地响个不停，徐长乐也没醒，最后陈朗想了个能很好解释自己身份的办法，接了电话。
“长乐啊，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阿姨你好，我是徐医生在消防队的同事，是这样的，我们今晚出去聚餐，她喝醉了，然后我送她回家，但她现在在我车上睡着了，我又进不去小区，您看，您能不能出来接一下她？”
陈朗没说他是徐长乐的相亲对象。
“啊，好好好。”
“我车就停在小区门口，打着双闪。”
徐母一听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有点紧张，最后听他这么解释一番，有些狐疑，最后叫着徐父一起下楼去看看。
到了小区门口，只有一辆车还打着双闪，徐父远远地打量了一下这辆车，总觉得有点眼熟。徐母敲了敲副驾驶车窗玻璃，玻璃缓缓摇下来，徐母一眼就认出来熟睡的徐长乐，看了看她身上的衣着，很整齐。
同时，陈朗从驾驶位上下来，走到这边，和徐父握了握手。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陈朗，是市消防支队一队的队长，这是我的证件，现在是徐医生的同事，”陈朗举起证件给徐父徐母简单看了眼，“今天的情况就是我在电话里说的那个样子，很抱歉，让她喝这么多酒，这是我的失职。”
“没事，这哪能怪你呢。”
尽管徐母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在陌生人面前喝醉，更不会上陌生人的车，但她心里的疑虑还没打消，嘴上客套了两句。
“那你们带徐医生回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好好好，你也赶快回去休息，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小陈。”
“不麻烦不麻烦。”
徐母拉开车门，叫醒徐长乐。
“长乐长乐，回家了。”
“嗯？妈，你怎么在这？”徐长乐眼睛眯起一条缝。
“起来，回家了。”
“哦，好。”
徐长乐歪歪扭扭地下了车，看见徐父和陈朗都在旁边等着。
“爸，陈朗，你们怎么在一块？”
“还问我，自己喝醉了，人家小陈送你回来的。”徐父板着一张脸，陈朗看着她浅笑。
“哦，我想起来了，那我回家了，相信你啊陈朗。”
“不客气，记得回去喝蜂蜜水解酒。”
“那我们走了啊，小陈，真是麻烦你了，你回去开车也注意安全。”
“好，叔叔阿姨再见。”
徐父徐母扶着神志不清的徐长乐回了家，这蜂蜜水自然是没有喝的，徐长乐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她爸，我怎么总感觉今天这小陈的名字这么熟悉呢？”
徐母躺在床上，和徐父闲聊。
“我是觉得这辆车很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来是哪，”
“不行，我得找找。”
徐母拿起手机，翻着翻着，果真翻到了。
“闺女前两周的一个相亲对象也叫陈朗，也是消防员。”
“是么，让我看看。”
徐父拿起放在床头柜的眼镜，凑到徐母身边看。
“你别说，这照片和我们今天看到的那个小伙子还挺像的。”
“确实，明天问问长乐就知道了。”
“不过这长乐，也真是心大，直接在人家车上睡着了，万一是个心不好的，她不就危险了，明天我可得好好说说她。”
“明天再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睡觉吧。”
徐长乐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是被头疼醒的，醒来发现自己只脱了外套和鞋就睡了，身上的被子也不像是平时的样子。
低头闻了闻，一身的酒味还有饭店的味道，熏的她难受，准备看时间够不够，洗个澡换个衣服。
点开手机，列表第一栏就是陈朗。
陈朗发来三张图片，有两张是他们的背影照，还有一张是他问沈彬要照片的截图。
【陈朗：照片发我。】
【沈彬：队长，什么照片啊？】
【陈朗：要我解释？】
【沈彬：不用不用，马上发你。】
然后，陈朗发给她的是。
【陈朗：确实般配。】
回答了张可心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