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兰心秘影》晨秋

39、第三十九章：寒假（四)

　　正月初一的清晨，空气寒冷，却带着新年的清新气息。顾家大宅外表静谧，内里却一片忙碌。

　　沈依寒被顾清漪早早叫醒，简单梳洗后，便随同顾家人准备出发。大宅门前，几辆黑色悬浮豪车整齐排列，顾家人陆续登车，前往寺庙祈福。

　　沈依寒紧跟在顾清漪身后，目光悄悄打量着四周。顾家在这座城市中举足轻重，每年正月初一，全家都会前往城郊古寺，祈求新年平安。

　　车内，顾家夫妇坐在前排，顾悠然依偎在顾清漪身旁。沈依寒隔着一个座位，默默观察。大家同处一车，却各自沉浸在不同的思绪中。

　　顾清漪的神情有些恍惚，昨天的种种似乎还在她心中回荡。沈依寒有话想说，却又犹豫不决，最终选择沉默。

　　顾清漪仿佛感应到了她的目光，微微侧头，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那笑容似乎在无声地告诉她：“我很好，无需担心。”

　　不久，车队抵达寺庙。山上松柏环绕，晨雾轻拂，寺庙在薄雾中显得超然世外。顾家人下车，列队上山，步入寺庙参拜。

　　新年伊始，寺庙内依旧静谧，只有木鱼声和风中松涛轻轻打破寂静。沈依寒与顾清漪在主殿前焚香祈福。

　　拜礼刚毕，准备离开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叶瑾瑜静立在寺庙一角，神情平和，似乎在等待什么。她的目光与沈依寒相遇，唇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瑾瑜，你也来了？”沈依寒有些意外，语气轻松了几分。

　　叶瑾瑜点头，笑意不减：“是啊，年初一来寺庙拜拜，也是我家的传统。”

　　沈依寒微笑调侃：“难得见你跟家人一起出来。我还以为你更喜欢在实验室里度过新年呢。”

　　叶瑾瑜轻轻一笑，声音柔和：“偶尔也要出来透透气。”说罢，目光在沈依寒和顾清漪之间游移，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此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几位身穿长袍的随从，缓缓扶着一位老人向大殿走来。

　　顾清漪抬头一望，立刻认出那是她的祖母，顾家的老夫人。老人年事已高，拄着雕刻精美的手杖，步伐蹒跚，但神情矍铄，眼中透着睿智，隐隐流露出当年掌舵人应有的威严。

　　“奶奶。”顾清漪低声唤道，随即上前行礼，神情恭敬。

　　顾老夫人微微点头，目光缓缓移至顾清漪身旁的沈依寒。沈依寒感受到老夫人的威严，紧张之余，赶紧向她问好。

　　老夫人注视了她片刻，眼神中透着审视之意，随即转向站在一旁的叶瑾瑜。虽然叶瑾瑜从未见过顾家老夫人，但她仍然恭敬地问候了一声。

　　“你是罗家的孩子？”顾老夫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威严不减。

　　“是的，老夫人。”沈依寒恭敬答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

　　顾老夫人微微颔首，目光随即落在叶瑾瑜身上。“这位呢？”

　　“老夫人，我是叶瑾瑜，是依寒的朋友。”叶瑾瑜声音温和而沉稳。

　　顾老夫人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接着说道：“听说你们都在星御机甲学院学习，都是聪明的孩子。”

　　沈依寒点头道：“是的，我专攻机甲设计与实战。瑾瑜她主要研究生物科技。”

　　顾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显然对她们的学习内容颇为在意。“你们这代人，能接触到如此前沿的科技，真是幸事。”她感慨道。

　　随即，她问起了沈依寒的研究细节。沈依寒不敢怠慢，简要描述了自己在学院中的项目，从机甲核心设计到实战模拟训练。

　　她言辞简洁，重点突出。顾老夫人听得十分专注，时不时地点头，显然对沈依寒的才华甚为欣赏。

　　叶瑾瑜在一旁静静聆听。虽然她平时不多言，但对于专业领域的讨论，从不回避。顾老夫人随后转向叶瑾瑜，询问她在生物科技方面的研究。

　　叶瑾瑜简单介绍了她独自研发的生化光粒技术。这项仍在实验阶段的技术，潜力巨大，能够迅速治愈伤口。她的言语中充满了对未来应用前景的坚定信心。

　　“你们都是了不起的年轻人。”顾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我欣赏你们这样的精神，有志向，也有能力。”

　　沈依寒和叶瑾瑜都微微一愣，没想到顾老夫人会对她们的研究如此感兴趣。沈依寒谨慎地回应道：“谢谢老夫人的夸奖。我们还在学习阶段，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

　　“谦虚是好的。”顾老夫人挥了挥手中的手杖，语气中透着几分慈爱。“年轻人有这样的才华和热情，是社会的未来。但记住，研究科技的最终目的是造福人类。”

　　沈依寒和叶瑾瑜郑重地点头，心中对这位顾家老夫人多了几分敬意。

　　话至此，顾老夫人似乎已经了解了自己想知道的内容，便缓缓起身，准备离开。整个过程中，她与顾清漪的互动极为有限，对自己的亲孙女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关注。这一幕令沈依寒和叶瑾瑜都感到些许意外。

　　“奶奶，我送您回去。”顾清漪见祖母准备离开，立刻上前一步，轻声说道。

　　顾老夫人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无需多礼，随即在随从的搀扶下，缓缓离去。目送祖母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寺庙古道尽头，顾清漪的神情中隐隐浮现出一丝黯然。她静静站在原地，眼神中透出些许无奈，仿佛在沉思。

　　直到祖母的身影完全消失，她才低声对沈依寒和叶瑾瑜说道：“祖母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曾是顾家最强势的掌权者。但自从几年前大病一场后，她便退位让贤，不再过问家族事务。如今她的身体每况愈下，脾气也变得古怪，不太愿意和家里的晚辈说话。”

　　沈依寒听出顾清漪言语中的隐忧，温柔地安慰道：“每个人年纪大了，性格都会有所变化。老夫人只是需要更多的空间和时间。”

　　叶瑾瑜静静地看了顾清漪一眼，经过片刻沉思，淡然说道：“其实……你不必太过担心。虽然我第一次见到你奶奶，但作为生物研究者的直觉告诉我，她的情况可能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糟糕。”

　　顾清漪疑惑地望向她，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叶瑾瑜稍作犹豫，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她只是含糊地回应道：“或许只是我对健康状态的直觉吧，毕竟学医的人对这些多少有些敏感。”

　　顾清漪虽心存疑虑，但见叶瑾瑜不愿多说，便没有再追问。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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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顾家大宅继续沉浸在新年的节日气氛中。各大家族的代表纷纷前来拜年，这也是联络感情与探讨合作的时机。

　　顾清漪一向在这种场合保持低调，但今天的情势却有所不同。安雪与她的父母一同来到顾家拜年，随行的还有她已加入帝国军队的表哥安致远。他身材高大，举止间透着军人的威严与冷峻。

　　顾家夫妇对他们热情款待，客厅里充满了寒暄与礼貌的问候。

　　寒暄过后，顾清漪的婶婶王婉开始暗示性地撮合顾清漪与安致远。她先是旁敲侧击地提到顾清漪的年纪，随后大肆夸赞安致远的军方背景，暗示若顾清漪能与这样的人结婚，顾家必定会从中受益匪浅。

　　顾清漪一开始只是默默听着，并未出声，但王婉的热情推销却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眼见她越说越露骨，顾清漪终于忍无可忍，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婶婶，”顾清漪的声音冷冽，眼神中透着寒意，“你以为我不清楚你们的用意吗？不过是想让我嫁入军方背景的家族，而不是其他大家族，好巩固你们的地位，甚至阻止我通过外家争取顾家的继承权。你们的这点心思，还是省省吧。”

　　她的话音刚落，客厅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王婉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地揭穿自己的意图，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眼中掠过一丝愤怒与怨恨。她咬紧牙关，努力压抑住情绪，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来，略显狼狈地告辞离去。

　　顾振华和苏瑾瑜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态。两人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家庭对峙不置可否。

　　顾振华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恢复平静，好像对这场内斗并无兴趣。苏瑾瑜则静静旁观，一言不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似乎在衡量局势的发展。

　　顾清漪目送着王婉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寒意未散。她收敛了情绪，转身朝安雪一家走去，神情稍显缓和。

　　她微微欠身，语气真诚而得体：“刚才的事情让各位见笑了。嬸嬸的提议并非我的意愿，我为此事向你们道歉。”

　　安雪一家显得有些尴尬，彼此对视了一眼，气氛一时有些僵硬。安雪的母亲安琳首先开口，带着几分歉意说道：“不必介意，我们是应你嬸嬸的邀请带致远前来拜访，真不知道她有这样的打算。”

　　安雪轻轻点头，随即安抚道：“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们完全理解你的立场。”

　　顾清漪微微一笑，感激地回应：“谢谢你们的理解。”

　　随着她的回应，气氛逐渐缓和下来，大家开始轻松地闲聊。话题从新年的传统延展到一些近期的趣闻，虽然场面依旧礼貌，但少了几分拘谨。

　　沈依寒和顾悠然也加入了话题。沈依寒言辞一如既往地得体，顾悠然则不时开点小玩笑，引来轻笑声，使得客厅的氛围渐渐变得温馨起来。

　　不久后，顾清漪的叔叔顾子良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些许歉意。他微微点头致意，说道：“刚才我太太的言辞有些不妥，真的抱歉，打扰大家了。”

　　他的目光在顾清漪身上停留了一瞬，接着转向安雪一家，继续说道：“为了弥补，我女儿今晚安排了一个高级会所的派对，希望大家能一起去放松一下。清漪、悠然、安小姐、安先生、沈小姐，还有待会儿来拜年的程小姐都可以一起去。我们会安排好一切，希望你们都能玩得开心，不要再想刚刚的不愉快。”

　　顾清漪听后，正欲拒绝，顾振华却开口道：“年轻人多出去走动挺好的，清漪，你就陪他们去吧。这也是你叔叔和表妹的一片心意。”

　　顾清漪看了父亲一眼，明白他是不想让关系变得太僵。虽然无奈，她还是点了点头，礼貌地说道：“好的，父亲，我会去的。”

　　安雪见状，立刻笑着对安致远说道：“那我们也一起去吧。我整个寒假几乎都在军训，这正好是个放松的机会。”

　　沈依寒看到顾清漪和安雪都同意了，也跟着微笑着点头：“那我也去。”

　　顾振华满意地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那就这么定了，希望你们今晚玩得开心。”

　　客厅里的气氛又回到了先前的轻松愉快，大家继续聊着新年的话题，仿佛刚才的尴尬已被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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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沉沉，城市在浓重的黑暗中隐去轮廓，只有稀疏的星光洒落，点缀在黯淡的天际。顾家的黑色悬浮豪车平稳滑行在高架路上。

　　顾清漪、顾悠然、安雪、安致远、沈依寒和程瑾彤安静地坐在宽敞的座椅上，倾听顾清漪的表妹顾晓媛滔滔不绝地描述即将到来的派对。

　　顾晓媛兴致勃勃地说：“你们知道吗？这次的派对在城中心的‘云隐阁’举办，听说只有城里最上层的权贵和名流才能进。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拿到邀请函。”

　　她是个娇纵的Omega，眼神明亮，话里透着一丝得意，“清漪姐，你平时忙着读书，恐怕对这种场合不太熟悉，但别担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尴尬。”

　　顾清漪微微一笑，神色平静，心里波澜不惊。对这种奢华场所，她一向无感，而且以她顾家大小姐的身份，真想要邀请函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也不愿扫了表妹的兴。

　　她的目光转向车窗外，视线扫过沈依寒，正巧看见她不安地捏紧了裙角。沈依寒如今家道中落，怕是会在这样的场合中显得格格不入。

　　顾清漪察觉到了沈依寒的情绪变化，轻轻侧过身来，靠近她，低声安慰：“别担心，这家会所我熟得很。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

　　她的声音温柔如羽，轻轻掠过沈依寒的耳际，带来一阵微妙的酥麻。

　　顾清漪靠得如此之近，沈依寒几乎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拂过耳畔，暖暖的气息让她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

　　心跳忽然加快，沈依寒耳根悄然泛红，目光不安地扫向顾清漪，却见对方已拉开了些许距离，表情依旧淡然自若。

　　她轻咬嘴唇，努力平复心情，才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久，车子在一座古典雅致的建筑前缓缓停下。会所外观低调庄重，虽无显眼的奢华，却能让人感受到它的历史厚重和难以估量的价值。

　　顾晓媛显得异常兴奋，迫不及待地领着众人向前走去。

　　大门前，几名身着整齐制服的服务员早已恭敬地立在两侧，微微躬身迎接每一位宾客。

　　顾晓媛递上邀请函，服务员检查后微笑道：“欢迎光临，顾小姐，请跟我来。”另有一名服务员引导众人穿过一楼的大厅，步入这座隐秘奢华的会所深处。

　　进入会所的一楼，豪华的装修掩盖在低调的格调之下。水晶吊灯照耀下，古典壁画与精致家具相得益彰，透出沉稳的奢华。但当他们被领到三楼的一个厅堂后，奢华瞬间攀升到极致。

　　厅堂内，每一处细节都在炫耀财富与地位。水晶吊灯闪耀下，四周陈列着精美的古董，个个皆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宽敞的厅堂中，音乐声宛如流水般柔和，却又不失气势，伴随着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热闹的氛围。衣着华丽的男女三五成群，或举杯共饮，或悠然地抽着散发着奇异香气的水烟。

　　沈依寒一踏入，便被奢靡气息震撼。

　　她微皱眉头，低声问顾清漪：“这样的地方真的没问题吗？悠然她还未成年，这里似乎有些……”声音透着一丝隐隐的不安。

　　顾清漪也闻到了空气中那些不寻常的气味，知道其中的复杂成分。

　　但还未等她回应，顾晓媛已经凑了过来，笑道：“沈依寒，你是不是没见过世面啊？也难怪会这么大惊小怪。这可是城里最好的会所，大家族的子弟们都爱来这里玩。我帶悠然來也只是想她長長見識，又不會讓她做什麼。你担心什么呢？”

　　顧清漪闻言眉头微皱，冷冷地扫了顾晓媛一眼，语气不悦：“晓媛，你要是再乱说话，那我今天可就不给叔叔這個面子了。”

　　顾晓媛听到，脸色立刻变了，连忙改口：“好啦好啦，清漪姐，我错了还不行吗？别生气。”她知道，惹火了顾清漪，派对恐怕会不愉快。

　　顾晓媛随后带他们来到半开放式的小包厢，依次将众人介绍给朋友。顾清漪、顾悠然和沈依寒坐下后，她说道：“这是安雪，军人世家出身；她的表哥，现在是现役少校。这是程家小姐程瑾彤。唉，那边有一桌全是军方家族的子弟，你们三个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认识一下？反正这桌也坐不下这么多人。”

　　安雪和表哥对视一眼，虽不情愿，但也不好拒绝。程瑾彤见状，只好笑着同意。于是三人跟着顾晓媛朝另一个包厢走去。

　　包厢里，顾清漪、顾悠然和沈依寒默默观察着周围。

　　对面坐着一些穿着奢华、言谈放肆的Alpha子弟。见到顾清漪和顾悠然时，虽然惊艳，但两人的身份让他们有所顾忌。

　　但当得知沈依寒是罗家后人时，态度立刻变得轻佻。看到她极美的脸庞，他们眼中露出戏谑。

　　“听说你是罗家的人？”一个Alpha眯着眼，故作不经意地问。

　　沈依寒点了点头，还未开口，那人已经凑近，带着挑衅和轻佻说道：“既然来了，就别拘束，喝一杯吧？”

　　“来吧，第一次见面，总得喝一杯。”另一个Alpha笑着将酒杯推到她面前，语气中带着几分强硬。

　　顾清漪立刻伸手挡在沈依寒面前，冷冷道：“她不喝，我替她。”

　　“顾大小姐，这样可不行啊。”一个Alpha笑着说道，“你总不能替她挡一辈子吧？这可是派对，大家都该尽兴。”

　　顾清漪淡淡一笑，眼中寒意微露，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

　　那几个Alpha见状，嘻嘻笑道：“顾大小姐果然豪爽，不过她也得来一杯。”

　　顾清漪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有我在，今天她不用喝。”

　　Alpha们不甘心，起哄着又为她倒了一杯。顾清漪不多说，依旧毫不犹豫地将酒饮下，姿态优雅而果断，就好像这些酒对她毫无影响。

　　沈依寒坐在一旁，越发感到不安。她悄悄拉了拉顾清漪的袖子，低声道：“清漪，我觉得有些不对劲，顾晓媛她……”

　　顾清漪感受到她的焦虑，握住她的手，微笑着安抚，语气柔和却带着无奈：“别担心，我的酒量很好。况且，我父亲让我来，就是想让我和晓媛她们家缓和关系。有时候，面子该给的还是得给，酒我也得喝。再待一会儿，我们就回家。”

　　顾悠然在旁也轻声附和：“对啊，这可是高档会所，怎么也得给我们顾家点面子，不会出什么事的。再忍忍就好。”

　　沈依寒微皱眉，看到顾悠然与平日不同的表现，猜测苏瑾瑜或许提前跟顾悠然说了些什么。

　　但她的疑虑未消。她瞥了一眼对面的Alpha们，他们在顾清漪面前有所顾忌，对她这个“没落的罗家后人”却毫无尊重。本想喝一两杯，不让顾清漪全替她挡，但现在，她更确定自己不能喝一滴酒，至少要保持清醒，以防万一。

　　那几个Alpha听到她们的对话，误以为她们话里有意无意在暗示什么，其中一个故作生气地说道：“你们这就不够意思了！今天这么大的场面，还顾虑这么多？来吧，别扫兴，再喝几杯！”

　　顾清漪微微一笑，神色淡然，举起酒杯轻啜一口，语气温和但不失礼貌：“各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适可而止才是最好的享受，不是吗？”

　　那Alpha显然不满意，挑眉说道：“顾大小姐，这么扫兴可不好吧？大家都在尽兴，你这姿态，可有些看不起人了。我们虽不如顾家势大，但也是帝都排得上号的家族，你们顾家是在看不起其他家族吗？”

　　顾清漪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笑容依旧温润。她缓缓放下酒杯，淡淡道：“我从未有此意。只是酒量有限，不敢贪杯，免得失了分寸，反倒让大家扫兴。”

　　说罢，顾清漪径直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尽，动作优雅从容，毫不拖泥带水。

　　那几个Alpha见状，继续起哄道：“顾大小姐果然豪爽！我们准备了不少好酒，可不能浪费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Alpha们的哄劝下，顾清漪喝了不少酒，但始终保持冷静，丝毫没有表现出狼狈。沈依寒和顾悠然试图阻止，都被顾清漪轻轻推开。

　　“没事，这点酒还难不倒我。”她声音低柔，带着一丝醉意，但眼神依旧坚定，绝不让她们碰一滴酒，独自承担了所有的“酒罚”。

　　终于，时间差不多了，面子也给够了。顾清漪站起身来，微笑着对那些Alpha说道：“各位，今天玩得很尽兴，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

　　Alpha们见顾清漪脸色如常，毫无醉态，虽然意犹未尽，但也没有强留。毕竟她身份尊贵，没人敢真的造次。

　　几人笑着说道：“顾大小姐今天给足了面子，以后可得多出来玩，咱们有机会再聚。”

　　顾清漪微笑应对，三人随即准备离开会所，去乘坐顾家的悬浮豪车回家。刚走到一楼大厅，顾清漪突然感到身体有些异样，脚步开始变得不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上泛起了一阵莫名的燥热，意识渐渐模糊。

　　沈依寒立刻察觉到她的异常，急忙扶住顾清漪，焦急地问：“清漪，你还好吗？”

　　顾悠然也赶紧上前，关切地说道：“姐，你脸色不好看，我们快上车，早点回家休息吧。”

　　顾清漪的呼吸开始急促，握紧沈依寒的手，感觉到身体逐渐失控。但在两人面前，她依然努力保持镇定。

　　只是，她声音里还是透出一丝无法掩饰的沙哑，眼中也不由流露出一股狠意：“……可能是酒有问题，没想到他们真敢下手。还好你们一滴也没喝，我能撑住，就是可能要你们扶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