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体术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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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正道宣布下课的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家入硝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跑到角落抽烟了。然而乙骨忧太却没那么幸运，负责监督儿童版老师的他依然得跟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后面，前往导师咨询课程后的体术课。
这次负责体术课的场地是另一栋楼的室内篮球场，与教室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刚入学的三人在木制的地板上缓缓走着，空荡的走廊在脚步声的回响下显得格外寂静，窗外的鸟叫也因此比以往更清脆许多。乙骨忧太一边学着小时候的祈本里香一步一步地踏在透进来的阳光下，一边听见五条悟夸张地抱怨道：“哇怪刘海，你竟然会流手汗吗？”
自从上次打架事件结束后，五条悟像是被开启了什么封印已久的技能，开始疯狂地抱怨夏油杰的全身上下（除刘海）。但由于他抱怨的内容太白痴了，语气又太过真挚，比起故意找茬，更像在问人体问题。
夏油杰懒得和他吵架，姑且就当作自己在幼稚园实习，有些无奈地道：“五条同学，我觉得我有必要告知你一件事情——是个人都会流手汗。”
“真的假的。”五条悟皱了皱眉：“那老子再也不要和别人牵手了，黏糊糊的好恶心。”
因为夜蛾的惩罚，他嘴上说的很嫌弃，但手上没有要甩开夏油杰的意思，只是虚虚地握住了他的手。
“话也不能这么说，五条同学。”夏油杰笑了笑，道：“以前母亲的手虽然黏糊糊的，但她的掌心在寒冷的冬日里很温暖，牵着的话也会舒适很多。五条同学，你就这样开除了父母牵着与你牵手的资格，很可惜啊。”
不清楚六眼神子家庭情况的他本意只是温和地调侃一下，可是听完这句话的五条悟只是歪了歪头，问：“什么？原来父母会和孩子牵手？！”
夏油杰：“……难道不会吗？”
说出这句话的他有一点后悔——说不定五条同学是父母双亡，根本没见过父母呢？他这么说不就是戳了别人的痛点吗？
虽然自己并不是什么特别善良的性格，但这样不太好吧……夏油杰的内心非常诚恳地愧疚了一秒。为了打破尴尬，他轻轻地笑了笑，试图转移话题：“不过即使这样，有时候亲情的关系也并不只是通过牵手来体现的。”
“老子和那两人不熟。”还没等夏油杰愧疚完，五条悟就继续道：“他们如果要和老子牵手的话，必须预约。”
乙骨忧太：“……”
夏油杰：“……”
五条悟的语气轻松，仿佛刚才那句带着些许荒谬的言语不过是最常见不过的小事，使得乙骨忧太不禁在心里暗自惊讶着——他虽然知道御三家各自成员之间的亲情淡薄，却没想到会淡薄到这个程度。
而夏油杰准备安慰的话语也被堵回了嘴里，他甚至已经开始想象起了五条悟爸妈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了。
五条同学的家里……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所以，你父母平时也不太管你吧？”夏油杰试探性地问道。
五条悟嗤笑一声：“连老橘子都没资格管老子，就凭他们？”
虽然不知道老橘子是谁，但夏油杰这下是确定了，五条悟对他的父母并没有什么感情，方才说的话纯粹就是描述事实。
“那种地方很难出现什么感情吧，老子连讨厌都来不及了。”五条悟如是说。
在一旁的乙骨忧太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禅院真希给他们看的那把刀。
想来也是，如若御三家的亲人之间皆能如常人一般相处，如常人一般拥有亲情的话，那么真希同学也不至于屠了禅院家。
说到真希同学……
现在的真希同学应该只有四五岁吧，年幼的她还待在那个令人厌恶的家族里，和真依同学一起，等待着未来分离的命运。
而自己已经重活了一次，以特级的实力。
乙骨忧太突然意识到，自己能做的不仅仅是杀死伏黑甚尔。
***
体术课、室内篮球场。
忙完事务的夜蛾正道已经早早到场，他站在场地中央，身边还站着家入硝子，似乎在耐心叮嘱什么。在看到五条悟、夏油杰和乙骨忧太的到来后，他止住了话语，朝着他们微微点了点头，说出了这堂课的第一句话。
“以后不要让硝子靠近隔壁的烟酒行。”夜蛾正道的手里拿着一包装着香烟和罐装啤酒的大袋子，一边嘱咐着姗姗来迟的三人，一边对家入硝子道：“虽然你可以用反转术式修复被损害的肝和肺，但你的那些男同期可不行，万一他们染上了烟瘾怎么办？”
家入硝子文静俏丽的脸上毫无波澜，只是冷静地答道：“我不介意帮他们治疗。”
“这件事没有讨论的余地。”夜蛾正道放弃了劝说，简单粗暴地说出了自己阻拦她的理由：“如果被督学发现校内有抽烟的痕迹话，高专今年的政府补助金就会减半。”
他这句话实在太不“人师”了，使得一旁的五条悟露出了几分看热闹的笑容。被否决提议的家入硝子耸了耸肩，没有要继续争辩的意思，只是略有所思地看着夜蛾正道手中的大袋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把限制听进去。
夜蛾正道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回了正题。
“今天是第一节体术课，目的是让你们熟悉环境，不会有训练。”夜蛾正道大致介绍了一年级的课程内容，然后道：“体术课有两处场地，但由于户外在维修，近期的课程就只能在室内篮球场进行——好了，你们现在可以在场地内自由活动了。”
乙骨忧太听到夜蛾正道宣布可以自由活动，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已经是特级咒术师，但仍然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太多能力，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刚进入咒术界、有一些天赋新生，训练这种东西太容易暴露自己的实力了。
而五条悟和夏油杰显然也对这个“轻松”的安排颇为满意，二人相视一眼，手牵着手跑到了篮球场的另一端。
但他们遇到了一个有些棘手的问题——
手牵着手好像没办法运球。
“喂，夜蛾。”五条悟在篮筐下举了举被夏油杰牵起的手，问道：“老子的惩罚可以结束了吗？”
“不行。”正在处理制服问题的夜蛾正道抬起了头，冷酷地道：“如果可以随意结束的话，就不叫惩罚了。”
五条悟撇了撇嘴，显然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他无奈地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夏油杰，似乎都在想办法解决手牵手的问题。
“那怎么办？怪刘海。”他嘟囔着，“老子可不想在这里当个傻瓜傻站着。”
夏油杰看着地上的篮球，低头沉思。
“不如我们来玩配合游戏吧，这样我们加起来就有两只手了。”过了半晌，他提议道。
五条悟撇了撇嘴：“可是篮球不是竞争游戏吗，这样玩也太无聊了。”
还没等夏油杰想到新的方案，他就听见五条悟对着一旁正在对着窗外思考人生的乙骨忧太道：“黑眼圈，你会打篮球吗？”
***
乙骨忧太穿越时空后的第一场战斗，是和老师与老师的挚友篮球2V1。
他大获全胜。
很明显地，五条悟和夏油杰在这方面可以说是毫无默契可言，在短短五分钟内就一起被球绊倒了十次。由于有一只手分别牵着对方，所以只能合力把球举起来再丢出去，然而别说丢出去了，他们就连拿稳球都很难。
“欸、怪刘海。”第一次输比赛的五条悟有些不甘心地叫道：“你其实根本不会打篮球对吧。”
夏油杰看着对方已经变成灰色的白色球鞋：“不知道，反正每次举球都砸到脚的人不是我。”
“哇哇哇，一开始就踩到篮球倒地，害老子也一起跌倒的究竟是谁呢？”
“不知道，应该是除了我之外的某个人吧。”
闻言，五条悟瞪大了眼睛：“怪刘海，原来你也挺会狡辩的啊。”
夏油杰耸了耸肩：“彼此彼此。”
又吵起来了。
鉴于上次的经验，乙骨忧太觉得自己必须在两人打起来之前找到一个适合躲避的地方。于是他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角落。
他看见了同样蹲在角落，正在玩俄罗斯方块的家入硝子。
“那两个人火气很旺呢。”家入硝子按着按键，一边感叹道：“完全不会让人想要靠近啊。”
总觉得接近会变成那二人的燃料。
乙骨忧太刚想为老师和他的挚友辩解几句，好巧不巧，家入硝子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她也没有外出接电话的意思，而是直接在篮球场上按下了接听按钮：“你好？”
电话的声音很小，没开扩音根本听不见声音。乙骨忧太也没有要偷听的意思，只是待在原地看着五条悟和夏油杰在远方拿着篮球砸来砸去。
大约过了几分钟，家入硝子结束了通话，脸色却比刚才憔悴了许多。
“家入前……同学，是出了什么事吗？”乙骨忧太担心地问。
家入硝子的脸更臭了。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不是那一种情绪外露的人，就连帮五条悟处理遗体的时候看上去都很平淡，乙骨忧太从来没有见过她露出过这种表情。
家入硝子“啧”了一声，遗憾中带着一丝不甘地道：“隔壁烟酒行的老板告诉我，夜蛾特意去他那里禁止我入店，还把我的VIP资格取消了。”
乙骨忧太：“……”
原来已经爱抽烟爱到办了VIP吗？
“不过夜蛾只禁止了我进去，可是如若我让别人帮我代买，他又该如何应对呢？”家入硝子十分淡定说着，接着看了乙骨忧太一眼。
乙骨忧太：？
看着他眼底的乌青和沧桑，家入硝子满意地笑了笑。
“你看上去挺像成年人的。”她的声音仿佛恶魔低语：“不如你去帮我买烟如何？”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体术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