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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用骄傲单挑 ...

  •   吊灯下,安蜜仁和张孝硕托着黑线三道的脸孔,翻动两对撞到发蒙的大眼,呆呆望着玄关处。
      苏艺赫成功卸掉表皮一层最恶心的衣物,双手来回抹蹭雪色肌肤上的煤渣,一身短袖短裤,光着脚缓步迈进客厅。
      没等有人开口,安蜜仁已纵身跃到苏艺赫身前,怪问道:“你…你这是逛到垃圾场还是火葬场了?”
      站在客厅里,苏艺赫陷入一段倒霉的回忆中,就在方才,踏破铁鞋的他,终于提早找到了回程路线,因喜上心头而狂奔起来,哪知身旁一栋住宅里的居民一盆洗脚水将他从头到脚洗刷透彻,来不及停稳的脚步沾水一滑,健硕的身躯便朝前方不远处满满一箩筐煤炭栽去。
      安蜜仁柳眉微拧,见眼前一脸黑渍的雪公爵不但不出声、不解释,居然堂而皇之的恍惚起来,心下甚是看不过去:[笨蛋苏艺赫!还想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看这一身脏的,傻瓜都知道他一定又把自己走丢了。]。
      她咬咬唇,揪起苏艺赫袖头的衣角说:“下次,下一次还是让我陪你去吧。”
      被人猛然楚到身体,苏艺赫顿感不自在,迅速拍掉她的手,瞪圆狼眸,臭着脸凶嚷:“呀!我怎么样是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见他一脸嫌恶的表情,像拍苍蝇一样拍开自己,安蜜仁柔弱的心房重重撞上一面铁墙,霎时碎裂一地,撕扯的感觉是那么深邃,她慢慢退后一步,低垂的眼帘下闪动着不明的心痛。
      张孝硕眉头紧锁,一股无名怨气涌上胸口,见安蜜仁一脸难过的表情,不知怎地,他很想爆抡苏艺赫一拳。
      一个伟岸的黑影从沙发里悄然起身,张孝硕拨开乌黑的发帘,冷冷斜视苏艺赫,扬声开口。
      “喂,好歹也是住在一起生活的人,有必要每天板着脸耍酷吗?她只是想帮忙而已,每晚为了给你放热水,就算等到后半夜也没怨过一句,要是真没方向感,就该乖乖跟在方向感强的人身后,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人不分东南西北,需要帮助的话,开口求援就是了,吐露内心真实想法就那么丢人吗?之前也是这样,明明就知道长时间窝在家里的人极度缺乏运动,为了调节急速下降的体温,像个虐待狂似的逼她做睡前运动,喂,你肚子里一定装了不少金砖吧,真不愧是巴尔扎克笔下的名人(特指:吝啬鬼)。”
      张孝硕一席话瞬间撬开安蜜仁单纯的木脑壳,这是她头一次明明白白听懂了男性语言的弦外之音,即刻摆头问张孝硕:“哦!真的?”
      黑眸一翻,张孝硕的表情无置可否。
      安蜜仁瞬时腻到苏艺赫眼前,仰起粉扑扑的脸蛋,甜甜一笑:“真的吗?”
      苏艺赫一抬头,恍见一双晶莹剔透的凤眸,安蜜仁甜美迷离的笑容一时让他拉不住自己凝视的眼球,这份突如其来的柔美悄悄绕上苏艺赫的心房,有那么一瞬,他以为一睁眼天上下满了红雨,不然就是自己还没睡醒。
      胸口微微的悸动,牵制他难以抗拒的神智,苏艺赫赶忙垂下头帘,用力脱拽一只露指黑皮手套,故作潇洒的说:“我本来就是杀人不溅血的狂人,虐人是我活着的乐趣,那么喜欢的话,以后我会加倍努力。”
      张孝硕跌回沙发里,冷冷插话:“偏执狂。”
      霎时,安蜜仁扑到苏艺赫怀里,柔声道:“谢谢…真的谢谢你!”
      随后,她按住胸口里乱跳的闹钟肿瘤,决定不管不顾,即使体内的病变再可怕,也比不过此时此刻想紧紧拥抱他的念头来的重要。
      身上黏来一个最近总让人心神不宁的女人,苏艺赫剑眉微蹙,抬起胳膊,轻轻挣扎两下,喊道:“喂!走开!…还不快去放水!”
      安蜜仁搭着苏艺赫的手臂,暖暖笑道:“是!”
      脱离苏艺赫后,安蜜仁摇晃着小脑袋,笑嘻嘻的朝浴室走去,身后的张孝硕突然淡淡开口。
      “安蜜仁,别忘了明天目的地是野生动物园,想做导盲犬的工作,记得安排好时间。”
      脱下另一只露指黑皮手套,苏艺赫挑眉问:“什么?野生动物园?”
      站在客厅外的地板上,安蜜仁抿嘴点头说:“嗯,张孝硕说有事情去那里处理,不想我总憋在家里,所以希望跟着一起去,呃…那个,气球的事,后天可以吗?后天我来带路。”
      苏艺赫胸口一沉,站到张孝硕面前,沉声道:“野生动物园?你有活儿了?喂!张笨蛋,你想拉着她去欣赏你那龟蛋枪法?这么快就学会虐人了,我警告你,想在这行混下去,要么杀人要么被杀,不论哪种结果都是你一个人的选择,拿不相干的人命消遣,是身为职业杀手最混蛋的做法。”
      张孝硕翻着白眼,还来不及开口辩解,只见苏艺赫迅速转身,走向安蜜仁,却在中途停下了脚步,并挑头气喊道:“安迷人!你不是很想看我肚子里的金砖么!听好了,要想好好活着不被忘恩负义的人害死,就按我说的做。”
      说完,他调头走进厨房,就在安蜜仁和张孝硕听得一头雾水之时,苏艺赫拎着两个类似酒瓶般的物体走回客厅,将物体摔到桌上,面无表情的说。
      “两瓶都是42度,要是你比我先喝光,我就批准你明天为我带路。”
      安蜜仁呆呆望向桌上的酒瓶,思绪恍惚:[嗯?这是要跟我拼酒吗?我可是自告奋勇要帮他,怎么搞的好像在求人办事一样?还需过五关斩六将,这男人是胜负欲太旺盛、还是太Ging了?]。
      看苏艺赫这举乱发神经的行为,张孝硕脑袋嗡嗡作响,全身气儿不打一处来,起身拧眉大喊。
      “喂,你疯了?42度的烧酒,你看她像是会喝酒的女人吗?万一喝到吐血,你是害她还是救她?况且,你们哪只耳朵听我说去办公了,只是一些待办的普通私事而已,顺便赠送某人一个见光的机会,杀手也是有血有肉的,偶尔清理一回发霉的良知,有那么难以想象吗?一个两个都这么自作聪明,那么默契的话,干脆就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吧!你,放弃杀手生涯,你,学习融入社会,再也找不到像你们这么空洞契合的左脑和右脑了。”
      刺耳的话语回荡在稀薄的空气中,苏艺赫刻意忽略前半段的解释,想着后半段‘要他与安蜜仁一起生活’那些荒唐的联想,胸口像刮起一阵龙卷风般混乱不堪。
      他将尖锐的目光来回打在张孝硕硬朗的脸孔上,弩着暴跳的狼眸,一把揪起张孝硕的胸襟,熊吼:“说什么你!皮痒欠揍吧!”
      安蜜仁眉心一紧,急忙冲到两人身边,扳住苏艺赫的手叫道:“喂!…苏艺赫!放手啦!…”
      这次不论她动用再大的臂力都掰不动苏艺赫紧绷的手腕。
      望着眼前两个战火暗燃的男人,安蜜仁焦急的直跺脚,正当苏艺赫与张孝硕冰山对撞火海僵持不下时,一瓶开盖的烧酒突然出现在两道火眸中间。
      举着一前一后两瓶烧酒,安蜜仁望着苏艺赫说:“给,如果我先喝光就可以为你带路吗!”
      “喂!安蜜仁,那可是酒不是汽水,不能喝就别逞强。”张孝硕冲口警告。
      没等张孝硕的话讲完,安蜜仁已瓶口对嘴,仰面狂灌起来,紧锁的眉间难忍烧心的辛辣,不停抽搐着。
      “喂…”张孝硕失声唤道,却已无力阻止。
      安蜜仁病急乱投医的行为成功转移了苏艺赫的注意力。
      握着另一瓶烧酒,苏艺赫愣愣望着身旁越喝越起劲儿的女人,脑子像陷入淤泥般运作迟缓。
      一分钟后,安蜜仁将空空如也的高酒瓶拍在桌上,转眼望向苏艺赫手里满当当的酒水,脱口惊呼:“哦?!…”继而,浮起一个胜利的微笑:“你又输了!那说好,是后天!后天我来带路。”
      托着渐渐有些上头的小脑瓜,安蜜仁钻进浴室内,拧开水龙头开始调试水温。
      客厅里,苏艺赫依旧面无表情,顶着一头蓝花卷发,呆呆坐在沙发上。
      张孝硕叹口气,转进厨房,不一会,端出一碗污浊的水,来到浴室。
      此时,安蜜仁坐在浴缸旁,小手在脖颈前来回扇风,嘴里不断呼出微醺的酒气,火辣辣的脸蛋上一片殷红。
      “蜜仁,安蜜仁,你还好吧?”张孝硕轻声问。
      安蜜仁偏头看向来人,抿抿嘴:“嗯,没关系,就是有点热,头晕晕的。”
      张孝硕走近两步,将手上那碗水递到她嘴边:“喝了。”
      她凤眸一翻,问道:“嗯?这是什么?”
      “解酒汤,喝完能舒服点。”张孝硕冷声道。
      安蜜仁乖乖接过汤碗,通红的脸蛋上勾起一个醉意的弧线:“谢谢。”
      张孝硕瞳孔骤缩,心头一荡,呼出一口热气,此刻,这一脸清纯无害的女人看起来就像千年以前那个熏香醉酒的杨贵妃,粉红的脸颊妩媚勾人,湿滑的粉唇让他很想啃上一口。
      吞下两汪蠢蠢欲动的欲水,张孝硕移开视线,沉声说:“他只是太骄傲,就算不用喝酒,只要死缠烂打就好,身体是自己的,干嘛这么勉强。”
      安蜜仁喝光最后一口汤药,将瓷碗顺利递到眼前晃来晃去的张孝硕手上,接着,伸手圈住他一条结实的手臂,借他人之力站起身,再一翻身,她将后脑撑靠在张孝硕肩膀上,软软的身子左右打晃,痴痴望着浴室的天井,晕晕乎乎的说。
      “不是啊,我真的没关系,你不觉得像我这样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有幸与一名杀人魔鬼用骄傲单挑很帅吗?很帅吧!我,我的骄傲可比他苏艺赫骄傲多了!”
      静静支撑着安蜜仁,张孝硕感到心神渐渐踏实下来,体内涌现一滩平静的湖水,让他不觉想起很久以前一段宁静安乐的生活。
      最近几日,每每靠进安蜜仁那颗纯真的心灵一步,张孝硕脑中就会浮现许多过去曾拥有的温馨画面,思绪变得鲜活,越来越渴望挣脱命运的捆绑,冲破梦魇的决心也更加坚定了。
      轻轻侧过身,张孝硕托起安蜜仁的后脑,扶她坐回浴缸旁,起身前,经过她的耳畔低语道:“别胡言乱语了,放好水就去睡吧,留点力气,明天好出门。”
      安蜜仁缩起肩头,被他唇边呼出的暖气铐得全身燥热,她垂下卷翘的睫羽,小声说:“好~。”
      四十分钟后。
      苏艺赫手举干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幽蓝卷发,一件钴蓝色宽松浴袍栖身,漫步走进客厅。
      他低头来到沙发前,忽然看到安蜜仁蹿在沙发里,嘴边流淌出一滩恶心的口水,睡相惨目忍睹。
      苏艺赫用膝盖拱了拱这头睡错窝的母猪,烦叫道:“喂,喂,回你床上睡,喂!”
      安蜜仁蹙动眉心,凤眸微微开启,缓缓撑起酥软的身子,酒精作祟般嘴角弯弯带笑。
      看清来人后,她‘噗嗤’笑出声:“呵呵…苏~艺~赫,你好笨啂~~被我一吓连一口酒也没喝就大比分落后输死啦,上次,上一次气球大战的时候也是被我读秒的声音吓得手忙脚乱,所以说,承认吧,你!苏艺赫!没有赢的天分哦~~呵呵…”
      安蜜仁一边嬉笑醉语,一边神志不清的爬到苏艺赫身上手舞足蹈,搞得他频频后仰,避难般扒着她的猪蹄,嘴上狂喊着。
      “喂——!女鬼变醉鬼了吗!再不闪一边去,我就睡你床了。”
      此话一出,安蜜仁立刻停住狂舞的小手,扶着桌角叫道:“不可以!床…我的床…我…床是我的…”
      望着天旋地转的家具,安蜜仁边嘟囔边迈开大步,恨不得一步就冲进小卧室,哪知脚面刚一落地,无骨般软塌塌的身子便朝地板跌去,突然,一只温暖的大掌稳稳托住了她的腰肢,苏艺赫一脸烦闷丢掉手里的毛巾,弯身将她横抱入怀,顶着一肚子燥气,随手一抛,将她重重丢到小卧室的木板床上。
      凝望床头一身烂醉如泥的女人,苏艺赫转身靠在床边大衣柜上,眸光扑朔迷离,暖暖的视线中晃动着深沉的思绪。
      这时,安蜜仁忽然扭动起来,嘴里喃喃呓语:“…苏艺赫…讨厌鬼…坏人…傻瓜…笨蛋…谢…谢谢你……”
      床边人斜眼冷笑,笑里不觉带出一丝酸酸甜甜味道,下一秒,苏艺赫曲腿攀上床沿,静静坐在安蜜仁身旁,淡漠的表情变得深奥难测。
      不知过了多久,床边静遐的雪肤男缓缓移动视线,轻轻翻身下地。
      刚一踏出卧室,苏艺赫脸色骤变,双手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左边胸口似乎非常难过,他吃力的倒换呼吸,快步冲到玄关处,从湿臭的外衣兜里掏出一根未开封的医用针管和一个装满透明液体的小药瓶。
      倚靠在玄关死角上,他扯出针管,用针头插入药瓶内将针管里吸满液体,转而快速插到自己小臂肌肉中,伴随透明液体慢慢渗入体内,苏艺赫紧绷的身躯和发抖的双手渐渐平复下来,除了幽蓝色发隙间溢出大量冷汗外,脸色已恢复到以往淡漠的神情。
      站在安家房屋外,苏艺赫将针管和抽空的药瓶用力丢出很远,仰头望向一轮明黄的满月,剑眉深锁,自语着:“原来是满月,鬼力的身份已经查的差不多了,看来要尽快偿还安蜜仁的搭救恩情,接下来才好下手。”
      另一边,安家大卧室的双人床上,张孝硕心浮气躁,起身、下地、坐下、平躺、再起身…,翻来覆去不停重复着无意义的动作。
      毕竟一开始他只是想针对苏艺赫过人的零度方向感嘲笑一番,不料反而仗义凛然的替安蜜仁打抱不平起来,这并不是一个冷面杀手该做的事,张孝硕明知自己此刻的身份该与世人保持较远的安全距离,却一次又一次被安蜜仁的喜怒哀乐牵动情绪,这种失常的举止让他理性的心智感到格外不安。
      这一夜,张孝硕在床上、地板上,要么发呆、要么抓头,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疲惫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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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躁动又宁静的夜幕下,满月同样高挂在另一座繁华的都市上空。
      一栋上流社会群体居住的高级别墅内,通体漆黑的大型落地窗前站着一高一矮两个男人。
      稍矮的男人年约五十出头,生得一张老奸巨猾的四方脸,右眼角上方刻有一道深长的刀疤,双眼盯着手里一份中情局人物档案薄,压低苍老的嗓音,对身旁的高个男人说:“查到了吗?”
      身旁高高瘦瘦的男人站姿笔挺,一身棕黑色西装,从贼眉鼠眼的相貌上看,年龄不足四十岁,最显著的特征就是鼻翼下方生长着一对左黑右白的阴阳小胡子,模样既奇怪又搞笑。
      高个男人颤动阴阳胡,简单汇报道:“是的,已经派人核实过了,艺赫少爷现在正和张永健的儿子张孝硕一并居住在东海银雪市一名叫安蜜仁的女孩家里。”
      中年矮男人眼角一挑,长长的刀疤陷入眼窝,皮笑肉不笑:“张孝硕?看来老鹰终于发现兔子旁边的腐肉了…银雪市?东海有这个城市吗?怎么从来没听过?”
      高个男人目不斜视,继续汇报:“银雪市坐落在东海附近较为偏僻的山坳中,由于城市面积过于狭小,所以地图版块上并无记载,只因银雪市的居民常年自给自足,家家户户贫庸度日,居民们从不走出市区半步,连国税局都懒得向其征讨税赋,最后,那地方就变成一个无人问津与世隔绝的孤市。”
      听完详细的解说后,中年矮男人顿了顿,像在思考什么,继而沉声道:“最近艺赫好像去过菲媛的诊所,你去查一下,还有,明天把那叫安蜜仁的资料放到我桌上。”
      “是。”高个男人厉声得令,接着,望向那摞中情局档案薄说道:“姜懂,这个人该怎么处理?”
      中年矮男人举起手里的档案薄,一脸阴笑:“宋在武,哼,这人必须由艺赫亲自动手。”
      高个男微微蹙眉,挑动阴阳胡,忧心道:“这…如果艺赫少爷知道这人是…属下担心这样做对姜懂不利。”
      中年矮男人仰面望向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眯起褶皱的眼纹,表情十分诡异,嘴角微启。
      “既然我敢把他养在身边,就算他是只冷血鳄,我也有办法让他无法张嘴咬人,更何况你不是毁尸灭迹的高手吗?这种小事不用我多费口舌吧。”
      高个男一听,立即惟命是从的应道:“是!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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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昨日的梅雨带来今日分外晴朗的天气,名为Original的野生动物园内一群群观光客在谈笑风生中四处游走。
      今天安蜜仁穿了一件露肩纯白花边袖连衣裙,脚踩明红色帆布鞋,手提淡红色软皮香包,中分的黑发在微风中转圈圈,深褐色水晶凤眸半明半暗,模样纯美动人。
      站在动物园入口处,安蜜仁和张孝硕各自拿着手中的门票,同时挑眉,望向身后一路尾随而来的异世界男人。
      “喂!苏艺赫!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安蜜仁轻唤道。
      苏艺赫看了看手上的门票,随口一答:“抓只野熊做红烧熊掌吃。”
      张孝硕冷嗤一声,背着一身摄影器材回过头,推推身旁的安蜜仁说:“走吧。”
      安蜜仁深吸一口气,心闷道:[实在搞不懂这男人乱维空间的大脑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转而,她无奈的抿抿嘴,跟在张孝硕身后检票进入动物园。
      动物园大门外,苏艺赫迟迟没有进行票检,站在距大门约十米远的地方,他手抬帽檐,拧眉仰望头顶一个巨大的红色牌匾,死死盯住上面前几个英文字母‘Original’。
      片刻后,苏艺赫压低帽檐,散下额前卷翘的深蓝发帘,冷视前方渐行渐远的安蜜仁,眸光瞬间暗结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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