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兰心秘影》晨秋

37、第三十七章：寒假（二)

　　沈依寒在顾家的第二个早晨，窗外的天色依然朦胧。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户，洒落在软榻上，带来一丝微弱的温暖。她轻轻伸展身体，内心却始终感受到一种无法排解的沉重。顾家老宅的寂静与她心中的波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通讯器，准备与母亲罗婉清进行例行的视讯通话。虽然她早已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每日与母亲交流，但今天，她感到有必要与母亲谈谈。此刻，她心中有太多疑问需要解答。

　　视频接通后，全息屏幕上很快显现出母亲罗婉清的面容。她的目光透过虚拟影像注视着沈依寒，平静中透着一丝端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但那眉宇间，却隐隐透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忧虑。

　　“早安，依寒。”罗婉清的声音如常般柔和。

　　“妈，早上好。你那边的工作还顺利吗？”沈依寒轻声问道，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自然。

　　“情况不太乐观，”罗婉清轻轻叹了口气，语调中难掩一丝忧虑，“前几天虫族又发起了一次突袭，虽然基地没有遭受太大损失，但还是有不少士兵受伤。近几年，虫族的侵袭越来越频繁，虽然大多是小规模战斗，但未来恐怕不会太平……”她的声音略显沉重，但很快她又微笑起来，温柔地转移话题：“不谈这些了。你在顾家住得还习惯吗？”

　　“挺好的，顾家的客房非常舒适，顾夫人也很照顾我。”沈依寒稍微停顿了一下，思索着如何表达心中的疑虑，“对了，昨天她还提到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罗婉清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眼神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地说道：“是啊，我和瑾瑜确实是童年旧识，只是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为什么以前从没听你提过呢？是因为罗家的衰落吗？”沈依寒心中泛起一阵不安，忍不住追问。

　　罗婉清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无奈，她轻轻点头，声音中带着隐隐的疲惫：“罗家衰落后，我确实不愿再与那些童年好友联系。尤其是在那之后，瑞琴她也突然失踪了。为了不连累瑾瑜和其他朋友，我选择了与过去的生活断绝联系。”

　　沈依寒愣了一下，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她低声说道：“顾夫人说，当年她本来想帮忙，但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做到，她对此感到很抱歉。”

　　罗婉清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如何回应。最终，她只是平静地说道：“上一代的事情太复杂，有太多的无奈和顾虑。依寒，我不希望这些过去的纠葛影响到你，更不希望你背负太多。”

　　沈依寒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语气坚定：“妈，我不想逃避这些事情。作为你们的女儿，我有责任去了解真相，甚至……找出妈妈的下落。”

　　罗婉清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她凝视着屏幕上女儿那坚定的面庞，心中既感到欣慰又夹杂着一丝无奈。“依寒，我从不想强求你去做什么。其实，我一直希望你能过上轻松的生活，不必背负这些重担。但我也明白，你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选择。”

　　母女俩的谈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罗婉清深知，沈依寒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她时刻保护的孩子，如今的她有着自己的责任感和执念。而沈依寒也意识到，母亲虽然说不希望她涉足旧事，但眼中的那份担忧却是无法掩饰的。

　　片刻后，沈依寒小心翼翼地开口：“妈，我想和你谈谈清漪。她肩负着家族的重担，压力很大。而且她告诉我，顾振华几天后会回顾家，可能会对我施加一些压力。她特意叮嘱我，如果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她。”

　　罗婉清的眉头微微蹙起，露出了一丝担忧。“顾振华……他是个从小就为家族利益而活的人，严格、冷酷，像一台为了家族运转的机器。”她的声音里透着沉重，“既然顾清漪提醒你了，那你一定要听她的，不要一个人硬扛。如果真的被为难了，大不了就说不在顾家做客了，后续我可以和瑾瑜协调。”

　　沈依寒感受到母亲的关切。她明白母亲不希望自己卷入顾家的复杂局势，但她也不愿意让顾清漪独自承受所有压力。她坚定地说道：“妈，清漪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我不会在她需要支持的时候离开她。她在顾家的压力已经很大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抛下她。”

　　罗婉清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浮现出一丝无奈与忧虑：“依寒，我知道你重感情。年轻人的事，我不想干涉太多。但你一定要记住，顾家有些旁系的人野心勃勃，做事没有底线，你在顾家一定要小心。”

　　“妈，我会的。”沈依寒点头，语气坚定。

　　通话结束后，沈依寒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窗前，打开了厚重的窗戶。清晨的阳光瞬间洒进房间，整个空间顿时明亮了许多。窗外，顾家的庭园依旧被积雪覆盖，静谧中却隐隐透出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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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依寒走出房间，来到饭厅时，顾清漪和顾悠然已经在那里等着她。早餐丰盛而精致，顾家一如既往地展现着大家族的风范。

　　“早安。”顾清漪的神色依旧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隐隐的忧虑。见到沈依寒，她微微一笑，温柔地问道：“昨晚睡得怎么样？”

　　“早安，我睡得还好。”沈依寒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坐在了顾清漪的旁边。

　　“早安，依寒姐姐。我妈一早就出去接办年货的陈叔了，不过她吩咐了厨子准备了很多你喜欢的早点，你多吃点。”顾悠然笑着说道。

　　“这些……阿姨是怎么知道的？”沈依寒有些惊讶。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姐告诉她的啊。”顾悠然一边说，一边调皮地挤眉弄眼。

　　“悠然，别胡闹了……依寒，别理她，快吃吧，菜凉了就不好了。”顾清漪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三人围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窗外的冬日景色若隐若现，灰蒙蒙的天空中透出一丝微光，远处的树枝上覆盖着一层薄霜，散发出阵阵寒意。沈依寒心头的寒意被顾清漪精心准备的早餐驱散，内心涌起一阵温暖与感动。顾悠然时不时打破宁静，插上一两句调皮的话语，她一贯的活力让原本略显沉静的气氛变得轻松不少。顾清漪依旧保持着她一贯的优雅，举止无可挑剔，但沈依寒注意到她眼中闪过的那抹疲惫，不禁在心中泛起一丝担忧。

　　早餐接近尾声时，一名私人医生静静走进，恭敬地向顾清漪行礼：“顾大小姐，今天是例行检查的日子。”

　　顾清漪淡然点头，站起身来，语气平静地对沈依寒和顾悠然说道：“我去做个检查，很快就回来。悠然，你带依寒四处走走。”

　　沈依寒目送着顾清漪离去，心中掀起一阵不安。她想开口询问，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只能静静看着那道优雅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顾悠然察觉到沈依寒的神情中透出的担忧，犹豫了一下，轻描淡写地笑道：“在我们家，这种健康检查很常见的，你不用太担心。”

　　虽然顾悠然的语气轻松随意，但沈依寒总觉得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她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心想这或许只是顾家的独特习惯。

　　顾悠然带着沈依寒走向庭园，冬日的庭园虽少了些生机，却依然展现出一种宁静的美感。枝头的树叶早已落尽，裸露的枝干仿佛在寒风中低语，草地上覆盖着薄薄的霜雪，随着她们的脚步轻轻作响。顾悠然笑着讲述她们姐妹俩小时候的趣事，提到她们曾在这片庭园中奔跑玩耍，甚至为争夺一朵盛开的冬梅而闹过小脾气。

　　沈依寒一边聆听，一边被顾悠然的活泼性格所感染，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

　　走了一段路后，顾悠然忽然放慢了脚步，轻声问道：“依寒姐姐，你觉得我姐怎么样？”

　　沈依寒愣了一下，随即认真答道：“清漪很好，对朋友非常温柔，也很照顾我。只是，我觉得她的压力太大了。她总是在为周围的人操心，我希望她能偶尔自私一点，做回她自己。”

　　顾悠然听后，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是第一个这样说我姐的人，回头我会提醒她好好珍惜你。”

　　沈依寒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正想追问，顾悠然却只是笑了笑，轻轻挥手转移话题，聊起她们的童年趣事。两人在冬日的庭园中徜徉许久，畅谈过去的故事和心中的期许。随着时间推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庭园中的景色也隐入暮色之中。

　　这时，一名年长的管家——陈叔出现在她们面前，恭敬地通知道：“两位小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沈依寒却注意到，陈叔对她的态度虽然客气，但目光中却隐约带着一丝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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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依寒在顾家已经住了两天。这天下午，阳光透过厚厚的冬云，洒在顾家老宅的灰瓦红墙上，使得整个庭院显得更加凄冷。她坐在二楼的窗前，手中翻阅着一本有关机甲技术的书籍，偶尔抬头望向庭院中那片苍翠的松柏。自从来到顾家后，这种宁静的午后已经成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虽然这座庄重肃穆的老宅带给她某种无形的压力，但顾清漪和顾悠然的陪伴让她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然而，今天的宁静很快被打破。沈依寒还未读完手中的书，便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低声交谈。她微微皱眉，循声望去，只见陈叔匆匆走向大门。不久，一辆黑色高级悬浮轿车缓缓驶入庭院，停在门前。车门打开，一位身材高大、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他神情严肃，眉宇间透着沉稳而锐利的光芒。

　　沈依寒立刻认出那是顾家家主——顾振华。原本他应该在公司处理年终事务，预定几天后才会回老宅，但显然，他提前归来。顾振华一进门，陈管家便恭敬地迎了上去，替他拿过外套，并低声汇报着什么。沈依寒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但她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某种紧张和戒备。

　　不久后，陈叔轻轻敲了敲她的房门，站在门口微微弯腰说道：“沈小姐，老爷提前回来了，想见见您。”

　　沈依寒愣了一下，随即合上书，点了点头。她起身，稍作整理，示意陈叔带路。

　　陈叔微微一笑，带着沈依寒前往顾振华的书房。一路上，沈依寒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安，预感到这次见面不会轻松。她从未与顾振华见过面，只是在新闻中见过他的身影，这位顾家的掌舵者在她的印象中始终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威严。

　　走廊尽头的书房门敞开着，顾振华站在窗前，身着深色西装，背对着门口。窗外的冬日阳光洒在他挺拔的身影上，给人一种沉稳而不容忽视的压迫感。沈依寒深吸一口气，轻声走了进去。

　　“沈小姐，欢迎你来到顾家。”顾振华听到脚步声后缓缓转身。他年过半百，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虽然神情略显疲惫，但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表面看似平和，但眼神却犀利如刀。他目光在沈依寒身上扫过，嘴角的笑意虽在，却未达眼底。

　　“顾叔叔，您好。”沈依寒恭敬地回应，微微欠身。

　　顾振华点点头，示意她坐下，自己也在书桌后的椅子上落座。沈依寒刚坐下，便感受到顾振华那审视的目光，仿佛透过她的外表，直探她的内心。

　　顾振华简短地寒暄了几句，很快切入正题：“依寒，我听清漪说，你在机甲科研方面很有造诣，年轻有为啊。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聊聊。”

　　沈依寒微微一怔，随即镇定地笑道：“您过奖了，我只是在学校进行了一些研究，还谈不上什么造诣。”

　　顾振华的目光依旧锐利，仿佛在她的回答中探寻更多的信息。沈依寒心中明白，这场对话不过是顾振华试探的开端。果然，他紧接着问道：“如今机甲技术发展迅速，特别是在军事领域。顾家在这方面也有涉猎，但始终缺乏突破性的进展。你有没有考虑过将你的研究应用到实战中去？”

　　沈依寒从容不迫地回答：“当然考虑过。顾叔叔的公司在这方面一定有很完善的体系，我也很希望有机会学习。不过，机甲技术的应用不仅仅局限于战斗，还涉及到安全性与应用性的平衡。我主要的研究方向集中在技术创新和实验探索方面，可能与顾家的需求略有不同。”

　　顾振华微微点头，表面上对她的回答表示满意，但眼底的审视依旧未散。他随即将话题引向更为专业的领域，提出了几个深奥的技术问题，涵盖了能源管理、动力输出以及战斗中的应急反应。这些问题既刁钻又具挑战性，显然是为了测试沈依寒的专业水平。

　　沈依寒沉思片刻后，冷静地一一作答。她的回答逻辑清晰，不仅展现了对技术的深刻理解，也体现了她在面对突发情况时的灵活性。顾振华从她的回答中没有发现明显的破绽，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他依然保持着一贯的谨慎，继续在心中评估她的真实实力。

　　谈话结束后，顾振华神色如常地点头道：“你果然是个难得的人才，清漪交了个好朋友。”他的话语中带着赞赏，但沈依寒心中明白，这不过是试探的结束语。果不其然，他话锋一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尤其是在科技领域，不拘一格的创新才是发展的动力。不过，任何研究都离不开现实的需求。顾家可以为你的研究提供资源，我希望你也能考虑我们的实际需求。我们以后可以再详细谈谈。”

　　沈依寒点头回应，但心中却有些复杂。她明白顾振华的意思——他希望她的研究能为顾家所用，甚至为顾家带来更大的利益。但她的初衷并非如此。她追求的是技术探索的纯粹，而不是单纯为某个家族服务。

　　随后，在陈叔的引导下，沈依寒来到茶室。陈叔脸上挂着他一贯的沉稳笑容，但那微微透出的冷意让人不禁感到一丝压力。陈叔在顾家侍奉多年，对顾家内外事务了如指掌。他轻声问道：“沈小姐，这几天您在顾家过得还习惯吗？”

　　沈依寒微笑着回应：“顾家的环境宁静优雅，我很喜欢。”

　　陈叔点了点头，微微靠近一步，语气中透出几分试探：“顾家向来重视礼仪和传统，您作为我们尊贵的客人，自然也是我们关心的对象。不知您在家中是否有为长辈沏茶的习惯？要不，我们一起品杯茶如何？”

　　话音刚落，陈叔便端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走近。

　　沈依寒心中一紧，但面上依然保持平静，淡然答道：“陈叔说得对，作为客人，我自然会遵循顾家的规矩。”

　　虽然她没有专门学习过茶道，但母亲曾教过她一些基本技巧。沈依寒从容地泡了一壶上好的香片茶，动作娴熟而优雅。

　　陈叔品了一口茶，微微点头，眼中依然带着审视的光芒，似乎在留意她的每一个细节是否符合顾家的标准：“这茶泡得不错。沈小姐通情达理，顾家自然会礼待每一位客人。希望您在这里能感受到我们家族的温暖。”

　　沈依寒敏锐地察觉到陈叔的言外之意，但她并未多言。她早已听闻大家族对交友关系的严格审视，也清楚顾家对她仍存有诸多疑虑，因此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可能被仔细评估。

　　正当气氛逐渐变得微妙时，顾清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一眼便看出了陈叔言行中的暗示，脸色微沉，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陈叔，依寒是我的朋友，即是我们的贵客，不需要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

　　陈叔闻言，脸色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了恭敬的态度，低声道：“大小姐教训得是，是我失礼了。”

　　顾清漪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即走向沈依寒，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依寒，如果再有这样的事，一定要告诉我。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在这里受到任何委屈。”

　　沈依寒感受到顾清漪的关心，心中一暖，轻声答道：“清漪，我真的没事。陈叔只是尽他应尽的职责，我完全应付得来。你已经有很多事情要操心了，不必为我担心。”

　　顾清漪闻言，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但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好吧，但如果你感到为难，一定要告诉我。”

　　沈依寒点头答应，心中却暗自下定决心，不让顾清漪为她再多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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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天下午，天气依然寒冷，灰云密布。顾清漪特意来到沈依寒的房间，邀请她和顾悠然一起为即将到来的春节做些布置。顾清漪的提议让沈依寒有些意外，但很快她明白，这是顾清漪为了让她放松心情，换个环境调整情绪。

　　“依寒，春节快到了，我们一起布置吧。”顾清漪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这样你也能感受到一些过年的气氛。”

　　顾悠然也立刻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对呀，依寒姐姐，我们可以一起去挑选挂饰，还可以布置年夜饭的餐桌。”

　　沈依寒欣然答应，毕竟她也希望能有更多时间与顾清漪相处。

　　顾家的老宅十分宽敞，布置春节的任务并不轻松。三人拿着各色装饰品，穿梭在宅子的各个角落，为窗户挂上红色窗花，在门口摆放花灯，并在大厅的主位上挂起了大红灯笼。顾悠然一如既往地活泼，她拿着一串红灯笼，故意摇晃着逗沈依寒笑。顾清漪则温柔地注视着她们，偶尔也会带着浅笑，加入她们的玩笑。

　　各个房间的布置都十分讲究，既有传统的韵味，又融入了现代的美感。沈依寒被这座宅邸深厚的历史感所吸引，随着顾清漪和顾悠然讲述宅邸中的种种故事，她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了下来。在她们忙碌的过程中，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她们走到了老宅的一处偏僻角落。

　　正当三人准备为最后一个角落进行布置时，隔壁房间忽然传来低沉的争吵声。三人同时一愣，彼此对望了一眼。虽然隔着厚重的墙壁，具体内容听不太清，但争吵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那是顾振华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另一道焦急且愤怒的女性声音——苏瑾瑜。

　　她们听到争吵声中夹杂着一些凌乱的词句：“药物抑制”、“信息素安抚”、“门当户对”、“联姻”等。隐约间，还传来了物品碰撞的声音，仿佛有人情绪失控，将东西扫落在地。

　　顾清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显然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她几乎是立刻转过身，低声对顾悠然和沈依寒说道：“悠然，你先带依寒离开。”

　　顾悠然皱起眉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倔强：“姐，事到如今，不如将一切——”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顾清漪冷冷地打断，语气中透着少见的怒意：“别再说了！”

　　顾悠然和沈依寒同时愣住，从未见过顾清漪如此生气。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措。顾清漪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调整情绪，深吸一口气，随即语气柔和了一些，向她们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悠然，依寒，拜托你们先回去，这件事我会处理。”

　　沈依寒看着顾清漪，心中虽充满疑问，但她明白，此刻多问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于是，她顺从地点了点头，轻轻拉了拉顾悠然的手，示意她跟自己一起离开。但顾悠然却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固执地盯着顾清漪，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顾清漪深深看了顾悠然一眼，目光中既有警告，也透着一丝无奈。最终，顾悠然妥协了，低下头，握紧沈依寒的手，低声说道：“我们走吧。”

　　两人快步离开了那个角落。一路上，顾悠然一反常态地沉默不语，脸上少了往日的轻松与笑意，沈依寒能感觉到她的手微微颤抖。

　　走出那片区域后，沈依寒轻声问道：“悠然，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姐为什么那么紧张？”

　　顾悠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沈依寒，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她似乎在犹豫是否该将某些隐秘的真相告诉沈依寒，但最终，她只是摇了摇头：“依寒姐姐，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说。只希望你能明白，在顾家，有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这里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计和利益考量，有些事情非常复杂。”

　　沈依寒听到这些话，意识到顾家的秘密远比她想象中要深得多，而她似乎无意间触碰到了那些隐藏在表象下的暗流。

　　正当这时，顾清漪快步赶了过来，她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她看着沈依寒和顾悠然，轻声说道：“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们了。”

　　沈依寒摇了摇头，表示无碍，而顾悠然则抬眼看着顾清漪，眼中满是忧虑：“姐，那件事，你真的不打算——”

　　顾清漪轻轻摇头，打断了她的话：“悠然，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请你们相信我，不要再追问。”

　　顾悠然虽然心有不甘，但看到顾清漪坚定的神情，最终还是低声应了一句：“好吧，姐，我听你的。”

　　沈依寒没有再继续追问，她了解顾清漪的为人，知道她不愿多说必定有其理由。只是，那种隐隐的不安感依旧挥之不去。沈依寒渐渐意识到，顾家背后隐藏着许多她所不知晓的秘密，而这些秘密似乎正一点一点地浮现。虽然顾清漪努力想保护她不被卷入其中，但沈依寒隐约感觉到，自己或许已经不可避免地成为了这场风波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