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债》苏窨

7、兄弟锡燃不相亲

　　此次谈话的结果，当然我依旧没能如愿回去自己的世界，莫燃这家伙着实叫人头疼，软硬不吃，连个突破口都没有，更别提戳中他的软肋了。

　　其后，我屡次三番尝试过各种法子，诸如翻墙、跳窗户、爬屋檐，乃至钻狗洞，但凡能够想到的途径我无一没有进行过尝试。结果却是次次皆是铩羽而归。也不知道这个曹晏楚怎么如此阴魂不散，无论我从多偏僻多难以想象的途径往外逃，他总会在第一时间出现于我面前，当场抓包，连辩解都省了。

　　无数次我被曹晏楚像拎小鸡似的丢回自己房里，任凭你如何又吵又闹又打又骂，他愣是没一句言语，一声不吭地默默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兢兢业业毫不含糊。也我曾多次猜测，像他这样的人，得欠了莫燃多少钱，才愿意这样甘心为他卖命做事呀。

　　人们总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世上只有一样东西是人见人爱的，那就是钱，然，这也不过是“人们说”罢了。这一则几乎全球通用的规律放到曹晏楚身上似乎就并不怎么有效了。在这个世界人民币不顶用，我身上又没什么金石玉器，于是想到了一句“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就要抓住男人的胃”。天晓得我怎么会平白无故想起这句话来。总之，我本着以美食诱惑买通之的理念，亲自下厨，给曹晏楚做了满桌子好吃的，吃人嘴软，这总能让他稍稍留情些了吧。

　　谁料，这曹晏楚的大脑结构完全不能用正常思维模式去衡量，遍桌美食照单全收，放水？别说门了，连窗户都没有。

　　曹晏楚，你真够能耐的！

　　无奈归无奈，愤恨亦是毫无作用，仰天长啸一声“老天爷你怎能如此待我”，而后灰溜溜滚回自己房里蹲着，继续琢磨潜逃策略。

　　什么叫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就连我自己都被我偶尔为之的坚持给惊到。

　　不过，天不遂人愿，当我早已记不清是第几回给曹晏楚捉回来的时候，心中逃跑的念头终是给完全压了下去。行，逃不了，我还躲不了么。抱定决心不再盲目出逃，于是乎，我从动辄翻墙钻洞，变为整日静如处子般的窝在屋子里，莫说足不出户，即便是莫燃或曹晏楚来了我也都闭门不见。

　　我如此坚持，莫燃他们也都拿我没辙。瞧着他们时常露出无奈而幽怨的眼神，不得不承认，这反倒是让我心生窃喜，毫无来由。

　　一直到了第五日，莫园中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对莫燃而言，他或许算是个不速之客，而对我而言，此人堪比茫茫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

　　离国国主的亲自现身，未见预兆，突如其来。前厅中慵懒倚在太师椅上的莫燃，见了自己的兄长，就连基本的参见礼仪都不见，只是自顾自地单手支在案上，低盖眼眸，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莫锡踏着步子跨进大厅，身后未曾带上一名随从，身着一袭天青色云纹锦缎衫子，腰际系着一条银丝织就的三指宽腰带，一枚温润白皙的羊脂白玉佩悬于其下。

　　我本坐在前端几案另一侧悠闲地嗑着瓜子，一见他进来，又闻对面的莫燃三言两语给我介绍了来人身份，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好歹人家有个国主的头衔，如今我处在他的地盘上，总不能像莫燃这样不管不顾吧。怎么说莫燃是他同胞手足，而我，只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片子，还是夹紧尾巴做人的好。

　　“阿燃，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倘若是个不认识你的人，恐怕即便把你宁王的名号报出去，别人掂量个好一会儿也未必相信吧。”莫锡似乎并未留心站在莫燃身侧的我，大步流星地走到几案另一侧太师椅旁撩了袍子坐下，也不等别人动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仰了脖子一饮而尽。

　　心里一遍遍默念茶冷伤身，却因顾忌莫燃那双要死不活阴阳怪气的眼神，终究是咽进了肚子里去。当然，撇开莫燃的缘故，我也并没这么圣母。莫大国主你就自求多福吧。

　　分明是兄弟手足，但这两个家伙之间流动着的气场着实古怪。哥哥莫锡面容温润如玉，唇角含笑淡然舒朗，弟弟莫燃低眉饮啜，顾盼之际尽显妖娆清泠。前者欲语还休，后者置身事外。

　　这究竟算是个什么情况？

　　摸不清状况，我索性安安分分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反正已经被忽略，倒不如顺水推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明哲保身这个道理我总还是了解的。

　　像是完全没将莫锡的话听进去，莫燃一言不发地把玩起手中杯盏，忽而开了口，却是对着我说的：“素素，你饿了么，要不让晏楚弄些午膳来吧。”

　　我被“素素”这个突然亲昵起来的称呼给噎到。谁跟你这么熟了，害得我嘴角忍不住直抽抽。而这个曹晏楚，眼下又摇身一变成了厨娘，哦不，厨子，叫人禁不住细想，这家伙究竟是集合了多少功能于一身啊。

　　甩甩头，把这些不合时宜的念想统统抛开，正了正色回道：“好啊，你不说倒不觉得，你一说还真是有点饿了，啊对了，那这位……呃，莫国主，是不是也顺便一起吃一些？”话刚出口，我便后悔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不是这屋子的主人，哪里有什么资格能留人吃饭呢，更何况对方还是堂堂一国之主。

　　果然，遭了莫燃平白一记鄙视的白眼。我撇了撇嘴角，再次保持沉默。

　　不过似乎这句话反倒使莫锡将注意力投落到了我的身上，他抬眼打量了我一番，却并无或轻佻或傲慢之意，如同在与一位友人打招呼似的，使人不会感到拘束和不舒服。

　　这人果真是国主？倒是看不出什么架子嘛，为人温厚谦和温文尔雅，相较他而言，莫燃简直成了个地痞流氓了。

　　话是这么说，可脑中忽地闪过不久前莫燃说着探子乃是莫锡派遣而来时的画面，不得不对眼前这个貌似儒雅的男人多上了几分心眼儿。国主，庙堂至高，怎可能是单纯眼前看到的样子呢。一想到这儿，我略感颓然地垂下了脑袋。在这种是非之境生存，对我而言实在是难以适应，看来还是得找个机会赶紧回去才是。

　　正神游太虚，莫锡温润的声音适时响起，不知何时他已然放下手中杯盏，在椅子上挪了挪，似有起身的意思。他挑眉一笑，朗声道：“现下确实也是用膳的时辰了，早听说了你这莫宅唯一的管事兼下人曹晏楚不仅武功卓绝，还有得一手好厨艺，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趁着今天这个机会让我也尝尝。”

　　莫燃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晏楚不是下人。”显然，此话一出，莫锡的神色稍稍一僵，但未及他表现出过多的尴尬，莫燃又道，“到偏厅去吧，午膳应该已经备下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然走到门口处，不耐烦地回过身来催促了一声。

　　忙不迭地跟上去，回头瞧了一眼，莫锡也一言不发抿唇笑着跟了上来。所谓民以食为天，吃饱喝足才能够有精神思量逃脱的法子不是。我下意识地搓了搓手心，屁颠儿屁颠儿地往外跟。

　　“谈姑娘。”莫燃步速快，拐了个弯儿已觅不见身影，而身后又传来莫锡清润的唤声。我一面停住脚步，一面斟酌着这位国主大人有何贵干。“谈姑娘似乎对朕颇有微词？”

作者有话说

　　看过《剑雨》之后写了篇小小观后感~
《剑雨》——江湖路未远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江湖之梦，我想，《剑雨》便是苏照彬内心江湖世界的写照。《剑雨》一出，便有无数网友将其与当年红极一时的《卧虎藏龙》相对比，称其为一部《卧》致敬的作品。姑且不论《剑雨》和《卧》只见究竟有多少关联致敬，在这里，我只是单纯地于《剑雨》这一部影片而言，抒发些许感慨。
在看《剑雨》之时，内心莫名产生一种奇妙的共鸣，《剑》中的江湖，仿若在我心中精雕细琢了数载的江湖画卷的真实描摹，不只是打打杀杀，贯穿其中的爱恨情仇更是为这个充斥着血雨腥风的江湖增添上一股浓浓的人情味。
《剑雨》是一部武侠片，却又不是一部单纯依靠动作场面来博取眼球赚足噱头的武打片而已。苏照彬将他特有的诙谐调侃糅杂入影片，贯穿始终，哪怕在绽青（大Ｓ　饰）即将被转轮王（王学昕　饰）活埋之际，这种幽默的元素依旧发挥着它的作用。不论是转轮王那句“反正你已经死过一次，再死一次对你来说也是驾轻就熟”，还是绽青那张惊恐到扭曲的面容，都足以引得观众阵阵发笑。一面观看着影片，一面就在思考，其实这转轮王和绽青就是来搞笑的是吧？不过转念一想，倘若少了这样两个性格的角色，怕是定要失色不少的吧。
江阿生（郑雨盛　饰）的身份一直到谜底揭开之前都一直有人在猜测着，只是大部分人估计都未料到原来他竟会是同细雨一样，经过了李鬼手的鬼斧神工，脱胎换骨隐姓埋名——细雨曾经杀戮对象张海端之子，张人凤。应该说，先前对江阿生的省份有过百般揣测，唯独没有想过竟会是这样一番真相，直叫人哭笑不得。
记得与转轮王大战前夕，曾静（杨紫琼　饰）来到自己的墓碑前，被江阿生一段绝情话语说得肝肠寸断，但我始终相信，江阿生在曾静问他是否用过真心时回答的那句“万万不可能”，大约是为了气走曾静故意为之的吧。结果呢，与他抱着同样想法的曾静显然更为雷厉风行。为了自己心爱的另一人，宁愿自己赴死。
“我愿化作石桥，经历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
即便前有陆竹（李宗翰　饰）遗留的伤痛，后有江阿生就是张人凤的打击，曾静仍是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的心意，对自己丈夫的心意。龟息散是个好东西，十二时辰内使人心跳呼吸全无，恍若进入假死状态，却又能明明白白的知晓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于是，曾静如此倒在江阿生面前，他却无能为力，待到能够从地上爬起的第一刻，他便立即跌跌撞撞扑倒到曾静身旁。女主不死定律在此刻发挥其效用，曾静原地复活满血满魔，江阿生如见到奇迹，拥其入怀。
Ｈａｐｐｙ　Ｅｎｄｉｎｇ的美好结局，皆大欢喜。
她说：回去后你写一封休书给我吧。
他说：说什么傻话，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这一条江湖路，永无止境。正如彩戏师结绳所说，你一旦踏上了，便没有回头路可走。或许仍会有人不断地来抢夺罗摩遗体，但他二人已是夫妻同心，又有怎样的艰险是不能逾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