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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想当太子妃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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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缱绻绸缪,勾出了陌生又熟悉的梦,如过去影像,似真似幻。翌日白瞳从穆卿羽怀中醒来,双目茫然了一瞬。转头看到放大的俊颜,脸霎时变得通红。
“睡得可好?”穆卿羽眸光温柔,伸手将白瞳脸上的发丝拨到一旁。
白瞳只是望着他,梦里的一切在此刻无比清晰。
梦里一身狼狈的穆卿羽被他带回了家悉心照料,朝夕相处了一段时日,他变得很黏穆卿羽,缠着他讲外面的故事,他总想着,要是穆卿羽能一辈子陪着他就好了。
可有一天,穆卿羽似乎是收到了什么书信,便告诉他说自己要离开了。他不想穆卿羽离开,抱着他不撒手,那天之后穆卿羽没再提离开的事。
他们变得更加亲密,睡在一块时,穆卿羽会抱住他,偶尔会亲他脸。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他不讨厌,只觉得有点痒。
可穆卿羽还是离开了,被他爹赶走了。因为那天不知道为什么穆卿羽突然抱住他,亲了他的嘴唇,后来又像昨夜那样亲他,撬开他的唇。
那时的他不太清楚这算什么,只觉得好热。穆卿羽身上很烫,他也是浑身发烫,再要亲时,爹推门进来发现了,勃然大怒,非要赶穆卿羽离开。
他很喜欢穆卿羽的靠近,不明白为何爹会那么生气。
后来半年多的日子,他再未见过穆卿羽。他好想他,把穆卿羽送他的小玩意儿都收进了一个匣子里珍藏,想他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随着长大,他意识到当初穆卿羽对他似乎有男女之间的情意。
穆卿羽心悦他吗?
他开始胡思乱想,喜欢的吧,不然为什么会亲他?
可是穆卿羽再无踪迹,他又想,应当是不喜欢的,不然怎么爹的一番话就让他一去不复返?
他很难受,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招惹他?
他喜欢穆卿羽,也好讨厌穆卿羽。
他被抛弃了,他这样想。
直到有天夜里,他辗转难眠,起身出了府,去了初次遇见穆卿羽的那片小溪。
天光微亮时,他才失魂落魄的回家,却发现家里已经血流成河,家中仆从都倒在了血泊里,他吓得几乎失声。
只凭着本能找到爹娘时,只看见娘倒在了爹的怀里,浑身是血,脸色惨白。爹脸上也血色全无,听见动静,一双眼睛空洞的望向他,仿佛丢了魂,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
白瞳眼眶泛着泪花,红了一片,慌乱的抱紧了穆卿羽。他凑上前寻求安慰一般用脸颊蹭穆卿羽的侧脸,带着难掩的亲昵和急切,泪水顺着脸颊滑下,也落在了穆卿羽脸上。
穆卿羽一怔,大手轻抚白瞳单薄的脊背,“怎么了,瞳瞳?”
“卿羽哥哥……”温润的嗓音带着哭腔,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依赖。
穆卿羽诧异的看向白瞳,纤长的羽睫被泪水润湿,轻黏在泛红的眼尾,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从眼尾滑落,浸润了清澈的眸子和细腻的皮肤。
白瞳他……恢复记忆了。
用完膳后,白瞳恢复了平静。如今那穷凶极恶之徒已经伏法,便也只能抒发完情绪就算过了。
他跟穆卿羽坐在榻上,倏地想到什么,看向了他的腿,微皱起眉头,“卿羽哥哥,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穆卿羽心一紧,一只白净的手轻轻覆上了他的手背,眼里满是疑惑,“你的腿,真是没得治了才会一直如此的吗?”
见他犹豫,白瞳还有什么不懂的,难以置信的望着他,想收回手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扣在了掌心里。
“你怎么能拿自己身子开玩笑?”白瞳咬了咬下唇,眉头拧得更紧了,“我爹知道是吗?”
如此也不需穆卿羽再多言,白瞳已然明白,气得咬牙:“你们串通好了是不是?”
“瞳瞳,听我解释。”
“好,你解释。”白瞳倒是要看看穆卿羽打算如何解释。
穆卿羽正欲开口,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管事在门外禀报:“王爷,宫里的贵人派了赏赐来。”
“谁?”
“惠妃娘娘。”
穆卿羽神情淡淡,只紧紧攥住白瞳的手,“放进库房便是。“
“是。”
管事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一眼,领了命就离开了。屋内恢复寂静,穆卿羽无意敷衍,将这三年的来龙去脉都讲给了白瞳听。
朝中的尔虞我诈,被波及丧命的母妃,险些遇害的他,这权势着实没有外人看到的那般好。
“那这次……”白瞳觉得自己搞砸了穆卿羽的计划,他本意只想让他能赶紧站起来,没想到又让他卷入了这场纷争。
“与你无关,我那大哥不会轻易放过我,父皇也不愿意松手,放任我就此没落,此次是不得不回。”
说完,穆卿羽轻握住白瞳的手,漫不经心的询问:“瞳瞳,想当太子妃吗?”
*
怀兴三十五年,册封穆卿羽为太子,择日于天坛举行册封大典,昭告天下。
此时穆卿羽的腿已然痊愈,担心白瞳会不适应宫中,便还未搬离王府。是以这几日王府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穆卿羽一概不见。但不知是谁泄露了风声,知晓他娶了个男妻,便有人起了心思,往他府上送男妾,气得白瞳想回清月城。
“我知道,皇帝以后都是要后宫佳丽三千,以后你也会这样。”白瞳红了眼,背抵着门,不肯让穆卿羽进来。
“瞳瞳,我只心悦你一人。”穆卿羽眉头微蹙,一想到那群自以为是送人过来的家伙,面色就冷了几分。
白瞳不肯开门,他也不愿强求,只温声道:“夫人,我发誓,这一生只有白瞳一个妻子,若有违背便天打——”
门“砰”得一声打开,白瞳拧着眉瞪他,“你又乱说什么?”
穆卿羽怔住了,随即勾唇一笑,“若有违背,便被天打雷劈,不得好——”
白瞳忙捂住了他的嘴,“不要乱咒自己,你是想让我守寡吗?”
话音刚落,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抬眼瞄穆卿羽,却撞进了一双黑沉的眸子里。
白瞳眼睫轻颤,手指微微曲起,忙要收回手,却被一只苍白的大手抓进了掌心内。眼看着穆卿羽直直凝视着他,那目光里的火星子快要灼烧到他时,被长睫遮掩住。
只见穆卿羽微微颔首,在他大拇指上落下一吻。
温软的触感在拇指蔓延,白瞳红了脸,“你干嘛?”
“我怎么舍得让自家夫人守寡?”穆卿羽轻笑一声,那股子笑意将面上的冷峻悉数化了个干净,他轻巧的揽住白瞳的腰抱了起来,“说起来,我们似乎还没有圆房。”
白瞳抓住他的衣服料子,脸颊红得快要滴血似的,“圆……圆房?现在青天白日的……不太好吧……”
“依我看,今日正是个吉日。我的太子妃如此不信我,自然是要赶紧让他明白我的心意才好。”
“我信了我信了,卿羽哥哥,我信了。”
“这怎么能行?嘴上说再多甜言蜜语也不如身体力行来得实在。”穆卿羽抱着白瞳进了屋,门关上那一刻,白瞳又是羞赫慌张,又暗怀期待。
他不精通龙阳之事,只能临走白江交给了他一罐乳膏。被放到床上后,他来不及说话,就被穆卿羽吻住了嘴唇,压在了床上。
身上衣服尽数褪去,白瞳已经快失了理智,抱着穆卿羽不敢撒手,怕一撒手就脱力了。
过程实在艰难,都是初次,穆卿羽怕自己一个没注意就让白瞳受伤,光是前戏就做了足有半个时辰,白瞳已然迷离,躺在床上几乎快软成了水。
恍惚间,白瞳指了指梳妆台,“爹给了我一罐东西,说是有用。”
穆卿羽动作一顿,缓缓放开白瞳,去梳妆台,找到了那罐乳膏,打开闻了闻,无色无味,看起来倒像是那么一回事。
他抱起白瞳亲了亲,“瞳瞳,我要开始了。”
白瞳瘫在他怀里,意识已经混沌,听不太清,只感觉到自己腿被拨开,下面传来微凉的触感,双腿忍不住一颤,随即又被放到了床上。
有了乳膏过程顺畅了很多,几乎没有感受到疼痛就已然被欢愉冲昏了理智。
院子里的海棠花随风摇曳,掩藏起来的艳色在此刻暴露无遗,脆弱的花瓣很是娇艳,仿佛只用手轻轻一捻,便能溢出沁人心脾的香气。
直到夜里,屋内点上了烛火,穆卿羽才抱起晕睡的白瞳沐浴,他嗅着白瞳身上的花木香,心满意足的为他清洗。
昏黄的灯光,他望着白皙皮肤上的红痕,轻微的一道道,暧昧晦涩,不够深刻。
他不敢太过用力,唯恐人疼。他在白皙薄弱的肩头轻轻落下一吻,但来日方长,终究也能在细水长流里将怀里的人深深地烙上他的印记,从身到心。
册封大典这日,白瞳跟着穆卿羽天未亮就进了宫,马车内他昏昏欲睡,自那日开了荤,穆卿羽就再无节制,虽也不疼,但难免劳累。
他躺在穆卿羽怀里,感觉浑身都是软的,连控诉穆卿羽的力气都没了。
“若是累了,进了宫就在东宫等我,我去去就回。”
白瞳应了一声,穆卿羽垂首看他,轻轻摩挲他的鬓发,“你真不去?”
白瞳抬头幽怨的望他一眼,目光润泽,实在没有杀伤力,穆卿羽轻笑一声。
“好吧,你且在宫中休息,不要到处走动,等我回来,若有人求见直接让下人打发走便是。”穆卿羽捏了捏白瞳的脸,“你如今是太子妃,摆点架子也不要怕,有我撑着,他们不敢动你。”
“脾气不用太好,在宫中你横着走都行。”
见白瞳又睡着了,穆卿羽无奈,倒是希望白瞳能跋扈一点,不然也不必担心他会被人欺负。
马车停下,穆卿羽抱着白瞳下了马车,下人都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但众人都不由心惊:这太子妃实在是恃宠而骄。
可聪明人也都清楚,这也说明这太子妃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保不齐是他们以后要好生伺候的主子,怠慢不得。心里不由多了分敬畏。
吩咐暗卫看好人后,穆卿羽才离开。
册封大典冗长枯燥,刚跟怀兴帝接受了文武百官的跪拜,要宣布册封诏书时,怀兴帝身边的李公公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跪在了底下,“皇上,太子殿下,东宫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