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立稻北观中学超自然研究会的怪谈手札》往侑不往佐

9、昭示者的灵异挑战（4）

　　不破家的车行驶在稻北观的街上，玩偶被管家收纳好了，之后会带回[猎协]。车窗外，凌晨四点过也不见天色泛白，还能看到寥寥数点星星。
　　街边，远远能见两个身影。
　　“……所以说，你的名字，源于这把刀？”
　　“嗯，老混蛋一直以为承命能继承他的[天命]，但你也看到了，并没有，所以他就将期望寄托在我身上。”持明院打了个哈欠，“按他的说法，他年轻时是[猎协]最强的[猎手]之一，又是媒体评价的国内剑道第一人，实在是不希望衣钵无人接手。”
　　乙羽理解地点点头，“那当时的狐鸣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应该没有听错吧。”
　　“没有，这把刀[封印]了古代传说[杀生石]，就这么简单。”
　　“杀生石？我听说过，传说是狐妖玉藻前被杀后的执念所化，这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还需要我来介绍[传说]的成因吗？”持明院白了一眼，“[十三步]解决了，你的问题就是这些？”
　　“还有什么疑点吗？”乙羽尴尬地笑了一下。
　　“当然有。[十三步]脱离了蓼丸三厚转向你，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我们得回去问问老混蛋。”
　　“这么说来……”
　　乙羽的话被停在一旁的高级轿车打断了，不破和管家本多道过别，从车上下来。
　　“你是那位新同学，不破源？你好。”乙羽还没跟不破打过招呼。[天命]在身，他猜测不破这个点还出现在这的原因和他们俩差不多。
　　“你好，乙羽清也。”不破朝他点点头。
　　“你认得我吗？”
　　“[猎协]是由不破财团建立的。”持明院解释道。
　　“诶？！怪不得不破同学也是[天命者]。”
　　“你怎么在这？”持明院问道。
　　“我从横光乐央家中回来，灭除了[一个人的游戏]，本多说你也灭除了[十三步]。”
　　“横光同学？她被传说缠上了？”
　　“无非是那什么研究会的活动罢了。”持明院冷哼一声，继续看向不破，“你既然加入了他们，应该知道他们接下来要玩什么吧。”
　　不破皱起眉，“嗯，会长要进行‘白丁花的诗’，这个不足凝[形]，但还有四个人将会在本周六进行‘四角通灵’。”
　　“那个‘四角通灵’，看来得留两个位置给你我了。”
　　“好，我去说。”
　　“不用，明天我和你去一趟研究会。”
　　三个人并肩走着，乙羽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多余的人。他叹了口气，无聊地回忆起师父教他的动作，跟在两人身后虚空挥刀。
　　行至转角，不破突然停在原地。
　　“怎么了？”持明院转身问道，乙羽紧急“收刀”才没“砍”到她。
　　“我不认路。”
　　不破说得很轻巧，轻巧得就像八尺灭除[传说]。
　　这换来了持明院一脸的“不可理喻”。
　　“哈？”
　　乙羽眨了眨眼，“那、不破同学住在哪呢？”
　　不破说了个详细的地址。出行向来由管家负责，他喜欢看车窗外的风景，但从不特意去记路线。
　　“啊，那应该是这样走……”乙羽回忆着，但很快被持明院打断。
　　“给你，没有密码。”她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不破，上面是设定好的语音导航，“明天还我。”
　　“谢谢。”不破接过手机。虽然没怎么用过，但以他的学习能力，想要理解并非难事。
　　“走了，”持明院又打了个哈欠，“再晚点没时间睡觉了。”
　　她径自离开，乙羽跟了上去。留下不破站在原地，手机屏幕泛出光芒，“前方直行三百米后向右转。”
　　第二日，乙羽强撑着才没在国文课上又睡着，等到课间他倒头就睡，连结城都吵不醒他。
　　“清也怎么回事啊？持明院家的太刀术训练也太累了吧，我现在算是理解为什么持明院老是睡觉了，连清也都撑不住！”结城扔了瓶汽水给凸守，还有一瓶是给乙羽的，他使劲摇了摇，放在乙羽的桌上。
　　凸守并没有回应，他接下汽水前后都望着同一个方向。
　　“让我看看你小子在看谁？”结城望过去，“早乙女遥恋？”
　　“没、没有！”凸守立刻回神，着急反驳道，“我在看——横光乐央，她今天怎么没来？”
　　“哦~横光呀~”结城贱兮兮地拖长音。
　　“我警告你小子别多想啊！”
　　“不多想不多想~”结城朝凸守挑了个眉，“想知道为什么直接问不就好了？”
　　“问谁？”
　　“——早乙女！横光今天怎么没来啊？”
　　早乙女正在和别人聊天，闻声转过头来，“乐央吗？说是身体不太舒服。”
　　“哦~好吧，谢谢啦！”结城看向凸守，竖了一个大拇指，“帮你问到了，兄弟。”
　　“横光请假就是因为昨天的游戏啦！”放学后研究会活动室里，早乙女给出了第二版答案，“她今天告诉我‘一个人的游戏’真的会招鬼，昨晚让她太累了，今天想要休息一下。”
　　高泽见对此显得非常激动，“哦哦哦哦哦哦！看来我们周日能听到一个振奋人心的故事了！我的推测果然没错，部分传说是真实存在的！每想到这么快就被证实了！”
　　“冷静一点啊玉，”赤松有些无奈，尽管他对此也有些兴奋。
　　“这种事情怎么冷静？！我现在已经在期待‘四角通灵’了，旭川、遥恋，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去！”
　　日常被忘记的永山开口就泼了一盆冷水，“但‘四角通灵’可能不是真的。”
　　“那可说不定！”高泽见打开论坛，“你看看，好多帖子都在说他们玩了‘四角通灵’，然后发生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永山接过来翻看了一下，得出结论，“但也没人说击掌声不在了。”
　　“万一我们可以做到呢？！我都说了，我们或许就是天选之人！”
　　高泽见已经激动地站起身来，这是他高谈阔论的前兆，好在被敲响的门打断了他。
　　持明院推开门，后面跟着不破和乙羽。
　　“打扰了。”
　　“哦呀！稀客呀稀客！”高泽见眼睛亮了起来，“你怎么来了，难道说已经想明白加入我们了吗？后面这位兄弟又是谁，你也是来加入我们的？”
　　乙羽急着摆了摆手，“我叫乙羽清也，是他俩的同学，只是跟过来看看。”
　　“来者就是客，快快快请坐，说不定坐一会就想加入了呢？”
　　“玉，我们研究会也没有缺人到这种地步吧？”早乙女吐槽到，让出位置，不过三人并没有坐下来的意思。
　　“高泽见，你们周六晚上要玩‘四角通灵’对吧？”持明院问到。
　　“对对对，不破告诉你的？”
　　“嗯哼，不介意的话，算上我和不破吧？”
　　“好啊好啊！”高泽见甚至没有多问，直接拍手叫好，“我们这有五个人，你们那有三个人，正好凑两波呀！”他不管不顾地把自己和乙羽算上，毕竟真要他到时候只在外面侯着，指不定有多眼红。
　　乙羽有些惊喜地看过去。他闲暇时间里经常刷论坛，灵异版是其中最受关注的之一，和大多数人一样，乙羽很难不对其产生兴趣。何况高泽见将他算作游戏的一员，还让他莫名感觉到一种认同感。
　　持明院接着高泽见的话：“我还有个请求，我和不破要做第一波，两波人不能同时进行。”
　　“好吧好吧，那么各位！召开紧急会议！”高泽见手往桌上一按，大家配合地凑过去。
　　“有没有人反对人数的变更呢？”
　　“我也欢迎你们一起来玩。”赤松先行表态。其他人对此也都能接受。
　　“全票通过！那就来让我们重新决定一下人选吧。第一波敲定了持明院和不破，还有谁要一起呢？”
　　“我我我！”早乙女激动地举起手，高泽见把她的名字写了上去。她转过头来，看向持明院，“不过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持明院看了一眼早乙女，又看了一眼不破，“这个问题交给不破。”
　　“……为了确保游戏是安全的。”
　　“不愧是你呀不破，昨晚的事乐央都跟我说了哦，你有好好保护乐央公主呢~”早乙女揶揄道。
　　不过不破听不出话里的意思，“嗯，没事。”
　　就像是皮球被扎了洞但是被抓住了只能在原地泄气，早乙女对他平淡的反应感到无趣。
　　高泽见接着说道：“旭川肯定是要和樱元学姐一起的，对吧。”
　　赤松微笑着点点头，他从小到大都不放心自己的青梅。
　　“那么，接下来是平！”高泽见期待的眼神看向永山。如果眼睛会说话，永山现在耳朵里已经是高泽见的碎碎念了。
　　他认输地移开目光，说道：“我第二波就好。”
　　“好耶！咳咳、那我就和遥恋还有两位一起，为大家探探路！”
　　“四角通灵”一事已经约定好了，持明院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再一次拒绝了高泽见的入会邀请，持明院起身离开。
　　“持明院！那个、我想在这留一会儿。”乙羽叫住了持明院。其实持明院没有叫他跟上的话，一向是不在意他的动向的。可乙羽每次都会告知持明院一声。
　　“哦，”持明院转头看来，“记得早点回来。”
　　“嗯，好的！”
　　“什么什么什么？！”高泽见挤开赤松凑到乙羽身边，“难道说，你们俩在同居吗？！”
　　一屋子好奇的眼光打量过来。
　　“不是的不是的！额……我其实拜持明院爷爷的徒弟，在他那学习太刀术。”乙羽赶紧解释到。
　　“诶？看不出来呀，你居然对太刀术感兴趣！”早乙女露出惊异的表情。
　　乙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是因为身子太差了想要锻炼锻炼，有人推荐我去的。”
　　“这么说来，持明院家是开武道馆的？”高泽见推测到。
　　“不是的啦，你们不关注剑道不知道也很正常，”早乙女先一步答道，“我和乐央也是之前搜索才知道的，持明院的爷爷年轻时也是剑道国赛的冠军，不过突然之间就宣布退役，也不知道为什么。”
　　“怪不得会有真刀。”赤松回忆起那把救下他的太刀。
　　“没错，我只是拜师持明院爷爷，所以暂住在持明院同学家里。”
　　“那你可不可以说服她加入我们研究会？！”高泽见又凑上去，期待地看着乙羽。
　　“其实……我留下来是因为，我也想加入研究会。”
　　……“诶？”
　　“所以你就加入了？”
　　乙羽在厨房切菜，装作漫不经心地告知了持明院自己加入研究会的消息。他有些紧张，手上切菜的速度越来越快。但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持明院好像不喜欢研究会。
　　“嗯，高泽见会长非常欢迎。”
　　“他大概希望所有人都加入吧。”持明院对此并无波动，乙羽说要留下的时候她就有所猜测了。从冰箱里拿出汽水，她走到乙羽身边，看了看切得极为整齐的萝卜丝。“手挺稳的，怎么举刀就抖了。”
　　“上次是因为害怕。”尤其害怕会伤到持明院。
　　“嘁。处理好就放下吧，承命该回来了，交给他就好。”持明院拿起汽水，又回到庭院中练刀。
　　最终还是乙羽做完了一家人的饭菜。
　　“我开动了。”
　　晚餐时，持明院顺光的面前总是摆放着烧酒，度数很高，但他从没喝醉过。
　　“老混蛋，我有事问你。”
　　“怎么？你怎么总有事问我，当[猎手]以来一点经验都没有吗？”
　　持明院对老混蛋的嘲讽不做理会，他天天都在这么做。持明院将[十三步]的事详尽告诉他，尤其是[十三步]对乙羽出手的事。
　　持明院顺光闻言，盯着乙羽，盯得他有些坐立不安后才收回眼。“我想起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乙羽，你知道要怎么把一个[传说]永远留在身边吗？”
　　乙羽思索一番，正准备摇头，忽然想起[风华]，“难道是，[封印]？”
　　“没错，看来你跟着小兔崽子还是学了点。”
　　“[封印]？就像不破家的大少爷一样吧。”承命在一旁补充道，在谈及[传说]相关的话题时，他少有参与感。
　　“不破源同学？”乙羽有些惊讶。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持明院顺光嫌弃地皱起眉，乙羽不好意思地讪笑两声。
　　“不破那小子小时候[封印]了[八尺新娘]，但[封印]只是不破曾有和最初[天命者]拥有的能力。”
　　“也就是说，当世之下，没人能做到了吗？”
　　“没错没错。”持明院顺光一顿，突然神秘地看向乙羽，“但这都只是[天命者]保留[传说]的方法，难道[传说]就没想过让自己永远存在吗？”
　　乙羽有些愣住了，他的脑袋里快速回忆着当时发生的一切，忽然一个猜想浮现出来，“难道是‘附身’？目标是我——难道‘附身’[天命者]可以让[传说]永存？”
　　“[天命者]无法被非自愿附身。”持明院出声反驳到。
　　可接下来，持明院顺光打破了她的认知，“不，乙羽说得没错，当然，你也没错。正常情况下，[天命者]是无法被附身的，除非用[封印]，就像不破，他就是让[八尺新娘]附身到了自己身上；然而，在历史上出现过数位异类[天命者]，他们不具备防御[传说]附身的能力，一旦被附身，就能让[传说]享有[天命]，从而获得永存。
　　我们普遍认为，会有异类[天命者]的出现，是因为[天命]的传承中出了问题，也就是上一任[天命者]并没有完全失去[天命]，你的[天命]是有残缺的。这种特殊的情况，只有等残留了[天命]的人死亡，[天命]自动归一才能解决。”
　　“老混蛋，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