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夏意浅》临苏沂

20、干架

　　晚上放学，各科课代表勤勤恳恳地招呼着组长提前收好作业，完事后麻溜背上书包，勾肩搭背地和自己的小伙伴走出教室。
　　齐斯年早就收拾好书包，四五个人背着书包一前一后朝教室后排走过来。
　　两个男生和两个女生。

　　走在最前头的男生率先开口，语调高扬爽朗：“新同学都来几天了，我们都还没跟你说上话呢！认识一下吧，我姓付，单字一个确，是咱班的体育委员，你有啥体力活找我就成！”说完，他拉过边上安静站着的另外一个男生，男生偏瘦，被拉起的手腕很细。
　　付确接着说道：“他是夏降，投降的降，是学习委员，他这个人平常就不爱说话，但你要有什么事找他，他也很乐意帮你的。”
　　夏降扯出被拉住的手腕，不大乐意地白了付确一眼，好似是不太满意他这样介绍自己。夏降补充说：“温同学你好啊，欢迎加入一班。”
　　另外的两个女生也挤进来各自介绍自己几句。

　　温云舟笑着点点头，脑子转得飞快，眼前闪过几张看起来相似的面孔。
　　她在努力把他们记住。　

　　聊天结束，一旁的颜卿从桌边的小缝隙侧身溜过去，揽上温云舟的肩膀，手指前方：“走吧！向串串出发！”
　　温云舟看见靠门口窗边坐着的人还在往书包里塞着东西，她的脚步没有挪动半分，她开口，语气淡淡：“还差一个人。”
　　齐斯年把书包甩上肩膀，单肩背着，听她这么说环顾了周围的人，自己约好的人不都在这了吗，还少人？
　　齐斯年挠了挠后脑勺，开口问：“人都到齐了啊，还少谁啊？舟妹你还能准确清楚谁没到呢，看来你脸盲也没那么严重呢。”　　
　　沈听收拾东西很快，几张卷子和两只水笔往书包里一塞，拉链拉上。手机还握在手里，背上书包朝大部队的方向走过来。
　　沈听把手机丢回兜里，手也顺势插在口袋里，说着：“走吧。”

　　“我草？”，齐斯年眼睛瞪得老圆，眉毛皱在一起似乎是要打起来，他一脸不相信，走上前双手搭上沈听的肩膀，震惊地说：“你再说一遍？我耳朵好像又出问题了。之前我都叫你多少次了，你都不去，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继温云舟的到来后，他总能在沈听口中听到让人震惊的话语，以至于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沈听抬手把齐斯年快贴上来的脸推开，一脸嫌弃：“耳朵不好就去治，再废话烧烤店没你位置坐了。”
　　颜卿扒开齐斯年，开出一条路，拉着温云舟出去：“就是，就你话最多，听哥来了还不好？动作迅速点，我都饿死了！”
　　后面的几个人调侃齐斯年几句也跟了上去。

　　刚开学学习任务还是相对没有特别重，一班的学生平常就学玩两不误，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临水街距离二中不远，只有两三条路的距离。
　　一路上，一班撸串小分队笑声欢语的，你来我往的彼此也熟悉起来。
　　几人大多是聊着学校里的八卦，温云舟没有插嘴的机会，她默默听着，听着听着步子慢下来，发现自己走在了队伍的最后。

　　与此同时，她才发现原来沈听一直一个人走在最后，一言不发的，像个透明的边缘人。
　　走在前面的两个女生会在聊笑中偶尔瞥他一眼，瞬间红着脸收回目光。

　　沈听低头玩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随便点点，手腕上戴着的那条琴弦手链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着光。
　　沈听染回黑发压下了银发时的张扬桀骜，可换了黑发，给人好像又有什么其他的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感觉。

　　温云舟默不作声地踮了踮脚尖，余光瞥了一眼沈听的手机，好家伙，说出来谁敢信。
　　帅气高中生，多少女生的梦中男神，此刻抱着手机，在玩着消消乐？？？
　　极为小声的胜利音效在她耳边传出。
　　“恭喜通关！”
　　离谱。　　

　　沈听长得高，对于比自己矮半个头的温云舟，对方什么小动作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温云舟踮脚的时候还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女生身上独特的淡淡冷泉香，像春日里解冻的长河，波澜不惊。
　　沈听忍着笑意，想看看温云舟接下来的动作。
　　他把手机递给边上的温云舟，嗓子里都含着笑意：“看半天了，想玩你就直说。”
　　温云舟有些无语地把手机推回他面前，说：“我看只是因为没想到你这么一个大男人竟然会乐衷于玩消消乐，而且……还特别认真？”

　　沈听挑眉撇了一下嘴角，声音慢慢的：“谁规定男生就不能玩消消乐了，我这是劳逸结合，懂么你？”
　　还劳逸结合，你劳动了吗就逸了？　　
　　温云舟无话反驳，哑了声。
　　到底是谁说这家伙话少不爱开玩笑的。　　
　　沈听抓着手机放在温云舟面前摇了摇，屏幕里可爱的卡通人物一蹦一跳，他试探性又问了一句：“真不试试？说不定就发现了它的乐趣所在呢。”
　　温云舟把手机推回去，一脸冷漠：“谢谢，不用，八百年前就不玩了。”
　　走到一个拐角，沈听又玩了几把觉得没意思把手机摁灭丢进了口袋里。

　　他们为了节约时间走的小路，周遭只有几盏忽闪老旧的路灯，街边上没什么人，夜晚里的风窜过小巷子，发出怪异的响声，要不是他们人多，一个人走这种地方还真不敢过去。
　　温云舟出声说了句：“等一下。”　

　　前面几个人刚刚结束一个话题，这会刚好安静下来，听到温云舟的声音，都齐刷刷地回头看她。
　　颜卿最先开口：“怎么了舟舟？”

　　温云舟走到一半忽然感觉腹部一阵胀痛，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脸色微微一变，又想起自己的生理期刚好在这几天，早不来晚不来的，就非要现在这么凑巧。
　　温云舟环视周围一圈，幸好不远处有一家还亮着灯的便利店。

　　她站得距离离他们有些远，天色很黑，别人也看不见她脸上的情绪：“应该没有很远了吧，要不你们先过去，我想起来我要买点东西，刚好这边有家便利店，你们到了给我发个定位。”
　　其他人还没意识到异常，感到疑惑。
　　齐斯年往后走了几步：“那怎么行！烧烤店附近也有便利店啊，你实在急的话我们在这里等等你也可以啊，大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过去不安全！”　

　　温云舟站在原地有些局促，她耳尖泛起红晕。
　　沈听站在温云舟身后，刚好温云舟头顶一个路灯，他注意到女生深蓝色裙子衣角有一块异常的更加深的痕迹。
　　刚开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顿了几秒。沈听绕过温云舟走到她身前，高大的个头完完全全挡住了她，沈听左肩背着的书包蹭到她的手臂上，麻麻的。
　　沈听？　

　　沈听的后脑勺对着温云舟，她听到沈听说：“你们先过去，我刚好顺路去趟便利店，等会我和她一起过去。”
　　他们要去的烧烤店夜间生意火爆，时间晚了就抢不到位置，确实不能再耽误下去。
　　沈听做事向来靠谱，齐斯年和颜卿深有体会，既然沈听都开口了，他们也没有什么不放心了的。
　　齐斯年领着其他人走之前叮嘱两个往便利店走的人：“你们尽量快一点！过来的时候注意安全，小巷子千万别去，老地方见！”　

　　原本将近十个人的撸串小分队此刻就只剩下温云舟和沈听两人，两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沈听耐不住性子先迈出去几步，看见温云舟还站在原地，觉得好笑：“温云舟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老站在原地等着？你自己说要买东西，还傻站着干什么？”
　　温云舟本想自己处理好，谁料到沈听也留了下来。她并不觉得生理期有什么好尴尬的，只是……面前的是沈听，她就是心里有点别扭，不想让对方看出来自己的任何异常。
　　这大概就是死要面子吧。

　　沈听对小姑娘这方面的东西不了解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简单粗暴地把温云舟的行为列入害羞不好意思，得到这么一个暗示，他也就不再多话，推门自己先进了便利店。
　　温云舟叹了一口气跟着他屁股后面进去，沈听找了个距离温云舟最远的地方打转。都说尴尬的时候是人最忙碌的时候，沈听的眼睛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反正就是没闲下来。

　　温云舟在货架上拿了一包卫生巾在前台付好钱后，向收银的姐姐说：“姐姐，能借你们的卫生间用一下吗，我生理期来了，能不能……”
　　扎着低丸子头的收银员反应很快，她笑着点点头，手指向一边的木门：“卫生间就在门后面，你去吧。”
　　温云舟点头谢过她走向木门，她的视线穿过几层货架看到了沈听的头发，她加快了脚步进了卫生间。

　　不出所料，生理期来访。
　　温云舟忍着烦意，动作迅速处理好。她的校服外套落在了教室里，好在校裙是深蓝色的，裙子上的那一团污渍不仔细看并没有多明显。
　　她背上书包走出卫生间，沈听刚好站在前台付着钱。

　　沈听把手上拿着的暖宝宝递给她，语气平淡：“凑单送的。”
　　说完又把身上穿着的校服外套脱下来，顺手系在温云舟的腰上。
　　所以他是看到了么？

　　温云舟被他这么一下吓到，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沈听拽着校服袖子，把女生拉了回来，这么一拽，两人之间的距离甚至比原先还要近。
　　女生的腰很细，校服挂在上面松松垮垮的，沈听怕校服掉下来还特意多打了个结。　　
　　收银小姐姐目睹全程，原本加班的困意也被一扫而空，拖长的眼袋在此刻都变成了卧蚕，笑得那叫一个开朗。
　　男帅女美的场面，谁看谁不姨母笑。
　　就在几分钟前，沈听还冷着脸问她有没有暖宝宝，沈听长得是帅，但不笑的时候总是有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戾气。
　　她吓得一愣，从柜台里拿出好几样暖宝宝，沈听被五颜六色的暖宝宝弄得眼花，从一堆暖宝宝中抓了一把递给她付钱。
　　唉，收银小姐姐表示羡慕——　　

　　温云舟轻声说了句：“谢谢，校服我洗好还你。”，一只手撤下书包把手上一堆的暖宝宝放进书包里。
　　两人并肩往外走，沈听突然想到什么，他是真的有东西要买，刚一进去就忙地在网上搜索应对方法，把自己的正事忘得明明白白。
　　他让温云舟先出去，自己转身往货架后走。　

　　温云舟在外面安静等着，之前没发现来生理期之前还没有特别强烈的感觉，现在站着就觉得腹部一阵刺痛，她看沈听还没出来，索性直接蹲下。

　　果然，蹲着还是对腹部比较友好，刺痛的感觉渐渐减轻。
　　温云舟低头看着蓝白的校服，少年身上的那股清香大概也是源自衣服，是她第一次闻到就觉得很特别的香味。　
　　温云舟抬手摸了摸袖口，校服皱巴巴的，一看主人就不爱惜，但校服上又没有污渍，干净得像是新的。
　　真是矛盾。

　　看了好一会，温云舟听见面前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起先她以为是沈听出来了，可仔细听起来觉得不对劲，脚步声很明显不是一个人，像是三四个人混杂在一起的。
　　温云舟猛地抬起头，她的耳朵告诉她的从来准确。面前的小巷子里走出四个穿着无袖衬衫的男人，个个手臂上纹着夸张的图案，其中两个还顶着红头发和黄头发。
　　温云舟有点不理解，这么看起来真的很像火龙果和香蕉皮。

　　四个男人也注意到温云舟，相互对视打量几眼，看到周围寂静的小巷子，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
　　和沈听平时的挑逗玩味的笑不一样，他们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让人有些反胃。

　　走在最前头的火龙果抹了把脸，把要遮住眼睛的油头发往后捋了捋，一抹笑令人恶心：“小妹妹，一个人啊？大晚上的多不安全，家住哪里啊？哥几个送你回去！”
　　说完周围几个小弟便咯咯的笑起来，连笑声都是那么难入耳。
　　温云舟不傻，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她连退几步，想躲到便利店里面。
　　温云舟前脚刚退几步，四个混混后脚就往前走了几步，两只手不断摩擦着：“妹妹你别怕啊，我们又不是什么坏人，就想和你交个朋友，真的！”
　　温云舟差点一个白眼翻到他们脸上，她对这种人从来不多言，对于这种没道理可讲的人她也无话可说。

　　没退几步，温云舟很结实地撞上出来的人，她窝在沈听的怀前，仰头看了看。
　　沈听单手插着兜，瞥了一眼温云舟，又看到前面几个五颜六色的水果缤纷头，不禁想起自己玩的消消乐，火龙果和大香蕉？
　　两人距离很近，沈听挑逗着温云舟，轻轻吹了一口气。温云舟的耳朵很敏感，她的耳尖瞬间红得滴血，抬头瞪了他一眼。
　　沈听的声音随后响起，嗓音低沉清冽，语气漫不经心，又有那么一点点责怪的意思混杂在话里：“温云舟，怎么每次和你在一起总有那么多麻烦事啊？”　

　　温云舟忍住想踩他一脚的冲动，闭眼平复了心情，侧身站开。
　　一脸怨恨看着沈听，好像在问他“怪我了？”
　　沈听还欲再说话，前面站成一排有些滑稽的火龙果看不下去了，当他们是空气呢？！

　　红龙果摆了摆手，说道：“兄弟，你女朋友啊？长得挺漂亮的啊，交个朋友，介绍给咱几个认识认识呗！”　　
　　沈听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下来，桃花眼都没了往日的风情，眼底尽是烦意。
　　“谁是你兄弟？”
　　“你！你们别不知好歹！”
　　“你们这五颜六色的发色，要开水果摊？”沈听说。
　　温云舟在旁边捂着嘴憋着笑，感叹这哥真敢说。

　　四个小混混脾气貌似不太好，被沈听这么一激，挽起并不存在的袖子，眼神凶恶：“挺狂啊你们，没听过我们的名号？成啊，不想做兄弟，我们就过过招！把你打趴了再认识认识你身边的小妞也不晚。”
　　小混混口气大，说出的话更难听，之后更是一系列问候母亲的话频频出口，完全没意识到沈听脸色的变化。
　　要说刚刚是还是带着调侃，现在沈听才是真正的冷脸。
　　他是真的不高兴了。

　　温云舟被沈听丢来的书包挡住脸，还没来得及伸出手拉出他，手指刚触碰到沈听的衣角，他就像脱弓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完蛋了——

　　小混混看沈听一个人走上前，哈哈笑着，觉得沈听不知天高地厚，他们四个人还怕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不成！
　　沈听走到四个人的面前还尚未动手，面前的火龙果还玩笑着搭上他的肩膀，贼兮兮的：“哥们，你女朋友看着那么挺纯啊，腿又长又白的，上哪找的……”
　　这么带劲的小妞……　

　　面前火龙果的话还没说完，人就被一脚踹出半米远。
　　是真腾空飞出去了，好几秒才落地。
　　“我草？！！”火龙果在落地前发出疑惑。
　　火龙果重重地摔出去，捂着肚子跪趴在水泥地上，声音那叫一个惨烈。　

　　其他几个小混混在此时才意识到沈听不好惹，香蕉皮看见老大飞出去怒火中烧。
　　香蕉皮怒吼着冲上去，沈听反应快，灵活地侧身躲过对方的直拳，同时右手成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香蕉皮的腹部。
　　原本直立的香蕉皮瞬间蔫了，捂着肚子，痛苦地弯下了腰。　　

　　其他人两个混混破罐子破摔，也是一股脑地冲上去。
　　沈听以前是练跆拳道的，他还忘了说，是黑带。
　　沈听的动作连贯有力，他紧接一个旋身，左腿高高抬起，又准又狠地劈在第三个人的肩膀上，那小混混的骨头似乎都发出了脆响，瞬间瘫倒在地。
　　温云舟站在路边台阶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不可置信。
　　沈听的注意力都放在最后一个站着的混混身上，最开始被踹飞的火龙果骂了句粗口，从边上捡起木棍，爬起身就要朝着沈听的后背挥过去。

　　温云舟可以看到全局，她跑下台阶在路边上捡了一颗碎石子瞄准火龙果的手腕，蓄力扔过去。
　　火龙果吃痛一声，恶狠狠地看过去。
　　中了？！这么准？

　　火龙果转头朝温云舟狂奔过去，沈听此刻也注意到身后的声响，失声喊道：“跑啊！”
　　“老子干不过你对象，还敢不过他马子？我操你妈的！敢拿石头扔老子？！”
　　温云舟皱起眉头，收起了平时温和的表情。
　　她最讨厌别人说这句脏话。

　　沈听眼角的余光瞥见温云舟不但没有转身逃离，反而抬脚就往上冲。沈听的心瞬间揪了起来，一股焦灼感如火焰般在心底蔓延，什么时候逞强不好，现在还不要命地往上冲？！
　　他顾不上其他，用最快速度朝温云舟狂奔而去。
　　可当他奔到近前时，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

　　温云舟一肩背着一个书包，高高跃起，双脚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一个干脆利落的剪刀腿，直接将火龙果狠狠干翻在地。
　　火龙果眼睛瞪得老大，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重重地摔倒，发出痛苦的闷哼。

　　温云舟伸手扒拉几下要滑下去的书包带子，对眼前的混混说道：“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要是还想打的话我们奉陪。”
　　沈听站在温云舟不足三米的距离，听到我们两个字莫名笑起来，什么时候温云舟和他竟然可以称作我们了？

　　“你们等着！”，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趴在地上的混混捂着肚子，慌不择路地转身逃窜，那个被称作香蕉皮的小混混甚至踉跄几步，差点摔倒。他们的身影在路灯下狼狈而扭曲，嘴里还发出惊慌失措的叫嚷声。
　　他们逃窜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哒哒哒”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黑暗的巷子角落。　　

　　温云舟扯下黑色书包带子丢给沈听，沈听抬手接住。
　　两个人就那样静静站着，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沈听的目光带着一丝迷惑和新奇，他直直地看着温云舟，那眼神好似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一般：“真报警了？”
　　温云舟拍了拍校服上的灰，说：“没，唬他们的，谁知道一吓就跑。就这胆子，还出来耍流氓。”

　　“看不出来啊，剪刀腿？谁教你的？”沈听边背书包便问。
　　温云舟叹了一口气：“以前我爸妈教的防身术而已。”她看了沈听一眼，接着说，“你身手也不错，难怪那么多人看见你就跑。”
　　看他刚刚打架那架势，确实挺让人害怕的。
　　沈听笑着朝她走了一步，又变回了平时的懒散模样：“有空教教我啊，小温老师。”
　　“我也需要防、身。”
　　温云舟无语了，可能火龙果和香蕉皮听到这句话才更想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