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引蛇出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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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里考察了一圈，回到客栈时已经有点儿晚了。
几人要了几份菜，等到菜端上桌来，方知早已饥肠辘辘。菜品中规中矩，说不上很好吃，但在冬天，有口热乎的，就已经足够了。
云望舒道：“城里有三口公用井，除去已经封掉的井，还剩两口，分别在城东和城西。”
卢润道：“也就是说，除去两人去守着的话，还有两人可以自由活动。”
“不，润，你得待在客栈里，出了门，别人不认你。你走了，别人一看，不也都出门了？那我们的话岂不是不攻自破了？”江霄笑道。
张郁离道：“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一人……”
邻桌却有一人在呵呵地笑，见到几人目光朝她望去，便端了碗走过来，道：“是还有一人。不算我一个吗？”
来人一袭红衣，脸蒙玄纱，配一嵌玉花红宝石金簪，步履窈窕。江霄心里慨叹她的韵味和审美。
“阿入，你怎么来这里了？”云望舒问道。
“怕你们人手不够，来替你们看看，跑跑腿。”
江霄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卢润动剑之前。”
“哦……有什么发现吗？”
阿入摇了摇头，随后又点点头，调侃着笑道：“这里的菜很一般。”
张郁离听罢正襟危坐，道：“嗯，我们也发现了。别叫人家听见了。”
“嗳。”
“你们明天什么打算吗？”
云望舒道：“两人守井，剩余二人……还没有。”
卢润道：“先引她出来吧。”
“怎么说？”
“我在客栈里不能出门，但这里临街，视野好。两个人去造点势，我在窗边高处看，就洞若观火了。”
第二天，天晴无云，有点冷。阿入和云望舒很早起来床，各自去城西和城东。张郁离和江霄去米铺买了米，又买了些当归，黄芪，磨成粉，出了点银两，借客栈老板的炉灶，煮成味甘的药粥。
又借了一摞碗，端到张郁离房里，拉了帘子，向各碗里分发好。两人端着，走到街上。
“有人吗？”江霄从最近的一家敲了门，问道。
“谁来找？”一人问。
另一人在二楼，将窗户打开，道：“我看看……哦，是昨天的那几个姑娘。就是叫你不要出门的。”
“那开门吧。”
过会儿，门闻言开了。
院里养了几只牲畜，为它们筑了窝，但地下却打扫得干净，没有透出腐臭味。一个妇人在院里站着，就是开门的人。妇人着装不是贵重料子，但却穿得讲究，服帖平整。
“有什么事吗？”她问。
“你家有人中了蛊吗？”
“嗳。”她答道。
江霄又问：“你信我们吗？”
她犹豫了一会，狐疑地点点头。
张郁离道：“我们熬了些药粥，每天喝了，七天即可痊愈。”
这个“七天”在昨晚商讨过了，不宜过短，否则若是到期没有将李尽捉住反而坏事，若是太长，却失去了对李尽的威慑力了。云望舒说刘岩心，李寻和万民梦去了纳兰城，纳兰城的事更单薄些，估计五天就可以赶来，若这边没能完事，刚好可以增加些人手。
“进来吧。”那人放下按着门的手，道。
三人向里走，里屋门口有一人低头在织线，手上动作很快。
妇人边走边说：“她们送了药粥来，说是每天喝一碗，七天能好。”
“怎么就来我们家？”织线人手没停，问道。
妇人笑道：“我怎么知道？人进来了。”
“我们每家都送，按顺序，先来你们这。”
织线人放下事情，站了起来，看到来的两人仪容华贵，便接过张郁离手上的碗，走到厨房去，拿了家里的碗，把粥倒到里面。又舀了一瓢水，将送来的碗洗干净，擦干，走出厨房，将碗递还给她。
张郁离感觉她的动作过于干脆流利了，问道：“你不喝吗？”
织线人道：“一会当午膳吃。”
“哦……”
“药粥不好吃的。”
“我一会叫她去买点糕点来配。”织线人答道。张郁离心想，果然不是缺钱的人。
“阿姐，你知道还有人中了蛊的吗？”
织线人笑道：“这条街有些人家里有井。但南北住得近的人很多来这里挑水。”
张郁离问道：“山灵酒家的人是不是多些？”这家酒家在城中心，客满繁杂。
“嗳。我估计那里吃过的人大多都中了蛊的。其实我也不确定我有没有中蛊，但我猜我应该就在那里中招了。”
妇女调侃道：“我们家有井，在家里吃本来不好吗？非要去酒家吃。”
“她们关了店了。估计等风头过了，新井出来了再开。”
“你们一闹，也没人去她家吃了。她自己，恐怕也难逃一劫。”织线人说。
“她家吃尽好处了，离那井最近，都快成了家有的了。”织线人又道。
江霄问道：“你知道她家住在哪吗？”
“在我们家隔壁，是邻居。”
“这么巧么？那不用再多找了。”
“嗳，本来邀了那个老板杨春雪下午来推牌九的，你们去早些，别叫她忘了。”
江霄道：“你能将消息散出去吗？一家一家找难免有些麻烦，要是碰上不信的，只怕更加……”
妇人笑道：“好，这个你们倒不必担心了，杨春雪认识这座城一半以上的人。”
“若她不答应，只能请你好言相劝了。”
那织线人嗤笑道：“她敢不听吗？她是个爱财如命的，等过了七天，岂不是能再开业了？不是这次机会，我还找不了她来玩。”
二人向她们告了别，又回到客栈卢润的房间。
“目前没有见到人，估计马上就有行动了吧。”
江霄道：“肯定是晚上吧。”
张郁离道：“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她明知道你在这间客栈，还会来吗？”
“以我对她的了解，会来的。有她不知道的，对她有威胁的事，她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去。”卢润很肯定地说，“其实本来有另一办法，就是叫阿入跟我换套衣服，这样更方便些，只是怕她不愿意。”
还有一办法，就是叫张郁离和江霄分开，一人送粥，一人寻找蛛丝马迹，守株待兔，但她们二人怕是捉不住李尽，卢润也不想提出来，免得惹得人不高兴。
“好吧。”
二人盛了一碗粥，朝杨春雪家走去。敲了门，道明了来意，便有一人来开门。院子里人很多，有条不紊。屋里摆了各样的吉祥物件，杨春雪在堂屋的正中央躺坐着，手上拿了一本正经书，椅子被她晃来晃去，搁着摇曳的太阳光。
杨春雪果然很爽快地答应了，从身旁叫来了几个人，低声吩咐了几句，便道：“多谢你们了，搅黄了我的生意，但也算解决个大问题。”
江霄很抱歉地说道：“我们不是故意的。李尽，你有听说过吗。找到了她，马上就可以解决了。”
“早派人去找了。你们就这几个人，找到什么时候去？”
江霄挠挠脑袋说：“七日之内吧。对了，你隔壁的人说，叫你别忘了下午去找她。”
杨春雪放下书，笑道：“她是巴不得我酒馆出事，好调侃我的。”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引蛇出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