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六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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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历告诉伏黑甚尔，今天不宜出门。
于是他前脚拒绝送伏黑惠去幼儿园，后脚便跑到了自己经营的那家即将倒闭的烟酒行，在那里待了整整五个小时，躲过了无数债务和动了真感情的富婆。
然而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会遇见五条家的神子。
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大叔，你这家店这么偏僻，卖给老子不会有人知道的。”五条悟像一名来收保护费的不良，毫不客气地道：“老子把钱给你，你把东西给我。”
眼角有痣的女孩在一旁附和着：“是啊是啊，大叔你就宽容一些嘛。”
另外一名刘海很怪的学生也跟着点头，只有角落里的黑眼圈牵着一名和津美紀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静静地盯着他。
伏黑甚尔点了一支烟，看着异常活泼的神子跟他的小伙伴们上蹿下跳了一会儿，拒绝道：“我不会卖东西给小鬼的，万一被警察抓到就开不了店了。”
其实这都是借口，他只是单纯看六眼小鬼不爽而已。
不依不饶的五条悟看了店内破旧的装修一眼，发现柜子上的商品都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显然是没什么客人光顾：“大叔，反正你这家店也没什么人来，之后都要倒闭，不如趁现在多赚一点钱，把烟给老子。”
伏黑甚尔又点了一支烟：“我就不要。”
“老子出两倍的价钱。”
“谁稀罕啊臭小鬼。”
“十倍！”
“……”
伏黑甚尔沉默了一会儿。
过了半晌，只听他缓缓地道：“成交。”
五条悟“刷”的一下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叠现金，拍在了柜台上，伏黑甚尔数了数，将钱塞到了口袋里，然后将商品装好递给了他。
夏油杰看得目瞪口呆：“五条，你明明有带钱啊，为什么买章鱼烧都是我来付？”
五条悟闭着眼睛装傻：“哎呀，老子怎么突然听不懂你说话了呀，怪刘海。”
夏油杰：“……”
一旁的家入硝子听见了他们的斗嘴，笑了两声，随后接住了五条悟递给她的“战利品”，高兴地围着伏黑甚尔绕了两圈，还顺带附赠了360°环绕尖叫音效。
伏黑甚尔仔细听了一下内容——
“啊啊啊啊老板你家的烟和酒可以啊啊啊啊被我承包嘛啊啊啊我要成为你店的VIP客户啊啊啊啊用十倍的价格我也愿意啊啊啊——”
乙骨忧太：“……”
夏油杰:"……"
此人的感情也太大起大落了吧。
一心想捞一把的伏黑甚尔拿着计算机算了一下自己的利润，发现如果按照家入硝子的提议，每个月确实可以有一笔稳定的收入，于是便答应了这个要求。
家入硝子欢呼一声，带着她的收获以及未来好几年的烟和酒旋转着走出了商店。
“酒有这么好喝吗？”五条悟看着她的反应，有些好奇地问。
他们一走出烟酒行，伏黑甚尔便将招牌改成了“已歇业”，并且以最快的速度锁起了门。夏油杰作为最后一个被他赶出来的学生，鼻尖还萦绕着烟草与酒香缠绕的味道，闻言，吸了吸周围的空气，答：“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找一天到家入那里试试。”
一旁的乙骨忧太没有应答，他只是牵着祈本里香的手向前走着。
乙骨忧太正在沉思。
穿越前的他和夏油前辈说过，他的计划是杀掉伏黑甚尔，救出星浆体，解决掉一切祸的根源。可是谁承想穿越的日子延后了一年，把一切的计划都打乱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可以见到伏黑甚尔。
要杀吗？他想。
可是现在的伏黑甚尔没有接到杀掉星浆体的任务，也没有做出任何不利于高专的事情。虽然杀了他确实可以永绝后患，但乙骨忧太在良心上还是有一些过意不去。
没记错的话……现在的惠还没有被五条老师收养吧，就这么杀掉了他的父亲真的好吗？
就这么想着，乙骨忧太听见夏油杰在一旁问道：“你们觉不觉得刚才的老板有点问题？”
“看见他的第一眼老子就注意到了。”五条悟将自己的钱包塞回了口袋里，边走边道：“哪怕是普通人，身上或多或少也会有咒力的痕迹，只有他的身上一丝咒力都没有，不仔细点真的察觉不到此人的存在。”
刚入学的夏油杰不知道“天与咒缚”这个词，只是感叹道：“没有咒力的话……很适合偷袭啊，这算是一种术式吗？”
“不算吧，老子记得这好像有一个名词可以形容……”五条悟想了一会儿，挠了挠头。
“……好吧，老子不记得了。”
“……”
“算了，总而言之庆幸大叔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坏人。”夏油杰话到嘴边，毫不犹豫地嘲讽了一下五条悟：“否则以五条同学的记忆力，估计没一会儿就被打败了。”
“记忆力和打架有关系嘛，怪刘海？”五条悟做了一个鬼脸：“而且老子是伟大的六眼，打架是不会输的。”
夏油杰疑惑地问：“所以六眼到底是什么？六只眼睛的意思？听上去好中二。”
……好吧，其实听上去挺酷的，但他不想承认。
“这种事情可是要咒术界的老手才可以知道呢。”五条悟眨了眨自己湛蓝色的双眼，答：“就不告诉你这种菜鸟。”
***
第二天，清晨。
夏油杰、家入硝子、乙骨忧太三人正站着听夜蛾正道训话。
他们昨天晚上买完烟后又去小卖部买了一大堆零食，回到宿舍的时候早就忘记了班主任的那几通电话。第二天清早夏油杰起了床，刚吃完食堂里的早饭来到教室，就看见了满脸黑线的夜蛾正道。
夏油杰退了一步，准备离开教室，转头就看见家入硝子和乙骨忧太迎面而来。还不等他阻止，已经察觉到了的夜蛾正道见已有三名学生到齐，便开始了他准备了一个晚上的禁烟宣导。
三人度过了相对悲哀的一个小时。
等到PPT已经播到了最后一页，夜蛾正道低头喝了一口水，抬头看了一眼钟表以及昏昏欲睡的学生们，正准备宣布上课，却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悟呢？”
乙骨忧太和夏油杰瞬间清醒了几分，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开始寻找五条悟的踪影。家入硝子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好奇。
“他不会还在宿舍里吧？”夏油杰低声说道：“我去吃早餐的时候有路过他的房间，似乎还在睡觉。”
夜蛾正道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显然对于五条悟的缺席感到不满。他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杰，你去叫悟起床。”
夏油杰显然对禁烟教育非常不感兴趣，闻言甚至没有推辞，直接二话不说地冲出了教室。
教室里宿舍楼并不远，他很快就到了五条悟的宿舍门前。夏油杰试探性地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回应，他又加大了力度，然而里面依然没有反应。
“不会真还在睡吧……”夏油杰低声嘀咕了一句，然后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也太没有防范意识了吧，他一边感叹着，一边走进了室内。
出乎意料的，五条悟的屋子里干净整洁，游戏机和零食都整整齐齐地摆在柜子上，角落里还摆着两箱没来得及整理的行李。夏油杰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一柜子的漫画书，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见了蜷缩在被子里的五条悟。
他的睡眠质量似乎很不好，耳朵上堵着耳塞，眼睛上还盖着不知道多少层眼罩，窗帘被死死地拉了起来，床上的被子凌乱地堆在身上，满是皱褶，显然是被踢来踢去的结果。
可哪怕捂成了这样，五条悟依旧感知到了夏油杰的存在。
“现在几点了？”他迷迷糊糊地问。
“八点。”夏油杰看他大有要回去再睡的意思，连忙道：“你再睡的话，第一节课就要被睡过去了。”
“知道了，老子马上起来……”
尽管他嘴上这样说，但动作却十分缓慢，像是还在努力从睡梦中脱离出来。不知过了多久，夏油杰看见五条悟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脱起了那一层层眼罩。
一、二、三、四……夏油杰在心里无声地数着，然后惊讶地发现，他竟然带了十层！
五条悟慢吞吞地摘下了最后一层眼罩，眯着眼睛看着夏油杰：“现在几点了？”
“已经八点半了，你再这样下去我们真的要翘课了。”虽然这样说着，但夏油杰的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急迫，只是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带了十层眼罩，也太夸张了吧？”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眼睛半睁半闭地看着夏油杰。
“啊，六眼能看到的垃圾讯息比较多，就算闭着眼睛也可以看得见。”不知是不是因为还想睡，他的语气有些慵懒，说话却耐心了许多：“比如说老子闭着眼睛就可以知道你在进门的时候多看了墙上的皮卡丘两眼。”
“哇，真厉害。”夏油杰毫不羡慕地道：“所以才要带这么多眼罩吧，而且没什么用，还影响睡眠。”
“这只能算是小麻烦吧，没那么严重。”五条悟换上了制服，说道：“等老子哪一天学会了反转术式，就不需要睡觉了。”
“可是不睡觉听上去挺累的，而且反转术式也不是随便就能学会。”夏油杰看着他从床上走下来，跑去洗手台前洗漱：“这个能力也太不方便了，真不敢想象睡眠短缺的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欸怪刘海，你可以再说一遍嘛？”
“什么？”
“就是那一句【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五条悟瞪大了眼睛，新奇地道：“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老子说出这一句话，简直太有趣了。”
夏油杰：“？”
夏油杰：“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六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