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灭世主：重返史前时代》念旧衣

5、五 外星人斗魂

　　五

　　外星人斗魂

　　04:02:11
　　“哦，天哪……”赫敏一只手捂住嘴，恐惧地往后退了两步，一只手发着抖，几乎连魔杖都握不住了，“哈利，他是不是……”
　　哈利点了点头，谨慎地用魔杖对准兀自挣扎不休的亚历克斯，嗓音嘶哑地开口：“伏地魔，你在那儿，是不是？”
　　亚历克斯从忙于弄死自己的疯狂扭打里暂停了片刻，剧烈喘息着退到墙边，勾起一个决不可能属于白痴的邪恶微笑：“波特，我们又见面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逢你个大头鬼！”
　　邪恶微笑忽然变成了满面怒容，亚历克斯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变态死老头，你他妈到底滚不滚？！”
　　……
　　天旋地转，五雷轰顶，哈利站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罗恩喉咙里发出“咕”的一声，赫敏无意识地晃了晃脑袋；下一秒亚历克斯像旋风一样刮过他们，冲到洞开的密室入口，扯着嗓子鬼嚎：“西维——我在——这里！我在外面！！！老——邓波——我在——”
　　再下一秒他又跌跌撞撞往后退，在湿滑的地面上一跤跌倒，摔得砰的一声闷响，嘴里恶狠狠地吼叫：“臭小子，住手！你再不停止胡闹——胡闹你祖宗！你再占着我不放，我就扒了你的皮！”
　　左右互搏又开始了。

　　04:04:23
　　哈利和罗恩朝远处退去，赫敏终于清醒过来，朝他们微微点头，然后慢慢蹭向密室入口；哈利深吸了一口气，在她的身影完全没入洞口时迅速举起魔杖大喊：“统统石化！”
　　处于水深火热自搏战中的亚历克斯一挥魔杖挡下了攻击，然后连发咒语逼得哈利连蹦带跳地沿着一排水池逃窜；十几个龙头爆炸了，冰凉的水喷涌而出，墙壁震动着开裂，瓷砖和碎石倾倒而下；罗恩大喊一声“妈呀！”，放弃了跟着哈利进攻的打算，忙不迭寻找更安全的落脚之处；一片混乱里亚历克斯继续叫骂，同时把头狠狠撞向水池。
　　一下，两下，三下。
　　哐当！
　　戴在他头上的冠冕掉了下来，着陆时竟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亚历克斯晕晕乎乎跌坐到地上：“活该！！！”
　　然后他浑身抽搐着，再度开始玩左右手抢魔杖的戏码，哈利和罗恩想偷袭时被他的大叫阻止了：“笨蛋，你们不能让我晕过去！我要是晕掉就完啦！”
　　“……这个好像是正版？”罗恩不肯定地朝哈利靠近，哈利咽了口唾沫，点点头：“不骂脏话也不用伏地魔那种死蛇腔调的就是正版。”
　　“那我们怎么办？听他的？”罗恩再次发问，显然觉得任何事情“听亚历克斯的”都要糟，但哈利这次有不同意见：“听他的，没见他正和伏地魔斗么！”
　　“哎呀。”罗恩干巴巴地说，语气里带着“大势已去”的味道。

　　04:08:33
　　经过艰苦卓绝的诡异战斗，亚历克斯的右手终于战胜左手，把魔杖抢过来并试图折断；力气不够，未果，于是干脆利落把它插到了最近的一个抽水马桶里，用力一掰，啪的一声宣告此木棍走到了人生尽头。
　　“哈哈哈！”亚历克斯大笑，“我的魔杖断啦，死变态，看你怎么办！”
　　然后他露出狂怒不已又被打击得说不出话的表情，转身奔向掉在地上的冠冕，冲到咫尺之遥时却又表情一变，堪堪停下，一脚把它踢飞了：“哈利，别让我拿到它！”
　　哈利迅速举起魔杖对着半空喊“冠冕飞来！”，又在下一句话出现时手忙脚乱地闪身避让——“白痴，不能碰它！”
　　“靠，你到底要怎样？！”罗恩抓狂地大吼，躲开了越过哈利当头砸来的冠冕，一回身就看见亚历克斯拎着个在刚才的混战里从墙上掉下来的备用马桶圈，气势汹汹往自己这边冲来：“毁了它！”
　　然后两个浑身湿透的男孩胆战心惊地挤在一起，看着另一头走火入魔的家伙用廉价黄铜马桶圈狂砸金光闪闪的头冠，一边砸一边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放声大喊：“(&**%^%$&*))*^&%^$！——%$#@*^%*^%$——(**&%&)！！！”

　　04:13:46
　　当冠冕发出惨遭殴打的男人才会有的凄厉叫喊时，赫敏终于叫回邓布利多、西里斯和斯内普，从密室里爬了出来；众人震惊失声地眼睁睁看着冠冕冒出灰色浓烟，在半空盘旋着，仅仅几秒就聚成了一个男人的形态，而亚历克斯软软地瘫倒在地，身上飘出另一股黑色雾气，融入了灰色的男人，让他颜色加深、形态固化，终于离开冠冕，双脚着地走了几步，得意地轻笑起来。
　　伏地魔变成实体了。或者说他现在至少是个半实体的幽灵了。
　　“你怎么知道？”罗恩声音里带着哭腔，哈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因为鬼魂都是用飘的！他现在不是飘飘了，脚踩在地上呢，懂？”
　　“呕——”罗恩回答，“他脚趾甲好长！还是黑色的！”
　　……
　　伏地魔打了个趔趄。

　　04:14:07
　　“汤姆。”
　　邓布利多镇静地开了口，魔杖稳稳举高，一瞬间狂风骤起，刮得半实体化的伏地魔再次飘到半空，同时躺在地上的亚历克斯则迅速地逆风滑了过来，被斯内普弯腰稳稳抱住；哈利立刻蹲下身和斯内普一起检查亚历克斯的身体状况——呼吸微弱，身体冰凉。当然，也有可能是泡在这么多水里的缘故。哈利觉得自己也很冰凉。
　　“邓布利多，你又败了一次。”伏地魔慢慢飘回地面，哈利不懂他为啥在如此婀娜轻盈的状态下还非要执着于双脚着地的站姿，果然是当了太久飘飘不甘心吗？
　　“你没想到我居然敢在你眼皮子底下进入霍格沃茨，是不是？”伏地魔邪恶地微笑，哈利呼出一口气，觉得这种笑容果然还得配丑人，不适合亚历克斯那张活像撞到车灯的小鹿的呆脸。
　　“我确实没想到，不过也不算很意外。”邓布利多回答，“毕竟你在四年前就做过一次了。”
　　“哈，认为我不会两次使用同样的方法就是你最大的失策！”
　　伏地魔得意大笑，哈利冷冷出声：“笑啥啊笑，你这叫黔驴技穷！”
　　伏地魔噎了一下，红眼睛眯起来，哈利立刻想到了他小时候从表哥达力手上继承的坏掉的玩具机器人——那玩意儿也是眼睛一条缝，整天不受控制地闪着红光，直到电池耗尽才消停了。
　　电池耗尽……
　　“亚历克斯！”哈利惊慌地叫起来，“伏地魔在消耗亚历克斯的生命，就像三年前他对金妮做的那样！”

　　04:16:22
　　西里斯发出愤怒的低吼，想要绕到盥洗室门口包抄；邓布利多用魔杖指着伏地魔不敢分心；斯内普仍旧埋头检查亚历克斯，试图把他弄醒，伏地魔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西弗勒斯，你是这男孩的监护人吗？可惜了，你不该让他在周末去霍格莫德的。”
　　斯内普挥动魔杖的手顿了顿，闷不吭声继续他的动作，哈利把牙咬得咯咯响：“你是在霍格莫德附到亚历克斯身上的？”
　　“当然。在人群里发现他纯属意外，但谁能忘掉用麻瓜武器轰了自己好不容易制造的第一具肉身的人呢？”伏地魔啧啧轻叹，“这孩子够聪明，被我附身的第一瞬间就察觉了；但也够傻，没把他所谓的‘具有时空连续性的稳定意识流’当回事，直到我入侵了他的大脑，他才意识到我不像刚开始表现的那样弱……但也太晚了。他无法反抗我。”
　　“狗屁！”罗恩响亮地说，“亚历克斯没法反抗你？刚才你俩打架是打好看的？你被他用马桶圈揍得鬼哭狼嚎是装的？”
　　疑似面部神经坏死的伏地魔眼角肌肉奇迹般地抽动了几下：“就算他现在反抗也太迟了。他的一半生命力已经被我吸收了，另一半也很快——”
　　“狗屁。”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哈利惊讶地低头，发现亚历克斯睁开了眼睛，努力扭头看着伏地魔的方向，眼神有些失焦，但语气显得很精神，“跟你说过你的意识流只带了一点点弱电磁能，操控起来很简单的。”
　　“……”
　　所有人都茫然地等着解释，但亚历克斯的决定是不解释。他握住斯内普拿魔杖的手，指向伏地魔身后：“马桶圈飞来。”
　　已经变形了的廉价黄铜马桶圈离地而起，飞到亚历克斯手中，皮肤和金属接触的一瞬间有细小的蓝色电弧窜起；盥洗室里再次狂风大作，伏地魔惊恐地发现自己越来越淡，越来越没棱角，最后重新变成了一股深灰色烟雾，尖叫一声被吸进了马桶圈里。亚历克斯把它砸出老远，在哐啷啷的声音里对邓布利多说：“两股意识流已经聚合绑定了。”然后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邓布利多摸摸白胡子，神色复杂地望向躺在地上的马桶圈。

　　1995.11.05，12:43:35
　　“所以啊，开发大脑潜能是我们那儿基础教育阶段的必修课程，每个人都要学的。身体机能的进化有极限，而且强行开发的耗损也太大，人类在分支树的关键节点上最终选择了脑力；知道我为什么老说你们是史前人类了吧？因为你们真的很原始嘛，连最基本的脑控都做不好，居然被一小股破烂意识流欺负得那么惨……”
　　亚历克斯惬意地半躺在病床上神气活现地叨叨，嘴里嚼着切成一瓣瓣的苹果；哈利额头青筋暴跳地给第三个苹果削皮，想不通自己和罗恩赫敏到底是犯了哪路太岁才摊上这么个瘟神。
　　“当然啦，换了新的大脑后以前的训练就算白做了，全部得从头再来，几个月时间是不够的，史前人类的身体也承受不了高强度操作，还要优先考虑功课，不然我早就把那个谁给弄趴下了……”
　　赫敏忍无可忍把书往床头柜上一扔：“行了，归根到底不是你捡便宜占了个天才大脑，而是你本人让这大脑变得天才，好了吧？”
　　亚历克斯扬眉吐气地点头：“就是，以后不准再说我笨！”
　　哈利默默叹气。知道亚历克斯在功课上一学就会、触类旁通的原因不是他侵犯别人的知识产权而是自主开发了核心技术，这样的事实真是一大打击；以后不能再说他笨就更打击了。
　　“我从来没说你笨，我只说你低能。”赫敏轻蔑地说，“你现在还是低能，不然干嘛要哈利给你削苹果？”
　　“因为西维告诉我人要知恩图报，我住在他家白吃白喝白上课的代价就是绝对服从他的命令；照这个道理，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救过哈利的命，他一辈子就得卖给我啦。”
　　亚历克斯得意地摇头晃脑，哈利恨得直抽抽：伏地魔你个祸害！老子总有一天要像你变着法子整我一样折腾死你！
　　罗恩沉思了一会儿。
　　“你居然能在绝对服从命令的前提下把斯内普收拾得那么乖巧？高手啊！收我为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