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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二章,奔逃(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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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说这林云等人当日离开楚家老汉屋子后故意纵了村民散播消息,说他寻不到人反将楚家那老猎户一通殴打羞辱,意欲来个引蛇出洞,想让他那好媳妇儿自个儿得了信儿主动现身,自己好埋伏在村子周围来个瓮中捉鳖。
就在当夜 ,林云又悄悄叫人找来数条猎犬,让驯养的师傅给猎犬细细嗅过他媳妇楚红的旧日衣服首饰,便在村子周边静静埋伏了下来。入夜后,忽的西边埋伏的猎犬似乎是嗅到了什么事物,忽然狂吠起来,就要扯着绳子拽着训犬师傅去村里西面某处地方,那师傅见了此副情状哪里还能不晓得是猎犬寻到了踪迹,就一心想着邀功请赏将那招引伙伴的哨子吹得惊天响,那林云听闻此种动静,赶忙从村子南面大路边上就往西面赶,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这报信儿报的如此惊天动地,自己那媳妇儿岂能乖乖入套?”,但好歹是点音信,比起抹黑瞎等要强上不少,只能硬着头皮过去看一眼。一干人等路上纵然打着灯笼举着火把也是走得磕磕绊绊,好不容易赶到了西面和那训犬师傅碰了头,那训犬的师傅将详细情况一说,林云当下便让训犬师傅牵狗寻人。那师傅听得自己的发现入了那主事之人的耳朵,自然干劲十足,牵着猎犬引着众人往村子西面某处寻了过去。就这样十数个汉子跟着一条狗就往村子西面的一处寻了过去。
寻人路上,这林云却也总觉得有些不妥之处,可是再也没有时辰去分辨,只寄希望于见了具体情形再行定夺。林云一干人等也没走多远,就发现那领头的猎犬忽的停了脚步,其身后的师傅也随之停了下来,后而见那猎犬步子轻拿轻放起来,身子伏低,探头探脑冲一处破败民房里靠近,一边靠近还一边拿鼻子嗅。牵狗的猎户见此情状便知是猎犬寻到了目标,就拉紧牵狗的绳子,转过身来冲林云招招手,林云自是个聪明的,也知晓是寻到了踪迹了,就走上前去。
就这样狗拉着猎户,猎户领着林云往那户破败人家里探去。这几人陆续鱼贯进了那破落院子里,打量了一番,发现此处人家院墙有几处坍塌,内里更有荒草丛生,院落里只有一间屋子是完好的,而此处那屋子里有火光跳动,从屋里头照了个人影儿出来,众人一看那人影儿很是瘦弱,火光跳动之下那人将一件花棉袄罩在了窗棂上,堵住寒夜里的冷风,林云一看那花袄上绣着的精细红叶,心里便咯噔一下,这赫然便是他内人楚枫的衣裳,见了这衣裳林云不由脚步有些发虚,心中有些讪讪,可是望了眼身后众人,又想起自己那还没有名字的孩儿,一个咬牙,便径直走上前去,伸手去推那扇破旧木门。
那门因轴承生了锈,不甚好推,林云本就心虚,左推右推竟推它不开,旁边猎户见林云推门费劲,便走上前去伸腿一蹬,林云只听见砰得一声又连带出一阵艰涩的吱呀声响,再看那门才算被推了开来。林云见门开了,便有些慌张的窜了进去,想要瞧瞧自家那野媳妇儿和自己的亲骨肉。只是,这一瞧,林云就暗道不好,心想上了当,又急匆匆,忙慌慌地冲了出去。
门外众人见了这副情形便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这林公子是怎的回事?其余人不清楚也就罢了,林云身旁日常伺候的小厮见了这副情形虽然也是一副迷蒙,但也算机灵,跟着林云就跑了出去,其余的人则有些奇怪地进了屋子。进了屋子,人们才看见,里面哪有什么妇人小孩儿,分明只有一个乞丐愣愣盯着进来的人群,那猎户又瞧着窗子上罩着的大花袄子,和乞丐身上披着的崭新披风,只觉得衣服和屋里破烂家伙事儿格格不入。看到此处,那猎户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中了那调虎离山的计谋,只得招呼其余人等:“快跟上林公子!”众人听得此声招呼只得调转方向,回过头去追林云去了。
林云本来在那乞丐屋外心中有些怯怯,本着良心里挤出来的愧意去见自家媳妇儿,然则这仅剩的一点真意被楚枫的手段戏耍得再无一丝,愧疚成了恼火,越想越不是滋味,迈开了步子急匆匆冲楚枫她爹家跑了过去。
待这人走到院落外,见院内屋里灯火熠熠便知楚枫定是回来了,果不其然,未及林云气儿喘匀,屋里便传来老汉和他闺女的争执之声,林云见身后的众人还未追上来,便鬼头鬼脑探进院内,侧过身缩在屋子门边,一边把气喘匀,一边偷听起这父女二人说话来。
林云先听得那老汉说:“闺女,听爹爹一句劝,将这孩子还给林家,这是他林家的子孙,你若真想再要孩子,你二人和离之后,爹爹做主再帮你找户妥善人家,到时再想要孩子也不是难事,你如今年轻,有的是机会,何故......”听到这里,这林云心中却别是一番滋味,想那白天自己还唆使手下教训了这老头一番,现在想来却是错怪了好人了。未及想罢,又听得那老汉说:“那姓林的一家子全是透过钱眼儿看人的货色,这孩子将来保不准也是个薄情寡意的种子,你何故做这风险买卖?”林云听到此处心中想气却又气不起来,只是觉得这家子老小都是没见识的没远望的野户,只知道满腔情义而不晓得何为紧要之事。
紧接着老头的话,屋内女子开了口:“爹爹,这孩子是他林云的种不假,可也是女儿的骨血,女儿宁让他忍饥挨饿,也不要他负心薄情,孩子不是货郎手里的玩意儿,丢了再买个新的就能了事,这孩子就世上这么一个,女儿如何能舍得?”林云听得此处只觉出这楚枫对孩子一片热心,恍惚间竟又有些想起二人刚见时候姑娘的鲜活与泼辣。未及他如何感伤,屋内老汉又厉声呵斥:“你个昏了头的孽障,你既是为人母亲怎得教孩子与生身父亲骨肉分离?那林云今日白天给你爹一顿打骂都唤不起你个不肖子对你爹爹的一丝心疼?孩子是你的骨肉,你又是谁养大的?你今日若还顾念父女之情就快快将孩子还过来!”听得此言,这林云不自觉攥紧了手,就等着楚枫将孩子还给她爹,只要她还了这孩子,那这事儿便可善了,自己就有一百个主意对付过自己爹娘,能堵得上这周遭闲言碎语,他还是风光的探花郎,楚枫则还是那个林家的良妾。
屋内未及沉默一刻,便传来女子哭声,又听得孩子似乎是被吵醒,软软地咿呀起来,接着,又听得有人起身的响动,以及老汉抽气的声响,似是那老汉下了地拖着鞋走进了窗前的烛光中,挡出了一片影子,那女子又叫:“爹!”,屋内似是起了拉扯推搡的响动,窗前的灯影中父女二人似是在争抢孩子。那孩子也哇哇哭喊起来。听到这里,这林云再也藏不下去,抬腿便踹门进了屋里。
一进屋子,便瞧见屋里父女二人一人抱着孩子襁褓,另一人双手扯住襁褓一角不放,那抱着孩子的是楚枫,而那扯着襁褓布角的自是她老子了。待林云闯了进去,二人均是一副被惊到的面色,只是,那楚枫反应更快一步,乘着她老子反应慢,一把拽回了布头,后又闪身回头掠略过了林云来到屋子另一端的后窗前,神色警惕地看着其余二人,林云见孩子没能要回来,则是叹了一口气道:“叶儿,你能躲到那里去?”眼中满是伤怀与无奈,瞧着一脸怒火的楚枫。
楚枫则是瞧着屋里的两个男人,是动了真怒的模样,哈哈笑起来,那笑声中竟有几分凄厉,待笑够了才道:“我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你二人白天里串通好了,爹爹,亏女儿还来瞧您一眼,这父女恩情真真是恩重如山啊!”言罢,瞪了一双闪亮亮的招子去瞧自家亲爹。他爹被这眼神儿一瞪,也做一副怒不可遏的情状出来,扬起巴掌要走上去给自家这个女儿一巴掌,林云见了这副情形,赶忙拉住这白日里刚刚折辱过的老丈人,又冲着楚枫道:“叶儿,你向来是个机灵的,你的爹爹你最清楚,他怎愿意和我一气?你如今算是昏了头了!”那楚枫听闻此言,脸上的怒火一窒,弱了三分下去,却依旧是一声冷哼。
林云又紧接着道:“叶儿,事到如今还有挽回的余地,你将孩子交予我,我便遣散四下众人,回头我和父母去请罪,这事儿就算结了,好不好?”那楚枫听闻此言嗤笑一声,眼神儿往林云脸上照过去:“然后呢?然后你风光迎娶尚书家的二小姐,我则是你家里那个没有孩子的小妾,是与不是?”那林云低下眼帘不敢与之对视。楚枫见他这副模样似乎早有预料,略有讥讽又问:“好夫君,当初我嫁进你家,你们一家子老小是如何向我许诺的?你可还记得?”那林云正欲开口答辩一二,女子又抢过话头道:“你信誓旦旦向我和我爹保证,说我嫁进你家后若恪守妇道,尽心侍奉老人便可扶我为正室,再不二娶,是与不是?”林云不敢看她。女子见他这副窝囊样子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笑道:“这就是你林家的承诺?”旁边的老头见了林云这副模样心中也甚是鄙夷,只是见着自家女儿这副疯魔样子心中痛如刀绞,又劝慰女儿:“好闺女,千怪万怪只怪爹爹当日救了他林家一对父子的狗命,只怪爹爹拎不清楚门槛高低,将你许给了他们一家子妄图让你嫁得贵婿,你有怨气冲着爹爹发便好,只是你偷他孩子却是不成体统,将孩子还过来,爹爹做主你二人和离,日后再不与他林家来往。莫要失了心智,你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子能逃到哪里去?”林云一旁听又忍不住话:“叶儿,你我二人以后还会再有孩子,只要你肯回来我保证与林二小姐不行那夫妻之实,家中管家事务一应有你做主,可好?”林云眼见自己妻儿近在咫尺抓心挠肝地焦急,看着楚枫脸上的怒容塌做了哭脸,感觉自己离她只有一步之遥,触手可及。而那楚枫听得此言心中却是一阵无力,今日才看清了自己所望早就是一片泡影,泪花从眼眶里翻涌出来,只觉的自己离林云之间有千里之远,恍然想起自己一片真心简直就是儿戏一般好笑。
忽的,怀中婴儿哭闹起来,楚枫见状抹去眼泪低下头轻轻哄起孩子来,那林云见状便要上前去,刚靠近两步,楚枫警觉抬起头,身子又向后窗退开一步。女子见了林云满脸的怜惜,心中升起一股子厌烦愤恨来,心中定下了主意:“好,你我二人和离,孩子由我来带,你们林家滚一边儿去。”林云听得此言,如遭雷击,心里慌了神儿:“哪有孩子生父在世孩子交由和离妻子抚养的道理?叶儿,不要说笑了,快将孩子还过来”楚枫此时长舒一口气道:“我没有说笑,这孩子既是你林家子孙,也是我楚枫的亲骨肉,你林家乃薄情寡意之所,孩子我断不能交给你抚养,别做梦了。”
那林云听闻此言始觉耐心被消磨了个精光,正欲开口与楚枫辩个礼法纲常,国法家规的道理,忽而听得外面传来了纷杂脚步声与狗吠,却是猎户,衙役等人寻了过来。那楚枫见人追了过来,攥紧了手,瞧了瞧亲爹老泪纵横的面庞,又看了看林云一副不值钱的心疼的神色,听得屋外声响,知晓自己今日插翅难逃,心中却出奇平静,狠下心来,一手从靴子里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抵在幼儿咽喉,一手箍紧了孩子不让其乱动,抬起双臂,冲着屋里两个大男人怒喝:“滚开!往后退!不给孩子那就玉石俱焚。”这两个男人见楚枫如此举动,骇得亡魂从天灵盖往外蹿,直言道:“闺女!”“叶儿!”“莫要犯浑,这是你亲骨肉!”楚枫听罢眼一瞪,嘴一张,开口便骂:“你个王八蛋,这时候又是老娘的亲骨肉了?”
此时屋外众人本刚进院子,打算先包围院落来个瓮中捉鳖,不曾想,还未来得及排布人手,就听得屋内叱骂响动,再也顾不上什么谋划,生怕闹出了人命,衙役率先撞入了门内,刚闯进去便发现一个秀丽的小媳妇儿用一把寒光熠熠的匕首抵着孩子咽喉,那衙役见了这副情形,心中嗵得一个警醒,转而浑身肌肉绷紧,板起面色,眼神死盯着女子举动,手却压上了腰间佩刀,打算让这疯婆娘血溅三尺,那林云见得衙役举动心中暗道不好,赶忙冲衙役摆手,叫喊:“别来添乱,往后退!”那衙役见女子一副狠厉神色眼见着要发疯,又见林云猛瞪自己,心中略有不满,不情不愿退到门口,只是眼神依旧凶神恶煞紧盯着楚枫,冲着身后赶来的其他衙役做了个按兵不动的手势,这才算完。
那边楚枫见人稍稍退开,心中依旧警觉,不敢轻举妄动,道:“林云,今儿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田地,我只问你一句话,孩子你是给还是不给?”那林云本来心中一片惊慌,被那冲进来的衙役一打岔,得了空,心思这才转了开来,料定了这重情重义的女子定不会伤害她亲骨肉,于是心中稍稍有了数,可又不敢把人逼急了,也不说给不给孩子,不疾不徐开口道:“叶儿,你见现下局势你还如何走脱?将孩子交还过来,夫君保你平安。”楚枫听得这男的又开始自称夫君,心中一软,险些掉出泪来,忽的瞥见那林云背起一只手似乎冲身后衙役在打什么手势,抬头之间又见有人影儿在窗外猫着腰鬼鬼祟祟,刚升起的一分情谊转瞬间化成了怒火,女子大笑一声:“好!林云!”便不再废话,抱着孩子,纵身翻出了身后的房屋后窗,林云和楚枫父亲见状急了,赶忙追到窗口,想往住拉,见女子跳出了窗口,那楚枫的老父亲也是骂道:“你个没了脑性的东西,为着个林家的种忘了亲爹。”做出一副盛怒姿态,脸上憋出通红一片,四下打量,见旁边墙上一副打猎用的弓箭,便转身取过来,拉弓搭箭,没曾想,这弓是好弓,平日里又保养得太好,弓弦绷得紧张,老汉为了拉开弓一用力,背上的淤青皮肤再也吃不住力气,竟生生撕裂开来,那老头一吃痛,动作却不停,心中顿生恨意,眼神死死盯着自家闺女,又下不了手,又听得耳畔林云:“射她后背和腿脚,不至于伤了性命。”闻得此言,老汉心中怨火顿生,想:“要不是你个贱货,我父女二人如何这般田地,还要你指手画脚起来”,动作上把箭头对准姑娘小腿,不住祈祷别伤着闺女,忽的,见女儿奔跑过程中抱着的哭喊的婴儿从其怀里漏了头,心中顿时起了邪念错了主意:“我一把老骨头还要女儿成全什么,我该灭了这祸根才是,姓林的对女儿必不会为难,这冤孽老汉背了罢”,箭头对准了自家女儿,眼神儿盯得却是那无辜幼子,顿时老汉对周遭吵闹充耳不闻,冲着闺女右胳膊处小孩儿松开了弓弦,射出这一箭后,老头再也没敢看,失了魂儿一般,闭着眼背靠着墙缓缓软倒坐在地上,其他人再与自己无关,背后渗出的血迹在墙上拖出一道子长痕来,触目惊心,老头心神疲惫,背后剧痛传来,人昏死了过去。
说这楚枫这边,本来将婴儿抱在怀里,豁出命去逃跑,跑了没两步,怀中幼子死命挣扎哭喊起来,奔跑速度不自觉降了下来,忽的心中顿觉不安,转而身后一阵恶风袭来,楚枫也是猎户出身,哪里能不知晓这恶风是谁所发,冲着得是什么目标,几乎是本能地向左转过身子,将怀中幼儿让到了左侧,那只利箭钻透了背后棉衣虽卸了一些力道,却凭借余劲擦着边钻进了女子右侧胁下,女子吃痛,却不声不响,跪倒在地大口喘气,此时林云见女子中了一箭跪在地上,心中也一痛,赶忙叫道:“快去,把人捉住!”又指着一个猎户道:“快去请郎中,快!”众人听罢指令,翻窗的翻窗,出门的出门,乱作一团。
这时林云身后衙役走过来,见窗外女子中了一箭,便想从老汉怀里扯走弓箭再补上一箭,老汉迷迷糊糊中紧紧抓着弓箭不肯撒手,生怕有谁抢了弓箭过去再伤害女儿,衙役莽汉拿不过来弓箭,就硬往出拽,可怎么也拽不出来,拽得那弓弦割破了老汉胳膊手掌,老汉也不肯撒手,衙役无奈,只能放下弓箭,转而探身硬从那小窗子往外钻去,想追上去,可惜块头有些大,肩膀刚出去,腰胯卡在了窗边,进退不得。林云见状,大骂蠢货,顾不上理睬他,便指挥着其余人等绕过屋子去追楚枫。
这楚枫跪在地上缓了一缓,见身后人马上就要绕过屋子追出来,更顾不上喘气,站起身来,忍着疼痛,抱着不住挣扎的孩儿,往屋后西面一片树林里逃去。
没过得一会儿,身后林云便领着众人追了过来,只见黑洞洞的野地里寒风中,楚枫身后斜插一只箭,缓缓滴着鲜血,挣了命往树林里逃,身后官兵衙役探花郎照着火把牵着猎狗拼了命追,二者距离眼见越来越近。只是未及众人追上女子,女子便一头扎进了西面的黑黢黢的树林子里,那树林里落叶树枝堆积,又是一片漆黑,再见不得女子踪迹,只听得婴儿啼哭越来越远。
林云见状心下又急又气,就要跟着血迹往林子里钻,旁边猎户此时赶忙跑上来拦住道:“老爷莫急,这林子地形复杂,你一个文人夜里进不得林子,进了操心出不来,她一个女子带着娃娃走不了多远,咱们养了狗子就是这时候用的,请老爷派几个人跟着咱家,定然把人给你抓回来。”林云闻言,眉头紧锁,叹了口气,指了衙役跟随猎户进林子里去追人,自己则在树林边上急得打圈儿。
说这几个猎户牵着猎狗,举着火把,身边又跟了衙役,紧接着就钻进了林子,见得林子一片漆黑,那几名猎户牵的猎犬嗅着地上的血迹一路往林子深处寻了过去。只是进了黑树林里没过多久,猎户忽然听得前边啪的一声儿,似是什么铁器击打的声响,又听得不远处猎犬嗷呜一声哀叫。为首猎户暗道不好,直呼大意。原来,那猎户听得那一声儿啪的一声响起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了,那声响自己可太熟悉了,不就是捕兽夹触发的动静儿吗?这林子里怕是有捕兽陷阱,那女子又是个老猎人家里的亲闺女,怎么能不懂得这些个门道?只怕不能再追了。未及再想,林子里又接二连三地传出了或人或狗的惨叫,那为首的猎户心中无奈,却又不得不佩服这婆娘的手段,只得掏出哨子,吹了起来,示意林中众人原路返回,若再不返回只怕今晚都不能囫囵个儿回去了。而自己提起心神,去了其他方位,去寻那些中了陷阱的倒霉蛋儿,再顾不上追楚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