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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风流之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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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就在赫连瑾看着时辰觉得宋子逸不会来的时候,门房的人再一次找到越夏,宋子逸到了。
赫连瑾如临大敌,房里四个侍子轮着拿衣服给她挑,她要选一件华丽的又能彰显她王爷身份的拉风的衣裳。
这不证明她对宋还有非份之想,她要让宋明白,不是你想见爷,爷就恨不能插着翅膀飞到你跟前的,爷不是当年那个赫连瑾了,爷现在过地很好,爷房里有春夏秋冬、书房里有琴棋书画八美人,凌云苑还有南宫寻那个江湖大美人,小宋同学,你非要来,爷就只能把你排第十了!
齐方接过越冬手里的玉带,从背后环过来给她系上。
赫连瑾明显感觉到不同于男子的气息,回头一看,果然是齐方。她嘿嘿奸笑两声:“齐方,你是不是对爷存着什么不良想法?每次系个腰带你都这么暧昧地圈着爷,爷鸭梨很大啊!”
齐方手一抖,刚刚圈好的腰带不知道是系好,还是不系好。
春夏秋冬四人互看一眼,颇为识趣地一起退下,末了,还体贴地带上房门。
齐方汗滴滴,爷,不带这么毁人名声的!属下一张老脸还要在王府混下云啊!
赫连瑾笑了笑,转过身子往门外看了一眼:“挺精明一总管的,怎么老在这事上犯糊涂,那四个人起码有两个把心思打到你身上了,外面那个面摊的小树,你想要不想要呢!”
齐方心里一惊:“爷,属下并无非份之想!”开玩笑,爷房里的人,她就是吞了天也不敢觊觎的啊,还是小树安全!
赫连瑾扶正了玉冠:“爷没说你!爷很伤感,爷房里的人只有一个对爷有想法,对你有想法的居然有两个!”她把齐方拉到硕大的衣冠镜前:“爷比你年轻,比你潇洒,比你有钱,比你有权,为毛他们就喜欢你多些咧?”
齐方擦汗:“爷,属下就是一总管,一下人,哪里敢跟王爷相提并论!”她当王爷还在纠结宋公子选了那个看上去哪样都不如她的沈墨,爷这真是在伤感呢!
赫连瑾照好镜子,回头拍了拍齐方的肩:“是啊,你只是一个大总管,本王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之尊,可望而不可及!”但凡一个稍稍聪明且本份的人,都会选总管。
“对了,齐方,把南宫请到客厅,随本王一起见客!”说完,赫连瑾就抬脚出了门。
齐方愣了愣,和南宫公子一起见客?果然,爷已经把南宫当这府里的半个主子了!
宋子逸虽美得天下无双,再出尘也不过是养在世家的公子一个。南宫因着常年习武,那挺拔身姿就不是常人能及的,又因自小体弱多病,苍白的小脸尖瘦的下巴显得分外凉薄。
南宫随着赫连瑾一起出现在客厅时,宋子逸淡淡瞥了一眼,起身向王爷行了个礼,又朝南宫点点头。
南宫寻上下扫了他一眼,直觉不喜欢,偏过头就径自坐下,唯一懂的那点礼数也抛到脑后了,端着茶就喝了起来。
宋子逸心里微惊,这是什么人,敢在王爷面前如此放肆!自己就是再不喜欢赫连瑾,平日里规矩却都是做到位的,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对皇家臣服的本能。
赫连瑾再见宋子逸,原本那种心疼撕扯般的感觉没有了,只剩一点淡淡的忧伤,这点感伤,也只是以前的灵魂留下的对他的最后一丝牵扯,不过很快就随风消散步入轮回了。
果然离开京城是对的!赫连瑾为自己此次正常的感觉感到份外高兴,终于不再为一个已死之人那牵扯不清的的情感而左右自己真正的想法了,她看了看两个互扫的男人,心里笑了笑,还真有点像吃醋的戏码。
她坐到主位上,侍子已经上了茶,她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皱着眉走到南宫身边,轻轻拿过茶杯:“你身子不好,茶都凉了就别喝了。”
南宫寻刚想说水还是烫的,可是赫连瑾已经吩咐侍子重新沏了。
宋子逸摸了摸自己的的茶杯,他等了一会儿,如今已入寒季,手边的茶已是温凉,可这个人眼里似乎再看不见自己,他有些忐忑,如果真是这样,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赫连瑾亲眼看着侍子给南宫换了茶,这才看向宋子逸:“宋公子不远千里而来,真是令本王动容,不知宋公子找本王有何贵干?”
宋子逸被她客气疏离的话说得不知如何开口,她从来不会在自己的面前自称本王。若是以前,别说像昨天那样让他打道回府,怕是在门口多等一刻都不会有的,那个时候王爷总是第一时间跑到他面前,小心而雀跃地将他迎进来,让人错觉他才是王府的主人!
此时这个曾经让他见而生厌的女人,挑着眉浑不在意地问自己找她是什么贵干!
赫连瑾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开口,就对候在一边的齐方说:“齐方,宋公子远道而来怕是累了,你把如意苑收拾一下,带宋公子下云好好休息一下!”
齐方应了声朝宋子逸做了个请的手势。
赫连瑾见他看着自己,笑道:“来日方长,想必宋公子大老远从京城过来,应该多留些日子才是,有什么话改日再说,还是先休息一下,养养精神吧!”说完就起身牵过南宫的手,回头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本王几月不见,宋公子似乎憔悴了许多!”
齐方的手又抖了抖,爷,这是宋公子啊,您最后一句话,是不是太损了点,属下可没看出来宋公子哪里憔悴了!
宋子逸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听了这话愣是把出口的话吞了回去,跟着齐方转身离开。
南宫扯了扯还牵着自己手的赫连瑾,看了眼宋子逸离去的背影:“我不喜欢他!”
赫连瑾松开手笑了笑:“好像本王也不怎么喜欢他了!”那样孤傲清高的美人,此时看来怎么像个假人一样,没有真实感,让人无从爱起了。
宋子逸跟着齐方在王府里走着,留心着王府布局,走了段路他停了下来:“齐总管,这燕北的王府看上去和京城有几分相似!”
齐方笑了笑:“呵呵,这是王爷命人按着京城的府邸建的,都和在京城时一模一样,王爷是个念旧的人!”可不是念旧人的人!后面半句齐方没说,又往前引了引:“宋公子,这边请!”
宋子逸想起赫连瑾让自己住的是如意苑,他知道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苑,他想了一会儿,问道:“齐总管,凌云苑有人住吗?”在京城的时候,就是小憩一会儿,都是在凌云苑的,那个地方象征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齐方勾了勾嘴角,又回复波澜不惊地样子答道:“回宋公子的话,凌云苑一直是南宫公子住着!”
宋子逸一惊:“南宫公子?”
齐方平板着一张脸:“嗯,宋公子刚刚见过,就是刚才和王爷一起的那位公子。”
赫连瑾在客厅时并未向他介绍那个和她坐在主位的男子是谁,倒是指着他对南宫随口说了一句:“京城旧友,宋子逸!”尊卑立现!
那个时候他就觉得有什么不像以前那样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了,这种不安在齐方证实后让他有种想仓皇逃离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到王府来就像是专程送上门来被人侮辱一般,他何曾受过这等待遇?
齐方向来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毛病。她又拨了侍子专程伺候,然后就告辞退下了。宋子逸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住下了。
赫连瑾开始忙起来。
玄武送来了消息,京城那位高高在上整天被人叫着万岁的人似乎没法万岁了,她的母皇,她的娘亲,病倒了!已经连续五日没有早朝,暂时由太女赫连玥监国。
可是在朝堂上,三皇女赫连珏已经不止一次公然与太女叫板,更有甚者,上朝时都不行跪礼,就那么不轻不重像抽了骨头般弯弯腰。
太女似乎并不介意,甚至执起皇妹的手,一同立在金殿宝座一侧,俯视文武百官,同享百官朝拜。
有官员力谏,此举于礼不合,太女却道:“皇妹是本宫的妹妹,也是凤子龙孙,赫连家的天下自有皇妹一份,如今母皇身体不适,作为赫连家的人,理应帮母皇分担家国之事,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再有妄论离间本宫姐妹亲情者,一律问罪!”
赫连珏认为这是太女无能服软的一个表现,毕竟几十万大军几乎尽在她手,这让她在人前人后愈发嚣张,俨然一副国君模样。
赫连瑾拿着信笑了笑,看来扮猪吃老虎挺适合老三的,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老三,有胆魄,身为皇姐的本王真是自叹弗如,本王看好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