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 外星人成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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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外星人成长
1996.07.27，03:58:29
斯内普要求在治疗亚历克斯的过程中不受任何打扰——“某些容易让人分心的犬吠特别需要制止。”他说，直接导致客厅里爆发了一场冗长的争论，包括西里斯愤怒的驳斥、莱姆斯无奈的劝解和斯内普沉默的抗拒；最后，仍然是邓布利多出面解决问题：他用巧妙的方法支走了西里斯（让他陪莱姆斯送一封急信到爱尔兰某个不能幻影移形的地区），安抚了斯内普（让他赶紧回家去拿需要的药材和工具来酿造魔药），然后和哈利一起坐在亚历克斯的床边充当看护。
捋着烧焦的白胡子，邓布利多对刚才的混乱兀自乐了一会儿，然后安详地注视着哈利的眼睛，具有穿透力的目光一直看到他心里去：“你一定很好奇我和亚历克斯经历了怎样的探险，哈利。一直以来，我在你的快乐和知情权之间都选择了前者，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开始考虑自己的做法是否太过独断专行——或许这个选择该由你自己来做。”
哈利迫切地回答：“我想知道，先生。不单是您和亚历克斯今晚的经历。再有几天我就满十六岁了，是时候弄清楚那些我迟早会知道的事情。我……我不想被瞒着，哪怕您是出于好意。”
邓布利多轻轻点头，把手交叠着搭在腹部，沉吟了一会儿：“如果你希望我解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首先我必须问你，关于伏地魔和他的灵魂，你知道多少？”
04:07:01
哈利没费多少力气就消化了邓布利多吐露的第一个秘密——魂器。有魔法石的知识在先，他对于伏地魔能找到别的长生不老的方法并不吃惊，对于这种方法可以被逆转和终结也不奇怪。照邓布利多的说法，再没有比灵魂活生生被撕碎更可怕的事情，伏地魔的碎片如此脆弱，根本无法抵抗来自别的完整灵魂的攻击，因此亚历克斯轻而易举就打破了他的防御，入侵到他的思想深处，得知了所有他的秘密。所以，哈利在意的关键之处是：“您找到别的魂器了，对吗？亚历克斯告诉了您。”
“是的。一开始亚历克斯把附到他身上的伏地魔当成朋友，但在对方暴露本性之后，他就不再信任他了。我这么说也许不恰当，但伏地魔主动找上了亚历克斯是我们的幸运，最后一片游离在外的灵魂被制服，意味着我们能够最大限度的获取信息，也意味着你最大限度的安全，哈利。”
“我？伏地魔不会——他不可能到现在还惦记着我，不是吗？”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
“这正是我最难以启齿的部分：伏地魔的确仍然惦记着你的存在，哈利，我恐怕他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你。”
哈利愣了一会儿：“但是，为什么？穆迪——我是说小克劳奇——去年想通过三强争霸赛把我弄到伏地魔面前帮他复活，这我能理解，可自从亚历克斯——”
“不只是这么简单。”邓布利多用修长的手指按压着太阳穴，看上去很疲倦，“你还记得特里劳妮教授在你三年级的时候预言了彼得的逃走吗，哈利？事实上，那并不是她第一次成功，早在十几年前，她就预言过另一件事：你的出生，以及这将对伏地魔带来的影响。那个预言是准确的，你出生后不久，伏地魔就失势了，从此一蹶不振。”
04:12:14
哈利陷进了震惊之中。他在脑子里逐字逐句过滤着邓布利多说的话，许久后才开口道：“但……那不是一个巧合吗？伏地魔追踪我的父母，顺便想要干掉我，赶尽杀绝……”
“不，哈利，不。”邓布利多闭上眼，缩起肩膀，比任何时候都显得老迈，“你在一年级就问过我，那时我觉得你太小，不忍心告诉你这些……然而伏地魔真正想杀的人是你。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偶然得知了特里劳妮的预言——他只听到一部分，但那已经足够让他掘地三尺找出将会打败他的小婴儿。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但在你让他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后，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还想杀你的动机。”
邓布利多的样子让哈利觉得不安。他环抱起手臂，往椅子背上靠了靠：“先生，您说伏地魔只听到了一部分预言，那么您知道完整的版本吗？那个预言说了什么？”
片刻寂静。
邓布利多像是积聚了很大勇气一般抬起头，蓝眼睛里隐藏着痛苦看向哈利：“那个预言不仅指出刚出生的你会让伏地魔尝到落败的滋味，还暗示着将来有一天你和他会彼此对抗……”
一阵寒意笼罩了哈利，他把身体缩得更紧，轻声问：“我会被杀死，对吗？”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
“我不相信！如果它没说，您为什么显得这么难过？”哈利冲口而出，然后意识到自己语气的粗鲁，“对不起，教授。”
“我没有生气。你瞧，哈利，世上总有这么一些事情，无论你任何时候听到它都不容易。如果今天你没有坚持追问，我大概永远找不到所谓合适的时机开口……”邓布利多很快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沉思着，“预言暗示你和伏地魔之间必须有一个人死去。很多年来，我一直在担心这件事，但眼下的事态发展开始让我觉得我的乐观并非无药可救。”
04:18:57
哈利不由自主把目光移到沉睡着的哭包身上，邓布利多跟随他的视线打量了规律起伏的被子一会儿。
“先生，您有没有把亚历克斯的突然出现当成一个奇迹？”哈利突兀地开口，“因为我这么想过。那时候如果没有他从天而降，塞德里克会死，我也会。”
邓布利多凝视着哈利，渐渐展开一个笑容。
“不。也许是受马人的影响，我相信亚历克斯的出现是某种必然，我更愿意把他带来的变化看成一个契机。”他安详地回答，“而他本人，对我来说，就像圣诞盒子里跳出来的惊喜……他是颗开心果，我很高兴自己能成为他的监护人。”
哈利感到一阵嫉妒在身体里窜过，但那并不含恶意。他微笑起来：“斯内普教授把您和亚历克斯看成一对淘气的祖孙。”有时候我也希望您是我的祖父。
“而亚历克斯就像你的兄弟。”邓布利多蓝眼睛里闪烁的明亮光芒表示他听懂了哈利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他用盈满慈爱的眼神看着哈利，“虽然我不认为你总能欣赏他的恶作剧……比如今晚的探险。”
哈利尝试在老校长面前挑起眉毛以示询问，后者开怀地继续：“你一定想不到，是亚历克斯主动提出要带我去找魂器。他一本正经说了很多理由，比如伏地魔对你欲除之而后快，所以他要先发制人；又比如伏地魔过去欺负了很多人，包括他最喜欢的西维，还杀害了你的父母，所以他要狠狠报复回去……但我想，最主要还是因为他想拉着我一块儿去冒险。我们的第一站是一个叫做小汉格顿的村子，伏地魔在那里藏匿了一枚戒指。”
04:23:03
“那是——”哈利回忆了一下邓布利多用过的词，“一个魂器？”
“是的。伏地魔喜欢把东西保存在对他来说有特殊意义的地方，在那个村庄，他犯下了一些可怕的罪行，但……那对他来说是有纪念价值的。这个我们以后再说。我想告诉你的是，那枚戒指上附着了伏地魔施下的一些很棘手的魔法，而戒指本身也非常危险，尤其是对我而言……这两者的组合让我产生了严重的幻觉，受到无法抵挡的诱惑，我差点儿就要把它戴到手上了。”
哈利猜到了邓布利多接下来要说的内容：“亚历克斯阻止了您。”
“没错。哈利，你见到过人们被迷惑了心智的后果，知道入魔是多么难以处理，但我敢说你猜不到亚历克斯在那种危急情况下的处理方法。”邓布利多调皮地眨了眨眼。
“鉴于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捂着胡子……”哈利清了清嗓子，“我猜亚历克斯放火烧了它。”
邓布利多一下子显得非常失望：“啊，对。事实上，当亚历克斯发现胡子太长，烧起来的速度还不够快时，他就扑上来挠花了我的脸……显然，他从和洛丽丝夫人的长期交战里吸取了相当多的经验……”
他低下头，揪着烧焦的胡子，沮丧地说：“被魔法火焰烧坏的东西不会轻易恢复原状，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剪掉已经死去的部分，盼望它快些长出来……不过你一定没猜到另一件事：处理完戒指后，亚历克斯坚持立刻开始第二次探险。看出他这么着急是有原因的，我同意了，于是我们幻影移形到了另一个藏匿魂器的地点，那里更加棘手——位于峭壁内部，上有悬崖，下有暗礁，被海水包围着，我们颇费周折才进入了放置挂坠盒的山洞。”
04:27:24
“挂坠盒？”
“伏地魔热衷于使用年代久远、意义非凡的物品来制作魂器，他找到了一些千年之前学院创始人的遗物。让亚历克斯陷入了麻烦的冠冕曾经属于拉文克劳，而我们今晚早些时候找到的挂坠盒属于斯莱特林……”
邓布利多在回忆里神游了一小会儿，继续道：“这一次，伏地魔选择用毒|药作为最后的防御手段——除他以外的人想要拿到隐藏着的挂坠盒，就必须喝光一个大碗里的毒|药；幸好亚历克斯折腾人向来非常彻底，早就知道避开这一关的诀窍，让我们免受这番痛苦……但当我们取出挂坠盒时，却发现那是个假货。”
哈利惊讶不已：“假货？伏地魔费尽心机地藏了个假货？”
“不，从亚历克斯得到的记忆来看，伏地魔把挂坠盒放在山洞里时，它还是真的，后来却被人偷换了……我花了一些时间琢磨从假魂器里拿出来的纸条，试图找出线索，与此同时亚历克斯在旁边大发脾气。”邓布利多显出头痛的神情，“你知道他认为自己被骗了时会有什么反应。”
哈利同情地吁了口气，邓布利多把指尖对在一起，叠成塔状抵着下巴：“在我们打算离开那个山洞时，我终于发现了让亚历克斯显得焦躁不安的原因——我们被食死徒跟踪了。”
04:31:36
哈利猛地坐直身子：“怎么会？”
“任何胜利都需要付出代价，哈利。亚历克斯以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做到的方法摧毁了伏地魔的两片灵魂，强行夺取了他的回忆，从那时起，他就在某种层面上担负了本属于伏地魔的责任——自从卢修斯·马尔福让亚历克斯的存在暴露之后，针对他的监视就开始了，而他在拥有黑魔标记的人靠近到一定程度时会产生感应，这是他消除了斯内普教授手臂上的那一个之后发现的。”
邓布利多望着自己的膝盖，脸上带着思索的神情：“我预料到食死徒会想尽办法追究亚历克斯的来历，这也是我把他接到身边的原因之一：我希望我的保护能震慑住对他不怀好意的人。但我没料到亚历克斯会对我隐瞒他察觉到的监视，这让我多少放松了警惕……我想，他是不希望我在处理魂器的危险过程中分心，但他还没有长大到能够分辨哪些事情可以隐瞒、哪些事情必须透露……总之，跟踪的食死徒并不清楚我们这趟出行的真实目的，只是看到我们狼狈的样子，误以为我们受了重伤，趁此机会把我堵在山洞里干掉会是个绝妙的计划；我们打斗起来，很快就惊动了沉睡在水底的亡灵。”
哈利迷惑地皱起眉：“亡灵？”
“阴尸。你听说过吗？”邓布利多等了几秒，见哈利摇头，就解释道，“那是一种被黑魔法唤醒的死尸，没有真正的生命，没有视觉，但他们能感应到活人的存在，并将对方杀死。”
哈利咽了口唾沫，觉得有些恶心：“是麻瓜们常说的像僵尸一样的东西吗？”
“差不多，但我想阴尸的力量更大，速度更快，更难以对付。”邓布利多变出一壶热气腾腾的茶，给自己和哈利各倒了一杯，“当我被食死徒们困住时，亚历克斯专心对付着从水里爬出来的尸群——它们的出现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山洞里无法幻影移形，而那些尸体多得难以想象，不知道有多少是被伏地魔和食死徒们折磨杀害的……”
04:38:25
哈利捧着发烫的茶杯，胃里却翻江倒海——他在六岁的时候被迫和表哥达力一起观看了一部僵尸电影，吓得大哭不已，躲在被子里一整晚都没睡着，从此患上了活尸恐惧症，现在仅仅是想象，就开始抖个不停了。
邓布利多注意到哈利的不适，便停止详述，简单地说：“在两个食死徒被阴尸拖下水之后，他们的同伙丧失了战意，各自逃命，亚历克斯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害怕，想要跑到我身边，却被某个食死徒踹进了水里当成诱饵，我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他被阴尸团团包围着沉到水底。”
哈利握紧了杯子，邓布利多闭上眼，短暂地中断了叙述，然后再次调整回沉稳的嗓音：“那真是可怕的几秒钟，我吓坏了，以为自己会失去他；我开始放火，用最大的力量把火焰送到水中驱赶阴尸，然后跳了下去，在水底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亚历克斯，把他带出来，迅速逃离了那个山洞。回到外面的海岸后，我在亚历克斯的手臂和脖子上发现了阴尸的咬伤，只能立刻割开那些伤口，尽可能多地用魔咒把血液往外引，以免尸毒侵蚀他的身体；万幸我发现得早，只有少量毒素残留在他体内，撑过这场高烧，他就会没事了。对吧，西弗勒斯？”
哈利惊跳起来，扭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魔药教授——这男人究竟有没有脚，为什么走路从来不发出声音？
“我不得不说，在这些惊心动魄的历险之后，你们能平安无事地归来简直是奇迹。”
斯内普冷冷地走上前，推开哈利，开始给昏睡中的哭包喂药。
“波特，这里没你的事了，去睡觉。”
哈利气愤地走开了，一边暗自诅咒这只讨人厌的老蝙蝠，一边不得不赞同他关于那一老一小的评价——
“如果我没猜错，接下来还会有更多让人心惊胆战的冒险计划。十万金加隆也买不来你们两个安分一星期，是不是？”
06:22:37
始终记挂着哭包的伤势，哈利没睡多久就醒了。在黑暗中瞪了一会儿天花板，他决定爬下床去看看亚历克斯，走出屋子后却发现隔壁房门虚掩着，橘黄色的光线透出来洒在走廊地板上，说话声隐隐从里面传出来。
“我不满意你的解释。”
“我知道，西弗勒斯，我知道。我请求你原谅我眼下只能说这么多，等到时机合适后……”
“你的信任是毒|药，阿不思。”
片刻静默。
哈利悄悄靠近了些。
“亚历克斯全身心地信任着你，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疲惫的叹息，“如果你真想知道全部的事情——”
“我不会向他打听。”斯内普生硬地打断老巫师，“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只希望你和他不要再给我找麻烦。”
“这对他不公平，我的孩子。”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他喜欢你，你却用他难以理解的方式把他推开。最近这段日子，我亲眼看着他每天绞尽脑汁思考那些他根本不明白的问题，想要弄懂你究竟为什么讨厌他……没有任何孩子应该忍受这样的痛苦，至少你得给他选择的余地。”
“这难道不是问题的关键吗，选择的余地？”斯内普把句子从咬紧的牙缝间挤出来，“你在他几乎等同于一个婴儿的时候把他扔给了我！最初的两个月他都是跟着我过的，在依赖什么人这件事上，他能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我把他交给你，是因为我相信你能提供他所急需的一切，西弗勒斯；而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仅仅两个月，你就让他从一个婴儿成长为一个……唔，至少能在学校里待下去的孩子。你用很短的时间完成了大多数父母十年才能做到的事，这实在非常了不起；但你放手得太早了，他仍然需要你来帮他适应这个世界。”
“不，他已经不是需要人扶着才能蹒跚学步的小孩了。现在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往前走，跌倒了就爬起来，要么赖在原地，永远别进步。无论如何，他都不是我的了。”
斯内普冷酷地说完最后几句话，转身大步走出房间，似乎没有注意到紧贴在墙上屏气凝神的哈利。
邓布利多在房间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他安静地说：“要进来吗，哈利？”
06:29:54
哈利慢慢走进房间，在邓布利多面前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来。亚历克斯的床就在旁边，男孩面朝里睡着，肩膀随呼吸微微起伏；哈利伸手把被子再往上拉了一点儿，然后转过头看着老巫师：“对不起，邓布利多教授。我不是故意——不，我故意偷听了您和斯内普教授的谈话，但是……”
“我明白。”邓布利多在舒适的缎面大扶手椅里挪动了一下身体，十指交握着撑住下巴，“你很关心亚历克斯，有关他的话题，怎么能忍得住好奇心不去听个究竟呢？”
哈利的目光再次溜到哭包身上转了转，确认他正熟睡着，这才回答：“我们都喜欢他，教授。有时候他真是很烦人，您知道，就像患了多动症的小孩儿，精力旺盛，闹个不停，到处闯祸，哭起来嗓门震天响，让你恨不得打死他……但他那么聪明，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学会教给他的东西！偶尔他很听话，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还会对你嘘寒问暖，挺贴心的，要我说，可爱极了。我搞不懂斯内普到底——”
哈利猛地闭上嘴，赧然地意识到自己听上去有多像念叨育儿经的父母；邓布利多呵呵笑：“我深有体会。只是半个多月，他就几乎让我这把老骨头累散架，整天拖着我干这干那……他显然在逼迫别人陪他玩这类事情上很有天赋。”
“确实不像十六岁的样子。”哈利赞同道，“我能理解斯内普教授为什么不想照顾他。”
06:33:40
邓布利多又叹了一口气：“不完全是这样，哈利。斯内普教授毫无疑问是个勇敢的人，但他也有害怕的时候；我想，如果说你最害怕的是恐惧本身，因而博格特在你面前呈现为摄魂怪的形象，那么斯内普教授最害怕的就是未知——他快要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亚历克斯了。”
哈利吃惊地睁大了眼：“这不可能。他是所有人里最会对付亚历克斯的人！西里斯多嫉妒他呀！”
邓布利多脸上浮现出被逗乐了的表情。
“我以为西里斯嫉妒的是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小孩子听话的本领——据我所知，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从来都乱成一团，是不是？”
哈利瞪着眼，决定维护自家教父的名誉，不予置评。
邓布利多摇着头，眼中的笑意却没有消退：“我绝不会说斯内普教授是个平和宽容的人，而亚历克斯毫无疑问考验人的极致耐性，他们是一对奇特的组合。在过去一年里，斯内普教授同时承担着父母、导师和朋友的职责，并且有一半时间都以亚历克斯‘敌人’的身份出现，逼迫他做各种各样他不喜欢的事情；对于亚历克斯来说再没有比他更讨厌的人，却也再没有比他更可靠的人，所以他依赖他，然后开始喜欢他，而斯内普教授最害怕别人对他产生喜爱和依赖。他不能容忍亚历克斯无视他的警告，明目张胆闯进他的私人生活。”
哈利似懂非懂地点头：“这么说，斯内普教授并不讨厌亚历克斯，只是希望他快点长大，变成符合他要求的样子？”
“而这很明显是不切合实际的。在所有人之中，我们最不可能要求亚历克斯长成一个冷淡有礼的大人，不是吗？”邓布利多微笑着叹息，“尽管如此，他仍然在努力学习变得成熟，变得能讨斯内普教授的喜欢，不幸的是我们经常在学习的道路上磕磕绊绊，成果不总是尽如人意。”
“斯内普教授期待过高了，而且方向错误。”哈利下结论。
“正是如此。然而想让他意识到这一点，就跟让亚历克斯立刻长大一样困难哪。”
07:03:26
邓布利多一直待到西里斯和莱姆斯回家后才放心离开。哈利困倦不已，打着呵欠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被忽然捉住自己手腕的另一只手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着躺在床上的哭包：“亚历克斯？”
哭包努力睁大有点倦怠无神的眼睛，用沙哑的声音轻轻喊：“哈嚏。”
哈利弯下腰来试了试他额头上的温度：“你还没完全退烧，再睡一会儿吧。要喝水吗？”
亚历克斯点点头，在哈利喂了他一杯水后躺回去，愣愣地看着床边两把空椅子：“西维来过，对吗？”
哈利犹豫了一会儿，不知该怎么回答，亚历克斯固执地轻声说：“我知道他来过。我能闻出他的味道。”
“……”
“他果然不要我了。”亚历克斯恹恹地继续，“我听到你和老邓波说的话了。我不能变成西维想要的样子。”
“没这回事！”哈利用超出必要的激烈口吻给哭包打气，“没有谁应该变成他想要的样子，亚历克斯，等病好起来，你就想别的办法让他喜欢你！”
然而这句话没能产生鼓励效果。哭包闭上眼，往床里面让了让，拍拍空着的位置，哈利会意地躺上去，拉过被子，把浑身发烫的哭包搂进怀里，安慰地抚摸着他的脊背。
过了一会儿，哭包安静地问：“哈嚏，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还是每个人在长大的时候都会觉得难过？”
哈利窒了一下，心里某个地方悄悄堵塞起来。他沉默了片刻，轻声回答：“每个人都会。我也一样。”
如果预言是正确的，如果哈利才是那个注定要和伏地魔战斗的人，那么今晚发生的这些事本该由他承担。意识到邓布利多和亚历克斯冒着生命危险完成了本来很有可能压在他肩上的艰难使命，哈利感受到了过去十五年里德思礼一家对他的所有欺辱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的沉重。
“每个人都会。我也一样。”哈利重复道，“我们经常想着长大，却经常失败，所以我们觉得难过。但总有一天我们会长大的，我们只是需要时间，还有耐心，亚历克斯。”
哭包没有回答。他伸出手搂住哈利的脖子，把脸埋到哈利胸口，很快传出细细的、绵长的呼吸。他睡着了。
“时间，还有耐心。”哈利再次对自己重复，“一切都会好的。”
然后他闭上眼，也沉入了梦乡。
10:46:51
哈利梦到斯内普笑得灿烂无比，宣布他已经原谅并且爱上了哭包，周围的人都在大声祝贺，只有哈利一个人觉得毛骨悚然，求哭包让他快点醒来；哭包对他的哀求充耳不闻，挂在斯内普身上一个劲儿亲啊亲……
“啊！！！”
哈利大声惨叫着——也有可能并未叫出声——从床上翻身坐起，冷汗淋漓，大口喘气，好一会儿才发现房间里不声不响地站着个人，还在怦怦狂跳的脆弱心脏立刻再次受惊：“谁？！”
来人从角落的阴影里走到床边，哈利重重地吞咽了一下：“卢修斯·马尔福。”
卢修斯只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把全副注意力转到了被哈利弄醒的哭包身上，弯着腰毕恭毕敬地说：“主人，如果您有需要，我完全可以为您物色更好的男孩，用不着这种——啊，低级货色。”
……啥？
哈利打量着眼睛里正闪烁狂热光芒的卢修斯，茫然地思考整句话的意思；哭包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坐起来，用“我要早饭”的口气说：“我要西维。”
卢修斯领命而去。
哈利用了足足五分钟才让脑子转动起来，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伸手狠推又躺了回去的哭包：“亚历克斯，醒醒！卢修斯身上的咒语是不是还没失效？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让他走……”哭包正要再次陷入酣眠，不耐烦地扭了扭，摆脱哈利的手。
“他要去抓斯内普了，你就这么让他抓？”
“让他抓……”哭包翻了个身，“再吵咒死你……zzz……”
“亚历克斯，只有小孩子才会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起来！”
“Zzzz……”
哈利绝望地捶打床铺。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九 外星人成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