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演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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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有件事，你们还得去一趟。刘岩心她们都已经去处理纳兰城的事了，最近至帘又有些发现，李尽可能在那里，你们去看看吧。”
一大早沈于蓝就将她们二人找过来了，说起这件事。她们去邀了江霄和卢润，就出发了。不管什么时候，能有伴才是最好的，就像没有失忆这件事，也有江霄陪着。临行前沈于蓝又特别交代：“尽力而为，明哲保身。”
至帘城在南边，是个很小的城，离避风不远。天越来越冷了，冬天确实来了，没有飘雪。她们没有骑马，为了行走时不要遇见那么大的风，决定徒步走过去。越往前走，张郁离越感到膝盖隐隐作痛，大概是太冷和奔波的缘故。
以前她的膝盖受过一点伤，天冷了常常爆出来绵长的胀痛和几点刺痛，从此她就成了保暖派的人了，于是好了很多。穿得很傻很肿的时候，喜欢你的人也会觉得你看起来可爱，至于其余人的眼光，也不必去在乎了。
城里起码算是有人走的，比不上灵西的空荡，甚至称得上小繁荣。几人在城中心找了一处住宿，叫“天天客栈”。来往的人很多，都是商人和云游的人。客栈很大，有好几间空房，于是四人各自住下。
窗外刚好可以见到主街，地段很好。来之前，几人打听了下这座城，跟灵西一样，这里没有兴起大的氏族，没有掌事的人，只是维持着从出现起就存在的平衡。
“我去探了林行秋的口风，基本可以推断那个人需要见到中蛊人才能实施控制。具体的，还要慢慢看。”张郁离道。
“这么说，只要别人都躲在家里，就可以给她障碍。”江霄道。
“可以这么说，起码会变麻烦。”
“那遮住脸可以吗？”云望舒问。
“不清楚。”
卢润道：“先去检查水源吧。”
城中央有一口公用的井，受污染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于是几人就从里面捞起来一碗水。沈于蓝让她们带来了一盒特制的药粉，是左宁那边寄送过来，药草院制作出来的，估计陆君做了不少贡献。
卢润用木棒捻了一点到水里，水里很快出现乳白的絮，因为搅动而在水里不停地旋转，晕眩，沉底。
江霄道：“果然。”
“有点儿可爱。”
张郁离对云望舒吐出的这个颇具情感色彩的词有点敏感，道：“什么可爱？”
“就是，一般不是有毒的话就是显示是黑色的吗，这个颜色很健康，可爱。”
三人叹了口气。
街道一如往常，来往的人面无异色。“看起来还没有人知道，也没有引起恐慌。”云望舒道。
她们又去检查了其余的公用井，幸好还没有至于丧心病狂的情况，那人只在一口井里下了蛊。又或许是没有培育出那么多蛊能够下，犹未可知。张郁离很惯性地将别人的心推断到坏得不留余地。人心叵测嘛。
江霄笑道：“演一出戏吗？搅搅这浑水。”
张郁离问：“什么意思?”
江霄道：“既然来了这里，起码得先告诉这里的人，这水不能喝。”
几人相视一眼，密谋了几句。
突然间，卢润从后腰拔起剑来，剩余三人都迅速朝后退。闹市的人胆子也都很小，手边没东西要卖的都径自往后撤了，摆摊或推木车的赶紧往远处跑，留下一条短暂的空的短街。
奇怪的是，人又往往喜欢看些热闹，像这样免费的杂戏表演也是再好不过了。卖东西的人也没有走，这种时候人多，等到闹剧结束了，说不定会有几个看得尽兴的来她的摊前买单，这样她就又多赚了几文钱。
卢润提剑朝云望舒刺过去，速度很快，身体向前斜斜地倾着，像靠在树上的板直的木棍。云望舒抽出江霄腰间的剑，侧身格挡。剩余两人都赶紧朝后一撤。既要显得不经意地匆忙后撤，那最好便是攻击无武器的人了。两人之前也偶尔对练过，舞起来更唬人一些。
卢润又刺过来，云望舒连挡几下，剑甩了一圈，又朝卢润刺去。卢润没躲，握着剑斜劈下来，将云望舒的剑的轨迹硬生生向下扳。
云望舒打了圈太极步，收回剑来，又攻上去。卢润提剑迎上来，两剑交锋，刺剌直响。云望舒向右一扭手腕，将剑柄朝卢润持剑的手腕上重重一敲。卢润心领神会，顿时松了手，顺着劲，手朝下滑过去，却痛得叫唤起来，手上的剑闻言也很无奈，落了地。
张郁离上前将卢润手一扭，扯到她背后，又空出来一只手往自己腰间一摸，却发现只有个小竹节。以前这样的场景多了，手的动作都连贯起来了，现在却显得太不合时宜。
张郁离将她锁回客栈里，其余两人还在原地。围观的人都喝彩起来，围的圈子也小起来。
江霄道：“这井里的水不干净，有蛊，你们知道吗？”圈子又小一些。
“蛊？”“没听说过啊。”“什么东西？”“哪个井？”“这里刚刚怎么了？”“这姑娘使剑很厉害？”“嗯，我看到了，呐，人刚被押走。”……
七嘴八舌。
一个胆大的人像是揽到了什么必须要承担的责任，道：“蛊是什么？”
“就是中了邪。刚刚那位就是我的朋友，她喝了这井里的水，就疯了一样，大伙都瞧见了吧。这蛊蹊跷得很，你要是中了，那下蛊的人想叫你干嘛，你就得干嘛。没的说法。”
“真这么神奇？”
“嗳。”
“那可怎么办？”“我也喝了。”“诶，你也中了邪？”“真的假的？”……
“我就是避风沈家来的，你们知道么？”
“哦……听说过。”“大名鼎鼎啊！”“避风那个沈家！唉，这你不知道？”“离我们这可近了。”……
云望舒道：“我们家跑了个家贼，专营这样的生意。”江霄心想还好安排卢润走了，不然在这里听到朝夕相处的李尽这样的涂地，难免心里难受。
那人问道：“这位是……”
“沈于蓝的干妹，云望舒。”
“哦。”“哦？”“嗯，没听说过。”“那个沈于蓝儿子沈兰青的姐姐。”“辈分这么乱？”“怪不得往我们这跑，欺负我们这没人管。”……
“你说，等下被那人钻了空子，等下叫你杀了人，这冤去哪里申？”
“嗳。”“那真麻烦。”“那冤枉了。”
“我们在别的地方还见到自杀的，你说这不是白白送死吗？”
“啊？”“好恐怖！”“这怎么办？”
“有一个解法，便是不可叫那下蛊人见到你的脸。这样她就没法操控你。”
那人问：“那躲在家里不就好了吗？”
江霄道：“嗳！你见我那朋友，进了屋子，不就好了吗？”
“诶？”“是没闹了。”“你瞧，在屋子里好好的。”
云望舒道：“非常对不住，我们来这要捉个叫李尽的人，就是她跑了，然后来你们这下了蛊。等到我们将人带回去了，就不必担心了。”
“这井，要封起来。请各位各自相告，不要再喝这里的水。我们留点银子，好让你们再重新打一口可以吗？”
“嗳。”“好心人呐。”“那怎么不行？”……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演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