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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毒芫菁怒擒无知人1 ...

  •   肖骐又是一夜无眠。

      他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即使双眼累得睁不开,却仍是无法入睡。

      他一面烦躁拿着被子出气,一面自语道:“啊!啊啊啊!睡不着!睡不着啊!二郎现在怎么样了?退热了吗?啊啊啊!都是那个死千面!要不是他,大少爷也不会逼着他休息,不让他照顾二郎了!啊啊啊!死人千面,我诅咒你做噩梦!”

      他越想越生气,下榻穿好衣衫,偷偷摸摸走出房间,往思苑走去。

      很快来到目的地,他正想偷偷溜进去,谁知许壁从里走了出来,站在院口,竟是不准备走了。

      肖骐那叫一个恼啊!

      许壁就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除了大少爷的话,他谁也不听,谁也不理,就算跟他求情,他也只会面无表情,充耳不闻。

      总之,没有大少爷的命令,他是绝不会留情面的!

      肖骐在原地急得直跺脚,这都一日了,也不知二郎退热没有?没有他在旁照顾二郎,二郎肯定不习惯啊!

      他左思右想,突然灵机一动:“对了!苑里后边不是有个狗洞么?那还是当时二郎养的一只黑犬给刨的,他一直忘记给填上了,眼下不正好可以借用?哈哈,真是聪明如我!”

      肖骐蹑手蹑脚跑到院后,将堵在洞口的木板挪开,便四肢跪地,往洞内爬去。

      这洞口极小,只能容纳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肖骐卯尽全力也只能勉强将上身塞进去,他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十分难受!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二郎还在等着我呢!”他心中暗想,给自己加油打气一番后又偷摸着去杂物房拿来一把铁耙,对着洞口就是一顿乱耙!

      他一边瞎刨一边闷声骂道:“死人千面!都是你的错!浑蛋千面!诅咒你喝水被呛!吃饭被噎!还有臭冰山许壁!讨厌!讨厌讨厌!”

      他越耙越起劲,声音也不知觉放大,全然不知远处树下的许壁正看着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隐隐可见一丝柔和。

      鉴于肖骐的卖力和努力,不消半刻,洞口变大了一半,他轻轻松松就钻了进去。

      等到苑内一看,肖骐的怒火一下被激发了。

      苑内竟然空无一人?

      没有人????

      啊???他家二郎还在发热啊!!!竟然没有人来照看??

      肖骐就这样带着满腔怒火冲到楚燿房外。

      “碰!”

      他用力推开大门,随即一愣。

      肖骐怎么也不会想到,映入他眼帘的竟是这副情景。

      楚燿闭着双眼,裸着上身躺在榻上,千面的右手正抚在他的左胸处。

      如此不堪!

      如此禽兽!

      肖骐怒气冲冲,恨不得生吞了他。

      千面满脸惊讶,一头雾水望着他。

      二人四目相撞,最终不约而同看向床上的楚燿。

      楚燿衣衫半褪,躺在榻上毫无知觉。

      场面一度死寂!

      待肖骐回过神来,双眼瞪大,喉咙仿似被鱼骨卡住,惊恐道:“你!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他终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他生平认为最为恶毒的话:“你做甚么?!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我要杀了你!还我二郎清白之身!”说道便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

      千面还在被“被打扰”的状态中未反应过来,肖骐的“禽兽不如”、“清白之身”更是把他说的云里雾里。

      现在的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个小哭包是不是有妄想症?!不然怎么整天觉得有人要对他家二郎不利!?

      即使他心不在焉的想东想西,还是一把就拽住了“炸毛”的肖骐,一脸平静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我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肖骐拼命挣扎却怎么都挣脱不了他的禁锢,另一只手欲想在他身上捶打,却是怎么也够不到他的身体,只能破口骂咧道:“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告诉大少爷!你这个淫贼!下流!乘人之危!我报官抓你!”

      千面无语,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这脑袋一天到晚想什么的?我是在给他退热!不是你瞎想的那样!好心当成驴肝肺!”

      肖骐愕然道:“你…你…那你脱我家二郎衣服做甚么!”

      千面哼道:“独门退热秘法!”

      肖骐迟疑道:“你…你…你放开我!”

      千面听罢一松手,肖骐立马冲到榻边,给楚燿盖好被褥,又抚上他的额头,确实是退了热。

      他一面警惕看着千面,一面结巴道:“那,那,为什么只有,你在这里?”

      千面冷冷道:“怎么?外面那个不是人?”

      肖骐一愣,凶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曲解我!坏人!”

      千面大笑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肖骐面露尴尬,又想道:“你…”话还未讲出口,就听到一个病怏怏的声音传来:“肖骐…你吵什么吵!”

      肖骐愣了愣,侧身一看,竟是楚燿半撑着身子看着他,脸色苍白,眼神迷茫。

      肖骐红着眼眶,大喜道:“二郎!!!”语带激昂,迂回不休,“二郎!我担心死你了!呜……”

      “打住!”楚燿厉色道。

      方才他感到浑身燥热,迷迷糊糊的不知身在何处,难受得很,后来好不易觉得舒服了些,耳边就传来尖声惊叫,燥得他只想将发声之人扔进水里,让他彻底闭嘴。

      殊不知,一睁眼就看到噪音制造者正在他榻旁张牙舞爪的肖骐。

      “唉……”

      楚燿只好心中一叹,将所有戾气化为一道轻风,让它飘远。

      可肖骐哪知他心中早已百转千回,被他厉声一喝,吓得一惊,一道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好不难受!

      千面哈哈大笑。

      肖骐眼带一分幽怨和九分怨恨盯着他,神色十分复杂。

      楚燿看二人之间气氛诡异,开口道:“肖骐,我饿了,你去准备点吃的吧。”

      肖骐忙道:“哦,好的。我去去就回。”走前还不忘用他自以为凶狠的眼神瞪了千面一眼,只是眼中带着泪花,在旁人看来更像是娇怒。

      待肖骐走远后,楚燿这才对千面道:“你知道是何人杀害我二叔?是不是沈锐?!”

      千面道:“不清楚。不是。”

      楚燿冷道:“不清楚?什么意思?”

      千面道:“字面上的意思。”

      楚燿细细端详他一阵,见他不似说谎,确实像是不知的样子,又道:“这当中肯定有古怪。”

      千面点头道:“确实有古怪。”

      楚燿问道:“怎么说?”

      千面解释道:“太干净了!我尝试用引魂铃牵引楚二爷的魂魄,却是什么也找不到!哪怕是一丝丝残魂都没有!而且二爷房内什么都没有留下,如果是凶杀,那必定会残留打斗的痕迹。如果是妖物所为,空气中也必会有妖物的气味停留,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干净的…就像是所有的东西都被抹去一样!”

      楚燿惊道:“为何会这样?”

      如果是这样…那二叔呢?难道二叔连魂魄都…没了???

      千面道:“杀害楚二爷的,修为一定是在我之上!甚至更甚!”

      千面不敢想象,竟会有如此高深灵力的人在金陵内盘桓而他竟是毫无知觉!

      到底会是谁?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是……

      楚燿见他陷入沉思,忙问道:“那我二叔呢?”

      千面叹道:“抱歉…请节哀……”

      楚燿听完,整个脑袋轰嗡嗡直向。他双手扶头,将头扎入被中。

      他快要疯掉了!

      明明…明明二叔前日还在训他…他明明就在自己眼前,那么鲜明!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是二叔!

      为什么不是别人?!

      不管是谁,只要不是他的二叔……

      楚燿浑身颤抖,双手掐着被子,骨节青筋爆凸。

      千面看着,不忍道:“虽然这件事我暂时没有办法看出什么异样。不过,我准备将此事禀报我们少境主,他一定不会让你…”

      话未说完,楚燿突然抬头,恶狠狠道:“少境主!少境主!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一出现我二叔就突然暴毙?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惹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来!”说罢随手抄起枕头砸向千面。

      千面侧身一避,枕头飞出门外,正好砸在肖骐身上。

      他手上白粥“哐当”一声顺势掉下,满地白烟滚滚。

      肖骐一下傻了眼,心中暗道:“这该死的千面又做了什么该死的事?”

      正要开口询问,楚燿对上他的眼,冷而淡:“肖骐,你先下去吧。”

      肖骐观察二人神色,闷声不响转身退下了,只是心口处仿佛有根针般一直在不停刺入,又拔出,再刺入,痛得他手脚发颤。

      二郎那双眼,猩红满布,空洞洞的深不见底,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的容器…那么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想到此,心痛又开始发作了。

      千面望一眼肖骐落寞的背影,道:“你对我发脾气我倒是无所谓,不过那小哭包可是个受不住的。”停顿片刻,道:“我总不会害你的,至于我们少境主…他更是不会。”

      他只会默默在你身后保护你,不让你受一丝伤害。

      千面在心里默语完,又道:“现在只有等我们少境主到来,进行问魂,便可知晓。眼下,还是先解决雏鸡精的事为好,毕竟这也是楚二爷生前一直担心的事。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再来找我。”说罢不带任何犹豫,转身离开。

      楚燿闷在被里,一声不吭,房内的空气冷到冰点。

      ——————————————

      天空中乌云滚滚,厚厚云层中仿佛有几道狰狞的光线在东游西荡,似要酝酿出一场狂风暴雨。

      “大哥,你在说什么!?”刘芫菁沉着脸问道。

      如果说外面的天气黑得异常可怕,那么刘芫菁此刻的表情则是比幽冥地府的厉鬼还要阴沉恐怖!

      她不明白,楚毅死的不明不白,为什么楚昂不帮她找寻凶手,却要来与她谈安葬之事?

      她好不容易有点眉头,方才那一丝亢奋现已一扫而空。

      楚昂坐在高堂上,昏暗的天空将他的脸色照得阴晴不明。他双鬓的白发在灰暗中更为显眼,脸上疲态展露无遗,眼中带着一份隐隐的痛心。

      即使如此,再多的负面情绪也无法将他的威严压迫,他坐在高堂上一言不发,一副威厉不可侵犯的神态。

      楚烁和楚寒雨坐在堂下两侧,皆被他这种王者之威震慑的不敢出声。

      楚寒雨偷偷看了一眼楚昂,只觉紧张感蔓至全身,根本无法平静。

      他就像是巅峰上的那颗明星,不管山峰多高,都无法将他的光芒遮暇!

      他满身透着一股霸者之气,耀眼灼热,平凡普通人恐怕连他散发出来的余光都不敢多看一眼,怕是会污了这份尊耀之光,只奢求能臣服于他的脚下,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刘芫菁怒目圆睁,眼中噙满泪花,与她那张冷淡的脸形成了极大的对比。

      楚寒雨坐在她身旁慌神片刻,似不想她与楚昂闹得太僵,侧身小声说道:“母亲,大伯父这样做,想必有他的原因,要不我们……”

      刘芫菁急声道:“什么原因?我不明白!大哥,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原因?杀害阿毅的凶手还未找到!甚至…甚至…就连他的心,如今也不知在何处…我决不能,不能让阿毅这就这样不明不白、尸首不全的下葬!!”

      话音的最后,已然带着浓浓的哭腔,可她依然在逞强,逞强不让眼泪落下半滴,也绝不让他人看到她懦弱、受伤的一面。

      楚昂仍是不发一言,只微微垂首,不敢直视她的双眼,那双充满绝望与怨恨的双眼。

      他合下眼帘,眼中的光亮在慢慢暗沉下去。

      此时,楚烁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父亲,二叔他…”

      话音未落,楚昂便打断他道:“阿婕,你知道阿毅他平时最注重仪容…他绝不会想让人看到他这副模样,特别…是你。”

      他负手起身,道:“凶手一定会找到!到时候,再让他坟前谢罪!这样,未尝不可。”

      刘芫菁却道:“我不同意!我不接受!楚毅是我丈夫,我说不能安葬就不能安葬!”说罢拂袖怒去。

      楚寒雨连忙起身,欠身辞道:“大伯父,您不要怪母亲无礼,我去劝劝母亲。”

      楚昂挥手,道:“去吧。”

      待她顺着曲廊往外走出去时,早已不见刘芫菁的身影。

      响午刚至,苍穹仍是灰霾一片。那片湛蓝的晴空就像被封印般,再也无法折射出各种耀眼的光芒来。

      金陵城百姓无一不被这忧郁天气影响甚深,个个气虚脚浮,萎靡不振。

      太闷了!

      每个人的脸都写上了大大的“闷”字,不仅是天闷,人闷,还有心闷!

      本以为在天子庇佑下,应该人人无烦无恼才对,可现如今,楚府发生了这般大事,城中百姓皆是瑟瑟发抖,疑神疑鬼。

      谁知这是何人所为?为的何事?

      哪天会不会突然也降临到他们头上了?

      那可真是倒了血霉!

      说到底,这事所怪何人?

      还不就是那楚恶少惹的事?

      若不是他的“美貌”招惹了沈锐,若不是他的心计戏耍了沈锐,若不是他的猖獗玩弄了众人,大家本可以相安无事的快乐生活啊!

      怪只怪楚恶少太过于傲世,怪只怪楚氏太过于仁慈!

      唉,老天爷啊,为何你要如此偏爱这楚恶少!?

      各种不安的情绪在金陵城百姓脸上浮了又隐,隐了又来,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折磨得人人苦不堪言,幽怨痛恨!

      正当他们浑浑噩噩的如一只只无头苍蝇时,一道喝声将他们又拉回了人间戏台。

      “李景余,出来!!”

      众人眯起双眼,一致看向声音的来源。这一看,皆惊讶得嘴巴大张,双眼登时冒出精光,一副看到绝世好戏的亢奋神情。

      而引得百姓们为之一振的声音,正是刘芫菁。

      她手握冷鞭,站在李府大门前,阴冷的面容下,一双冷眸散发着无尽的凶狠。

      风尘滚滚而来,掀起了她柔和似水的月白裙纱,也掀动了她烈焰火海般的仇恨。

      李府护卫节节后退,完全被她的气场压的不敢妄为。

      护卫们边退边做防卫动作,颤抖道:“楚,楚夫人,您这是,这是何故?”

      刘芫菁不答,又自顾说道:“李景余,出来!”

      被推挤在最前面的护卫颤颤道:“楚二夫人,我家少爷,少爷不在!您还是请回吧!”

      刘芫菁横眼望去,手一扬,手中的冷鞭眨眼间便锁住了此人的脖颈,道:“我再说一次!李景余,出来!”

      护卫们个个面如土色,被扼住喉咙的护卫吓得冷汗暴增,惊恐道来:“楚,楚二夫人,您饶了小的们吧!少爷今早外出了还未回府啊!”

      刘芫菁眼中闪过一抹冷光,道:“是吗?呵呵。”

      她笑得诡异非常,护卫们彻底不敢再出声激怒她,只怕成为她的鞭下亡魂。

      围观的群众也连连退后三舍,躲得远远的小声嘀咕:

      城民甲:“发生什么事啊?楚二夫人怎么莫名就打上李家了?什么仇什么怨啊?”

      城民乙:“是啊!你们谁知道啊?”

      城民丙:“还能是什么仇怨啊!还不是因为楚二爷!”

      城民乙:“啊?关楚二爷什么事?”

      城民戊:“什么?你们竟然不知道?”

      城民乙:“知道什么啊!我前几日出城探亲了,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倒是快说啊!”

      城民戊:“哦,原来如此。那你听我道来,前几日,那楚恶少不知是发了什么神经,给那媒婆杨氏下了药,杨氏毫不知觉,走到街道中间突然就倒在那和平街上翻来滚去,那叫一个痛苦啊!等楚二爷赶来时,那杨氏已经滚得不成人形了!”

      城民甲愤愤道:“这楚恶少也太可恶了吧?他何故这样对付一个大婶啊!”

      城民丙哼唧道:“谁知道啊!他一天到晚四处发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发病乱咬人呢!”

      城民戊打断他道:“你别插嘴,继续听我说!”

      “当楚二爷赶到时,见杨氏这般境况,立马给她服了一颗药丸,便让下人搀着她到旁边的茶肆休息,等到杨氏恢复过后,便是哭天喊地的哭闹,“什么我不做人啦”“这般丢人现眼不如死了算啦”“以后谁敢找我做媒啦”没有生计还是死了算啦”诸如此类的话。

      楚二爷在旁不断的赔礼谢罪,最后不知说了什么,杨氏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就此了事,不做问责。”

      城民甲疑惑道:“咦,那不就跟平时没有一样吗?我还以为是有什么新鲜事呢。但是,这事跟李景余又有什么关系?”

      城民戊故作高深道:“那当然有了!以往都是看戏的人多,敢管事的谁敢?!要不是碍于楚家人情面,楚恶少还敢这么嚣张?!可就在那一天,敢管事的人出现了。”

      城民乙一副震惊状,奇道:“不是吧?难道就是李公子?”

      城民戊一个拍掌,正声道:“正是!李公子那天不知是抽了什么疯,竟然当着楚二爷的面辱骂楚恶少,本来这也没有,平日里骂楚恶少的人还少么?但是千不该万不该,李公子骂得起劲了,竟然连‘有娘生没爹教’‘楚氏一族百年基业就要完蛋了’这种话都骂出口了,你说楚二爷能忍吗?”

      城民丁色历内荏道:“当然是不能忍了啊!”

      城民戊又道:“那是肯定了!楚二爷当场就教训了李公子一番。当街当众被训的“体无完肤”,你说羞人不!?李公子当时那张脸红的啊,都快熟了。可是,你猜接下来怎么样?”

      城民乙催促道:“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城民戊嘿嘿道:“岂知那李公子不敌楚二爷说嘴,竟突然发作,手握匕首就要偷袭楚二爷!那李公子也是傻的,楚二爷什么人?会给他偷袭到?真是傻到极致!被当场抓住的李公子恼怒成狂,指着楚二爷又是一顿破骂!”

      说罢城民戊一个叉腰,学着李公子当日神情、当时语气道:“姓楚的!你们就是仗势欺人!!楚恶少他作威作福,欺辱百姓你们还这般维护他,我真想剖开你们的心,看看你们楚家的心是不是都是黑的!”

      众人听后,无一不陷入沉寂中。

      难道?真是李公子所为?

      可是,不可能啊!

      楚二爷功夫了得,放眼金陵城甚至金玉朝,有多少人在他之上?

      难道,李公子一直都是扮猪吃老虎??

      那也不可能啊!

      李氏几代都是金陵人,百姓对他家也算是知头知尾,而且李氏现掌家的夫妇也都已过花甲,家中也无人在江湖道上混迹,试问还有谁人教李公子功夫?

      匪夷所思!

      空中气息渐渐凝结,众人身上顿感阴寒,一道寒光从他们身旁穿过,吓得众人瞬间弹开,而唯有一人还在立于中间,身上被一条绳索捆绑,动弹不得!

      众人顺绳望去,被捆得如一只人形肉粽的,不正是李家公子么?

      “咻!”

      转眼间,刘芫菁一个旋转挥臂,李公子整个人腾空而飞,硬生生跌落在刘芫菁脚下。

      刘芫菁垂眼定定地望住他,眸光里杀意翻滚,越涌越高,可怕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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