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灰色风暴》春生一棵树

87、瓮中捉鳖

　　一九七九年三月二十七日，阿米库斯·卡罗的“生日”。如果阿米库斯只是卡罗家族的继承人，而非继承了卡罗家族的家主，他的生日肯定不会有那么多巫师家族捧场。自视甚高的纯血家主们是不屑于参加一个小娃娃的生日宴的。话说如布莱克这种家族为子女举办生日宴会还是会有很多巫师来捧场，他们主要是为了巴结布莱克家族。如今阿米库斯的身份不一样了，其他人当然要过来表示一下。
　　来宾皆会从一扇巨大的拱门下经过，上面缠绕着常春藤和盛放的鲜花。每当有人从拱门下经过，彩色的喇叭花就会响起美妙的音乐，蓝铃花纷纷起舞，落在来宾的头上、肩膀上。
　　整个宴会处处可见蓝铃花的身影，仿佛整个不列颠群岛的蓝铃花都汇集在卡罗庄园，这是因为卡罗家族就以蓝铃花为家族图腾。
　　据说数百年前卡罗家族的某一任家族对来自西班牙的纯血女巫一见钟情。这位女巫最喜爱蓝铃花。坐落于英格兰东南某处的卡罗庄园，土质以白垩土为主，并不适宜蓝铃花生长。为博佳人一笑，卡罗的祖先用魔法培育了无需土培的蓝铃花，一夜之间，蓝铃花盛开满卡罗庄园。佳人因此对卡罗祖先倾心，两人修成正果。蓝铃花也因此成为卡罗家族的代表。
　　地面铺设了长长的红地毯，每走一部都会有闪亮的泡泡冒出来，这些泡泡漂浮在巨大的甜品塔周围，将其妆点得如梦如幻。
　　男士们身着正式的巫师袍，手腕上挽着华服女士，觥筹交错，人影幢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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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临头，秘密谋划大事的几人才意识到一件事，参加重大宴会，只身一人反而引人注目。在场的五个人，原本莉莉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詹姆斯剩下的复方汤剂显然不够支撑两个人使用。詹姆斯甚至考虑过跟西里斯莉莉扮做一家三口，主要是想让西里斯喊他爸爸。受复方汤剂剂量限制，只好作罢。
　　莉莉的红发太有辨识度了，而且她在校任过女学生会主席，难保宴会里不会有人认出她来。无奈之下，几人只好将目光转向凤凰社的其他人，一合计他们将主意打在了乔·沃恩身上。
　　乔·沃恩在丽痕书店当店员。一方面她作为员工她可以翻阅里面的书籍，只要注意不弄坏就好。另一方面，乔是凤凰社在对角巷的耳目，负责收集情报。
　　其实乔和哈索尔都是不错的人选，但是哈索尔看起来不太好说话，所以他们找到更好说话的乔，乔也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原本几人是这么计划的。提前为詹姆斯庆祝生日的几个人喝得烂醉。
　　从宿醉醒来的莱姆斯在二十七号当天早上找到另外几个人，他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如果多卡斯那边被迫吐露了所有成员信息，那意味着，哪怕是在食死徒那边没有存在感的乔也将不安全。莱姆斯连忙摇醒在客厅睡得横七竖八的詹姆斯，接着两个人一起叫醒了其他人。
　　莱姆斯的话让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几个人脸色都变得很凝重。又是一番争执，莉莉考虑到詹姆斯的安全问题，提出他们一个从长计议。詹姆斯则认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哪怕他一个人去也应该按计划行事。
　　“按计划?计划中的人都不能跟着去，你这叫哪门子计划?”
　　绿眼睛和榛子色眼睛怒气冲冲地对视了，各执一词，谁也不肯先让一步。
　　“我们晚一步，多卡斯就多一份危险，这是我们都知道！再说了，我不觉得我们还能有其他办法。所以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我和彼得一起去！”
　　“就你们两个人?”
　　“就我们两个人，足够了！”
　　两个人互相瞪着对方。其他人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拯救多卡斯的前提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是让你救人反而将自己搭进去，得不偿失！”
　　“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的。而且我只是去打听消息，打听消息懂吗?”詹姆斯前一句话自大得叫莉莉恼火，但他后面的话听起来又有些道理。所以她没有打断他。
　　“我会见好就收的。而且，你不相信我吗?鄙人可是要成为和邓布利多教授一样伟大的巫师的。”
　　莉莉沉默了一瞬。不得不说，加入凤凰社的这几个月，詹姆斯一直在改观她对他的印象。在校时因为他和西弗……斯内普的恩怨滋生的不满和厌恶早已被抹平。“保证安全是第一位，务必保护你自己好吗?”
　　詹姆斯咧嘴一笑，“我当然在乎自己的生命。我还想跟你们一起过许多许多年的生日呢。”
　　“叉子，当心点！”西里斯也说：“希望你回来不要缺胳膊短腿。”
　　“喂！说点好话好吗，哥们?”詹姆斯不满地叫嚷道。
　　莱姆斯笑着送出了鼓励。“我也真心地祈祷你和彼得能平安归来！”
　　彼得惴惴不安地接受了莱姆斯的祝福，勉强一笑。他远没有詹姆斯乐观，即使他将以耗子的身份去。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庆幸自己的阿尼玛格斯是只外形远不如其他人威风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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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得一早变身老鼠躲在詹姆斯的口袋里，他听着周围嘈杂的交谈声，心惊胆战。每有一个人走近跟詹姆斯搭话，他都要担惊受怕一下，生怕下一瞬间詹姆斯的伪装就被识破。
　　值得一提的是，詹姆斯是以露西·敏坎的身份出席的。也就是说，他现在是个女巫。初当女巫，詹姆斯难免别扭，反复告诉自己任务为重，他总算克服了别扭。
　　詹姆斯体会到露西身份的便利。作为哈罗德部长的表侄女，不少人都认识她这张脸(露西有张和部长一样典型的金发碧眼面孔)。他不需要多热络，斜眼看上一眼跟“她”搭话的人，点点头就好。反正露西在外一直是这样眼高于顶的做派。
　　一张张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扫过去，詹姆斯寻找下手的对象。一个他熟悉的，并且在食死徒中有一定地位的。食死徒行事热衷戴着兜帽，能够确认身份的食死徒数量不多。虽然大多数极端纯血家族不是食死徒就是食死徒预备役。出身斯莱特林的巫师更是如此，一块转头砸下去，砸到不是食死徒就是神秘人暗地的支持者，还有神秘人本人。但是在没有看见兜帽下的真容前，他们不能绝对肯定某位纯血一定是食死徒。
　　目前能肯定的有穆尔塞伯、罗齐尔、斯内普、贝拉克里特斯……以及安塔芮丝·布莱克。
　　詹姆斯谁也没告诉，他在想要执行计划想到一个探听消息的对象就是她。出身名门，本身又很优秀，她在食死徒那边过得一定如鱼得水极了。他想不出任何神秘人不重用她的原因——更不愿意细想，深受神秘人重视的她得做多少天怒人怨的恶事……明明相处的时候不是个坏人……也许有点脾气、固执还有点别扭，但是绝对不是无可救药纯粹的天生坏种。她可是西里斯一母同胞的妹妹啊……
　　心脏不正常跳动起来，这种感觉有别于和食死徒打斗，曾经也有过一次。在毕业舞会上。詹姆斯惊觉原来那个魔法是印刻在灵魂上，所以即使他换了副躯壳，依旧能在她走近时心跳如擂鼓。
　　她又长高了了些，脸色苍白，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很严重。巫师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不肖细想都知道她瘦得多厉害。布莱克家族不给她吃饭还是怎么，詹姆斯愤愤不平地想。随即他反应过来，有些不可思议。他这是在担心同情一个食死徒?他脑袋没被鹰头马身有翼兽踢吧?
　　换作平常普通的巫师，难怕分开不爱了，也希望对方能过得好。但他们不行，他没有办法忽视她作为食死徒的罪恶身份。有那么多无辜的人因为他们的野心丧失了居所、亲人以及自己的生命，他们是魔法界动荡不安的罪魁祸首。
　　安塔芮丝脚步匆忙，她不着痕迹扫了一眼满脸复杂的“露西”(如果是真正的露西，她可不会用这种夹杂着回忆挣扎的复杂眼神看她)。露西的头发是她拿到并且寄到丽痕书店店员乔的房间的。她模仿一位对多卡斯友善的同事的口吻，送出了头发(我从我的叔叔那里得知，多卡斯不幸被食死徒俘虏。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尽请使用我的头发)。如果不是她先一步抹去了凤凰社底下成员的身份和安全屋信息，他们早该迎来被一网打尽的结局。如果她是邓布利多，她绝对不会允许成员走得那么近，甚至聚在一起拍照纪念。
　　凤凰社内部隐患太大了，先前是因为食死徒没有抓到活口，否则他们早就暴露无遗了。如多卡斯一般掌握大量凤凰社机密的巫师，要么考虑训练他们掌握大脑封闭术，要么考虑给他们在被抓后留一个自戕的后手。考虑到前者难度太大，还是后者更实在。
　　安塔芮丝心情比露西的脸色还复杂。她不过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谁成想他们真的将露西看做是“可信任可争取”一类的人了……就因为露西发现梅多斯的失踪后在报纸上刊登了她的寻人启事?她不得不说他们还是那么的天真，容易轻信人。
　　希望能给他们个警醒吧。
　　安塔芮丝有些期待，“露西”向她走过来。无论是西里斯还是……她都想见一面。事实证明，她想多了。对方不过略一犹豫，抬脚……走了。真的就这么走了。难道她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吗?除了她，他们能和几个食死徒相熟?无论从哪方面看，她都是最适合搭讪套话的好吗?
　　安塔芮丝的心情更复杂了。从内心深处来说，她还是不希望来的人真的打听到梅多斯的消息的。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人搭上其他所有人，何况这个人是双方心知肚明的诱饵。
　　走到暗处，詹姆斯蹲下身体借整理巫师袍的动作，打开口袋让口袋里的彼得有机会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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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得“嗖”一下消失在黑暗里。变身老鼠之后，受老鼠习性影响，他对黑暗气息格外敏感。他暗自推测也许是出于老鼠趋利避害的本能，所以他才能嗅到一个人身上的黑暗气息。他暂时还不能确定那些仅仅是靠近就让他不适的巫师是不是都是食死徒。这个秘密他谁也没有告诉——万一有人利用他这个特性让他去分辨食死徒呢?当然，他是说万一。陪着詹姆斯他们加入凤凰社已经是非常冒险的激动了，他不能将再将自己置于险境。所以这个秘密最好一辈子烂在肚子，哪怕莱姆斯一向对他很信任和友好，他也不能告诉对方。
　　他只是有点惜命不是吗?倘若不是变身老鼠确实很难被人发现，哪怕詹姆斯和西里斯再花言巧语他也不会冒险做这等事情。
　　彼得穿梭在桌布下，两只小眼睛滴溜滴溜转观察四周。贴着墙角快速移动，别人见了也只当眼花。
　　当然，他没想到哪怕他已经很小心了，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哦，准确来说是一只家养小精灵。
　　“米奇要抓住坏老鼠！坏老鼠来厨房要偷吃！坏老鼠总是抓不完！”
　　该死！彼得恶狠狠地咒骂外形又老又丑眼神却尖得要命的家养小精灵，玩了命式似地躲避它投掷过来的刀叉。瞧瞧那入墙三分的刀叉，若是扎在他身上，鼠命休矣。
　　“讨厌的下水沟坏老鼠！休想捣乱！米奇一定要抓住你！”
　　彼得被家养小精灵追着无头苍蝇一样乱跑，引起了一阵骚乱。他七拐八拐闯进一扇没有合严实的门，顾不上房间里还有人，他瞅准床底钻了进去。
　　在老鼠手上受挫的米奇愤怒地推开门。
　　“米奇！你在干什么！”
　　米奇嚣张的气焰消失不见了。她畏缩地缩了缩脖子，“主……主人，米奇在抓一只可恶的老鼠。”
　　“门关着你没有发现吗?滚啊！滚出去！”
　　“可是……”可是老鼠还没有抓到。米奇没有动。
　　阿米库斯更生气了。“地牢那个女人送饭去了吗?别把她饿死了。”
　　米奇这才退出去。
　　他怀里的女人用娇柔做作的声音说：“好了，别生气了，阿米库斯。”她呵气如兰，“为什么不珍惜他不在的时候，和我好好交流交流呢。”
　　“当然，我很乐意。”阿米库斯拉下女人形状优美的手，吻了上去。
　　阿米库斯的举动逗得女人哈哈大笑。
　　“你不是还要出去讲话吗?”女人眼波流转，媚态横生。
　　“那不重要，反正今天也不是我的生日。”阿米库斯语气变差，“布莱克家族的女人都那么强势，说一不二的。真不知道以后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她。”
　　“反正不是你。”女人咯咯笑道。
　　“她、贝拉和纳西莎，真是布莱克家族三枝意趣不同的花。”阿米库斯啧啧道：“可惜两朵已经名花有主了。”
　　“很遗憾吧?虽然垂涎却得不到。”
　　“说得你好像就能得到他一样。你可比贝拉差远了。”
　　“闭嘴。”女人不悦道。
　　“少装清高了，真是那等贞洁烈妇能背着你老公跟我在这里偷情?”
　　“那倒也是。”女人瞬间变脸，“管他呢，当下享受快乐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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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在床底的彼得气都没喘匀，就听到这么一番劲爆的对话。虽然对不上故事里的几位主人公，但不妨碍他震惊。
　　直到顺着管道回到一楼，彼得还在为这段八卦啧啧称奇。纯血们一个个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背地里道德崩坏成了这样。
　　等等……他是不是抓错了重点。地牢、女人……十有八九就是失踪的多卡斯了。这一刻彼得是庆幸自己误打误撞听到了这个消息的。他对其他人总算有了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