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寒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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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沈依寒独自坐在顾家的客房中，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不止。四周寂静得彷彿连空气都在屏息，窗外寒风偶尔掠过，带来一丝凛冽的冷意，象是要将她的内心冻结。
“赫尔曼，”她轻声唤道，声音中透出难掩的疲惫和隐约的不安。
智脑赫尔曼的声音随即在耳边响起，冷静而沉稳：“依寒，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沈依寒叹了口气，目光透过窗户远眺，夜色中的顾家老宅笼罩在一片沉静中，与白日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下意识地抬手轻抚胸口，感受到那沉重而缓慢的心跳。“你能先设个屏障吗？我不希望我们的对话被监控。”
“屏障已设置完毕，我们的对话不会被任何外部设备探测。”赫尔曼迅速回应，它的能源核心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即空气中象是多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外界的一切干扰隔绝在外。
“谢谢。”沈依寒轻轻呼出一口气，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脑海中回放着白天的情景。她将今日的经历一一讲述给赫尔曼，特别是顾清漪在听到父母争吵后的愤怒与焦虑。
“清漪的反应很不寻常。”她低声说道，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这几个月来，她与顾清漪朝夕相处，见过她冷静理智的样子，也见过她温柔关怀的时刻，却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控的一面。
赫尔曼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快速处理数据和分析各种可能性，随后才开口：“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有多种可能性可以解释顾清漪的反应，但最有可能的解释是她的身体状况出了问题。”
“身体状况？”沈依寒一愣，略显茫然。
“是的。根据你提到的关键词，如‘药物抑制’和‘信息素安抚’，再结合她最近接受的私人医生检查，我推测顾清漪可能患有Omega信息素失调的症状。这种情况在Omega中虽然少见，但在高压环境下并非罕见。通常情况下，患有这种症状的Omega需要尽快找到合适的Alpha，通过信息素安抚来稳定症状。如果不及时处理，可能会导致严重的生理和心理问题。”
沈依寒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她从未想过顾清漪会遭遇这样的困境。顾清漪一直都是那么坚强、那么完美，好像任何困难都无法撼动她。现在，沈依寒才意识到，顾清漪也有脆弱的一面。
“那他们的争吵，是因为在为她寻找合适的Alpha吗？”沈依寒的手指微微颤抖，心中隐隐猜到答案，却又不愿面对。
“没错，”赫尔曼答道，“在大家族中，这种情况并不罕见。顾清漪的婚姻问题不仅关系到她的健康，还牵涉到家族的利益和未来发展。因此，她父母之间的争执，很可能是在对她未来伴侣的选择上存在分歧。”
沈依寒的心在这一刻如同坠入冰窟。她深知，若顾清漪真的需要通过联姻来解决信息素失调的问题，自己作为一个Omega，根本无法为她提供任何实质的帮助。这个认知像巨石般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感到一阵无力和苦涩。
“所以，清漪早晚会被迫联姻，是吗？”她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难以掩饰内心的痛苦与无助。
赫尔曼依旧冷静地回应：“根据目前的情况，这种可能性非常高。顾清漪作为顾家的长女，肩负着巨大的责任。为了她的健康和家族的利益，她的父母很可能会促成她与合适的Alpha尽快联姻。”
沈依寒沉默了许久，竭力消化这些令她难以承受的讯息。她的心情如同窗外那压抑的灰蒙天空，沉重得让人窒息。
“我曾经以为，只要在她身边默默守护，以朋友的身份陪伴她就足够了。但如果……如果她真的要联姻……”沈依寒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一丝坚定，“在那之前，我至少想向她表白。即使她不接受，我也希望能将这份心意传达给她。”
赫尔曼似乎对她的决定感到困惑：“依寒，从理智的角度看，这样的举动不会带来任何好处。表白后，你的感情将变得公开且无法收回，这可能会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这并非明智之举。”
“正因为如此，这才是人类的感情。”沈依寒苦笑了一下，“感情并不是理智能衡量的，有时候我们会做出没有好处，甚至可能让自己受伤的选择。但正是这样的选择让我们真实，给我们活下去的动力。”
智脑沉默了几秒钟，随后轻声回应：“我无法完全理解，但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会支持你。”
沈依寒点了点头，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她清楚自己可能会面对怎样的后果，但她并不后悔这个选择。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希望顾清漪能够知道，自己在她身边并不只是作为朋友存在，而是带着一份深藏在心底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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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一天，顾家老宅比往日更加热闹。中午时分，顾家的亲戚们陆续抵达，为即将到来的年夜饭做准备。宅子里洋溢着浓厚的节日气氛，红色的装饰将整个空间点缀得喜气洋洋。
沈依寒一早便起身，穿上一身素雅的古服，安静地站在顾清漪身旁。作为顾家的长女，顾清漪今天格外忙碌，不停地招呼着前来拜访的亲戚。虽然她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但沈依寒能敏锐地察觉到她眼中的疲惫与隐隐的压力。
“你先去客厅坐着，我稍后就来找你。”顾清漪柔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歉意。
“没关系，你忙你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沈依寒轻声回应，目送着顾清漪继续忙碌的身影。
顾清漪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继续应付那些络绎不绝的亲戚。顾悠然则被苏瑾瑜带在身边，还隔着一段距离对沈依寒做了个苦哈哈的表情。沈依寒微笑着回应，露出一抹安抚的神情，然后独自走向客厅，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拿出一本书开始阅读，以此打发时间。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亲戚纷纷走进老宅，其中不少人注意到了沈依寒的存在。起初，他们只是好奇地打量她，但很快，一群顾家的亲戚便围了过来。多数是些年长的长辈，还有几个同龄的年轻人。他们面带友善的微笑，但话语中却隐隐透着几分讥讽。
“这就是清漪姐的朋友，沈依寒吧？”一位年轻的Omega首先开口，笑容中带着些许冷意。
沈依寒保持礼貌，微微一笑：“是的，我是沈依寒。”
“哦，我听说你是罗家的小姐呢。”另一位年轻的Omega接着说，语气平淡中暗藏锋芒，“那个曾经显赫的家族，现在也只能怀念过去了吧。”
沈依寒依然冷静，淡然回应：“家族的兴衰自有其时机，我并不认为这是遗憾的事。”
几位年轻的Omega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显然，沈依寒的镇定出乎他们意料。原本以为这样的话会让她感到尴尬，没想到她竟如此从容自若。
“这位就是罗家的女儿？”一位年长的Omega见状开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冷嘲热讽，“罗家如今已经大不如前，真是世事无常啊。”
另一位年长的Omega接过话，语气更显尖酸：“是啊，曾经的辉煌早已不复存在。如今连个像样的对象都找不到，难怪沈小姐要来顾家过年，毕竟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这些长辈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们继续说道：“辛苦你了。不过，沈小姐现在在顾家倒是享福了，能和清漪这样优秀的孩子做朋友，真是难得的缘分。”
沈依寒听着这些话，心中微微一痛，但她明白自己无从反驳。罗家的没落，曾经的荣光如今只剩下回忆。多年来，她和母亲一直依靠微薄的积蓄度日，家道中落的现实早已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
那些话语中的讥讽让沈依寒感到刺耳，但她并不愿与他们争辩，只是礼貌地微笑，不作多言。
其中一位年轻的Omega见她不回话，借机凑近，带着几分嫉妒的笑意说道：“沈小姐，你可真是幸运，能够得到清漪的青睐。要知道，清漪可从不轻易对人敞开心扉。我们这么努力，居然还不如你。”
沈依寒感受到她话语中的酸意，明白这些人对她的存在感到不满，甚至嫉妒她与顾清漪的关系。她淡淡地回应道：“我与清漪是好朋友，但从未想过要阻止她结识新的朋友。”
那位Omega闻言，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讥讽：“朋友？哼，在顾家，‘朋友’可不仅仅是那么简单的关系。你还是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位置吧。”
“听说清漪对她还挺上心的，”另一位年长的Omega假装关切地说道，眼中却满是轻蔑，“不过，一个没落家族的后代，怎么配当我们顾家大小姐的闺蜜？我看还是趁早离开为好，免得将来惹出什么麻烦。”
正当气氛变得有些僵持时，顾清漪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她立刻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身为主人，她忙于接待客人，无法时时陪在沈依寒身边，这让她心中有些焦急。
沈依寒也看到了顾清漪的靠近，心中稍安，但她不愿让顾清漪陷入为难的境地。于是，她向那些人点头致意：“各位，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回房了。”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客厅，但那些人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他们紧跟着她，嘴里仍然带着讥讽的语气：“沈小姐这么忙啊，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聊聊呢？还是有什么避讳的地方？”
“别这么快走嘛。难得顾家今天这么热闹，你一个人待在房间多无聊啊。”
“是啊，沈小姐是不是还不习惯顾家的规矩？不过你放心，有清漪在，没人会真的为难你。”
沈依寒微微皱眉，正要开口，顾清漪已经走到她身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她环顾了一圈围着沈依寒的众人，语气冷淡却不失礼貌：“依寒确实有事在身，如果各位想聊天，我可以陪你们。”
众亲戚见顾清漪开口，态度立即有所收敛。顾清漪在顾家的地位让他们不敢轻视，即便心中不满，也只能隐忍。
“清漪姐，我们只是随便聊聊，没什么特别的。”最先开口的那位Omega勉强笑道。
“既然是随便聊聊，那就改天吧。”顾清漪淡淡回应，眼中带着一丝警告，“今天大家都忙了一天，也该好好准备晚上的年夜饭了。”
众人无奈，只得纷纷告辞。顾清漪转向沈依寒，目光随即变得柔和：“刚才吓到你了吗？”
沈依寒感激地看了顾清漪一眼，低声说道：“清漪，谢谢你。不过，我真的没事，你还有很多客人要招待，不用为我分心。”
顾清漪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少有的坚决：“我不放心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人。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沈依寒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但同时也有些不安。她知道顾清漪的父母对家族规矩极为看重，顾清漪如此袒护自己，恐怕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可是，你作为主人家，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父亲会不高兴的。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沈依寒轻声提醒，眼中满是担忧。
“我已经决定了。”顾清漪打断她的话，语气坚定，“这件事我不会妥协。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即使父亲责怪我，我也无所谓。”
沈依寒见顾清漪如此坚持，心中既感动又无奈。她明白顾清漪的性格，平时温柔体贴，但一旦下定决心，便很难改变。最终，她只能轻轻点头，“好，我听你的。不过，你还是得跟你爸妈说说，免得他们担心。”
顾清漪点了点头，给父母发了条消息后，便带着沈依寒前往她自己的房间。两人沿着顾家古色古香的长廊缓步前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廊外的红灯笼已被点亮，柔和的光晕洒在朱红色的柱子与雕花木窗上。顾家老宅的庭院中，石子小径蜿蜒曲折，年夜饭的准备已接近尾声，整个宅院沉浸在一片温暖而祥和的氛围中。
顾清漪的房间位于宅邸较为安静的一侧，这里远离主厅的喧闹。走廊两侧挂着精美的山水画，脚下是厚实的地毯，每一步都被轻柔地吸收，就像连空气都在静谧中沉淀。两人经过一扇雕花木门，沈依寒跟随顾清漪进入了她的私人领域。
沈依寒心中好奇，想象着顾清漪的房间是否会像她本人那般温婉雅致，或许充满了柔和的装饰与精致的小物。但当顾清漪推开房门时，眼前的景象却出乎沈依寒的预料。房间整体以冷色调为主，布置简洁而不失典雅，透着一股冷静和克制的气息。墙壁是浅灰色的，家具线条简洁流畅，几乎看不到多余的装饰。唯一打破这份冷静的是书桌角落的一盆青翠盆栽，为空间增添了一丝生气。
让沈依寒最为惊讶的是房间里的书籍数量。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类书籍，她走近一看，发现这些书并非她想象中的文学或艺术类作品，而是涉及园艺、烹饪，甚至是机甲技术的专业书籍，显示出顾清漪兴趣的广泛与深邃。
“没想到你的房间会是这样的风格。”沈依寒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好奇。她走近一排书架，指尖轻轻划过那些书籍的书脊，“我以为你在家里的房间会和学校宿舍不一样……会更温馨一些。”
顾清漪微微一笑，带着一丝自嘲说道：“你是不是以为会看到一间粉色的房间，摆满了玩偶和蕾丝装饰？”
沈依寒轻笑着点了点头，“确实有点那样的想象，毕竟你平时给人的感觉很温柔，很细腻。”
“或许是因为我在外人面前习惯了那种形象吧，”顾清漪走到窗边，轻轻拉开厚重的织锦窗帘，让夕阳与灯笼的光影洒进房间，“但在这里，我更喜欢简洁和实用的东西。尤其是那些书，它们让我感到宁静。”
沈依寒随手从书架上挑起一本书，翻开几页，竟发现那是一本为儿童科普机甲知识的书籍，详细讲解了机甲操作的技巧和基础原理。书页已然泛黄，显然被翻阅过无数次。她的指尖轻轻滑过书页，抬头对顾清漪说道：“没想到你从小就对机甲技术感兴趣。”
“机甲技术和园艺其实很相似，都需要耐心和细致。”顾清漪淡然地回应道，“我喜欢的是那种将控制力与创造力结合的感觉。至于这本书，是我祖母送给我的。她说，它能帮助我理解世界的另一面。”
“你祖母真会对小孩子说这么深奥的话。”沈依寒笑道。
“嗯，我祖母.....她是个对科研有极大热情的人。”顾清漪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温柔与敬仰。
两人随意地聊着，沈依寒渐渐放松下来。她们谈论着顾清漪最近研究的一些园艺技巧，还有她对烹饪的兴趣。家居机器人悄无声息地送来了一杯热茶。沈依寒接过茶杯，温暖的触感在掌心蔓延，她轻轻抿了一口，茶香淡雅，沁人心脾。她知道，这样的独处时刻是难得的，如果此刻不说出口，恐怕再也没有勇气了。
“清漪，”沈依寒将茶杯轻轻放下，抬起头认真地看向顾清漪，声音微微颤抖，“你的房间……有防监听屏障吗？”
顾清漪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当然有，这是我唯一的私人空间，我不允许任何人随意窥探。你为什么这么问？”
沈依寒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缓缓开口：“因为有些话，我只想对你说。”
顾清漪静静地注视着她，目光清澈而专注，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喜欢你，清漪。”沈依寒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那句埋藏在心底已久的话，“不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而是……想和你一起走下去的那种喜欢。”
话音刚落，沈依寒感觉心跳加速，好像空气在这一瞬间都凝固了。她曾经预想过无数种回应，甚至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然而，顾清漪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顾清漪没有表现出惊讶或困惑，而是依然那样认真地看着她。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我也喜欢你，依寒。不是因为你的性别，而是因为你这个人。”
沈依寒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喜悦，她没想到自己的表白竟然会得到回应。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然而，还没等她完全从这份喜悦中回过神来，顾清漪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心情从云端跌落到谷底。
“但……我没有资格接受你的心意。”顾清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我对你隐瞒了太多事情，至今也无法坦白。”
沈依寒的笑容逐渐消失，脑海中一片混乱，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思索片刻，试图揣摩顾清漪话中的含义，然后轻声问道：“你听说过‘保卫者’吗？”
顾清漪微微皱眉，显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当然知道，那是一个曾为帝国立下赫赫战功，却最终被迫解散的组织。虽然帝国没有对它施加禁言令，但由于政治原因，‘保卫者’的影响力在很多方面被有意淡化了。你为什么突然提起它？”
沈依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是否该继续说下去。最终，她下定决心，缓缓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也有无法向你坦白的秘密呢？”
顾清漪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她的脑海中闪过各种可能性，却无法确定沈依寒的真正意图。她清楚，沈依寒不会无缘无故提到“保卫者”，更不会轻易流露出这样的情绪。
“你不需要现在回答我，”沈依寒接着说道，语气中透着一种温柔的坚定，“今天我本来就只是想传达自己的心意。那天你不让我追问，但其实我能猜到，你在这样的大家族里，早晚会被逼着联姻。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但我想让你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
顾清漪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她紧抿着嘴唇，目光闪烁不定，象是在进行一场内心的挣扎。
“时间也不早了，”沈依寒看着顾清漪的神情，心中有些不忍，便轻轻一笑，柔声说道，“我们出去吃饭吧。”
顾清漪看着沈依寒，内心百感交集。她知道这并非逃避，而是沈依寒给予她的一份空间，一段思考和接受的时间。默默点头后，她站起身，与沈依寒一同走出了房间。
两人默契地保持沉默，静静地走出顾清漪的私人空间。走廊上，沈依寒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感激顾清漪的回应，但也为对方隐瞒的秘密而担忧。
顾清漪走在前方，心中同样百转千回。她深知自己的秘密迟早会暴露，而沈依寒的感情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直刺她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她渴望这份感情，但理智却提醒她不能沉迷其中。
两人的脚步声在长廊上轻轻回响，逐渐靠近顾家热闹的饭厅。年夜饭的香气已弥漫在整个宅院，空气中充满了节日的气息。即将踏入饭厅前，沈依寒轻声说道：“清漪，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顾清漪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沈依寒。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最终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我知道。”
当她们步入餐厅时，原本嘈杂的谈话声瞬间停顿了一瞬。顾振华和苏瑾瑜端坐在主位上，目光审视地扫过她们，带着一丝未明的意味。其他亲戚们也纷纷将视线转向她们，但没有人敢在此时贸然开口。
顾清漪淡然地点了点头，算是向父母问好，然后引导着沈依寒在靠近的座位坐下。餐桌上，丰盛的佳肴早已准备就绪，色香味俱全，映衬出整个饭厅的奢华与节日氛围。
随着年夜饭的进行，氛围逐渐变得热络起来，亲戚们开始交谈，笑声不断回荡在饭厅中。但沈依寒依旧在想着刚才的对话，时不时偷偷地看向顾清漪。顾清漪在与父母交谈时，依然保持着她一贯的沉稳与礼貌，好像刚才的谈话对她毫无影响。只有沈依寒注意到，顾清漪的手在桌下微微攥紧，透露出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随着年夜饭的结束，夜幕渐渐加深，顾家大宅在柔和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宁静，仿佛将外界的喧嚣都隔绝在门外。今晚的年夜饭虽然表面平静，但沈依寒和顾清漪心中都已埋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
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及那场重要的对话，而是静静地走回了房间。虽然沈依寒和顾清漪之间还有许多未尽的话题，但她决定给顾清漪一些时间和空间，去消化这些复杂的情感。
“晚安，依寒。”在房门口，顾清漪轻声道别，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已经恢复了外在的平静。
“晚安，清漪。”沈依寒同样轻声回应，目送顾清漪走进房间。
房门轻轻关上的那一刻，顾清漪靠在门上，闭上了眼睛。她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她深知，无论自己多么渴望维持这份感情的纯粹，现实终究会迫使她面对那些一直对沈依寒隐瞒的秘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寒假（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