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章6、奴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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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于韦君昊的话，我心声颤栗，昨日攸关小命的事，我记忆犹新。对于乐才大可躲得远一些，心里可以骂他个祖宗八代，但是韦君昊却不行，最讨厌被他的那双桃花眸子打量，浑身都能竖起汗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回答的颤颤栗栗，没敢抬头，赶紧的扒了几口饭，然后被乐才拖着上了路。
“那个，车里空间小，我坐外头驾车吧。”
车里黑乎乎的，偶尔从窗帘缝里透进来一缕亮光，这又让我想到昨晚，架在脖子上冰凉剑刃，我可还想要小命呢！
于是，我略微抬了眼，然后起身弯腰就要出去，未想被人给一把拽回了屋子里。
这个乐才就知道嘴巴毒，性子暴躁，动作粗鲁，害我“哎哟”一声，后脑勺撞上了门板。一时脾性起了，我转头就瞪了对方一眼，开口就想教训一翻，话未出，人却陡然僵在了那头。
“撞疼了没有？”韦君昊一手还抓着我的手腕，桃花眼在我身上来回晃荡，另一手伸了过来替我揉着额头。
本来撞了一下就疼了，现在被韦君昊揉着却更加疼了，不由得就想起昨晚上的那张脸，着实阴霾，怎么同一张小白脸就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我看着迷糊了，僵着脖子更加凑近他看去，还是没有研究出个一二。
“关金子，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都是那桃花眼惹的祸，我又是一身鸡皮疙瘩，眼神闪躲，怕了这个韦君昊，还有那个乐才。缩了脖子，我往后靠，然后快速移到旁边，杏眼转向乐才的方向，瞪了他一眼。其实还想做个鬼脸的，就怕他突然变出把剑，又来吓我。
“关金子，作甚如此怕我？”乐才咧嘴一笑，那眼那鼻那嘴，怎么就生在了他的脸上，换成姑娘家该有多么小巧玲珑，粉雕玉琢，小家碧玉。
“我作甚要怕你！”输人不输气，我挺胸仰脸，底气十足，总不能给个小跟班看扁了，年纪看上去都没有我大。
话虽这么说，我的杏眼一不小心往韦君昊那边溜了一圈，又被吓到了，赶紧转眼盯住乐才，就怕他持剑要杀我。
“要杀我就给个痛快，我、我虽为女子，心胸如大丈夫，做人就图个能屈能伸，活得潇洒，死得干脆！”这些话是从那说书的执扇先生那里听来的，反正都是些好词，我就全给用上了。
噗哧——噗哧——
谁啊！谁啊！居然笑那么大声，我可要怒了！
我四下张望，面前坐着就两人，一人似笑非笑瞪着眼看我，另一人眉眼带笑比那花魁都要妖媚。妖媚这次着实不应该用在男人身上，谁叫他一个劲儿的笑，还前俯后仰，音调起伏，如同山崩地裂一般。还有就是他要笑就一个人笑呗，为什么还要扯上乐才陪他笑，两人一搭一唱的叫我如何下得了台面。
“有什么好笑的！乐才要杀就快些，利索点，一刀一个准！”
“关金子，你傻啊！我向来用剑，你哪里见着我用大刀了？”
“那、那你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我生气，很生气，从没见过求别人杀人的，还是自动送上门的，但是与其被折磨，还不如激一激，死得痛快。
“乐才，你记得那会儿念云的工钱是多少来着？”
“好像是月俸二三两的样子。”乐才憋着笑想了想，忽然自拍一记额头，道，“主子，那念云不是回去嫁人了，正好空这个婢位。”
我前半句听了已经两耳竖起，听完了整句话，整个杏眼都圆了，还闪闪发光。这二三两的银子可能换多少贯铜钱啊！
那个韦君昊收起了笑容，面白如玉，唇红齿白，薄唇露笑，眼光潋滟，一双狭长的眸子转了转，里头不仅有桃花，五光十色的尽是些艳丽的花朵。我被那银子给吸了注意力，未曾注意手被他给握着，那人一用力，把我往他的身边一带，估计力道没有用好，我只撞了他个满怀。
这才，我回过神来，看了看他，心中暗笑活该。不过还是隔着层面皮子，没有笑出声来，人往后退了个位子，坐稳了。
“关金子，你不是说要做工，当奴婢么，昨晚上就买下了你，我怎么可能做亏本买卖呢！”韦君昊那个笑容，还有那个月牙儿弯的眸子，从袖子里掏出张纸，展开指着上面的字，说道，“黑字白纸写得清清楚楚，做工三年，任劳任怨。我即出了工钱，自然要赚回本钱来，不能白白浪费了，不是么？”
笑什么笑！我看他的桃花眸子弯的比天上的月牙儿还要弯，眼角闪着亮光，薄唇动了动，随即摆成往日里的浅笑，看得我浑身打颤。
“我家主子从来不做亏本买卖，关金子，你可是走好运了！”乐才一定是憋久了，那个笑容横看竖看都走样了，一口白牙齿在我面前一个劲的晃，跟他的主子一样不索好人！
哼，狼狈为奸的奸人！大恶人！
我嘴角扯着笑容，心里暗骂他们两人，总感觉自己是掉进了狼窝里，逃不出来了。
“关金子，铺床。”
“扫地。”
“擦桌子。”
“打水过来。”
“给我揉脚。”
这叫什么世道！我甩袖走人，大步流星抬脚扩过门槛。
“做奴婢，生。不做，就是……”
屋里头的人慵懒的一声，把我给定了格，要命就得做奴婢，不要命也不能活着走出去。于是……我还是折了回去，我一个小女子，无需做的像大丈夫一般，能活着就是好事，何必在意主子有多难伺候，多么的闷骚，多么的爱照镜子，多么的爱肤若凝脂，多么的……爱美。
我想，也许自己的眼力真的不济了，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个韦君昊一点都不君子，什么男子汉的气概，都是放屁，整一个爱美的孔雀，而且还是雄的。
雄孔雀爱美，就仗着尾巴上的那几搓长毛，有什么了不起的，雌孔雀才漂亮呢，你们现美个什么劲儿！
“主子……”我一脸献媚的笑着，婀娜身姿，一窜小步折到他的跟前，取了抹布随便在床头甩了几下，“这里是客栈，到处干干净净的。那个你够美的了，没必要让女子没了争艳的资本……”后面的话全给吞进肚子里去了，被韦君昊这么一瞪，我直接叉了气。
我是妒忌他比我好看，不行么！
端着面盆出去，我仰头望着苍天，可怜我做奴婢做到这个份上，实在是欲哭无泪，刁难的主子可真难伺候。
我不是没有想过趁夜偷偷溜走，可每每总能与乐才撞上，然后他会瞪着双眸子默不作声打量我。还有次撞上了韦君昊，还好我急中生智，素手一指朗朗星空，然后叹道：“今晚的月色真美！”
然后赞完了月色美，韦君昊没有半点反应，同乐才一般上下打量着我，恼的我只得打了退堂鼓。
话说乐才会武功，我见过数次了，那个韦君昊的武功倒是没有见过。
第一次他出手相救，我只顾逃命，等回过神来，他已然立在树旁朝我微笑，看着地上趴着的歹人，我想他是会武功的。当然，聪明人都不会相信他所说的屠夫一词，但是当我看见他百无聊赖举起个盛满水的大缸时，我开始相信他是真的空有屠夫的蛮力。
因为冲在前头打架的是乐才，他躲着砸来的兵器都来不及，最多力气大点把桌子一翻，举起来挡在面前，毫无章法，完全没有武功的样子。
见到他这样，我忍不住说道：“往后我跟乐才学功夫吧，免得像个老鼠似的，到处躲闪。”
他皓齿明眸冲我一笑，眼角上扬，随后弯了弯，朝我挤了挤眼，应道：“好，当然好！我身边的人除了你，都会武功，你是该好好学学了。”
我终于知道他不会武功的原因了，周围全是打架能手，他当然自甘堕落了！
不得不承认，从这件事上面，我还是很鄙视他的，但是对于他的逃跑功夫还是很佩服的。
这一日，我们风尘仆仆赶到下一家客栈入住，三人下车一身狼狈。
本来从客栈里迎过来的掌柜见了我们的模样，右手一抖，作势转身让小二关门。
这外头天色已黑，如若不住这里就要露宿街头了，我赶紧追了上去。
“掌柜的，打尖。”
我最近扎马步，加上偶有遇袭，体力不济。乐才功夫了得，已然冲到了最前头。不过怎么伸手付银子的却是韦君昊，这个令我不得所解，不过幸好逮到了掌柜，我们顺利住进了客栈。
就是掌柜抖抖索索，全然没有一店之主的风范，而店小二更加是如杯弓蛇影，眼神慌张。
哦，对了！
我向掌柜要了三桶热水，先去洗澡，换了身新衣服，绸缎的料子，梳妆打扮妥当了，然后下楼用晚膳。
“掌柜的。”我伸出纤纤玉手朝那躲在门后的掌柜招了招手，笑道：“随便上点菜，我家爷晚膳还没有用过呢。”
“等等，我家爷长的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与之倾心的女子不再百下，不小心勾了一家小姐的魂，这不被一干镖局的人打成这样。还请多多担待，我们可是正经人家，良民，大户。”说到这里，我从袖中取出一定银子交到掌柜的手中，眼波流转，菱唇微动。
见那掌柜见了银子后，脸上也有了笑容，我转开眼鄙夷不已。
话说这个韦君昊，应该叫伪君子，一路上惹了不少风流债，而且还是当年旧账，拖累了我与他一起逃跑。所以说他不是什么好人，若不是我稀里糊涂签了三年做工契约，我早想独自走人。
我关金子向来怕进衙门，万一被抓回沛银县就惨了，我忍辱负重至此，真是只能满腔委屈往肚里咽。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章6、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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