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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偷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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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又不是你提问。”我拍了拍在一旁笑着的夏炽,扑通着心跳有点忐忑地望向被打断了的段茵茵。
段茵茵重新问道:“小白有目标的大学吗?”
夏炽也不闹了,好奇地把目光投向我。
我想起了那晚廊道的晚空,我想考和季焱一样的大学。对了,都不知道季焱想考哪里的大学。
我开始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还没想好呢。要是有可能的话肯定t大,b大嘛。”我摇着头笑道。
大家也笑了,近几年除了理科班少数的通过竞赛和单招计划去到top2的,单凭高考进的人很少很少。
更别说他们文科班,重本率和985率是高,但top前2的几乎没有。附中前面的实验中学和省一中几乎包揽了高考屏蔽人数的大半江山。
“自信点小白,没准你就是近年来附中文科第一个成功的。”夏炽锤了锤我的肩膀吧,给我打气。
我不甚在意道:“那就借你吉言了。到我转了。”
轱辘轱辘,酒瓶旋转着慢慢停滞,瓶口对准了夏炽。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呢。
我看着夏炽张口就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夏炽仿佛早就料到一样,欠欠地摊开手,“没有。”说完,他还开心地向我摇摇头,一脸讨打的样子。
我:.......倒是也不用这么开心。
“到我了,到我了。”
瓶口对向了段茵茵,这时候夏炽倒骚不起来了。
“呃.......真心话吧。”
段茵茵点点头,“好,你问吧。”
“那个,你喜欢吃什么水果?”夏炽挠了挠下巴,深思熟虑出这么一个问题。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像是没想到夏炽会问这个,段茵茵都呆住了,噗嗤笑出声来。
“我最喜欢草莓,芒果和蓝莓也很喜欢。”
夏炽点点头,然后笨笨地把酒瓶递给了段茵茵“哦哦,呐,给你。”
段茵茵笑着接过,这一次瓶口转到了季焱。
“玩个大冒险吧。请你选择一个在场的任何一位,与他隔着塑料膜亲吻。”段茵茵托着腮说出了如此之匪夷所思、不可理喻、丧心病狂的冒险游戏。
在场的男同胞都沉默了,给段茵茵整不好意思了。
夏炽默默地挪远了一点。
放心,他也不会选你。我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那么就只剩下我了,我低着头,一点也不敢看季焱的表情。
我拽进衣角,深吸口气,故作放松地抬起头。
季焱在听到这个大冒险的时候,就处于一种装死神游的石化状态。
啊,他肯定很不好意思,尴尬死了吧。段茵茵这也太突然了。
“这有啥,都是哥们,季焱,来,我和你一起。”我朝段茵茵伸手拿放在她旁边的保鲜膜,然后扳过季焱的肩膀,面对着他。
季焱木木地任由我进行摆动。
我抖了抖保鲜膜,其实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我手抖。
我举起保鲜膜横亘在我们之间。
我主动把头靠拢过去,侧着脸,错位在少年人唇角落下一个轻盈。
“搞定。”我笑着做回座位。
“哈哈哈,段大摄影师。你这大冒险很是有点□□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把保鲜膜叠了叠放在一边,对着段茵茵吐槽。
段茵茵放下举起的相机,难掩兴奋地道:“大冒险就是要这样才好玩么,不然怎么叫冒险呢是吧。”
夏炽又挪回原位,应声道:“就是嘛,这样子才好玩。但是这种游戏咱不能对段同学用,不能仗着多数欺负少数。”
其实他不说,我和季焱也不会的。但有些话说出口总是有令人心安的力量。
啧啧啧,都得怜香惜玉了。
“季焱,到你转了。”段茵茵把酒瓶滚到季焱面前。
从段茵茵说完大冒险到现在,季焱都没说一句话,只有眼神从一开始地震惊到茫然到呆滞,像是被夺了魂。
我抿抿嘴,手肘轻轻撞了撞他,季焱顺这歪到一边。
我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焱焱?不至于吧,受了大惊吓吗?”我玩笑道。
季焱望了我一眼,便低头转起了酒瓶,“没有。”
瓶口一次次旋转,时钟也滴答答地流动时间。
段茵茵看了眼手机,“时间不找了,我可能要走了。”
八点多了。等她坐地铁回到家可能要到九点了,确实不早了。
“那要不吃了蛋糕再走?”我看了眼被遗忘在角落的蛋糕。
“差点忘了,好。那我们现在就切?”段茵茵拍了拍手,指了指蛋糕。
夏炽开了手机电筒,跑去关灯。季焱把蛋糕抬到桌子上,慢慢拆开。
“真幸福,又吃一次蛋糕。”我开心地接过蜡烛点上。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灯光闪烁着,我在大家的歌声中闭上眼。这一次我贪婪地为自己许下愿望
愿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呼”蜡烛熄灭了,能否带着我的愿望传达给你。
吃过蛋糕后,段茵茵收拾了一下书包,起身向我们打招呼“那我就先走啦。”
季焱正在收拾东西,我用脚踢了踢木木地在那里点头的夏炽。
“时间有点晚了,路边街道有点黑,我送送你。”我站起身来。
夏炽也跟着站起了身“对,我们送送你。”
段茵茵笑着摆摆手,“倒也不用那么多人。”
没等夏炽说话,我便把他推了出去,“也是,那就夏炽跟你一块儿,我和季焱收拾一下屋子。”
段茵茵点了点头,笑着道:“那就麻烦你了,夏炽。”
夏炽摆摆手,屁颠颠地跟了上去,“小事儿。”
就这样,屋子里便只剩下我和季焱。
地铁站离我家有至少十五分钟的步程,一来一回也要至少半个小时。我和季焱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屋子,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刚刚人多尚且不觉得,现在回想起自己刚刚的举动,还是被自己的大胆惊到了。我不说话,季焱也沉默着不说话。
“那个,要不我们接着玩些游戏吧。”我拿起一个抱枕,放在腿上。
“玩什么?”季焱轻声答道。
“玩个简单的,你问我答,我们来回问,怎么样?”
本以为接下来又是季焱要说无聊,我再接着撒泼,然后他在无可奈何地答应,结果季焱说好。
“好。”
我本欲夹着的声音还没说出口就给我噎住,叫我好咳。
季焱疑惑地望着我,给我递了杯水。
“没事。那我先开始了。”我坐直身体
“嗯...你最喜欢吃什么水果?”那一刻我仿佛懂得了为什么夏炽会问出这种zz问题了。
“无聊。”季焱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葡萄、草莓。”他还是乖乖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看着他一本正经回答我那么无聊的问题,我就觉得好玩。望着望着我情不自禁地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哎,要是有一天你最好的朋友和你表白,你会怎么样?”
话出口的那一瞬间,我呆住了。季焱轻轻上挑的眉头,似乎也没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
我坐直身体,歪着头,一脸笑容,故作恶作剧地看着他。
“不会怎么样。”
“那你会答应他吗?”
“喜欢的话,会。”
我前倾身子,追问道:“那如果不喜欢呢?”
季焱紧皱眉头,一幅我在做数学题的样子。
“于我而言,既是最好的朋友,便会喜欢”少年双眼望向我,很坦诚。
“那么你最好的朋友是谁呢?”我靠近了些,直勾勾地望着季焱的眼睛,步步紧逼。
是我吗?是我吧。那一刻,我几乎要把那夹杂着酸涩、甜蜜、炽热的四个字说出口。
季焱定定地望着我,失了语。
“我....”
咔嚓。
“嗨。小白白,我回来啦!”夏炽蹦着进了屋,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
这个二愣子。
“呼。”我身子后倾,庆幸之余,还有些许失落。
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可以任性情感的时候。等过了高考,等尘埃落定,等下一个夏天,等我不再是小孩。
“小白白,我刚刚回来买了白酒,今晚定要不醉不归。”夏炽已然娴熟的换了我的备用拖鞋,去了厨房拿了三个杯子。
夏炽做到我身边,麻溜地倒上了三小杯,一杯递到我手上,一杯推到季焱面前。
“我先干了。”说着,夏炽学着大人的模样一口闷了一小杯。
我轻轻抿了一口,怎么有点辣鼻子,不好喝。
“你悠着点,别一会儿醉了。”我看了眼夏炽,很是有点无奈。
夏炽摆摆手,又给自己满上一杯。
“段茵茵,送到地铁站了?”我轻轻跟夏炽碰了杯子,小小地抿了一口,辣喉咙,不好喝。
夏炽一口气又快喝到杯底,点点头,“我看着她进去才走的。”
我点点头,在群里@茵茵yy,“到家记得报平安哦~【比心】”
茵茵yy:好【OK】。
看完消息后,我关掉手机,望了眼季焱,只见他也一口闷完一杯,接过酒瓶满上了。
.......我觉得吧,未成年还是少喝一点比较好。
但这两人显然已经上头,像是比赛一样,越喝越多。
“啪。”夏炽一手搭在我胳膊上,把我吓一跳,举着杯子开始说胡话。
“白颂知,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特装,真的特别装。长得白白净净的一幅好学生的样子。”夏炽一边说着,一边举起酒杯在我面前晃啊晃,我感觉我喝的那点酒气也被晃上来了。
“我当时就觉得,你肯定是一只八面玲珑笑里藏刀的白兔子。”夏炽把自己说笑了,哈哈哈地又给自己倒上了。
我无奈地给他搂着肩膀,还得帮他拿着杯子,“你醉了,少喝点。”
夏炽摇摇头,“我没醉。嗝。可是后来相处着吧,我觉得你这人真好,这个朋友我非交不可。嗝。是我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啦!嗝。”
我被使劲摇晃着,衣服都快被扯成v字领,我求救般看了看季焱。只见他一手拿着杯子,双眼呆滞地望着我俩,目光在夏炽晃我的手停留。
“白颂知!”夏炽突然对着我家天花板喊了一声。他手里的酒泼在了我肩上,季焱手里的酒也泼了。
我:.......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啊,知知,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啪”夏炽站起身高歌一曲,吟唱着酒杯掉在了地上,然后红着脸倒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我和季焱呆愣地看完这厮的一场演出,眼神从夏炽转移到流动的空气中,彼此交织。
我拧回头,喊着夏炽名字,“夏炽?喂?醒醒,还醒着吗.......”
“没醉,我没醉.....”夏炽喃喃着
“嗯,你醉了。”我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我试着把夏炽揽在身上,奈何这厮实在有点太重,绝非我一人之力可以为之。
“季焱,搭把手。”我扬起下巴,朝季焱示意。
季焱什么也没说,直直地走向我们,一把把夏炽大半重量揽走,还颇为嫌弃地摆了摆我的手,好像我还干扰了他发挥一样。
“喂,你一个人不行的。我帮你。”我肯定道。
季焱皱了皱眉,颇不满意看了我一眼。
“我可以。你走开,走开。”说完,还把我刚伸出来的手轻轻拍掉。
这个时候就不要有该死的胜负欲了吧。
事实证明,季焱好像可以,虽然看着夏炽大长腿拖地行走的画面有点诡异就是了。
我乐的清闲地在前面指引他们到一楼的客房。
季焱麻利地把夏炽丢在床上,准备帮他脱外套和鞋子。
我过去想搭把手,季焱轻轻把我推开。
“不用你,我来,别靠那么近......”
要我不要靠近他?还是不要靠近夏炽?得得得,我走远点。我倚着门边看着。
季焱把他腿一抖,衣服一扒一扔,被子一甩,动作行云流水的,让我怀疑季焱做过物流,夏炽就是那被上下随意扔抛的物件。
“走。”季焱酷酷地看着我,很像他求夸时的样子。
我顺嘴夸了句,“真棒。”
季焱拉过我的手就出了门。
“那个你先洗?你带衣服了吗?自己可以吗?”我有点怀疑地看着这个明显有点不太正常的好哥们。
“带了,我可以。”季焱又皱了皱眉,不开心地从书包里拿出衣服,转眼就往夏炽房间跑。
“洗手间在这边。”
“我知道。”季焱闷闷地看了我一眼。
你第一次来,知道个鬼。
仓促洗完澡,我把季焱带着去了二楼我的房间。
“那个今晚你和我凑合一下?或者...”
或者我去找夏炽,沙发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更想和.....
想到这我就有点脸红,看来我酒量也不怎么行。
没等我说完,季焱就乖乖地睡在了里边,给我腾出了一大片位置。
“等你。” 季焱拍了拍床,望着我。
我滑着步就离开了房间,奔向洗手间。
我洗了很久,带着浑身朦胧的水汽回了房间。季焱已经闭了眼,平日里调皮地与风嬉笑的刘海现在乖乖地搭在他的前额。
长长的睫毛,合拢的眼睑收敛了那双清澈的双眸,眼角点缀的黑痣一如他阿帕奇眼泪般的眼睛,性感、夺目。
既是最好的朋友,我又怎么可能不喜欢。
最好的朋友是我吗?
“我喜欢你。”我还是说出了那四个字,我醉了吗?
没醉,我想起了夏炽的狡辩。
季焱没有反应,我笑了笑,压过身子,虔诚地隔着他如墨的黑发,闭上双眼,在他额间点了点。
嗯,我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