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特异点，但是躺平在里面》Riesling

7、7.1

　　“这次报告怎么比瓜条字数还少啊？”藤丸立香迷惑的表情在屏幕上闪烁，“去了约旦，启动术式使用地脉魔力、解除希腊御主供魔，然后呢？”
　　“还没有进展。”
　　“哎呀，你先前馊主意很多的嘛，现在怎么了？”
　　“我没有想好。”
　　根据君士坦丁在希腊当地收集到的资料，这圣杯战争的原理相对简陋，因为无法连通地脉魔力，所以需要收集从者死亡返回英灵座时散射的魔力才能启动圣杯。既然君士坦丁自己能连地脉，乔治也有给圣杯注入外部魔力的魔术，这圣杯战争就没必要打了。
　　那意味着，只要他们两个存世，这圣杯可能化为无限动力的许愿机。
　　君士坦丁没有提出这个猜想，显然，乔治也能料到，但双方都心照不宣地装死。
　　至于为什么不对迦勒底提，是因为圣杯尚有变数。

　　迦勒底可用的多是没有许愿功能、纯粹魔力结晶的圣杯，能够提升从者的能力上限。君士坦丁领受过几个，他不确定米斯特拉斯的圣杯是哪种。考虑到本地的草台程度，如果把魔力结晶的圣杯当许愿机了，那就最好。如果不是，就让藤丸立香出场。
　　至于求证，君士坦丁第一反应是问问乔治，只是没想到怎么开口。他们生前也不是没接触过魔术师，不过他的了解往往也是听取乔治的汇报所得。但是这圣杯的差异是他在迦勒底时掌握的知识，过于精细，怕是不好糊弄。
　　特异点时刻会扭转，人理危机当前，还在想怎么别得罪亲友，君士坦丁觉得自己也是够离谱的。但是以撕破脸为前提推进事态，他还没有这个预设。
　　相应地，君士坦丁也没在报告里揭露和乔治的关系，这是要他自己解决的问题。他不确定认亲之后对方会有什么离谱想法，毕竟乔治独自在这世间过了二百年，还是以魔术师的身份，多少会有点异常。君士坦丁也不想去试探。

　　事态没什么进展，回到米斯特拉斯之后，君士坦丁多数时间还是被关在教堂里，一方面因为流行病，另一方面是乔治不使唤他，都是真话。他们出门就没正事，在客人稀少的饭店进餐观景、在空空如也的电影院里包场。
　　好在其他的希腊御主还在请假中，监督者主教也乐得清闲。

　　“如果是我，有其他御主的名单，怎么也会主动出击的，”藤丸立香说，“你的希腊御主却拖延着？”
　　称呼别人为他的御主让君士坦丁觉得有点冒犯她。但藤丸立香倒是不在乎用词。
　　“他比较谨慎，也许是觉得没有胜算吧。”
　　“未必哦，供魔是你在圣杯战争里唯一的短板，现在问题解决了。罗马皇帝在罗马的土地上作战，要我说，根本想不到怎么输。”
　　本土优势在圣杯战争中算不得什么。君士坦丁在迦勒底的时候他曾和弗拉德三世共饮，听说对方曾出席某次分为红黑双方阵营的圣杯战争，弗拉德在罗马尼亚的土地上被罗马尼亚御主召唤，没打几回合就早早退场了。所以这话听起来更像一句安慰。
　　“那个魔术师和你不一样，不是善用从者的类型。他更是个政治家，有党派和组织的问题，按他的意思来吧。”
　　“嗯？”藤丸立香发出疑惑的声音，“先前那么紧张，现在却松弛得很。你有什么至关重要的因素没有说吧？”
　　“哈哈。确实经历了些尴尬的事情，只是没有说的必要。”
　　“我说哦，”藤丸立香把脸贴到屏幕上，“你不太擅长撒谎哦。在复权界域和诸城女王的幽灵那次是这样，现在还是。”
　　这话听起来有点抱怨的意味。君士坦丁笑了笑，垂下眼帘。他能料到藤丸立香知道他的某些心思，但是当面揭穿还是第一次。

　　“说话嘛。”
　　“……魔术师乔治是我生前认识的罗马人，所以，他不想让我尽从者的责任。而且他的魔术足以贯彻意志，我不得不听从。但是这样会显得对迦勒底的任务很懈怠……”
　　“哦——”
　　藤丸立香拖了个“原来如此”的长音。
　　“与其说是熟人，不如说是前任吧？”
　　藤丸立香的雷达倒是非常精准。
　　“我很难拒绝他的要求。这是事实，也是对你和迦勒底的背叛。”
　　“我没有这么想，所长也不会这么想的。”
　　藤丸立香抬手摸摸屏幕，君士坦丁稍微凑得近了点，又快速远离。
　　“这关系有多近啊，”藤丸立香问。
　　君士坦丁简述了乔治的背景和经历，补充了一句：“他在摩利亚的某次战役中救过我的命。”
　　藤丸立香明白了此地的希腊为何存在化为特异点的危险。一个见证了君士坦丁堡陨落的罗马人在希腊独立战争时被召唤，作为魔术师英灵独自存在于世两百年，当今能参与极端组织事务、主持圣杯战争、召唤到了东罗马末代皇帝、又拥有让对方难以拒绝的亲近关系，那么他的愿望必定会搅动世界。
　　——但是他的划水又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

　　“我的报告写完了，但是还有别的事情抽不出空。既然是你的亲友，前面听下来对你还不错，你要不要先劝劝他？”
　　“我会的。”
　　“报告我先替你水了，就和所长说你在忙。”
　　“谢谢你，御主。”
　　“要我说哦，这地方能不能成为特异点，反而取决于你。”
　　“……嗯，如果我以皇帝的身份下令，他也会听从的吧。”
　　“但是你不想，好啦，必要的时候，也稍微主张一下吧。毕竟特异点总会很麻烦嘛。”
　　藤丸立香留下一个飞吻，挂断通讯。
　　君士坦丁关闭通讯器，躺回床上，希腊和迦勒底有时差，此时夜色已深。他望向漆黑的天幕，夜中无月，他感到不安，就按下智能家居的开关。窗帘簌簌合拢，截断不祥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