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烟酒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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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硝子最终以帮祈本里香购买所有日常用品为代价，让乙骨忧太勉强答应了这个请求。
“看来你是个好哥哥呢，明明刚刚还坚持当一名好学生，结果转头就放弃了。”家入硝子叼着一根巧克力棒，戏谑地道：“为了妹妹也太没有原则了吧，祈本同学。”
刚穿过来的乙骨忧太没有什么积蓄，但他又不想让祈本里香跟着他一起节俭，再加上家入硝子同为女性，买起日用品来应该更知道里香需要什么，于是在硝子提出了这个条件后，乙骨忧太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
占了便宜的他并不觉得这是个可耻的行为，只是淡淡地笑道：“里香以后就麻烦家入同学了。”
“彼此彼此，以后我的烟就靠你了。”
于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一结束，家入硝子便跟着乙骨忧太来到了宿舍。刚搬进去的屋子里没有放什么东西，显得室内很是空旷，而乙骨忧太的行李也不多，孤零零地被主人丢在角落，唯一被摆放出来的只有一大箱儿童绘本和女童的裙子。
家入硝子的目光在屋内粗略地过了一圈，发现祈本里香的行李量明显是乙骨忧太的好几倍，微微惊讶道：“说实话，你的性格和外表有些不一样，你看上去会是个体贴的好人——话说回来，你该不会是妹控吧。”
“算不上是妹控。”目前明显比未婚妻大了十几岁的乙骨忧太心虚地笑了笑：“只是比起我自己，我更在乎里香。”
不明情况的家入硝子在一旁毫无感情地赞叹：“真是个好哥哥呢，祈本同学。”
“……哈哈。”
做贼心虚的乙骨忧太没有等对方说出下一句话，立刻叫来了正坐在窗口发呆的祈本里香。
“里香，这位是我的同期家入硝子，她现在会带你去百货公司买日常用品。”
祈本里香的目光从窗外转回，看到了站在乙骨忧太身旁的家入硝子。那双清澈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疑虑，最后变成了防备——她很少接触除乙骨忧太以外的人，唯一能接触到的那些讨人厌的亲戚也间接导致了祈本里香平等地讨厌男人和女人。然而，在看到乙骨忧太对她点了点头之后，她便安静地从窗口走了过来，站在硝子面前。
“你好，硝子姐姐。”祈本里香用着甜甜的声音说道：“以后请多多指教！”
“真可爱呢~”
对漂亮小女孩毫无抵抗力的家入硝子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女孩的头发。
“祈本同学，你的妹妹我就带走了，回头见。”她嚼碎了口中的巧克力棒，然后做了一个吸烟的手势：“希望我回来就可以看到一包七星香烟在桌上。”
乙骨忧太无奈地笑了笑，轻轻点头：“知道了，我会准备好的。”
比起能不能买到烟酒，他更担心祈本里香能不能和家入硝子好好相处。虽然小时候的里香又聪明又懂事，想必不会让对方感到不愉快，但乙骨忧太很担心她会太过拘谨——毕竟里香似乎不喜欢和除他以外的人相处。
不过家入前辈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应该可以注意到里香的情绪，不会让她这么不自在……乙骨忧太担心地想。
算了，还是快点把烟买完吧，这样就可以早点去百货公司陪里香了。
***
此时是夜晚八点，盖在偏远地区的咒术高专已经陷入一片黑暗，可繁华的东京依旧灯火如昼。乙骨忧太将被自己丢在衣柜深处的白色制服塞到了行李箱里，随后凭着家入硝子给的地址来到了那家烟酒行。
由于自己以前常穿的那一件白色制服是基础款（只是颜色改掉了），为了不被发现端倪，乙骨忧太在入学前就换了一件很普通的白色衬衫配牛仔裤，看上去像是一名普通的男性大学生。他数了数家入硝子给的钱，在确认无误后，准备推开那扇有点老旧的店门。
……没开。
乙骨忧太又是推了推，大门没有一丝动静，看样子是没有营业。用不太惯按键式手机的他磕磕绊绊地给家入硝子发了条讯息，好不容易打完一句话，在按完送出的时候还发现自己打错了一个字。
好在这个错误不影响理解，在大约过了五分钟之后，家入硝子回复：【没营业吗，真奇怪，明明这家店晚上十点才打烊的……】
乙骨忧太：【要不我帮你去其他地方找找？】
家入硝子：【好啊，谢谢你。】
以后的里香都要承蒙家入前辈照顾，所以乙骨忧太于情于理都得兑现承诺。他收起了手机，转身离开了那家已经关门的烟酒行，趁着灯火通明的时候走进了闹市区。
闹市区附近的Family Mart一定会有烟和酒，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家入前辈需要的那一个牌子。乙骨忧太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一家便利超商，走了进去。
Family Mart的店内装修与2018年的没什么两样，如出一辙的惨白色系倒是让乙骨忧太感到亲切许多。他在冰柜里拿出一罐冰镇啤酒，随后走向了收银台，向店员要了一包七星牌的香烟。
店员是一名打工的大学生，看上去心不在焉的，应该是下班时间快到了。他打了一个哈欠，看了一眼手表，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包香烟，却没有立刻递给乙骨忧太。
“请出示身份证件。”店员道。
为了防止未成年染上烟瘾，每一间超商的店员都有这么一个确认身份年龄的流程，哪怕对方已经白发苍苍了都得拿出证件证明自己满了十八岁。以前就有帮同学买酒经验的乙骨忧太早就料到了这一出，闻言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我身边没有身份证件，可以通融一下吗？”
店员这才用正眼打量了一下乙骨忧太——想下班的他只能用肉眼确认年龄。
对方的长相是偏阴柔的那一卦，瞧上去介于高中生与大学生之间，此人光以五官来说未成年感很重，可是他眼底的两坨黑眼圈很好地冲淡了这一切。
一定是死线赶论文赶出来的吧，店员想。
“一共是六百七十三元——先生，下次要记得带身份证件。”
“没问题！”
蒙混过关的乙骨忧太付了钱，从店员手中接过了烟和啤酒。正当他准备离开超商与里香她们汇合时，一声可以震破耳膜的尖叫从超商的角落传来。
“啊啊啊啊啊怪刘海你把老子辛辛苦苦攒的神兽偷走了！！！”
“谁叫你要把它召唤出来，这不就是要我偷的意思？”
“啊喂，不要学老子讲过的话啊——而且老子只是偷吃了一口你的章鱼烧吧，有必要这么记仇吗？”
“你是说【谁叫你要买这个章鱼烧，这不就是要老子偷吃的意思】吗？而且你一口就把我的章鱼烧全部吃完了。”
“哎呀呀，老子只是嘴巴比较大而已，不要歧视嘴巴大的人哦。”
乙骨忧太：“……”
熟悉的对话，熟悉的弱智感，五条老师和夏油前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店员对这两位吵闹的高专生不满很久了，在注意到乙骨忧太不知是无奈还是感到丢脸的视线后，他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名吐槽对象。
“那两个小鬼是附近宗教学院的学生，之前没见过，应该是今年刚入学的，一个小时前就来这里蹭网了，很吵对吧。”店员翻了一个白眼，感叹道：“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
乙骨忧太尴尬一笑，随便附和了几句，决定在那两位同期没有注意到这里之前立刻带着商品走人。
然而，他担心的事情总是会发生。
“哇，这不是老子的同班同学黑眼圈吗？”五条悟在超商的另一端喊着：“怪刘海，他这个跟我们一样的小鬼竟然偷偷买烟买酒欸。”
店员的视线如刀锋般刺了过来。
乙骨忧太：“……”
***
多亏了五条悟的这么一喊，乙骨忧太的所有战利品都被店员没收了。
沦为超商通缉犯的他和正在蹭网的两位同期都被赶了出来，好不狼狈。
三人只能前往百货公司与家入硝子见面。
“买到了吗？”一看到乙骨忧太，家入硝子就牵着祈本里香兴致冲冲地从百货公司的商场里冲了出来，手里还提着几袋衣物和日用品：“可爱的里香酱，快看看那是不是你哥，我的朝日啤酒和七星香烟是不是已经朝我而来了！！！”
“硝子姐姐，你可以跑慢一点吗，我要飞起来了……”
见家入硝子的情绪难得这么丰沛，乙骨忧太更不好意思了。他朝着兴奋的女人挥了挥自己的双手，尴尬地道：“抱歉家入同学，烟和酒……我都没买到。”
家入硝子抽搐了一下，赶紧拆开了零食，给自己吸上新买的巧克力棒。
“那些酒原来是给硝子同学买的啊。”手里拿着游戏机的夏油杰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刚刚就不让五条制止忧太同学了。”
……原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其实是你啊，夏油前辈。
看着乙骨忧太幽怨的眼神，夏油杰无奈地道：“硝子同学有反转术式可以治疗被烟侵害的肺部，可是忧太同学没有，我们也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着想。”
“呵呵，那你们还真是贴心。”三言两语之间就大致推论出前因后果的家入硝子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将目光放在了夏油杰和五条悟的手上，疑惑地问：“惩罚时间应该到了吧，你们怎么还在牵手？”
“这就说来话长了。”夏油杰瞪了一眼身旁的五条悟：“某位自称在东京长大的京都人认为自己对于东京各个地点了如指掌，结果不但路痴还爱乱跑，我只是担心我的同期在开学第一天就被人贩子拐走，于是只能牵着了。”
“真恶心啊。”家入硝子道：“你知道他是六眼吗？”
夏油杰疑惑：“那是什么？”
“比起那个，接下来要去哪里买烟才是重点吧。”五条悟突然插嘴道：“老子也想冒充成年人。”
“说得也是……我已经有一天没有喝酒了。”
“我刚才去超商的路上有用余光扫到另外一家烟酒行，只是那里的灯太黑了，我不确定有没有营业。”乙骨忧太回忆了一下：“那里离高专蛮近的。”
应该说就是在高专大门口斜右方的小巷里，可以说是相邻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碰碰运气吧，毕竟明天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夏油杰向其他三人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简讯，道：“刚才Family Mart的店员已经通知夜蛾了，他现在估计正在寻找我们——都打了五通电话了。”
语毕，他的手机又是一响。
于是，五人转身离开了百货公司，向乙骨忧太提到的那家烟酒行走去。那家烟酒行所在地异常偏僻，灯火照不进小巷里，显得分外阴森。乙骨忧太一行人摸黑进了巷子里，凭着五条悟的六眼找到了烟酒行的招牌，然后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了照门上方挂的牌子。
【营业中】
家入硝子小声地欢呼了一下，催促着站在最前方的五条悟推门而入。
五条悟推开门的一瞬间，门上的风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小巷中的宁静。店内的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店内的空间很小，却分外杂乱。
“老板，老子要一条七星香烟和一箱朝日啤酒。”五条悟走向了柜台，说道。
无人应答。
过了半晌，一声沉闷的脚步声从店内的深处传来，随后，店里的灯光闪了一下，一名穿着睡衣、嘴角带着疤痕的黑发男子从后面的房间走了出来。他看上去有些困倦，显然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
“小鬼。”老板只是看了一眼五条悟，然后用一种十分不满的语气道：“你没成年吧。”
他用的是陈述句。
“哈？”
身高已经达到一米八七的五条悟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这个身高和体格明显比成年人还要成年人了，怎么可能被识破。
“我说你们没成年。”老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是家烟酒行，不是小孩游乐场。”
五条悟眨了眨眼，没想到会被这么直接的质疑，立刻扭头看向了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小声地道：“怎么回事？这个老板意外地聪明啊。”
一旁的乙骨忧太却陷入了沉默。
——他总感觉这位老板长得有点眼熟。
有点像……惠？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烟酒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