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玉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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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说人被当场抓住，但拓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梗着脖子回。
［对。］
［那太好了，请问我能，能跟你说几句吗？我最近在学勃磨话。］
女生说得磕磕绊绊，但拓废了点功夫才理顺，他要摇头，沈星已经一把将他推上去。
“可以，他就是勃磨来的。”
女生道了谢，问他：“哇，好远啊，来这里应该很累吧？”
但拓警惕地瞥她，点头。
女生转向沈星，又说：“我叫齐瑜，湖南来的，你们呢？怎么称呼啊？”
“我叫沈星，就天上星的星，他叫但拓，但是的但，拓是课外拓展的拓，你呢？哪个瑜？”
沈星话多，越说越走近了。
齐瑜还是笑着，十分的好脾气：“周瑜的瑜。”
沈星眼睛亮了：“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好名字。”
齐瑜附和地笑笑，问但拓：“可以吗？”
但拓没给什么准确的答复，只是转用勃磨话来说了。
［那个人有可能是骗子，你为什么给他这么多钱？］
齐瑜想了下他指的这个人是谁，末了抬头，言辞恳切。
［我心生怜悯给他钱，是我的善行，他若假借残疾骗钱，是他的德行有损。各人有各人的考量，当下不后悔就是了。］
但拓瞧她，挑挑眉。
也是，只是她看着年纪还小，怕是不太懂赚钱的辛苦，才甘愿花一百块去赌别人的善心。
“那刚刚那个老爷爷为啥走啊？我还以为你赶他走呢？”沈星也问。
齐瑜赶忙摇头：“怎么会！我看了天气预报，今天晚上会下雨，到时候山路难走，又是夜里，就劝他回去了。”
“不愧是女孩儿，就是细心啊。”
但拓不置可否，已经拉着沈星要走了。
“干嘛？但拓！”
“要下雨了噻，回克算了。”
“回也是回酒店，再待会儿玩玩嘛，听说这里还能求玉牌。哎呀但拓……”
齐瑜隔着几步远看他们打闹着进了寺庙里，又在门口等了会儿，总算等来个姗姗来迟的大少爷。
“再不出来我以为你掉厕所了。”
“齐姐，就非得求这个鬼……”
齐瑜斜他一眼：“佛门重地，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齐闫不吭声了，跟在她后头，颇为乖巧地去求玉牌。
佛家，讲求缘，玉牌更甚。
不仅要匹合生辰八字，更要时机，诸如今日不宜，明日不顺的借口搬出来，总是要拖一拖才愿意让人求到这块玉牌。
起码齐瑜他们是这么以为的。
为了这个，两人已经来过好几次了，但她其实没什么情绪，求神拜佛心诚则灵，这样磨砺几次也许是好事。
只是齐闫颇有微词。
拜佛上香求签，住持看着签文，总算眉目舒展，松口给了他们求玉牌的机会，有僧人带着他们去后头一个小木屋。
小木屋里倒是见到一个有点眼熟的人。
“但拓？”
但拓正苦恼呢，此刻扭头看向门口进来的人，问：“你们也要求这个玉牌？”
齐瑜点点头，指着齐闫说：“这是我弟弟，刻意给他求的。沈星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去厕所了。”但拓没说是他支开的。
齐闫看着他，见他一身的腱子肉，虽然穿得跟个流浪汉似的，浑身气质却很刚硬，尤其是脖上那道伤疤分外惹人注目。
他凑近了点，搭话：“哥，你也来求玉牌啊？你来几次了啊？我们来三四次了，不就……虽然据说很灵吧，但这也太麻烦了点。”
但拓冷冷看他一眼，躲开了，又跟僧人说：“不能便宜点噶？”
“施主，缘分的事，不讲钱财，看来是缘分未到，抱歉。”僧人见他实在拿不出，又要原样带人出去。
但拓不想走，奈何兜里真的比脸都干净了，凑不上两千块来。他好不容易支走沈星，就为了给他送点东西，结果没想到贵成这个球样。
“小师父，我替他给吧。”
齐瑜笑眯眯走过来，另一手的玉牌已经给到了齐闫手里，齐闫拿着翻来覆去地看，新鲜得很，也不管他们的事，先走了。
但拓看她，有点不好意思，管一个不熟的女生借钱算怎么回事。
［谢谢，我给你写借条，到时候把钱打给你］
［没事，就当欠我一个人情吧，我不缺钱］
齐瑜说完，直接把钱封在红封里，给了但拓：“让小师父带你去就行，我们先走了啊。”
［存个电话吧，就当我借的］
齐瑜拗不过他，在他手机上存下一串号码。
［等你方便了，打我电话吧，先走了］
但拓点头，看着那串号码思索了会儿，指尖转着手机同小师父一起去后面取玉牌。
欠人情？人情可比钱难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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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姐，咱两就坐这大巴过去啊？”
“对啊，方便，直接就到小磨弄了。”
齐瑜翻着包，确认护照什么的都带齐了。齐闫拉开车玻璃，看了看外面，忽然亮了眼睛。
“齐姐，你看这是不是那个啥蛋？就那个寺庙里的。”
齐瑜看过去，只见但拓从车前走过，扶着车门走了上来。
不同于上次的长袖长裤，这次是黑棕色无袖工装外套，里头是黑内搭，下身依旧是长黑裤。
他裸露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神色绷得紧紧的，眼神茫然带着点哀伤。
齐闫眼睛完全移不开，起身喊：“哥！蛋哥！这，坐这来！”
但拓抬头，迟疑了一会儿，视线在齐瑜身上停留几秒，才想起来是前几天见过的。他也没扭捏，走过去友好地笑笑，坐在了最外头的位置。
“齐姐，咱两换换。”齐闫半推着齐瑜到了窗边，指着但拓满身肌肉问，“哥，你怎么练成这样的啊？你体脂多少啊？”
齐瑜拦不住这个多嘴的。但拓不喜欢这么话多又自来熟的，敷衍了几句后闭着眼睛装睡。齐闫见状还是没安静下来，开始骚扰齐瑜。
“齐姐，小磨弄有个外号叫小拉斯维加斯，到那儿能带我去赌场看看吗？”
齐瑜白他一眼：“我真该买点安眠药的。”
齐闫唇抿紧，不说话了，左看看右看看仰躺在靠椅上，没一会儿真睡着了。
但拓听到轻微鼾声，睁开眼就看到旁边小男生睡得哈喇子都要淌出来，摇摇头。
“……你们去小磨弄玩？”
齐瑜还没回话，隔着一人的距离，但拓又道：“别去勃邦，别玩太久。外面没有中国这么安全。”
齐瑜看他，见他还是闭着眼睛，点头：“多谢。我们去，也不是玩的，是找人。我妹妹前段时间去了小磨弄，一直没回家，电话也联系不上，报警了，但一直没消息……”
但拓这才掀开眼皮，看了看她，阳光正照在她脸上，显得夺目又苍白，再低头一看这个弟弟还仰着头睡得可香嘞。
他没好气地笑了声，带个憨货去三边坡找失踪的妹妹？
两个傻子。
“叫什么？等我到达班，帮你找找。”
齐瑜眼睛亮了，赶忙在手机上打字，递给他看，上头写了“齐元”两字。
“齐，元。好了，我晓得咯，到时候有消息给你电话。”
“真的很谢谢你！”
但拓敷衍地点头，又睡了。齐瑜本来还想问他，沈星怎么没跟他一起，转念又想，但拓是勃磨的，可能是回家？
大巴车悠哉悠哉三四小时，顺利过关进了小磨弄。但拓慢悠悠醒来，跟两人道别后也没停留，直接回达班了。齐瑜二人也顺利入住先前订好的酒店，打算先把齐闫送到目的地，她再去找人。
“今天先休息吧，明天送你去大曲林，你爸身份重要，身边肯定也有人保护的，你不用太担心。”
“齐姐，这么多天了杳无音信，你也不用安慰我。就是死也要见尸，我得去找。”
齐瑜拍拍他的肩：“先休息吧。”
她说完就出去了，等到自己房间打开包，从钱包夹层里取出一张纸条，皱得像要散架了——上面写了个地址。
数月来，这张纸条她已经看过无数遍，上面的地址早就烂熟于心。
她骗了但拓。
她确实是来找人的，只是不是找妹妹，是找她当警察的亲哥哥。
她哥两月前音讯全无，警察局家里通通联系不上，最后的位置是在磨德勒一家歌舞厅里。
“……玥湾歌舞厅。”
齐瑜所掌握的消息也实在可怜，只知道齐元是为了追一桩跨国绑架案来到小磨弄，辗转几个地方后追到磨德勒去了，更多的细节警察局那边不跟她说，只派人全力营救。她没办法坐视不理，索性自己来找了，也是跟齐闫一样，抱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态度。毕竟家里只有她和齐元相依为命了。
“齐闫”，或者说赵闫，此刻又在打那个打不通的电话，电话忙音跳动着，不断拨乱他的神经。
似乎距离越近，他反而越焦躁。
他爸几天前也失去了消息，虽然名头上是勃磨商务部部长，但枪子可不长眼睛，认不得哪个是部长。大曲林的武装冲突又发生得迅速而惨烈，据说当晚送进医院的民众死伤数百人。他这边迟迟联系不上，很难不往坏的地方想，这才找到齐瑜这个保镖护送他来这。
“希望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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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在这待着别动，我去问问。”齐瑜交代完，把他安置在一个面馆二楼窗户，从下面也能看到。
齐瑜下楼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别乱跑。”
赵闫点头，乖巧地吃面。
过了一刻钟，他身侧落下一片黑影，以为是齐瑜，抬头一看是个陌生男人，瘦瘦弱弱的，脏兮兮的双手做成盆状，不断朝他伸。
赵闫被吓了一跳，缩到墙角，护着身上的包：“你谁……Who，who are you？”
［没钱吃饭了，行行好给点钱吧］
赵闫听不懂勃磨话，但看他手势也能猜出大概，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沓钱，抽出几张给他。
“You wanna get money？Here.”
“我靠！去你大爷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玉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