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诊法则》小帝畿

16、第 16 章

　　“不用了，我已经够饱眼福了。”章婼眼神飘忽不定往顾烨胸口瞄，求生欲满满。

　　“雅琪，婼婼不要的话…那…自己出钱饱眼福吧。”顾烨含笑对望章婼，很满意她的答案。

　　黄雅琪“切”一声准备高歌一曲。

　　这时，分配两位专职服务员进了包厢，帅男靓女将各色各样的酒送进来，一排排放在茶几上。

　　看着这些酒，扶额心想，真要不醉不归啊？

　　男服务员开始解释皇娱饮酒规则：“尊贵客人，您好！前面四杯是调酒师自调的'倾心'，在饮这杯酒之前，请先玩一个真心话大冒险。”

　　女服务员职业笑拿着一叠牌说：“这牌是我们特制的，请抽到爱心的客人，真心话；若抽到箭头的客人，选择大冒险：若都没有这两种标志，轮空下一位。”

　　章婼愕然听着规则，原来喝口酒还可以这样玩。

　　陆安不愿参与第一轮真心话大冒险，一人一杯“倾心”后，开了一瓶香槟，自罚几杯作罢。

　　章婼与黄雅琪最有兴致，一轮下来，章婼一直在轮空，而黄雅琪一直在大冒险，她选择了喝酒。

　　若是轮到顾烨，大冒险就是抱着章婼忘我接吻，真心话就是对着章婼说情话。

　　暴击黄雅琪这只单身狗，“老大，你退出吧，你再玩下去，我怕被气死。”

　　顾烨心满意足退出，等第二轮开始前，服务员又教了几种饮酒游戏便自动退出在门外等候吩咐。

　　第二种游戏，说二字接龙喝酒，黄雅琪先起个头，“少女，轮陆安说。”

　　陆安压根不想搭理，自顾自饮酒，黄雅琪挽上胳膊撒娇，“陆安哥哥，玩一个嘛，都出来玩了，不要这么扫兴嘛！”

　　“放手，女流氓！”
　　“哈，喝一杯吧。”黄雅琪兴奋托起他的酒杯，喝得急了，呛到的陆安咳得满脸通红。

　　“章婼，你说。”
　　面露难色，陆安呛咳那般猛烈，再玩下去也太没良心了，黄雅琪不管不顾，逼着章婼说，无奈接龙说：“女友。”

　　顾烨竟主动接下去，“友爱。”
　　黄雅琪：“爱人。”
　　“谁？”在陆安这里又出岔，陆安默默饮完杯中酒，黯然失色低哑道：“不玩了，去趟卫生间。”

　　火热的气氛陡然凝滞，大致除了没心没肺的黄雅琪外，都感受到陆安今晚心事重重，顾烨坐了会不放心说：“我去看看他。”

　　出了包厢，顾烨特意嘱咐门外女服务员上点菜，要不然照黄雅琪这喝法，非把章婼撂倒。

　　醉了倒不碍事，顾烨还蛮喜欢喝醉后的章婼，但饿着肚子喝酒终究伤胃伤身。

　　顾烨与陆安一前一后进了卫生间，陆安的性子一直四平八稳，总一副淡然样子，极少将情绪写在脸上，但今日，他明显越发烦躁。

　　“是不是有事？我看你一直在喝闷酒。”
　　陆安不语。

　　等他抽出一支烟叼在嘴边点燃深吸一口，淡淡道：“要不要来一支？”

　　“可以！”

　　烟雾袅袅，顾烨等他说，陆安却在思考怎么说。

　　“邬童要结婚了，过完年四月春。”顾烨漫不经心提起邬童，陆安只微微蹙眉，面色依旧如故。

　　“嗯！”
　　“没了？她喜欢你，你不知吗？”
　　“不知。”陆安淡淡道。

　　烟灰落于指尖，陆安烫手甩开。

　　“如果邬童跟你表白，接不接受？”

　　陆安笑了，“不接受。”

　　“那到底什么事让你眉头紧锁？”

　　这时，从拐角进来一人，顾烨回头居然是顾旻。

　　陆安欲言又止捻灭烟，对顾旻颔首说：“顾总！没什么事，真的。”说完话便离去。

　　“一个人来的？”顾烨仔细打量顾旻，一身灰色绒大衣衬得英气逼人，平静洗完手转向厕所。

　　出来时，才温声细语说：“你应该想问，刚才你同陆安的谈话，我听到了没？”

　　优雅寡淡靠在墙看他，答案昭然若揭，顾烨了然扔掉烟头，放柔声音：“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顾旻笑道：“早上问你，你摇头拒绝，现在反问我，几个意思？”

　　顾烨掀掀眼皮，“我现在诚邀你加入，怎样？”

　　“不用了，我们老人家跟你们年轻人有代沟，玩不到一块。”顾旻理理头发先走出卫生间。

　　不料，卫生间门口有一个女人靠于墙，穿着暴露，盈腰纤细，红彤彤的蔻丹，修长白皙的左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支“玉溪”烟，冷艳又娇媚，是个美人。

　　“顾旻！”女人笑靥如花。

　　顾旻怔然很快从脸上散去，哂笑睨她说：“柳玫，别来无恙。”

　　站在后头的顾烨瞥了她一眼，“谁？”

　　顾旻耸肩漫不经心介绍：“前女友，不过分手了。”

　　女人脸色瞬间苍白，正好，章婼从女卫生间出来碰到站在男卫生间的他们，面色各异，好奇上前拉拉顾烨衣角咕哝：“发生什么事？”

　　顾烨也茫茫然摇头。

　　“前女友？这么说，我刚才被你分手了？顾旻，我怀孕了。”女人哑着嗓音却大声到从卫生间出来的所有人听见，包括愣怔的章婼。

　　“顾旻！我、说、怀孕了！”她将烟扔掉，高跟鞋恶狠狠踩着那支早已变形的烟。

　　四周小声议论，好在人不多。
　　虽然不明事情始末，站在旁观者角度也不亦插手他人之私事，可章婼秉承女人同理心，鬼使神差走到她正对面。

　　女人红着眼，漂亮妖艳的脸蛋微红，唇死死咬住。

　　“顾总，美女，要不去包厢谈谈？站在这里说，也不合适。”

　　顾旻冷着脸插兜随章婼往包厢去，顾烨若有所思跟上去。

　　包厢距离卫生间不远，没走几步便到了，顾旻进去时，黄雅琪正忘我唱歌。

　　顾旻安安静静坐下，阻止要起身的陆安，优雅倒了杯红酒，自然碰了下陆安酒杯，喝了起来。

　　站在门口的章婼与顾烨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陆安被女人插了座位，也愣住放下手中的酒杯立即起身走到门口。

　　伴着黄雅琪悦耳的歌声，陆安自觉再待下去也不合适，示意要先行一步。

　　“那我们俩，要不要也走啊？”章婼依偎耳畔低语问道。

　　“留下来看戏。”顾烨搂着她的腰靠于门。

　　黄雅琪唱完歌，走到沙发要坐下却看见沙发一头一尾坐着顾旻与陌生美人。

　　章婼向她招招手，嘴型说：“过来呀！”
　　“什么？”黄雅琪听不清。

　　章婼重复一遍，顾烨忍俊不禁笑着大声说：“过来。”

　　包厢尴尬至极，章婼快要不自觉翻起白眼，顾烨倒笑得没心没肺，看着两人可爱模样，感觉来了，在章婼脸上亲一口。

　　奔到半路的黄雅琪看见这肉麻一幕默默翻白眼坐回沙发，以为沙发上坐着的冷艳美女是顾烨为了招待顾旻点的小姐。

　　“顾总，小姐点了，怎么坐得这么远啊？”黄雅琪拿起酒杯开玩笑，章婼听到整个人石化僵在原地。

　　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

　　“是啊！顾总，我是你找的小姐，现在怀孕了，你说怎么办？”女人的话信息量很大，但其实只有黄雅琪不明其中的暗讽。

　　她张大嘴巴后知后觉对章婼说口型，“到底怎么回事？”

　　章婼朝她勾勾手，示意过来。

　　如坐针毡的黄雅琪偷瞄几眼顾旻与女人，杀气重重，再没眼力劲也无法再呆下去。

　　“我想起来了，陆安说要一份材料，先回去了，顾总，你们慢慢玩。”

　　脚底抹油溜的比闪电都快，过了一会，收到短信，【婼婼，到时候跟我说说这八卦，先撤了。】

　　顾旻似乎酒喝够了，终于开口说话，“柳玫，我要结婚了。”

　　言简意赅，他的声音清脆空灵，甚是好听。

　　“顾烨，人家要说事，我们在这里…不好吧。”章婼低头嘀咕。

　　“没事，听着。”顾烨亲亲发顶。

　　女人蓦地笑得癫狂，竟直接对酒瓶喝了大半瓶，眼泪悄无声息落下，她也只一抹泪，不发出一点声响。

　　原来是个倔强的女人，章婼不自觉想到邬童，若今日之事被邬童知道，她会不会义无反顾退婚呢？

　　再瞧顾旻，云淡风轻摇曳杯中红酒，看起来冷酷无情。

　　即使刚才见过他铁青的面色，现在却褪得一干二净，只不过眸色的冷冰冰清晰可感。

　　顾旻，虽然言语行为彬彬有礼却总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与傲，倒非瞧不起人的傲，却是与生俱来的傲气。

　　自己不喜欢这种男人，还是顾烨好，温温柔柔，沉稳有佳，想到这，抱紧顾烨。

　　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柳玫的泪花了精致的妆容，虽然有点不修边幅，但透出稚嫩的皮肤，不得感叹是个如假包换的美女。

　　“所以，我来讨说法。”恢复清冷之态低头不看顾旻等着他的答案，即使顾旻的态度已是答案。

　　“对不起！即使你怀孕，我也不会取消婚约。两条路，生下孩子若真是我的，我养；要不打掉，我赔偿。”

　　静了片刻，倏然“哗啦”一声，冷笑几声的柳玫将桌上的酒一瓶又一瓶直接倒在顾旻头上，红酒香槟像小瀑布倾泻而下，空气开始弥漫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