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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倒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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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也尘见人不作回答,也不多耽搁时间,往其他路离开了。
他一张小脸尽显媚态,加之眸含春水,一头乌发如墨,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袭暖黄色罗裙,称得上绝色二字。
徐镜淳暗捏手中棋子,侧过头看向一旁的侍卫。
侍卫一身青绿色衫,墨发高高束起,面容俊朗,瞬息理解到主人的意思,朗声道:“属下告退。”
徐镜淳望着郁也尘离开的背影,明是男子,却身穿一袭罗裙,这打春宴真是越来越有趣。
“准了,看好他。”徐镜淳往棋盘落下一子,明是自己与自己对弈,棋盘上的局势白棋落于下风。
他选择往十一排九列落下白棋,扭转乾坤,这一招改变整个局面。
桃花翩翩,如同绵绵细雨染上粉色,给亭台编织一遍粉色帘幕,也如工笔画卷,令人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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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春宴,如流水般柔美娇弱的姑娘,身高持平,统一梳着双鬓发髻,手里端着白色陶瓷盘,一袭翠微色罗裙,外披一件松花黄薄纱,个个面容姣好。
郁也尘缓缓走在后面,轻声问道:“姑娘可知道,寻乐楼曲目在何处等,我慢两步脚程,这不,找不着路了。”
“那在东苑,你赶忙去吧,莫要其他人瞧见了,待会儿怪罪你。”婢女见他长得漂亮,说话和声细语指路。
“多谢姑娘。”郁也尘往东边看去,笑着道。
穿过廊桥,院落里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盆栽,清雅脱俗,叶片肥厚,宛如翡翠雕琢,蜿蜒攀升于苍穹之上,或内敛,或祥和。
沿着石径向里走去,各式各样的花卉盆栽错落有致,令人眼花缭乱。
郁也尘见树下站着一群女子,瞧着十分眼熟,连忙往春琅身边靠近。
春琅一看是他,带了些许埋怨道:“不是让你等在外苑,你倒好,怎么跑东苑来了。”
“外苑有人巡逻,待着也不是个办法,我寻思,这不来找琅姐姐了吗?”郁也尘小声嘀咕说道。
春琅拿他没办法,无奈说道:“岚巧,这是我弟弟,你年岁小,这些事莫要掺和,你们俩正好有个照应,我就把他交给你了。”
名唤岚巧的女子,也是一袭暖黄色罗裙,她的衣裳更为轻薄,如一层轻纱裹住婀娜的身姿,斜挎着发髻。
“琅姐姐,徐喆与我一家血海深仇,你我之间苦等这一刻,我不愿!!”岚巧气恼说道。
“我也不愿意。”郁也尘脸色陡然一变,反驳说道。
掌事姑姑匆忙道:“人可是齐了,别让各位贵客久等了,都好好拾掇拾掇自己。”
“你们留在这里,岚巧,你家中还有你弟弟,他才刚到束发之年,你也为他着想一二呢?我也不为难你了。”春琅板着脸,心酸道。
门扉传来一阵丝竹管弦之乐,宛若林间清泉石上流,乐师身着螺青色衣袍,怀里各自抱有不同的乐器鸣奏。
庭院深深,入目一片翠绿色,四周绿树成荫,花香袭人。
宴席之上,陈列一桌好酒好菜,相比于凤髓龙肝,玉盘珍馐。
左侧跪坐的男子,他身穿一袭紫色衣裳,脖挂珠链,腰间相配着一串烈红色珠子,左右挨着两个美人。
一脸酒色气,目光物色新进来的美人,郁也尘趁春琅她们鱼贯而入,向着左侧林荫躲起来,好巧不巧避开了众人,只有坐于左侧的位置能看清楚。
乐师转调曲目,一曲激昂,领头的春琅一甩衣袖,快步上前,舞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郁也尘心下发愁,春琅如他长姐,一直陪伴他身侧,也心知,她视徐喆为血海深仇,谋略多年,才能得此契机,情如姐弟,他却没有立场阻拦。
原是谋划一曲舞后,挑剑杀人。
思索徐府重重高手护卫,他们改变了计划,也不肯告知于他。
他思绪如麻,按不住担忧,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扯着枝叶解气。
心里把徐镜淳挖了三百刀。
郁也尘愤懑地看向宴席之上,不料匆匆对上了一双贪婪的眼睛。
坐于左侧之人,乃是昌定侯将军之子,不属于十二世家,仍然是皇亲国戚,时常仗势欺人。
郁也尘无暇顾及,岚巧也跟进了去,他背过身专心致志盯着她们。
一曲终了,春琅袖中软剑微抖,她明白此行不死不休,正暗捏袖中利器,一道声音凭空而出,春琅只好随机应变。
“太傅,下官可从未知晓,太傅府中还有如此妙人,真让我们开眼界了,这寻乐楼的乐子,家父宴请,她们自命清高也不愿意应邀,太傅设宴,倒是上赶着来。”单狴戈换了一副嘴脸喊道。
他心里十足把握能拿捏那树下美人,他父亲可是昌定侯,徐太傅淡然克己,非涉及朝政,他不屑于参与。
到时候那美人,也是他囊中之物。
“世子何出此言,太傅设宴,是尔等幸事,幸事啊。”左侧下方的中年男人,打圆场说道。
单狴戈认识他,是他父亲的下属,没少给他搅浑水,他轻嗤道:“下官情不自禁,让太傅见笑了,下官只是一时心下神往,这才酒后失言。”
“世子,这又是何缘故?”右边的文臣,早见不惯单狴戈作风,故意问道。
“这舞曲美则美矣,仍然不及……我方才所见树下一人,站在那里不动,也一时心向往之,这才见笑了。”单狴戈一看有戏,装模作样感叹道。
郁也尘暗道不好,左顾右盼。
“不知太傅,可否成全这一佳事啊。”单狴戈动容说道。
徐喆坐于宴席主位,还未发一言,身边的下属,也心领神会,把藏匿在树下的郁也尘抓了起来。
郁也尘自知反抗无果,顺从着跟随侍卫走到宴席中间。
他狠狠盯了单狴戈一眼,也顺着视线往宴席之上看去。
红木桌后,坐着一人,郁也尘见过。
方才亭台之下,所遇到的神仙,他换了一身衣袍。
一袭雷雨垂色委地长袍,头戴东珠冠,脖颈围着白色的狐狸毛,面容俊美。
郁也尘再蠢也知道,这人恐怕就是徐慎故。
单狴戈眼里的色气藏不住,心下难耐,玩味说道:“太傅府中娇美人,怕是比寻乐楼楼妓,都要美上三分。”
“太傅大人,可否全这一美事儿。”单狴戈殷切道。
四周议论纷纷,早知单狴戈作风问题,竟敢口出妄言,求这不知姓名的貌美婢女。
徐慎故冷沉着一张脸,轻声说道:“你可愿意?”
郁也尘方才不肯跪下,现如今站在宴席中间,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你也看见了,我的奴妾不愿意。”徐慎故冷声说道。
此话一出,万籁俱寂。
单狴戈脸一黑,面露阴狠,狠狠盯着郁也尘。
与徐慎故交好之人,出来打圆场说道:“倒是不知,太傅有如此娇美娘,误会误会。”
单狴戈心里暗骂操,这下得罪了徐慎故,美人还套不着。
“还不过来,要我抱你才肯走吗?”徐慎故佯装生气说道。
奴妾,正妻与妾之下,徐太傅未曾有娶妻娶妾的传言,原来如此,家里藏了一个美娇奴,难怪看不上长公主。
早年间,徐喆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号,便揽下无数姑娘芳心,不少京门贵女非他不嫁,后位列权臣,追求者数不胜数,连永乐长公主也不例外,在场不少是心悦他之人,不由怨怼郁也尘,心里唾骂怪罪于他。
郁也尘听到此话,非但没有走过去,更想退后两步。
原来他就是徐喆,徐慎故。
徐镜淳也不恼,竟然真的起身,缓缓向郁也尘走去。
春琅早就心乱如麻,郁也尘如她亲弟弟一般,她自是不敢再下一步动作。
郁也尘等徐镜淳站在面前,才反应过来,一把被人抓住手腕,凌空抱起。
单狴戈面颊阴沉,攥着手里的酒杯,浑身上下没一处舒畅。
郁也尘头靠在徐喆心口处,被人稳稳抱在怀中入座,他臀瓣坐在徐慎故大腿上,一脸的妖妃模样。
“给我倒酒。”徐镜淳故意贴在他的耳后,低沉说道。
郁也尘觉得耳后痒痒,坐在徐镜淳腿上,便躲闪起来。
徐镜淳眸色一沉,又附在他耳边说道:“想找c?嗯?”
“不……不是,挨太近了……”郁也尘涨红了脸说道。
“叫什么名字?”徐镜淳轻声问道。
“郁……也尘……”郁也尘一双勾人眼,脸含羞怯小声说道。
他没有能力与徐慎故抗衡,也不能拦着他,若是徐慎故不悦,只怕自身难保。
“也尘,字什么?”徐慎故轻念前两字,又问道。
“允安。”郁也尘脸颊通红,别扭道。
“允安,给我倒酒。”徐镜淳头枕在他肩膀上,重复道。
郁也尘心里唾骂徐慎故不要脸,面上也只能老老实实给他倒酒。
倒好一杯琼浆液,他侧过身递给徐慎故,来人却不买账。
徐慎故一张俊美的脸庞,直勾勾看着郁也尘,如看案板上的鱼肉一般。
他张着一张嘴,目的不言而喻。
郁也尘往下的手腕,微微抬高,往徐慎故嘴里送去。
徐慎故轻抿一口,带着酒液转头就往郁也尘脖颈亲了一口,酒顺着衣领滑入里面,郁也尘浑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