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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2-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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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小型超市买了纱布剪子消毒水,超市真的有够小的,见鬼的偏僻。
对了还买了啤酒。
和年纪没什么关系,当然还有体制。对于能够死里逃生应该可以用死里逃生这么解释,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大肆庆祝?
葡萄酒就算了,他们可没有那么多钱可以挥霍,啤酒的味道不是很好,就像那种惨了水的牛奶一样不纯正。
不过没什么好抱怨的,他们可是在逃命,不是坐在开满鲜花的后花园像那些贵妇一样有时间享受每一分钟。
现在在呼吸,也许下一秒就会去死。这种感觉不是很好,真的。
他们找了个距离市中心不远的废弃站,那里有足够的空间可以活动,虽然三个人也不会造成太大的骚动。
犬的脸色不是很好,手上中了枪子弹还没取出来,其中到底有多少痛苦也只有中了枪的人才知道。可惜,他知道怎么开枪至于中弹,目前为止没中标过。
不能亲身体验是种错误,那么接下来的工作非常的简单。用上烤熟的美工刀隔开肉,在犬那只手臂上开个洞,抠出子弹撒上消毒水。
行动被限制,艾斯托拉涅欧的眼线可能已经遍布伦敦,不要小看黑手党,他们有足够的能力让你死一百次都不知道为什么去死。
世界上有很多种人,其中要特别小心研究者,因为那些常理在他们方程式的脑子里微小的接近虚无。有句话说的好,疯子和天才只有一线之隔,所以不要以为天才不危险。
犬龇牙咧嘴的样子见得不少,可是像现在这样却不多见。他嘴角发着笑,开了罐啤酒,不知道什么牌子,对于那些所谓的品牌就算不是用这具身体同样没什么研究。
他记得青岛,还记得雪花而不是这种,恩,非常没有艺术感的包装。
他拿了两罐给犬和千种,看着他们安静的接过拉开易拉罐。
喷射出的白色泡沫溅上了他们的脸,非常有趣。他开始闷笑,然后大笑。笑的前仰后合不修边幅。不过这样也不错。
犬惨兮兮的看着他说,“为什么骸大人会没事!”嗓门很大。
千种推了推碎了一半的眼镜,嘴角抽搐的不说话。
他笑的哭了出来,他说,“kuhahaha,你们,你们真的非常有趣啊。”带上感叹词却没用上感叹句式,没有所谓的感慨,同样没有所谓的悲情气氛。
他停了下来,倒在肮脏的离谱的地面上盯着头顶上灰黑色的天花板,钢筋水米构筑起来的建筑物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固性,可惜再怎么坚硬都会被比它更为结实的铁块砸个粉碎。
必然于偶然之间不存在差距,就像无数个偶然叠加起来成就的那些必然结果。
犬难得的安静,千种原本就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他们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
他侧过头看着他们的脸,然后转过头对着天花板发呆,没有焦距。他说,“要是有星星的话,会很漂亮。”
非常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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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渡这个词他不是很喜欢,如果文艺一点,稍微改变一下句式的话可以理解成顺风车。没有户籍,就连温饱都成为问题的黑户想要出境那么首先考虑的就是护照问题。
他们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办理假护照,同样没有必要。不需要崇尚暴力,只要在适当的时间使用适当的手段,比如用没上保险栓的手枪抵着对方的脑子威胁的话,一切问题都不会成为问题。
Kuhahaha。他是和平主义者,不是么?
经过威尼斯的时候他上了甲板,看着那座入睡的城市,七彩的霓虹灯绚烂的就像烟花。
犬和千种回了房间,孩子的生物中还是定点定时的比较好。虽然他真的不是保父,可是还有其他人关心他们的死活么?
答案显而易见,没有的话就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
莫斯科是个寒冷的地方,十月份的时候飘着鹅毛大雪,裹着大衣都会觉得冷的鬼天气。
下了船靠近码头的旅店价格昂贵的能够要人命,当然这只是个比喻。就算否认他们仍旧是黑手党不是么?
抢来的,偷来的,不管用什么方式就算是骗来的钱还是钱。本质上没什么区别能用就好,到旅店要了一间房,标间。
付了钱上楼进去,关上门,从窗户出去。三层楼的高度很可怕,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可惜他不是普通人,犬和千种更不是。
狡兔三穴,障眼法虽然幼稚可的确很有用。俗套的东西最容易被人忽视,就这点而言他没法否定。
码头不是个好地方,只要是个黑手党就不会选择在码头过夜。好吧,加个范围,绝大多数。
莫斯科的夜晚有种萧条的华美,就像梵高的画,带着螺旋形的漩涡无法忽视的火焰。冰冷的似乎用尽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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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发千种和犬出去买牛奶,当然僵硬抽搐的表情都是浮云。然后他去了眼镜店,千种的度数是多少来着,让他想想。
买了眼镜又去了糖果店,糖球是需要的。犬好像很喜欢,价钱贵了点不过反正快了。
莫斯科和意大利在街道设置上没什么过大的差异,小摊很多,看见城管的时候跑的比兔子都快。
透明的玻璃窗里放着水晶球,音乐舒缓柔情,曲子是那首理查德的梦中婚礼。缩小版的农场,风车,欧洲设计风格的洋房。
球里飘着白色的泡沫,是下雪的样子。
他看了很久,记得很久以前他曾经想要这么一个地方,有着这样的洋房,养两条狗,一个人孤老终生。
小店老板出来看见他推销,说他眼光好之类的话,总之都很恭维。
他发笑,说,“不用了。”
走了很远的路,他低着头盯着地上的雪,白色的。
真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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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经过码头的时候那个付了钱的旅店发生了意外,爆炸的声音很大声,尘土飞扬碎屑残渣。石子咕噜噜的滚到他脚边,他踢了踢接着走,然后Kuhahaha的发小。
不要被常理束缚,年龄不是差距,在理智的大脑面前除了自身的战斗经验之外别无取胜之道。
回去的时候犬和千种坐在地上吃零食,薯片,还有杂七杂八的一些东西。他扔了糖球过去,摘了千种的眼镜,换上他买的。
很合适。
喝了牛奶他让他们早点睡,保存体力才能更大的发挥功效。
能够利用的就要尽情利用,浪费很可耻。不管是工具,还是其他什么。
他靠着窗户看着天,藏蓝色的天空,皓白的月。乌云很少,零星的飘着几个形成不同形状的东西。
闭上眼,勾着唇,露出笑容。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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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 coscienza ha deciso di non rilevante, il contatto tra il formicolio cuoio capelluto, ma sono quelli che pensano le persone(决定与觉悟并不相关,联系两者的不过是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思维)。
Come Tre 26 presso il tè del pomeriggio, tè nero e rapporto di vino(就像下午三点二十六分的下午茶会上,红茶与葡萄酒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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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郊外的夜晚,带着俄罗斯风情的交响乐,稚嫩的少女声线配上沧桑的低哑男音,美妙异常的组合。
小时候入夜睡去的那会录音机里播放的就是这么一首曲子,单簧管,手风琴,小提琴,还有萨克斯。
莫斯科是个好地方,虽然寒冷的能够让人手脚僵硬,不过,很美。
天没亮,他叫了犬和千种起来,人的思维模式总是带着傲慢的自我认为,经过一夜的神经紧张之后会出现短时间的大脑松懈。
而他需要的正好就是这段时间,艾斯托拉涅欧已经衰败了,对于一个衰败的家族来说能够利用的微乎其微,只有那些小型黑手党才会想着从中分一杯羹。
他们从废弃站的后门出去,外面是个巷子出口的地方有人搜索。绕过去显然不是个好方法,毕竟单程路的构造没有多余的出口让他们选择。
他看了眼千种,意思不言而喻。默契这种东西在一定范围之内还是有效的,一年两个月零五天的默契。
千种推了推眼镜点头,拉了拉头上的帽子手插在口袋里,走出去的那副样子很欠扁。
巷子口站着的是个小罗罗,千种的身手很好,不可否认有了追杀的压力就算再怎么弱不禁风的人都可能变成超级赛亚人。
看着千种手脚利落的扭断了对方的脖子,他和犬才从巷子里出去。路上遇到的黑衣人多到离谱的程度,不过就算这样又怎么样?
他是雾,掌握真实与谎言的两边。
目标锁定,三百米范围全方位视角错觉,犬和千种跟在他身后的位子。看着边上的那些黑手党对着自己人开枪是种绝妙的享受。
他发着笑,走的很慢,看着天空一点点泛白,最终日出东升的结束。
莫斯科郊外的夜晚,在那个破旧的古堡里住着人人畏惧的国王,然后,然后国王被三个孩子割断了喉咙,在那个背景绽放玫瑰花的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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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那扇巨大的铁门前,抬着头发着笑盯着中央那扇拉开了窗帘的窗户看。
犬和千种跳进去开路,清扫光聚集起来的黑手党给他开了门。那是一扇非常富丽堂皇的铁门,上面雕刻了不同形状的图案,漆着黑色的油漆,闪闪发光。
他想起了那个黑色的房间,输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软管,还有每天馊掉发臭的剩菜剩饭。
他在发笑,Kuhahaha的发笑,伸着手摸上那只深红色的眼,数字在翻动,Four——Shura Road(修罗道)。
手里握着三叉戟,他冲上去抬起手,看着尖利的刺刺进人的心脏。鲜红的血流出来染红了绿色的草坪,难看的搭配。
跳起来,杀掉。红色的血液溅上眼球,红蒙蒙的颜色。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