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 外星人认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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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外星人认错
1996.07.08，12:07:09
斯内普说完之后，哭包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一言不发，连抽噎也没发出半点声音，只有泪珠子大串大串往下掉，那副委屈又可怜的模样真是让人揪心；西里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愤恨地冲着斯内普瞪上一眼，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忽视了。
最后，哈利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亚历克斯，跟我们回家吧？”
“不要。”哭包用细弱的声音回答，“我要待在这儿。”
“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斯内普用毫无起伏的语调说，“不要把别人当成任你摆布的洋娃娃。”
哭包猛地抬起头，一瞬间哈利以为他会大声嚷嚷出反驳的话，但他并没有：他的嘴唇颤抖起来，拳头攥得死紧，看上去比之前被掴了耳光时还要震惊和受伤；他用力眨眼，最后的两滴泪水顺着脸蛋滑了下去：“西维不是我的洋娃娃！”
斯内普咬紧了牙关，颌骨在枯瘦的脸上显出狰狞的形状；他往前跨了一步，厉声反问：“我不是吗？那么可否容我问一句，你在什么时候得到过许可用乱七八糟的名字称呼我，随便翻弄我的私人物品，打扰我的休息时间，破坏我准备实施的计划，时时刻刻与我作对？我又在什么时候允许了你不请自来，打断我和客人的会面，在我的家里上房揭瓦，颐指气使，惹出一堆无法处理的麻烦？究竟要随心所欲到什么时候，你才能拥有一丝最轻微的自觉？”
“斯内普，你够了！！！”西里斯咆哮起来，“这里唯一无法处理的麻烦，就是你和你那群带着标记的小朋友！这么想为自己的过失找借口，你怎么不干脆——”
“西维说得对。”哭包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我错了。”
西里斯倏地闭上了嘴。所有人都惊异地看着亚历克斯。
“我以前不该惹你讨厌，我今天不该悄悄跑来找你。”哭包直直地盯着斯内普，用手背抹掉了挂在下巴上摇摇欲坠的泪珠子，“西维说过自己闯的祸要自己收拾，我一直在这么做。我努力赶走坏人了，可是你打我。”
12:11:23
客厅里一片寂静。哈利看到斯内普的脸色猛然变得惨白，犹如遭受电击般畏缩了一下，不明白这个男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他刚才能够毫不犹豫地出手打人，现在又为什么要因为哭包的指责而感到痛苦？
某种程度上，哭包没有说错——今天这场危机完全是由他自己化解的，其他任何人都没能在最紧要的关头帮上忙，而斯内普在事后的责骂也合情合理；但西里斯似乎指出了这件事的另一个关键之处，那就是斯内普毫无道理的迁怒。
哈利倒不会对此感到惊讶——在他上学的五个年头里，斯内普有多少次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迁怒于他啊！
但是哭包不同。他的大大咧咧一直能帮助他消化掉所有来自魔药教授的无事找茬和有的放矢，当他突然——在今天——因为惯常发生的事情而受到伤害时，这不仅令旁人吃惊，也对两个当事人自身造成了冲击；而哈利相当确定，在修复关系这类事情上，没什么人能比他们两个更笨拙。由此看来，曾经牢不可破的斯内普和灭世主之间的纽带要面临断裂的危险了……
正当哈利暗自作出结论时，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亚历克斯，你愿意先和我住几天吗？我想，是时候由我自己承担监护人的责任了。”
12:15:23
邓布利多的发言效果立竿见影——房间里一触即发的紧绷气氛被冲淡了。老校长的问题语气温和却不容辩驳，哭包撇下嘴角，点了点头。西里斯显得非常失望，斯内普看起来没什么反应。
邓布利多笑呵呵地用手搭住哭包的肩膀：“让我们的交流从一顿丰盛的午餐开始吧。有人想要加入吗？”
没有人。即使是西里斯也被哭包脸上阴森森的怨气给逼退了——两个星期的共同生活足以让他明白，连美食都无法安抚灭世主时，最明智的办法就是躲得远些，让别人成为牺牲品，或者等灭世主自己消气。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在路上讨论一下你刚才使用的那些魔咒。”邓布利多开始带着哭包往外走，“我想，你对那些巫师们施放的不是普通的快乐咒，对吗？那条咒语非常强大，非常聪明，事实上，我还从没见过类似的……”
这样的夸奖无疑让哭包的心情好转了一点儿，他振作精神，仰起脸看着老巫师：“是我自己改进的强化版的快乐咒，可以让大家听我的话！”
“啊。看来吃完饭后我们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咒语了——你知道，我们得确保它不会有违法的部分。”
“老邓波你真扫兴……”
“呵呵。”
一群人无言地目送一老一小离去。
1996.07.27，03:23:15
亚历克斯离开的半个多月里，生活安宁祥和，哈利难得享受到了久违的清静，尽管偶尔会想念哭包的胡言乱语和异想天开，他还是希望邓布利多能一直照顾哭包到开学——毕竟接下来一整个学年的重担都压在他和罗恩、赫敏的肩上呢。
然而天不遂人愿，邓布利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按响郊区小宅的门铃，送来了正在发高烧的哭包。出于对老巫师的尊敬、喜爱和信任，没有任何人说出指责的话语——毕竟哭包在他们的照料下也生过不止一次病——但哈利还是很担心，因为不只是哭包烧得满脸通红、嘴唇干裂，邓布利多看上去也很不好：他漂亮的白胡子被烧焦了一大半，整个人闻起来都有一股糊味儿，脸颊有些红肿（还有几道非常不体面的被指甲抓挠的痕迹），长袍湿淋淋的，袖子划破了，眼镜片上遍布裂纹。
“老天！”
西里斯惊呼着抱过漂浮在半空的哭包（邓布利多很是费了些劲才能松开抓住哭包的手，哈利猜测他一定是因为长时间的紧握而手指痉挛了），莱姆斯搀扶着有点站立不稳的老巫师走到沙发边坐下，哈利赶紧从厨房端来一壶热茶。
03:28:59
“我和亚历克斯一起进行了几场探索之旅，今晚这次尤其惊险。”一口气灌下好几杯茶后，邓布利多舒了口气，恢复了平常的安详态度，对他们眨了眨眼睛，“万幸我们都没有大碍。”
“没有大碍？”莱姆斯不赞同地摇头，“看看你的样子，阿不思。还有亚历克斯，他不要紧吗？”
“我不认为寻常的退烧药剂能起到很大作用……”邓布利多用手按着哭包滚烫的额头，沉吟片刻，“虽然不是很危险，但我希望西弗勒斯能来看看。”
“斯内普？”西里斯惊讶地说，“为什么不是波皮？”
“很显然，这不是普通的发烧。”莱姆斯代替邓布利多回答，站起身来往门外走，“我现在就去找他。”
“现在可是半夜！”哈利有点紧张地问，“斯内普……教授不会发脾气吗？”
莱姆斯微微一笑：“我准备告诉他的事情一定能打消他的脾气。”
03:31:37
哈利困惑地注视着狼人在门外的月色中幻影移形离开；西里斯把冷毛巾敷到哭包额头上，然后就陷入了烦躁不安的状态，在沙发前面不停地来回，来回，来回，直到哈利捂住眼睛哀叹起来：“西里斯，别绕了，我头晕。”
西里斯一下子停住脚步，用一种急得几乎要啃指甲的表情对准哈利：“鼻涕精要上咱们家来了！”
“放心，我没有擅闯狗窝的兴趣。”斯内普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不用害怕我会踩坏你的褥子和飞盘。”
西里斯一时想不到还击的言辞，恨恨地张大了嘴，眼看着黑袍男人大步走进客厅，带来一股冷气。
魔药教授在沙发旁边停下脚步，把食指弯曲起来碰了碰哭包的脸蛋，面沉如水：“你对我保证过，阿不思。天底下哪个祖父会带着孙子冒这样的险？”
“是我考虑不周，西弗勒斯，我非常抱歉。”邓布利多安静地说，“让我们先治好亚历克斯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八 外星人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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