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摩根：我一定要追查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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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过了三天。
从玛丽·罗宾在湖中被发现到现在，明天就满一周了。
这期间，事情有所进展。
首先，玛丽·罗宾乘坐的船被打捞了上来，发现左侧底部有一个成年人手掌大小的洞。
看起来那艘船本身已经相当腐蚀，而且缺乏维护。
由于它在湖底停留了好几天，无法确定具体原因，但推测是受到了某种外力撞击导致船体破损。
仅仅是腐蚀造成的崩溃，这个洞的形状显得有些不自然。
至今还没有明确原因。
根据洞的位置推测，可能是玛丽·罗宾上船时不小心撞到了岩石，导致船体出现了裂缝。
因此，受命管理莱姆斯湖的管理委员会受到了惩罚，并下达了更加严格的安全管理指示。
即使找到了船只，警方仍然坚持认为这是一起事故，最后决定以完全的意外事故处理此事。
同时，当天玛丽穿的裙子和饰品被送回了欧尔·罗宾那里。
由于不可能让玛丽穿着当时的衣服回家，因此这些物品被提前送了回去。
据摩根听说，是由庄园的主人达夫·杰尼雷恩男爵亲自接收，并交给了欧尔。
摩根强撑着被烟草熏得疼痛的头，从床上艰难地爬了起来，像是从污泥中挣扎而出般的疲惫感涌上心头。
他走到房间里一个小小的洗手台前，用冰冷的水洗了脸，脑子似乎因此清醒了些。
他刮了胡子，整理了头发，换上熨烫得整洁的衬衫，镜子中的摩根和之前的他判若两人，干净利落。
这一切都要感谢莉奈特。
莉奈特夸下海口，要洗熨所有警员的衣服，而且她也确实做到了。
警局大多数都是男性，对像摩根这样没有伴侣的单身汉来说，莉奈特的帮助尤为可贵。
系好领带，摩根走出房间，来到宿舍一楼的餐厅，厨房里，宿管吉尔正在搅拌大锅里的汤。
“早啊，摩根，今天起得挺早啊。”
“有些事还没查清。给我来点汤和咖啡吧。”
摩根拿着餐盘走到吉尔面前。宿舍餐厅的规定是想吃什么就向吉尔点餐，然后自己端到座位上。
摩根眯着还未完全睁开的双眼，抑制住哈欠点餐，吉尔苦笑着递给他一碗汤。
“真是稀罕事，还是因为那个湖的案子？”
“是啊，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那……”
“早上好！克罗先生！”
莉奈特从厨房深处走了出来，似乎刚从附近的养鸡场领回了一篮鸡蛋。
“早上好，真是好多鸡蛋啊。”
“早上当然要吃煎蛋卷！克罗先生也来一份吧？”
“我还是……”
“不好好吃早餐是没有精神的，这样才会让你显得无精打采的。给你！”
莉奈特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煎好了蛋卷，递给了摩根。黄油煎出的香味扑鼻而来。
摩根虽然一开始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接过了那盘蛋卷。
“哈哈哈！连摩根也逃不过莉奈特的热情！”
“拜托你了，吉尔太太……”
摩根无奈地把汤和蛋卷一起端到了座位上，虽然心想这肯定会让胃不舒服，但可能因为鸡蛋非常新鲜，或者黄油的用量恰到好处，意外地吃得很干净。
“好了，摩根先生的燃料加满。您一大早就累得不行了吧。”
莉奈特把壶里的咖啡倒进摩根的杯子里，轻轻放在他的餐盘上。她显然知道摩根对咖啡的依赖，言语虽调侃，但眼神中透出一丝关切。
“嗯，差不多了。这件案子快要收尾了，再过不久就能平息了。”
“是吗……那就好。”
莉奈特露出担忧的表情，然后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祝摩根“一天顺利”后回到了厨房。
摩根微笑着轻啜一口咖啡，心中泛起暖意。
吃完早饭，摩根赶到了警局，坐在自己的桌前翻阅起资料。
他一直心存疑虑，那艘船上那个不自然的洞，是否是由弓箭造成的？
警察推测玛丽·罗宾上船时可能不小心撞到船体，导致了裂缝，水慢慢渗进船里。但如果是这样，水一定会弄湿她的裙子和脚，玛丽应该会在到达发现地点之前就注意到。
玛丽·罗宾是个非常细心的人，她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这些细节。
如果是手枪子弹，穿透力太强，反对面也会留下弹孔，而玛丽的身体应该也会受到伤害。更何况，一定会有人听到枪声，但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有人听到过。
摩根怀疑，这个洞是外部的箭射进来的，正因为船体腐蚀严重，箭洞才扩大并导致船体崩溃。
他的这个推测还与湖畔发现的几支箭有关。尽管秋天是莱姆斯湖周围的狩猎季节，有些人仍然用弓箭进行狩猎，但摩根还是觉得有些蹊跷。
但摩根的想法还缺乏证据支撑，无法排除事故的可能性。
就在摩根思绪纷飞时，局长奥克斯走进房间。
“克罗，能说两句吗？”
杰克·奥克斯局长和摩根一样，是警局创立之初就入职的警员。
尽管他出身平民，却凭借自己的实力在警局里晋升至局长一职。
奥克斯局长脸色凝重地对摩根说道：
“喂，什么时候把玛丽·罗宾送回家？杰尼雷恩男爵已经催了。”
“真的吗……？”
摩根有些意外地歪了歪头。在他看来，那家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或许，他们开始担心起社会舆论了吧。
“是的。昨天男爵亲自找上门来。那位男爵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流着泪说：‘我想为玛丽举行葬礼，这样她才能安息。’”
“男爵居然……连她的亲生父亲都没这么说过。”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摩根的嘀咕并没有被奥克斯局长听见，局长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地看着摩根。
“我可以替你把事情全都告诉男爵家，但你自己说还需要更多时间，所以我让你多拖了几天。但现在已经到极限了。今天之内，你必须亲自去男爵家，把所有事情告诉他们。”
“可是，我还没……”
“这是局长命令！你最初的判断是错误的，既然没有证据，这一切不过是妄想罢了。再拖下去就像是在扣押玛丽·罗宾的尸体！”
“……明白了。”
摩根勉强回应，奥克斯局长按了按眉心，似乎在抑制头痛。
“到底是怎么了，摩根……你坚持的信念去哪儿了？这15年来，你一直坚守的信条呢？”
摩根一向低调，从不主动争权夺利，也没有任何决策权。表面上，他似乎只是一个毫无特色的警察。
但奥克斯局长知道，摩根总是暗中行动，拼命收集证据，而所有功劳却都让给了别人。他从不引人注目，却始终为组织默默奉献。
可是这次，摩根异常执着，哪怕没有任何证据，依然不愿停止调查。
“……如果我不查，谁会替玛丽·罗宾查下去？”
“是啊，可那是因为没有必要！你凭什么认为她的婚约者和她的女仆有外遇，她的父亲对她漠不关心？这些都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不是一场意外！今天，务必要和家属说明情况，准备让玛丽·罗宾回家安葬。”
奥克斯局长愤愤不平地走出了房间，嘴里还在嘟囔着：“我这边刚抓住了弗莱那个家伙的线索，忙得要命呢。”
摩根疲惫地倒在椅子上，长长叹了口气。
“唉……已经到极限了。”
他拿起桌上摆放的相框，那是两天前他和同事们在宿舍前为同事庆生时拍的合照。摩根通常会躲在后排以避免入镜，但那次却破天荒地站在了最前面。
“全都……告诉他们的话，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他喃喃自语，用力撑起疲惫的身体，正准备起身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拉克探头进来。
“克罗先生，奥克斯局长让我陪您一起去杰尼雷恩家。呃，您还好吗？”
“嗯，没事。抱歉，劳你陪我走一趟了。”
摩根起身，拍了拍拉克的肩膀。对于摩根来说，拉克是个让他感到安心的搭档。
“好久没和您搭档了，我很高兴呢！最近抓强盗抓得我快累死了。”
“对了，还没祝贺你，成功逮捕了犯人。”
“哈哈，别这么说，我只是抓住了几个小角色，幕后主使还没捉到呢。”
“那就赶紧帮忙解决这件事吧，刑警先生。”
“别逗了！您说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两人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走出了警局。
他们谁也没想到，之后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摩根：我一定要追查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