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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掐喉血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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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他渡气,喂他喝水。”
“啊。”叶乔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用嘴渡气,用嘴喂他…跟接吻有什么区别。
看她一脸认真朝自己走来,他开始惊恐后退,可退着退着忽然被什么绊倒,跌翻在地,手里摸到冰凉,低头一看,小冰蛇笑嘻嘻地看着前面的女子,仿佛在说我做得好吧。
叶乔简直无语透顶,抬头看着她,面色有些为难:“你…我…我不方便做这种事。”
柳风兰可在一旁看着呢,他一旦做了,她一定会借机挑拨他和秦月的关系,他不想给秦月找难堪,也不想被秦月惩罚,那惩罚简直要命。
洛亦姝装作毫不知情,无辜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可以,你不是男人吗?”
叶乔:……
汹浪听到这话,瞬间哈哈大笑起来,“你一个大男人,给他渡气有何不可,怎么女里女气,磨磨唧唧的跟娘们一样。”
叶乔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可还是没有动弹,他知道事情不紧急,若是紧急洛亦姝就不会在这时候还分什么男女了,反正他不渡,他绝不会背叛秦月,即便他再不好,即便他总是让他伤心难堪,可人是他自己选的,他们只要没有分开,他就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当然,这和叶乔的母亲也不无关系,这在他心里是不可触碰的伤疤,提一下就痛。
洛亦姝正要再进行一番劝说,忽然感受到什么,她蹲下身子捂住心口,面露痛苦,看他伸手过来,目露担忧,她叹了口气,一掌挥开,强撑站起身。
罢了,既然他这么想,这般为难,她也不好强迫。
宫殿偏室的软榻上,让奇恋把他移进来后,洛亦姝坐在旁边,手指扣得死紧,犹豫再犹豫,还是捧住他的脸,闭上眼睛,慢慢贴近。
唇将触未触时,她又睁开眼睛,眉头紧拧,有些不愿,可看着他冰雕般的脸,连鼻息都感受不到,她又好受了些,心里不停劝说:就当自己是抱着一块冰块在啃吧。
做好心里建设,洛亦姝捏开他的下颌,一阵冰幽的寒气传来,真的很像一个被冻了很久的死人。
她现在有些怀疑,贴上去嘴会不会被粘住?
果然,她想得没错,红唇贴紧包裹的瞬间就已经粘连,一口长气渡下,再想抬头,唇瓣已经挣脱不开,她微微蹙眉,舌尖顶起,一点点消融着寒冰。
等挣脱开,一刻钟都过了,她脸颊也被憋得通红,想了想,她拿起水壶,含住一口水温热后,清澈水流慢慢从他唇上淌过,十几口下去,终于有了回暖的迹象,她深吸一口气,重新附上。
渡得每一口,都带着她温润的灵力,就这么一直重复了半个时辰,洛亦姝已经累得半死,疲惫地趴在他身上歇了起来。她现在心口灼痛不已,感觉肺里的氧气全都给了他。
这男人还真是难救,按理说都这么长时间了,好歹得有点起色吧,他怎么还是这般冷硬,照这么下去,自己怕是连他身上的寒气都没化解就要先累死了。
要不明天再说吧?或者先把他移出黑渊森林,出去再说,这里不适合一直待着。
想好后,她叹了口气,刚想抬头,一阵微弱的声音传来,洛亦姝急忙贴上去,耳朵动了又动,终于确定,她兴奋地揉着他的脸,心里不禁感叹,他还真会挑时间,跳得挺是时候,不然她今天可就真不管啦,既然有了起色,那就不能半途而废了,否则身上的寒气越积越多,明天会更严重,怕是更难救了。
这么想着,她拿起水壶,咕噜咕噜喝了半壶,缓解了口舌的干燥,深吸一口气,她再次贴上,可这次,男人竟有了回应…她诧异抬头,却发现他并没有醒,只是无意识在回应她,她离开,他就不动了。
为了验证猜想,她再次贴上,观察起他的反应,果然,他唇动回应,渡出的灵力一瞬间就被他吸光。
……
洛亦姝抱着一个绣花枕头,头抵在上面,窝身踩在软榻上,面色有些难堪。
这下难办了,她灵力不多的,就这些还是奇恋传给她的,也是她身体能承受的极限,若是用完了,也算超出极限,小狐狸的身体会陷入迟缓状态,以后灵敏度会有所下降,她靠捕猎为生啊,不灵敏些,捉不到兔子的。
但…他每吸收一口灵力,生命体征就会多一分,要不要继续呢,她歪头看着,只见他好看的眉头紧紧蹙着,正抓住她的手亲吻吮吸,不断想索取什么,洛亦姝微微一叹。
罢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都给他好了,她抽出手,闭上眼再次贴上,又是几次过后,渡完一口,她起身离开,腰身却猛地一紧。
她脑子一懵,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男人带翻在身下。而后,接下来的事情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直到半个时辰过后,女子才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只见她正紧紧抱着枕头,赤足踩在软榻上,衣衫凌乱,头发也凌乱,唇瓣全是血迹,浑身颤抖不已,她此刻恨不能一巴掌扇下去。
可想起那些梦话,又有些不忍,抿了抿唇,冷哼一声,终究没打,只是捏着他的脸,自言自语道:“先放过你,等你醒了都要给老娘还回来。”
好歹刚才没白费功夫,他身上的薄冰已经消融,洛亦姝眼眸微闪,再次仰头喝了口水,一滴顺着唇角滑落,滴在了他的唇瓣上,男子眼睫微动,刚想睁眼,唇上紧接着传来一抹柔软温热。
他身子一僵,而洛亦姝还没发现他已经醒了,最后一口清幽绵长的气息渡进去,灵力利用到极限,她实在受不住了,不禁嘤咛一声,有些郁闷,他明明都有那么大反应,却一直不醒,这一口过后,他还不醒,她就真的没办法了。
这么想着,她睁开眼睛开始观察他的情况,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唇瓣还未分离,她直接呛咳出声。
帝权玉微微蹙眉,将她推离,擦掉唇边被喷上的口水,而女子不住地咳嗽着,咳得肺都痛了,见状,他坐起身替她顺着气:“慢点慢点,紧张什么。”
听到这话,洛亦姝猛然抬头,面色有些羞恼:“谁,谁紧张了,明明是你,醒了为什么不说话,吓我一跳!”
她真是服了,这男人,昏迷时反应那么大,醒却醒得默不作声,想吓死她吗,还正巧碰上给他渡气,她竟然还呻吟了一声,这下囧大了!
帝权玉轻轻替她拍着,眸间有些疑惑:“是你救了我?”
他埋得那么深,这女子怎么发现他的?她又为何会到那里?
洛亦姝还没从刚才缓过来,白了他一眼,没好声道:“不然呢,你自己从坑里爬出来的啊?”
意识到她确实生气,帝权玉先是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他接着道:“可你为何,要吻我?”
刚才那一吻,带着一点微薄的灵力,好似在渡气,又没渡多少,因为她边渡边吞,他当时迷茫了,愣是分不清她在给他渡气还是在吸他的气。
洛亦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什么吻你,我在救你好不好?”
这话难听,说得好像她故意偷亲他似的,她气愤地戳了下他脸:“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为了救你,再说了,你知不知道你…”
说到这,话音戛然而止,洛亦姝有些委屈,低下头,心里都是难过,救他时被他蹂躏也就罢了,醒了还要被这么说。
帝权玉也意识到说错话了,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你在给我渡气是吗?”
“别哭,别哭,是我说话难听,不小心冒犯你了,实在对不住。”
他有些后悔,一个姑娘家能放下芥蒂救他,他不该那么问得。
洛亦姝撇了撇嘴,拍开他的手,冷哼一声,道:“是啊,渡气呢,我灵力都被你吸收完了,那是最后一点。”
然后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小嘴开始输出:“你知道我为了救你受了多大的罪吗,心脏本就受不住,这么一下,都要被你吓停了!”
“还有,你知不知道,你真得很难救,一个人身上怎么能那么凉,你到底是什么做的,千年寒冰吗,差点冻死我。”
“好在是醒了,否则真枉费本姑娘这么努力救你,你欠我的,好多好多,以后要还的,知道吗?”
“对了,你进来这里做什么?”
“问你呢?”
“哼,不说就算了,既然醒了就抓紧出去吧,再死一次我可救不了了。”
她不停说着,帝权玉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片刻,又看向那细嫩纤长的脖子。
洛亦姝一愣,跟着他低头看去,目光所及是那颗血迹斑驳的珠子,她不禁翻了个白眼,她不信这样他能认出来。
瞎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帝权玉摇摇头,盯着那颗珠子,道:“这是我的,可我送给一只狐狸了,怎么会在你身上?”
上面还那么多血。
他能察觉到,面前的人绝非兽类所化,可她现在带着这颗珠子,那小狐狸岂非……
洛亦姝一愣,一想他只认出珠子,没认出来她,不禁嗤笑一声,调侃道:“是啊,我从小狐狸那里抢来的。”
不成想这话说完,帝权玉脸色一沉,目光逐渐冷淡:“抢来的?小狐狸呢?你把它怎么样了?它现在在哪里!”
一连串逼问让她有些不悦,女子扬了扬眉,道:“没错,抢的,至于那只狐狸…关你什么事。”
她说罢撇撇嘴,就要出去,谁知帝权玉眉头紧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准走,说清楚,它到底在哪里?”
他抓得紧,可他没注意到,女子纤白手腕上早已布满了狰狞的红痕。
见他拽着不放,洛亦姝蹙眉冷漠道:“放手。”
“那你回答我的问题,它到底在哪里,你把它怎么样了!”
力道越来越紧,手腕被他箍得生疼,她气笑了:“怎么,我救了你,比不过一只狐狸?”
帝权玉一把拽过她,眼角有些戾色:“你救我的我自会还你,可狐狸,你最好没碰它。”
大力拉扯,洛亦姝失重,跌坐在软榻上,她直接恼了:“有病啊你,什么狐狸,我不知道,松手!”
她拼命甩着,可根本挣脱不开,还被他越攥越紧,不禁痛呼出声。
“放开啊,我好痛!”
“我问你狐狸呢,说话。”
她都拿到仙璃珠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可帝权玉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珠子一旦带上取不下来,除非自取,或者佩戴者身死,也可能他潜意识里不想相信它死了,非要问出个答案。
看着快被捏变形的手腕,洛亦姝眼神一厉,冷笑道:“我偏不告诉你,你能怎样!”
“不说,我杀了你。”
杀她?
这话太过无情,也幸好是她,若换了别人,拼死拼活地把他救醒,最后迎来这么一句,怕是要气得吐血。
手腕疼得已经麻木了,指尖也因充血而变得殷红,她冷厉道:“我不说你就要杀了我,那要是我说它死了,你是不是要将我五马分尸啊。”
帝权玉眼神逐渐阴冷,看着那颗仙璃珠,一把扯下,声线无比冰凉:“你杀了它是不是!?”
被强行扯下,女子后颈一痛,伸手摸了下,看着指间细长的血迹,她气得浑身颤抖,一巴掌扇过去。
“是啊,我杀的,五马分尸,穿肠破肚,怎么样,这个结果满意吗?!”
她话音落下,帝权玉猛地站起身,高大的阴影笼罩,洛亦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掐住了脖子,只见男子紧抿着唇,手指猛然拢紧,怒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它?!”
“放手!你有病啊你,咳咳。”
“我…我,咳,救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唔…咳…好痛,松手,你会后悔的。。”
没想到他真会这么做,她有些难过,红着眼睛掰他的手指,可根本没什么力气,加上之前给他渡气,本就已经呼吸困难,这下更不得了,整个胸腔都在震痛。
挣脱不开,她眼角滑落一滴泪,讥讽一笑:“所以呢,你要杀了我吗?”
“回答我,为何要杀它!”
见他愤怒,洛亦姝冷笑两声,喉间嗬出一口血迹,挑衅看着他:“一只畜牲而已,想杀便杀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这话出口,男子更加愤怒,稍有松懈的手指又猛下收紧,她再也受不住,一大口鲜血吐出,淋了他满手,看着他,眼里全是悲凉失望。
而男人眼中布满血色,手指越收越紧,慢慢将她举至半空,洛亦姝惨白着脸,垂泪看着他,可他已经疯魔了,这样子下去真的会被掐死,于是她紧咬牙关,忍着一口气,拼命踢飞了旁边的椅子,沉闷的响声咚咚垂在地面。
守在外面的人听到动静,连忙闯了进来,汹浪最先看见,一掌拍了上去,大怒道:“混账!放开她!”
帝权玉眼神一凝,一手掐住她,一手化解了袭来的攻击,一个转身,洛亦姝被他带着在空中飞转一圈,她感觉自己的脖子要被甩掉了。
“不…额…”
她说不出话,奇恋看出了不对劲,急忙拉住汹浪:“住手,别打了,没看见阿鸾被他掐着吗?”
叶乔急忙上前道:“你在做什么!放开她!她马上就要被你掐死了!”
刚才在外面交谈,叶乔终于知道奇恋他们为何要杀他了,这人谈不了两句就要杀人,果然不可理喻!
帝权玉冷笑一声,再次捏紧:“杀的就是她。”
这一捏,洛亦姝已经咳不出声了,白皙的面容开始泛红发紫,额头青筋暴起,眼里满是被逼出来的泪水。
看他这样,叶乔不禁着急怒吼道:“你有毛病吧,她救了你,你转头就要杀她,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那古魂阵怎么没吞了你呢。”
“没想到救出来一个祸害!”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听着一声声征讨,帝权玉转头看着快被他掐死的人,微微松手:“你说。”
可女子哪还有力气说话,身子早已疲软,像个破布娃娃般毫无支撑挂在他的手上,她脑子又昏又涨,摇了下头,什么也不想解释了。
心都凉透了,正混沌着,感受到禁锢的手有所松动,她眼前一黑,跪坐在地。不明白他为什么松手,直到听见他轻柔呼唤着小狐狸,心里通透,他看见那只狐狸了。
叶乔急忙上前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看着那触目惊心的紫红痕迹,想碰又不敢碰,奇恋拧眉不悦,替她治疗起来,真是不明白,这两人怎么就掐起来了。
直到看见那男人抱着金狐狸哄,他忽然察觉到什么,那男人,那么护着那只狐狸,却这么对阿鸾,他不会压根就不知道这两个是同一个生物吧…
真绝了,阿鸾这是闹哪出,对一个不熟悉的人这么舍身相救,还有这男人,他真是靠了,竟然对一个女人下这么重的毒手,还是救他的人。
总结,这两人都是神经病,一个不说,一个误会,准备互相残杀吗。
等洛亦姝好受一些,她摸了摸发疼的喉咙,看着叶乔,虚弱道:“水,给我些水。”
叶乔闻声,敢忙扶起她,打开水壶喂她喝了一些,一仰头,洛亦姝喉咙更疼了,她皱着眉头硬吞下水,不停喘着气,目光斜移,看到帝权玉还在轻柔哄着那只小狐狸,心里说不清的苦涩,失望透顶。
看出奇恋目光的异样,她抓住他,摇摇头,现在说出真相还有什么意义,她不需要,也不愿意,随他去吧。只是狐狸身子得拿回来,那是她的容器,也是她逃不开的枷锁。
奇恋点头会意,压制住躁怒的汹浪,他走到帝权玉身边:“你认识这只狐狸?”
帝权玉没看他,只是蹙眉淡淡道:“你们对它做了什么,它为何这么痴痴呆呆的?”
他发现通不上话了,小狐狸心里想什么他也不清楚了,它根本不理他,只是呆呆地望着,时不时才转一下眼珠。
奇恋微微叹气,道:“没什么,它受了一点伤,过段时间就会恢复的,只是这是在下的东西,可否把它还给我?”
帝权玉一口回绝:“不行!即便是你的,把它弄成这个样子,你也不配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