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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6-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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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扭曲的蛇,花斑的身体带着致命的毒,要人命。
他坐在那个高脚架上,折叠式梯子。握着三叉戟神色冷漠却在发笑,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对了,一点点冰冷,一点点温暖,一点点残酷,还有大部分的血腥。
骨头在发疼,刺骨钻心的疼痛。他在哭,红色泪水顺流而下,蜿蜒曲折的就像油画上碍眼的一笔。带着温度,炽热的。
他在痛,全身上下都泛着痛。骨骼嘎吱嘎吱作响,喉咙里也同样发出那种咕噜咕噜的声音,他想发笑,用上那个人的调子在这尸体遍野的地方发笑。
可是真的很疼,真他妈该死的疼!他捂着眼扯着嘴角,非常的邪恶。跌跌撞撞的下了高脚架蹲下身,看着距离最近的那个追杀者。
他说,“Questo è solo l'inizio, non fretta, il tempo è così lungo, non è vero(这只是个开始,不要心急,时间是那么冗长,不是么)?”
他说的很顺,其实他已经没了力气就连走路都成问题。死气之焰原本就不是属于他的东西,不是本尊就要承受更多的反噬……么?
笑了笑,他想他有些发疯,燃烧的生命之焰啊,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太过勉强了。他低着头扶着墙壁上了楼梯。
那是个全方位透明的观光电梯,上升的速度很快,地上的人变成一个个芝麻大的小点。非常奇特的感觉。
两条狗尾巴是个不错的孩子,听话,不麻烦。
他看着他们,背对光的姿态让他们看不见他的脸,耗费太过体力的后果是乏力脱水,平衡感下降。
犬看到他冲了过来,扑倒的力气让人吃不消。千种看了也不拦他,一百零号表情的推着眼镜。
他苦笑,倒地的那一刻想着,真他妈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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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黑色的地方,没有方向,没有声音,没有光,更加没有生命。他在那个地方待了很久,久的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同样感觉不到自身的存在。
五感消失大概指的就是这种情况,他觉得,也就这样啊。没有死亡,没有痛苦。也不错。
他睡了很久,久到犬在同一个地方被揍的不成样子,千种为了钱丢了半条命。他们还太小,小的没办法抵抗过于强大的对手。
该庆幸的,最起码没出现黑手党。那个该死的家族出动的杀手不是小孩子可以对付的类型,要是死了怪可惜的。
犬,千种……
他醒过来的时候张了张嘴,却没说话。他想叫犬的名字,还有千种的。他想知道他在哪里想知道现在怎么了。
可是最终没有发出声音,要是那个人的话不会问的。他是六道骸,只能是六道骸。用着那个身份那个人形站在这里。
睁开眼,用上缓慢的速度。为了光线的适应度?不是的,他需要时间思考,预测地形状况是最基本的条件,几乎成为本能。
他躺在一个废弃的大楼里,看样子能住一阵子,不过应该很快会被拆掉吧。他想着坐起来,肚子很饿,可惜食物不是随便能吃的,况且也没有。
千种不在,犬也不在。也许走了,也许只是去出去了。谁知到会不会被抛弃。抛弃?也对,如果换位思考的话他也会走的,一个废物能有多大作为?
他不是六道骸,也不可能成为六道骸。他不过是个伪善的胆小鬼罢了,一个被抛弃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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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回来的时候笑的还是那么傻,没脑子的笨蛋。
他看着犬面无表情,然后听到他说,“骸大人,这是宵夜,对不起,压扁了。”
他盯着那张肿的老高的脸看,不说话。犬很暴躁,做事冲动从不考虑后果。他说过要行动必须两个人一起,千种过于安静,在一定情况下能减少损失。
不过很明显这次谁也没听进去,违抗命令的两条狗尾巴。让他非常的讨厌。
千种的样子也不好看,眼镜碎了一半,脱框的玻璃渣滓没掉干净孤零零的挂在上面,有种破败的美感。
他看着他们不说话,神色冷漠的冻死人。
犬安静下来,好像有些害怕,千种站在边上同样没出声。
他说,“为什么不跑?留下来拖我后腿么?”
他说的极其残忍,就像锋利的刀割断血管的那种锋利。他的声音很冷,像是二月的风刮的人脸很痛。
他用上最残酷的词汇描述那些根本不存在的问题,崇尚自由的人不应该被束缚,命运啊什么的,由他来承担就好。
夸大的形容词整理出来的信息无非是抛弃,不想成为被抛弃的一方就要先下手为强成为抛弃者的一方,就算那样的方式极端下流做作。
看过多不胜数的书,文字排列的符号带着致命的美感。其中有个先例,那是说一个人成为无情冷血却又聪明强大的人的故事。中间的事情没有写的很具体,不过猜得出需要经历多大的勇气以及觉悟。
一步步向着那个原本的方向前进,由一个人成为另一个人。多么漫长的过程。
他承认,身为旁观者的自身并没有那种觉悟。那种融入故事的觉悟,他不过是个普通人,不过是普通的不要再普通的人!
为什么要取代那个毫无印象概念的另一个个体?!
异想天开,天方夜谭!
该死的黑手党,该死的死气之焰!去死吧,全都去死吧!就算不是主角又怎么样?代替一个会坐一辈子监狱的人又有什么好处?!
去他妈的耶稣,去他妈的上帝。
他妈的全部去死吧!
两个没用的废物带在身边有什么用?他从来都想过变成保父,也没那个精力时间。都给他滚!不要再让他看见。
犬的表情很奇怪,就算是试验品同样还没出现类似于读心术的能力,拥有死气之焰的人除了六道骸之外没有了。
犬在哭,低着头咬着嘴不出声的哭泣,脸上是那种难看的要死的表情。千种还是那一百零一号表情,不过他坐了下来,地上除了给他躺的那块其他的都很脏。千种没去在意那种干净肮脏之类的东西,他不过是坐下来,低着头不说话。
一时间出奇的安静,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不是很规律的那种扑通扑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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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想过第三波攻击来的那么快,快的根本没有留给他一点半星的喘息机会。
犬还在哭,不过看的出来他同样察觉到外面的那群侵入者。千种推了推碎了一半的眼镜站起来,手里拿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抢来的武器。
两个小孩子能做什么?他想,然后站起来,嘴边挂上藐视一切的弧度抬着头,闭上眼听着空气恍惚间的流动声。
时光不会因为你的感伤悲情停留不前,命运就像一把刀,随时有可能在你背后捅那么一下。
身体还处在停滞状态,这种情况下使用死气之焰达不到平常效果的百分之三十。那么动动脑子吧,怎么才能顺利逃脱。
如果是六道骸的话,如果是六道骸的话会怎么做。那个变态的凤梨头会怎么想?
他在笑,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只有自身才知道这不过是缓兵之计,虚张声势不会有太大效果。毕竟就算衰败了黑手党还是黑手党,不是么?
六道轮回,六道轮回。他睁开眼,右眼的数字停留在大写一,全方位三百六十度视角幻觉。最可怕的地狱就在身边,现在不过是海枯石烂的一瞬间。
他看着犬,发着笑,说着话,他说,“呐,信任我么?”
犬抬头,眼睛明显的开始红肿,大哭过后的证明。鼻涕拖着被他擦在袖子上。千种依旧面瘫,不过很自觉的站在了犬的身边。
他们跪下来,头扣上地面。他们说,“当然。骸大人。”
他握着手里的三叉戟,数着步子走到两个狗尾巴身前。抬手,下落。一秒不到。
他手里握着一把银色的手枪,款式就像古老的左轮六发子弹的那种。手枪很亮,能够反射出人的影子,就像镜子。
蓝色的凤梨头,异色的眼睛,右眼的数字快速的变化。扣下扳机的那会他想着明天的早餐。牛奶是一定的,不然会发育不良,对孩子来说。
要快点解决了啊。
40
艾斯托拉涅欧虽然已经落败却没有放弃原本的野心,唯一的成功体逃走对他们来说是个不小的损失,不仅仅是钱上的,还有家族元老的梦想。
那是一个绝对伟大的梦想,光复从前的昌盛荣誉,身为一个有着古老历史的黑手党家族成员这已经不算是个小小的责任。
而是更加巨大的,更加不可抗拒的负担。
收回试验体并加以控制,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当然至于试验体本身的意志谁会去在意呢?只要家族能够光复曾经的荣誉那么一点点的牺牲又有什么关系?
人本来就积聚罪恶于一身,只是看谁更会掩藏而已。
那些黑手党冲进去,是那个试验体藏身的地方,不得不说试验体的品味不是很好选择的地方都是那么破旧,并且极端恶俗。
他们冲进去,然后看见了巨大的花园,花园里绽放开那些鲜红的玫瑰,还有带刺的荆棘。圈绕起来形成一个大小不超过两百米的保护层。
接着荆棘开始蠕动,在那群黑手党脚下缓慢的用上肉眼看不见的速度蠕动,最后连根拔起翻起那些暗黄色的泥土。
绞起来,绑起来,杀掉他们。
身体素质降低的后果很让人失望,其中之一就是不能准确控制幻觉的变化时间。就算减少了一大半的黑手党残留下来的同样没办法简单应付,毕竟强者为后不是么?
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是个落败的家族,可雇几个杀手的资本还是有的。黑手党中同样有那些见钱眼开的家伙,只要好好利用就可以达到原本的目的。
拥有死气之焰的人不多,可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这次的杀手其中就有一个会,带上那些手里握着.45 USP Tactical的黑手党。用上童话一点的言词可以形容成英俊挺拔的勇士带着反抗的人民,杀死了那些不堪一击的魔鬼进入了城堡中央。
映入他们眼睛的是三个躯体,三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躯体,就像死了一样。那个最重要的试验体脑袋上流着血,头朝下看不见脸。
杀手走过去,皱着眉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六道骸,他蹲下.身拽着那个少年的蓝色头发看他的脸。
事实证明就算再经验丰富的杀手都存在失手的一天,就像现在这样。
原本趴在地上的犬和千种站起来,他们低着头,手里拿着不知道从什么抢来的武器。犬进行的人体试验并非就是那么单纯,就像千种的溜溜球并非就是玩具。
他们抬起头,右眼的变得鲜红上面有着数字,半边的脸上布满像是烙印一般的纹理。
那个被杀手拉着头发看的少年睁开眼,盯着那个杀手的眼睛发笑,满意看着对方吃惊的表情发出Kuhahaha的音节,然后拔出插.进他身体的三叉戟。
站起来他站在窗边的位子,他的体力有限,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对手。
操纵犬的身体装上牙齿,狼形。牙齿变的锋利,左上角右后方以及背后的位子同时有黑手党袭击,犬的身体能够经过不同型号的牙齿发挥最大的功用,那么接下来就是利用强化过的时手脚试试身手。
踢飞身后偷袭的,伸手穿过右后方,右手有空间活动他抓住了左上角那个人的手,收回左右的同时按住那个人的肩,用上强化过的牙齿撕裂那个人的脖子。身体上方存在盲点,有个黑手党开了枪射穿了犬的手。
同步几率下降百分之八十,无痛感解决。在他调整状态的时候利用千种的快速移动撞开犬,手里的溜溜球射出密度不同的针。
全方位反击的有利武器,真的很好。
还剩下三个,么?他想,眼睛的数字翻的更快,定格在三。
无数的毒蛇幻化而出,涌向那几个表情恐惧的男人,黑色的西装非常的恶俗。
尸体遍野荒诞至极,他走了几步站在尸体堆里撤销操纵权。体力一下子抽空的感觉并不是特别好受,他吃力的跪在地上喘气。
果然对现在的身体来说这种能力副作用太大了,不知道过个几年会不会有长进,不是说男孩子的身体发育的比较慢么?
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总有一天会看出来的。他想着一些有的没得,用着粗鲁的动作坐在地上。
接着听到有人说话,那人说,“你去死吧,该死的试验体!”然后就是枪声。
他能听到正确的子弹流动声,分辨出准确的轨道。可是体力已经到达极限,抬个手指头都成问题的身体有怎么可能躲过已经射出的子弹?
就在他觉得快完了的时候犬冲上来压住他,9MM的子弹贴着飘起的头发擦过。那个咒骂的杀手被千种解决了,死的时候表情看上去非常的不甘心。
他喘了口气,发着笑,说,“Kuhahaha~原来你们也不是那么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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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n aprire la bocca per parlare, si trova, a volte le parole non hanno bisogno di organizzarsi(张开嘴不要说话,谎言有些时候不需要言词来组织)。
Come una parola di lealtà e di guardare avanti per non sarà negato(就像忠诚与憧憬不会因为一句话被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