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相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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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平平无奇。
周寒，准点下班。
“周寒，承认吧，你跟着我回来是享福的。”秦楠看见周寒关电脑，留下羡慕的口水。
她把周寒桌上的饼干拿来吃了，越吃越上瘾。
“哪儿买的？”秦楠一个接一个，已经消灭小半袋：“怪好吃的。”
“手工制作，仅此一袋。”周寒眼神有些微妙：“喜欢吃的话全部送给你。”
“算你有良心，回了国，你人都变好了。”秦楠边吃边吐槽，瞥见她办工桌上的粉色杯子，感叹更甚：“平时身上穿的不过黑白灰，跟个性冷淡似的，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用上这么可爱的颜色，我得拍个照发给你以前的同事。”
说罢，她真把手机掏出来。
“别吃了，饼干不好吃。”周寒冷漠的走过去，要夺秦楠手上的牛皮纸袋子。
“小气！”秦楠连忙收回动作，躲得老远：“走吧！快走吧！谁稀罕拍你那个杯子。”
周寒淡淡撇了她一眼，拿上自己的小包走了。
等人彻底没影，秦楠轻蔑一笑，拿出自己的手机咔嚓对着杯子照一张，发到她们国外的聊天小群。
秦楠(Nan)：【杯子.jpg】
秦楠(Nan)：“这个杯子是你们周姐的！看看，还是国内养人，你们周姐都开始变可爱了！”
秦楠(Nan)：“有没有人还要跟我回来呀，还有位置哟~”
Daisy：【震惊.jpg】
Yolo：【啃桌子.jpg】
Aurora：“别忘了，周姐也在这个群里！”
Daisy：“快，截图保存再撤回！”
......
群内的热闹周寒毫无所觉，她已经坐到陶阳车上。
她靠在椅背，看着眼前的车流：“人怎么样？有提前了解过吗？”
陶阳提不起精神，脸上挂着的又变成那副黑框眼镜：“见之前都夸得天话乱坠，见到真人才知道媒人的话有多少水分，她们说的，可信度堪忧。”
还是高估自己的忍耐力，无法装作不在意。
周寒坐在她旁边，如此近距离的和陶阳探讨这个问题，酸涩早已悄悄攥紧她的心脏，呼吸让胸腔起伏，拉扯间那感觉越发明显。
良久，她的喉咙轻轻滚动，唾液润湿干涸的喉管，挤开痉挛的声带，勉励把酸涩破开两半，挤出自己的理智。
“之前遇到过满意的吗？”
陶阳：“这种见面模式目的性太强，说真的，彼此都才见过几面，就聊自己的资产、生活安排、要生几个孩子......感觉未来的生活一眼看到尽头。”
陶阳顿了顿，苦涩一笑，继续：“按照我妈的评判标准，合适的很多，但是在我自己看来，都没有那种继续聊下去的欲望。”
“聊不下去就算了，这种一辈子的事情，要慎重考虑。”
“嗯。”
......
相亲对象叫唐望。
陶阳在一家装修的颇为有格调的中餐厅和人见面。
周寒和陶阳分开走进来的，她单独坐一桌，离得不远，刚好可以听见两人谈话。
唐望人长得不错，自己收拾打扮得很精神。
初见面，很绅士的给陶阳介绍这边的经典菜，一举一动都很妥帖。
周寒在一旁静静观察着，挑不出什么错处。
“我听伯母说，陶小姐是在做财务方面的工作是吗？”唐望给自己倒了杯果汁，也在暗暗打量陶阳。
“是，做一些公司仓库的财务管理。”
“平时工作忙不忙啊？”
“不忙，工作比较清闲。”
“哦，那挺好的。”
......
几乎都是唐扬在提问，陶阳回答。
不热络，也不至于冷场。
正当几人以为会继续这样到结束时，一个女人闯进来。
她的眼神在餐厅快速巡视，很快便锁定陶阳这桌。
“唐望！”那女人瞧着27、8岁，头发高高束成一个丸子挂在脑后，气势汹汹：“你还跟我说出去和朋友聚餐，这是哪个朋友？你不介绍介绍？”
“晓丽？！”唐望温和的脸上瞬间露出慌乱的神色：“你怎么来这了？”
“你说！”这个叫晓丽的女人，毫不客气拉起唐望的领口，一手指向陶阳：“她是谁？”
陶阳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此刻惊讶的忘记解释。
唐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四面八方的视线朝他看来。
“是相亲对象。”那人想掩藏的话，被周寒直接说出来，她在晓丽出声的第一时间，就站起身走到陶阳身边。
“你有对象还出来相亲？”周寒质问，双手叠放在胸前，她踩着高跟鞋，气场很足：“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一番话让唐望脸色涨红，他努力忽略周围戏谑的眼神，抬手扯开晓丽抓在自己领口疯狂摇晃的手。
晓丽身板小，顺着力道被带到旁边，踉跄几步差点被绊倒，还是陶阳伸手扶了她一把。
“疯什么？”唐望咬着牙出声，抬手整理自己的领子：“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配得上我吗你？”
唐望是本地人，在临城有个小户型，还有个30个W左右的车，晓丽是外地的，除了长得好看，别的给不了唐望帮助，唐望家里坚决不同意两人结婚，这是两人一直知道的事情。
晓丽被他这番话弄得怔忪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向这个面目全非的男人：“这会儿配不上了？当初追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唐望不想在这被看笑话，快步要离开。
“站住，要吃白饭？”陶阳把他拦住。
唐望没想到会被拦下，但是周围这么多人看着，挣扎一瞬赶紧拿出手机扫了付款码。
“服务员，多少钱？”他朝着人群喊。
“先生，这边一共是560元。”旁边有一个侍者打扮的人拿着小票过来。
“你给280就行，我可不配不上你请我吃饭。”陶阳这会还有心情在一边阴阳怪气。
唐望飞速给了钱头也不回的的离开，给的280。
晓丽还趴在饭桌上流眼泪，她没有追出去。
“这种人渣，早点看清楚是好事。”陶阳坐在她对面，叹了口气，扯了张卫生纸塞在她手里。
“嗯......谢......谢谢。”晓丽没想到陶阳还会安慰自己，自己明明破坏了她的相亲局。
“我们先走了，少哭点，渣男不值得。”陶阳说完，拉着周寒离开。
......
“是不是没吃饱？”陶阳发动车子，拐出地下室停车场，地下室的光线偏暗，零零星星的顶光灯透过车窗，她脸上的阴影明明灭灭。
“还行，你呢？”周寒的目光驻足于身前交叠的双手。
“我已经吃的差不多，那直接回去？”
“买点酒回去吧，想喝点儿。”
“嗯。”陶阳无所谓的心里，终于升起点期盼，她也想喝点，周寒懂她。
银色小车在某个商场停下，回去的路上，后备箱多了点消愁的东西。
回到家，陶阳换下陪她一起经受折磨的衣服，和周寒一起窝在一楼的沙发上。
酒的度数不高，陶阳看着杯子里倒好的液体，一饮而尽。
饮酒不是周寒的主题，她只浅抿一口，待陶阳把杯子放回桌上，便开口：“这种事情，遇到的多吗？”
昏昏沉沉的气氛，适合述说心事。
“不多，但也有。”陶阳似乎想起什么，轻笑：“之前没这么奇葩。”
近些年越来越离谱罢了，赵女士生怕她嫁不出去，几乎来者不拒。
“我很差劲吗？周寒。”陶阳斜靠在沙发扶手上，一手撑着脑袋，问出想问许久的话。
“没有，你很好。”周寒回答的很快。
会写小说，会赚钱，会做好吃的饭，会关心父母，会敏感察觉身边人的情绪，很会......爱别人。
“可是我爸妈不觉得，好像我只有嫁出去，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陶阳自嘲的笑了笑，又灌下一杯酒。
“我给他们说过无数遍，没有用，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去相亲，不想见这些人，连我爸靠关系给我找的那个工作我都不想去，只想呆在家里，码码字，可以的话，再养一只猫。”
陶阳看着手上的酒杯，眼里满是落寞。
“今天见的人很渣，装得人模狗样的，其实芯子里不知道是多唯利是图，我如果被骗着嫁过去，之后过得很惨，难道我爸妈他们就真的能安心了吗？”
陶阳絮絮叨叨，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周寒认认真真，一字一词记在心里。
......
两瓶酒见底，陶阳已经迷迷糊糊。
“怎么味道变了？”酒一直是周寒在倒，陶阳只管喝，这会尝着，酸酸甜甜，一点酒味都没有。
“嗯，这是果茶，酒被你喝光了。”
“骗人，你手上不是还有？”陶阳瞧着，忽然起身压在周寒身上，把她手上那杯夺了过来。
“这不是还有么？”
她趴在周寒身上，仰起头，一饮而尽。
些许酒液顺着她的下巴流下，滴落在周寒的唇上，周寒眼色深沉，任由着她动作，唇瓣微张，把漏出的酒液全舔进去。
陶阳将酒杯放下，瞧见的，就是被润湿的、鲜红的唇瓣。
心跳如鼓。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相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