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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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时间结束，雌虫们从地上爬起来准备继续任务，却看到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蓝色图纹。
无人区有多危险大家都知道，即使处于地图上标的安全位置，他们也立刻拨掉保护栓，压低身体围住这个怪东西。
在一群荷枪实弹军雌包围下，蓝色消融，泡沫组成一个人影，他们将武器上抬，正准备攻击对方，却被一声低喝阻止了：
“等一下！”
哈维眼疾手快把这堆热武器压下来，身为哈里的弟弟，吃瓜第一线群众，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这可是老大的心上人，君不见尤里斯短短时间内走神了无数次，他跟了对方多少年，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虚影逐渐凝实，厄尔扫视一圈，对上唯一脸熟的哈维副官：“尤里斯呢？”
哈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作为尤里斯的迷弟，恕哈维直言，他看不出这只雌虫除了长相还有什么其他的优点，偏偏就拐走了他们护卫队的领头羊。
“我来带他回去，对了，无人区马上就会波及过来，请所有人员尽快撤离。”
“理由，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尤里斯把他的权限给了我，听着，副官，联系第三军，这是命令！”
面前的光脑里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账号，其重要性几乎超过了身份ID，哈维咬着牙：艹，老大，你又给我拖后腿。
但是再不情愿，见权限就如同见真人，哈维只能听命联系第三军，交代这里的情况。
等待的过程中，厄尔不留痕迹扫了一遍周围的雌虫：没有尤里斯，他现在在哪里？
心莫名慌起来，厄尔只祈祷他能一切平安。
电话中，两人还在不断扯皮，对方不相信哈维的话，不等扯出一个结果，厄尔的预言先被印证了。
一个雌虫士兵慌慌张张跑过来：“长官、长官不好了，绳索断了，下面....”
“下面怎么了？”厄尔抓着他的衣领，希望不是最坏的结果。
可雌虫眼里充斥着恐惧，凝视过高维的后遗症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厄尔一把把他丢下，自己去看。
陨石区里，翻涌的黑色带出白骨，厄尔闻到一种恶心的腥臭味，很好，最坏的情况来了。
他回头，拽住那个惊魂未定的雌虫：“下面的是谁？”
“长...长官...”
“我问你，下面探查的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是尤里斯。”哈维代替他回答了问题，他没想到，这个雌虫说的居然是真的。
厄尔狠狠闭了下眼，深吸一口气，他抓过哈维手里的电话吼道：“没时间解释了，不想死的话就赶紧走！”
关机，他把光脑丢给对方，语速飞快：“你也走。”
“不行，老大还在里面，我....”
“我去找！”
背对哈维，厄尔一跃而下，黑气侵蚀过身体，他闭着眼睛想：无人区而已，都去过一次了，还怕第二次不是？
陨石区下的海域里，如果俯瞰的话，只能得到一团黑影，但细看，这些黑影是由一只又一只的生物组成，它们都长得奇形怪状。
森白的骨刃刺穿身体，皮肤半透明，能看到里面的血管和脏器，怪物踩上同类的尸体，吞吃它们的血肉，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不绝于耳。
中心处，尤里斯的供气装置被撕扯到断开，他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但力量一点一点流失，大脑晕眩，他已经快无法握住匕首了。
雌虫有预感：他可能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能够战死是每一只军雌的荣誉，尤里斯并不觉得遗憾，他只是……有点想厄尔了，菲利普上，他正在干什么呢？
视线开始模糊，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一抹蓝紫色越来越近。
身体虚弱到出现幻觉了吗？
尤里斯斩断怪物的喉管，喷涌的粘稠液体腐蚀皮肤，疼痛让他恢复了一点理智，于是尤里斯发现这不是错觉，厄尔真的来了！！！
艹，他怎么会来这里，谁告诉他的，快回去啊你的身体又不好！
焦急的尤里斯比着手势，希望对方能赶紧掉头，可厄尔怎么会听呢？
他向下游，尤里斯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作战服被腐蚀，怪物们撕咬他的血肉，他几乎成了一个血人，却还比着游戏里约定好的手势，让他快走。
走不了的，尤里斯，我本就为你而来。
氧气越来越稀薄，尤里斯脱力下坠，无尽的失重里，他被一个人伸手拽住，那点光亮越来越大，逐渐占据了尤里斯整个瞳孔，肌肤相贴，嘴唇上有种温暖的触感。
那是一个吻。
一个让尤里斯彻底死心的吻。
空气从另一个人的嘴唇中渡过来，冰凉的海水中，他们只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复杂的情绪无处发泄，争斗最先从尤里斯开始。
牙齿磕上牙齿，口腔被划伤，血腥气感染了厄尔，他们像最原始的野兽，拥抱着撕咬在一起，交换彼此的呼吸。
“砰——”
厄尔一拳打在尤里斯的腹部，打得对方弯成了个虾米。
但是这些仍然没有浇灭心里的火气，还有更多更加陌生的情愫，相拥时，尤里斯锋利到偏执的眼神让厄尔心有余悸，太多未知涌来，他逃避着，用骂人来掩盖自己：
有病，本来好好地去救人，没想到还被疯狗咬一口。
厄尔掩饰性擦着嘴角，然后疼得嘶了一声，冷脸别过头不看尤里斯，反手抽出怪物身上的匕首，切断对方一条腿，三两下间，身边就成了真空地带。
于是，疼过神的尤里斯直起腰就看到他一副撒气模样，那神情活像不高兴的猫主子，伸出弯钩张牙舞爪地拍老鼠。
可爱...
他游过去，揉了揉厄尔打他的那只手，比划道：别生气，我的错。
肯定是你的错，难不成你还想推我头上！厄尔不接受他没有诚意的道歉，转头并附赠给对方一个白眼。
尤里斯继续游到他的正面：对不起，回去机甲归你。
机甲归我？厄尔犹豫了，眼角隐隐泄出心动。
没办法，实在是雌虫的机甲太全，有些他自己都没钱买，这些可不会二次贩卖啊！
绝版的诱惑之下，厄尔矜持点头，决定暂时原谅尤里斯，并把刚才归为和上次一样的意外。
贫穷的小人鱼不知道，他以为尤里斯给出的只是一个系列，但尤里斯在机甲前面没加任何定语，他指的是自己的全部收藏。
虽然脑回路不在一个频道上，两人理解出现了一点点偏差，但总归还是愉快达成了协议。
为表诚意，厄尔主动和对方交流：这样下去不行，恶役会引来更多的同类，我们耗不起。
恶役？尤里斯疑问。
就是这些生物，他们误入无人区后被黑气感染了，已经是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尤里斯点头表示理解，事实上在与它们缠斗的时候，他就在那些骨刃上看到了破碎的衣服，其中就有帝国的玫瑰徽章。
可关键的问题在于，这里的地形并不固定，随时变换，尤里斯记忆中的路线没用，他们要怎么出去？尤里斯向厄尔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出去...这个问题，厄尔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他顿了顿，在尤里斯的手心写下五个字：你相信我吗？
尤里斯回以拥抱。
好，厄尔深吸一口气，捏碎了手中的白玉。
“轰——”
以厄尔为中心，半径百米的恶役被瞬间震碎，它们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尖叫嘶吼着逃离，海波纹一圈一圈扩散出去，黑气如丝如缕蒸发，蓝紫色的荧光飘荡，逐渐占据了整片空间。
这片海域，被点亮了。
光亮的顶峰，厄尔已经是人鱼的样子，与之前青涩的少年形态相比，他现在的身体更加宽阔，骨架比尤里斯还要大，但肌肉仍然是流畅而优雅的。
当然，最引人瞩目的是身下那尾长长的尾巴，鳞片整齐排列，边缘闪烁着锋利的寒光，尾端却柔软如纱，它摇曳着，拨弄出属于海洋的幻梦。
这才是人鱼的完全形态。
厄尔有些怀念地晃了晃尾巴，低头便撞入尤里斯执拗的眼睛。
红色能和许多东西联系在一起，血液、玫瑰，但尤里斯的眼神坚定到没有丝毫疑问，好像他从最开始认识的就是这样的厄尔，于是，雌虫代表力量的肌肉也失去了威慑力，厄尔肆无忌惮地描述尤里斯：
他看起来真傻.....
厄尔不自觉勾起嘴角，捂住对方的眼睛，手心里，恶犬乖顺闭眼，长长的银白睫毛弄得厄尔有些痒。
这种感觉好奇怪，但小人鱼并不讨厌。
手指划过，庞大的图腾凭空出现，厄尔一手捂住尤里斯的眼，一手抓着对方劲瘦的腰身，然后踏入传输通道。
长久黑暗中，尤里斯悄悄抱住了厄尔，滚烫的温度靠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厄尔纵容了对方的动作，气氛在狭小的空间里滋生出暧昧，直到光线入侵，他们滚落在花丛里。
白色的格桑花被一片一片碾碎，尤里斯下意识垫在厄尔身下，抬头，蓝紫色卷发垂落，厄尔看起来纯粹又圣洁。
先前的伤口还没有好，隐隐渗出血丝，但意外给他平日苍白的唇色添上一抹红。
没忍住，尤里斯抬头，亲了下自己心属的玫瑰。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