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白季夏》橙子加冰

11、生日

　　周末回来之后，季焱恍若没事发生，心情也回复了正常，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
　　我随口问了句阿姨的情况，他也只是认真地说了声已经没事了。看着他不欲再作其他回答，我便也就不在继续追问。
　　“来，说到做到。”我坐在座位上，侧着身子给了季焱一个爱的抱抱。
　　季焱轻笑了一声，也虚抱住我，在我背上轻轻拍了拍，像是哄小动物。
　　随着市统考的结束，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暑假也要到了。
　　“这是你们迈入黑夜前的最后一个黎明了，好好珍惜吧。”班主任邹姐轻轻摇摇头，望着我们颇有种兔死狐悲之意。
　　这一次市统考，我超常发挥，和段茵茵并列年级第一，季焱跟在我们后面。
　　七月流火，娇娇烈日。我们四个又相约着成了图书馆的常驻之客。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十七岁的生日在七月的月末到来了。
　　白先生和君女士因为赶着用难得调休来的假期去过二人世界，所以提前一天给我过生日了。
　　呵，我已经习惯了。
　　为了表达歉意和疏解他们内心为数不多的愧疚感，他们难得在这一天施舍给我不多的亲子时光。
　　带我逛了商场，买了些衣服和鞋子，胡吃海喝了一顿。
　　当晚十一点五十五，距离我的生日还有5分钟。
　　“来，我把蜡烛点了。颂雪，你关下灯。”白先生开心地取出蜡烛，颇具童心的挑着位置插着蜡烛。
　　一根、两根......插满了十七根。
　　其实也不是很有必要，对吗......
　　君女士关完灯后，加入了白先生的点蜡烛游戏中。
　　两人坐在我的前方，灯火明媚见，我望见他们不小心撞在一起。
　　我：......
　　“点好了。要到12点了。还有一分钟。”君女士看了看手机，开心地等待起来。
　　分针划过，我的十七岁到了。
　　君女士拍了拍白先生，两人的声音默契地出现在我十七岁的第一分钟。
　　“知知，生日快乐！”
　　谢谢你们，我湿润着眼睛，暂且原谅你们平日里不带我玩了。
　　我闭上双眼，许下了很平常的愿望。
　　愿所有爱我与我所爱之人，身体健康，心想事成，万事胜意。
　　睁开眼睛，我深吸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室内一片漆黑。
　　我看见了黑暗中我不间断亮起的屏幕，来自季焱、夏炽、段茵茵还有很多很多在意我的人的生日祝福。
　　真开心！吃完蛋糕，白先生和君女士赶着去收拾行李和洗漱了，毕竟他们明天一早就要去旅游了。
　　呵，我果然是他们爱情的意外而已。
　　我躺在床上，在“附中种子选手（4）”群里@所有人。
　　“明天来我家玩？我爸妈出去旅游了。孤单寂寞冷。”
　　夏炽：叔叔阿姨又不带你？实惨一孩子。
　　夏炽：等着！明天哥陪你！
　　夏炽：明晚，让哥来安慰你。【邪恶】
　　“滚。”
　　段茵茵：好。那我们明天不去图书馆了？
　　段茵茵：我们可以直接在你家自习。
　　“......”
　　夏炽：@茵茵yy，赞同。
　　火火火：赞同
　　火火火：@bsz，我明晚也陪你一起。
　　“小猫比心”
　　“@季焱，好。【害羞】”
　　我嘴角止不住上扬，我把手机丢在一边，在床上两边滚着，又把手机拿起，认真看大家的回复。
　　止不住开心地又滚了两圈。
　　啊，过生日真好。
　　睡觉！睡觉！
　　第二天，季焱、夏炽、段茵茵赶在白先生和君女士后脚到了我家。
　　我开了门，
　　“当当当。生日快乐！”
　　“surprise！”
　　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笑着进了门。
　　“你们这是搬家来了？”我夸张地看着他们一人两手各提了六袋子东西。
　　最夸张的是夏炽，双手抱着一大一小两个箱子。
　　我那一瞬间真的很怀疑，他是来我家度假来了。
　　“快，搭把手。”夏炽喘着气。
　　我接过他手里的箱子，一个轻，一个死重。得，除了夏炽怕是也没人能抱着这么久。
　　“这都是些什么呀？”我兴奋地想打开看，
　　袋子里面装的有火锅食材、速冻食品、大瓶的饮料、各式各样的零食小吃。
　　“打开看看，两个箱子都是给你的生日礼物，笑的是我的，大的是我们一起挑的。”夏炽揉了揉胳膊，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我迫不及待得打开了放在上面的小箱子，确切来说是个鞋盒子。
　　“我靠！我之前超级想买的球鞋。夏，你是我亲哥。”我开心地拿出鞋子，想试穿，又觉得没点仪式感配不上这个鞋子。应该先虔诚的沐浴一番，虔诚地打开它，找个干净的地穿上它。
　　啊，我要幸福地晕过去了。
　　夏炽得意地看了我一眼，一脸求夸。
　　我直接给了他个熊抱，然后满怀期待地打开了大箱子，然后笑容迅速僵在了脸上。
　　这是一大箱子崭新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小题狂练、高考模拟卷20套、高考文综选择题速刷卷38套........
　　哇哦，怪不得这么重呢，原来是知识的力量呀！我真是被惊呆了呢。
　　“开心吗？我们三个一起挑的。绝对够你一年用了。”夏炽道。
　　段茵茵认真地点点头“我们仨计算过了，如果你每天每个做一套，高考前是可以做完的。”
　　季焱补充道：“当然，这是周六周日你得多做至少两套的前提下。”
　　“放心，题目我们基本上大致浏览过了，保质保量的。”夏炽继续道。
　　“对，我们挑了一个下午呢”段茵茵应和了一声。
　　我抬起头，挂着笑脸，一脸开心道：“啊，真是谢谢你们。我好开心啊。”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季焱打开书包，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我。
　　“还有礼物啊？”我要被幸福砸晕过去了。
　　段茵茵也拿出了一个小礼袋递给我。
　　我目不暇接地接过。季焱给的是一个ccd相机，段茵茵送的是一个头戴式耳机。
　　简直了！一个个送的，撞在我心巴上。
　　“我爱你们！”
　　那一刻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那么我们开始自习？”段茵茵试探着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练习册。
　　我此时热血沸腾，点了点头，收拾好礼物，喊道
　　“冲！我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中午，我就拆开新练习题，怒刷了两套卷子。如果不是肚子叫，我感觉我还可以再战至少两套，不三套！
　　“火锅走起，兄弟们。”夏炽伸了伸腰，活力满满地收起了桌子。段茵茵也站了起来，帮忙把书和桌子整理出来，我和季焱去厨房搬锅碗瓢盆。
　　大家开始叮铃哐啷地忙碌起来。夏炽和段茵茵拿了些食材去厨房清洗、切片与装盘，季焱帮着忙在客厅和厨房里跑来跑去。
　　我本来想过去帮忙来着，夏炽说看我的样子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别一会儿切着手，让我去帮段茵茵。
　　然后段茵茵又说洗菜什么的一个人就可以了，让我帮季焱端东西就行。等我再砖头过去想帮季焱，他又让我坐着就好。
　　于是我只能幸福地坐在大沙发上，开着电视看综艺，看着他们忙前忙后的，颇有一种过年时候爷爷奶奶爸爸妈忙活着，我只用负责吃的感觉。
　　啊，舒坦。
　　等他们把食材什么的都弄好放在桌上，听着鸳鸯锅滚滚地冒着热气，我假巴意思意思给大家到了饮料，表明我也是干了活的！
　　“等下，我要拍张照片。”我看见段茵茵那种相机在拍照，也立马拿出了我刚收到的ccd机。
　　段茵茵打开了相机的录像。
　　“今天是我们的好朋友小白的十七岁生日，在这里恭喜小白即将翻开又一张生命的画页。”段茵茵对着相机笑着摆了摆手。
　　夏炽把头凑过去，段茵茵把相机举到他面前。
　　“恭喜我最亲爱爱爱爱爱的小白白即将成年，夏哥永远挺你！”夏炽对着镜头臭屁的飞了飞手，摆了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帅气姿势。
　　段茵茵笑着把相机举回面前，“那我们请寿星讲两句。”
　　镜头转到了我的面前，“我希望此时此刻也将成为未来的彼时彼刻，不断播放专属于我们的新旧交织的记忆。”我歪了歪头，对着镜头许愿。
　　镜头转向了正侧着望我的季焱，季焱将身体摆正，微笑着看着镜头，“愿年年如今日，岁岁胜今朝。”
　　“哦呼。”夏炽鼓起掌。
　　我永远记得在这个沸腾的水蒸气下少年少女们衷心的祝愿与热望。
　　“敬青春！敬友谊！敬我们！”我举起杯子。
　　“敬青春！敬友谊！敬我们！”
　　“叮当。”
　　“快吃，快吃！饿死了。”夏炽率先加了一块午餐肉，烫得他直哈气。
　　“熟了，尼闷快次。”他含糊着嘱咐我们吃。
　　十七八岁的我们迅速将餐桌上的食材风卷残云，一一收进了我们的五谷胃里。
　　“呼。”我呼口气，坐在地上背靠这沙发，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肚子。
　　真舒坦，不想动。
　　段茵茵优雅地擦了擦嘴，也木木地坐在椅子上，放空自己。
　　夏炽已经换了好几个位置，最后瘫在了我右边的地上，眼睛望着客厅里的中央空调思考人生。
　　季焱靠在我右边，和我一样的姿势，放空着自己。
　　我们就这样一起各自瘫在一边，共同发呆了将近十五分钟。最后在段茵茵的段式激励下，麻溜地收拾好残局，把练习册摆上桌子。又做起了卷子。
　　我们四个人都属于做事情特别专注的人，进入状态很快。段茵茵从书包里拿出了打印好的四份三套语数英模拟卷子。除去作文没写，我们计时一起完成后互相批改。
　　虽然我们做题速度被磨炼地很快，但等全部写完改完，天空也已染上晚霞的红火。
　　我揉了揉略有酸涩的眼睛，开始发问“晚饭吃什么？你们吃了晚饭再走么？”
　　我穿着拖鞋踢了踢季焱又踢踢夏炽。
　　“嗯，等陪你吃完蛋糕我再走。蛋糕一会儿估计就到。”段茵茵把卷子放好，打开手机看了一下订单。
　　夏炽把头靠在我身上，我边顺着把头靠在了季焱身上，季焱枕在沙发上。
　　“我不走啊，今晚我和你睡。”夏炽闭着眼，打着盹。
　　我隔着衣服在季焱肩上转脑袋，
　　“不走，陪你。”季焱的呼吸轻轻挠着我的头发。
　　“咔嚓。”段茵茵抬起相机给我们仨拍了张照。
　　“太绝了！”我看见段茵茵眼里冒着星星，对此我已经见怪不怪。
　　“所以晚饭吃什么？”我也闭上了眼睛，不想动一点。
　　“炸鸡！披萨！我带了酒，今晚不醉不归！”夏炽突然起了身，来了兴致。
　　就这样，我们点了披萨和炸鸡，就着各种零食和啤酒开启了小型party。
　　“玩点什么吧？”吃饱喝足的我坐在沙发上，提了个主意。
　　季焱瞥了我一眼，眼神示意，玩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打发下时间么”我抛着抱枕。
　　“来呗。”夏炽爽快地点点头。
　　段茵茵也点点头。季焱更不用说了，不论我做什么，他总是随我的。
　　因为没有什么特别可用的器材，我们就拿了一瓶刚刚喝完的啤酒瓶来转。我们订的规则很简单，转到谁就由转的人问被转到的人一个真心话或出一道大冒险，输了的人转。被转的人拒绝回答真心话或者拒绝大冒险就要喝一杯酒。
　　作为我们中唯一的女生，段茵茵决定来开头。
　　“轱辘轱辘”酒瓶在地上转，慢慢地停了下来。
　　酒口对准了我。
　　“那我问一个真心话吧。”
　　“小白白有喜欢的人吗？”
　　扑通、扑通。
　　我听见我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