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之约》高山五味子

20、第 20 章

　　行遍汪府四周的每条街道，赏够郑州城里的风景。我离开郑州回程襄樊。走到猫儿胡同找到了吴叔。
　　‘吴大叔，我心事已了，打算明日就回温水村。’
　　‘我买卖有点事耽搁了，买主还在荆州府，得过上几日才能交易。你一人进山我不放心啊，赵叔要是知道了，我可有好果子吃。’吴大叔看着我劝阻，出来一趟不易，他想卖个好价钱，也好对乡亲们有个交待。
　　‘叔你放心吧，我在山里也待了不少时间，每日也有同阿华他们一起走山。再乔装打扮一番，应当无事。’
　　‘行吧！若是你急着回去，我也无法阻拦你，在山里自己万事小心。多备几瓶药。’吴兴再三嘱咐，又从屋里拿出自己画的小地图和各式解药，是为下个月回村准备的。
　　‘哎。。。真是不放心啊！这心里直打鼓。’大叔揉揉胸口对我说道。
　　‘吴大叔，你就放心吧！没事的，就是有事该来还是会来的，我们只能尽力而为’
　　待到天黑后我提着一壶酒来到襄樊驿站后山口，不敢惊动他人。新建的驿站在老驿站旁边，看着以前的后院如今杂草丛生，偶有小青蛙跳过。想到大哥当日在这里等死唱诵满江红，心里止不住一阵悲凉。
　　跪拜三下，倒上酒。
　　‘大哥，我很想你，想父亲母亲，想大姐。若是时光能够流转，我想回到八岁那年，阻止你，这样你兴许能够多点快乐。这样我们汪家可以早日避世，也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说罢又磕了三个响头。
　　‘大哥，对不起’我背对着大哥说完，立即走开了。有太多话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身后的草丛随风摇摆发出一阵束束声，好似大哥在同我打招呼。
　　托吴叔在市集买了一把锋利的镰刀带着进山，有镰刀在手，我也更安心。跟着小地图，偶尔也会分不清山路的方向。进山第三天我再次迷路，索性燃起火堆歇了一晚。
　　到了清早继续出发。走山时一边认准方向径直前行，一边留心是否有大虫等猛兽。还要注意周边山体的动静，堤防山体崩塌，瞬间倾塌而下，否则很容易命丧于此。
　　已进山五日，好在一路都很顺利。估摸再有四日就能到达温水村，我满怀斗志。下午在小溪边饮水食饼子充饥，稍作歇息。‘啪嗒’我立即起身手拿镰刀护在身前，警惕周围的动静。不一会从树林另一边走出一个三十五左右身背药篓的男人，篓里装满了药材。
　　‘姑娘，我的饭食用完了，不知你可否分两张饼子？’他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姑娘？糟糕，大意了，昨晚歇息没有涂大婶给的药水。我开始慌乱不安，脚悄悄地往后撤，但仍是镇定的回答‘没有多的饼子，你可以摘林里的果子充饥。’
　　他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是眼神闪过一丝阴毒，并且一直向我走过来。
　　‘他想杀了我’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立刻飞奔逃入山里。镰刀虽是锋利，但不知这个男子究竟何人，篓子里到底装些什么东西，不敢贸然冲上去。由于不熟悉地形，我只能像松鼠一般乱窜。身后的男人紧追不舍，过了两座山后我的身体开始沉重。
　　天色开始暮沉。
　　就在我准备拼死相争时，听到前方有流水声，兴许有湖泊可以跳进去，死也不能死在这个男人手上。想到此我拼尽全力奔跑过去，前方两块高矮石头之间距离概似六尺，我纵身一跳到对岸，却跌落山崖，原来雾气遮挡了山路，前方并没有路可以跳跃。
　　意识到我在半空中，很恐慌，太过害怕因此手脚乱舞。立刻想到如此也好，可以见到大哥大姐和父亲母亲，挺好。我张开双臂闭上了眼睛感受自己如同茶几上的掉落的茶壶，散落一地。
　　感觉不到疼痛。迷恋的望着橙红的天空，翠绿的树林，听着鸟儿的欢叫和不远处溪水洗刷石头的声音。我笑得颇为开怀，这是三年内第一次如此。
　　‘姑娘，你受伤了？是从崖上不小心摔下来的吗？’一道苍老带着心疼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一个灰白头发的婆婆进入眼帘。
　　‘是啊！躲避歹人，天色晚没看清山崖，就掉下来了。婆婆你怎么在这？天黑山里不安全，尽快归家。’看着婆婆我十分亲切，半点害怕也无。
　　没想到婆婆不走反而坐在我身边。‘老太婆没事的，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看着婆婆的眼睛，有点眼熟，很亲切，但是我不认识这个婆婆。我感觉到力量一点点从我身体里面流逝，就似那日和绒绒在山洞一般。
　　‘婆婆，谢谢你陪着我，我讲个故事与你听。。。在郑州府有一家人，夫妻同三个孩子，大女儿冰雪可爱，儿子聪明伶俐，小女儿则乖巧安静。一家尚算和美，不想儿子长大后发现父亲有个心思多疑的上官，为了不让上官多心，也为了家里小女儿的平安，大女儿和儿子前后葬送了自己。不料小人陷害，家主也被上官抛弃。和顺的一家就此消失在世间。婆婆，你说这家人惨不惨？’
　　说完这几句话，我就闭上了眼。我太累了，只想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