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交易沦陷》关别山

17、第 17 章

　　林易从口袋中掏出常吃的药，程雪驰不太理解他又是何意，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林易见程雪驰没有反应，竟然笑了出来：“离我那么远干嘛？过来，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程雪驰望着他，目光仍然没有放软，满是戒备的模样，越这样林易越起了调笑的心思，他举起手中的药，对程雪驰喊道：“你觉得这是什么？”
　　“放轻松，这不是你那天给我下的药，是医生给我配的。”林易单手捏开包装，咬住白色药片，微微歪头，眼神似笑非笑，透过垂下的几缕额发，牢牢锁定在程雪驰身上。
　　程雪驰仍不为所动，将林易的调笑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他侧过头看向窗外，只想司机开得快些。
　　林易的手掌却附上他的脖子，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将他扳向他的面前。那掌心的温度有些烫，触感摩挲着程雪驰颈侧的肌肤，似有电流传遍全身。
　　“不要躲。”
　　林易咬开那枚白色药片，随后吻了上来，速度太快，程雪耻来不及躲闪，只能品尝到苦涩的药丸味。
　　程雪驰本能地想要挣脱，却被林易紧紧禁锢，林易的吻无比强势，毫不温柔，舌尖横冲直撞，便将破碎的药片送入程雪驰口中。
　　程雪驰想扇他，手掌落在他头顶，最终还是放下，指尖轻轻划过林易的发丝，似有不甘与无奈。眼角被逼得泛红，眼底雾气蒙蒙，却并不是要掉眼泪。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但并不是因为害羞，更多是愤怒。
　　林易的眼里有着得逞的笑意，程雪驰最近有些摸清大少爷的套路了，他看似喜怒无常，实则每一个举动都有目的，程雪驰忍不住发狠推开他，林易的后背撞在车门处，发出一声闷响。
　　前排的司机立刻减缓车速，出声询问：“林先生，需要停车吗？”
　　“开你的车。”林易揉了揉肩膀，再抬眼时眼底一片兴奋，“药效怎么还不开始？”
　　程雪驰想把那些药物碎片吐出来，他眉头紧皱，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林易却是无所谓：“你吐我车上也没关系的。”
　　程雪驰终于被气得开口：“你到底要干什么？”
　　林易无声地蠕动着嘴唇，虽未发出声响，可程雪驰瞬间就读懂了他的唇语，又气又急地吼道：“你不要闹了。
　　车内很暗，彼此只能看见对方朦胧不清的身影，眼睛蒙尘，其他感官就会被放大，程雪驰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逐渐变粗，如同两只被困在狭小空间里的野兽，气息在密闭的车厢里交织、碰撞。
　　程雪驰闻到一股很淡淡的柑橘花香，而掩藏在花香之下的，还有一股更熟悉的，海水的气息。
　　程雪驰这时才意识到，这是他的信息素，他在这个时候竟然发情了。
　　“你喂给我的到底是什么……”程雪驰掐住虎口，尽量让自己不要丧失理智，他望向对面的男人，发现他也同样兴奋，眼底里的欲望毫不掩饰，像是终于捕获到了想要的猎物。
　　“就是我要吃的，控制信息素的药啊……”林易的呼吸扑在脸上，柑橘香味愈发浓烈，几乎包裹住整个车厢。
　　程雪驰本来还能坚持几分，林易扑上来时已经忍无可忍，车内信息素原本还是浓郁的柑橘花香占据上风，但随着程雪驰翻身的一个瞬间，林易就被他压制在下方。
　　海水的气息翻涌而来，盖过了那柑橘香的锋芒，带着程雪驰独有的强势，弥漫在这一方狭小暧昧的空间里，似乎在宣告着主权的更迭，车内的氛围愈发紧张而微妙起来。
　　“你看，你就这样经不起撩拨。”林易的手指搭在程雪驰肩上，一路蜿蜒，抚摸至他的鼻尖，蜻蜓点水似地留下一抚。
　　“难怪大家都喜欢对你出手。”
　　“滚开。”程雪驰从林易身上退下，他眼中神思逐渐清明，林易望着程雪驰，只见他面容冷峻，犹如寒夜中的坚冰，刚刚那海水般环抱着自己的温暖气息一瞬间彻底散去，车内的空气仿佛都随之降温。
　　一种从未有过的冷清之感悄然爬上心头，让他竟有些不知所措，原本戏谑的神情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名状的落寞与怅惘。
　　但是车内灯光太暗，那一点表情被隐去，无法被任何人捕捉。
　　“好了。”林易开口，声音不再带笑，程雪驰看着这个面容俊美的男人，在他面前慢慢解开扣子，露出精壮的胸膛，“我没有要轻薄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来帮我一个忙。”
　　“我虽然是Alpha，但是一直没有信息素……”
　　林易的手慢慢附上程雪驰的脖子，贴在他耳边轻声道：“但是那天遇见你，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的开关好像被打开了一样，迟到十几年的信息素突然爆发，我控制不了，医生就给我开了药。”
　　程雪驰安静地聆听，长睫毛垂下一道阴影，看得林易想叫他睁大那双眼睛，好好看着他说话。
　　“所以，你才想起来要找我算账？”程雪驰终于抬眼，那双眼睛水雾弥漫，像是带着泪，但林易知道那只是他天性如此，天生一双多情眼，看久了会生出他会同情怜爱所有人的错觉。
　　“为什么你当时不杀我？为什么要让林间把我放走？”程雪驰问道，“你想把我解决掉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吧？为什么还要让我出现在身边？”林易听到他提林间的名字，表情变得玩味起来，“林间他来求我，说受人之托，我本来打算关你几年，但是那时候太忙了，没时间处理你，给他钻空子把你捞走了。”
　　程雪驰面无一点波澜，林易看着他也不心虚，“我也没有真的想要你死，真的想让你死的话，你此刻就不会坐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林易身体微微前倾，那柑橘味香气扑面而来
　　程雪驰眉头微蹙，看不出是讨厌还是喜欢，似乎在思考林易所谓的交易到底是什么，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我能给你什么？我的身体？”林易轻轻一笑，不急不缓道：“对啊，你身上唯一有价值的，就是你身上的信息素，我需要你的信息素来配合我的身体……”林易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紧紧锁住程雪驰，“你也需要我，不是吗？你在我腺体处留下的刻印，发情时没有我，也很难受吧？”
　　“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跟着我，我尽量不会让你吃亏。这样的交易不完美吗？”林易的话中带着蛊惑，似乎觉得没有人会拒绝他的提议。
　　程雪驰觉得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大脑是完全不清醒的，他觉得今天的路格外漫长，似乎等不到他的同意就下不了车。
　　程雪驰掐住手腕，尽量稳住身体道：“如果我不答应呢？”林易依旧保持着笑容：“我知道你对我心存疑虑，但你别无选择。除了我，没人能保你周全，也没人能帮你达成心中所愿。”
　　“你以为刚刚林间和你说话是为你好吗？他只是后悔当时没听我的话把你弄死。不用觉得他会对你继续心存同情，你要是今晚下了我的车，明天说不定就先死于非命。”
　　“当然不会是我动手，你的信息素对我有用，对我哥来说却无用，我的有用对他来说是大害。”林易眼神中透着一丝冷酷，声音低沉却又清晰地传入程雪驰耳中。
　　“我哥那人，心思缜密又手段狠辣，他容不下任何可能威胁到他的东西，不信你问问你朋友，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联系到他呢？当然信不信由你，但我还是希望你信我，毕竟我比他好说话。”
　　程雪驰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寒意：“我凭什么相信你能保我？你又有什么目的？”林易轻轻一笑，只是这笑容里没有多少温度：“就凭我和我哥不一样，我做事有我的考量。至于目的，我已经把我能说的告诉你了。”
　　车内又陷入了沉默，只剩两人的呼吸声交织。
　　“好……”程雪驰艰难地说出口，“我答应你……”
　　林易在黑暗中露出一个笑容，像是隐藏在阴影中的猎豹看到猎物入网一般，带着一丝得意。他伸手握住程雪驰有些消瘦的下巴，“这就对了，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他似乎还在等程雪驰提条件，但程雪驰没有任何要求，不像从前那些人开口要钱要名一样极尽索取，他甚至感觉到程雪驰在满车的信息素里慢慢找回来理智。
　　即使此刻他禁锢着程雪驰，程雪驰依然没有什么反应，他有些不爽，仿佛只有他沉溺在最原始的欲望中。
　　但这样也好，林易想着，以后断掉也方便，各取所需，虽然此刻程雪驰并没有向他索取什么，但他需要他的信息素。
　　林易的嘴唇附了上来，程雪驰觉得自己好像堕入一片柑橘花海，林易的声音贴在耳边，絮絮低语，诱导着说：“给我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