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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恋人 ...
姜越拉开椅子坐下,俯身前倾,看向陈末。
沙发靠着落地窗,能看见他身后的湖,漆黑一片,像要吞噬万物。
玻璃茶几倒映出姜越的脸,有几层重影,不太明晰。他忍住想要抬头的冲动,只敢从倒影里窥视她的情绪。
他怕。
怕被她倔强的眼睛一看,胸腔就弥漫起止不住的心酸。还怕那样倔强的眼神里流露出委屈与祈求,他想,他顶得住冯昌反复的试探和周问东下三滥的手段,却很难抵挡她示弱的一瞥。
更怕有一丝一毫的软弱被她看穿。
姜越的声音冰冷,落在烘得暖暖的房间。
“说吧。”
有种被审判的错觉。
坦白从宽。
陈末从高三那年开始说起。
准确地说,事情的起因要追溯到高一那年。
陈锦官被小混混捅伤,左边大腿被扎穿两个洞。要不是那几个半大小子手生,扎到大腿动脉就不是躺几个月这么简单。
高三开学不久,陈锦官又一次腿部负伤,这次是小面包车撞击导致的骨折。李立工作忙,还有老人要看顾,陈末不得不频繁往返于滨州和澄江之间。
“再后来,我爸就从一线退下来了。”
姜越掌心在胸口抚了下。
应该是她多想,陈警官好人好报,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去世。
只不过退居二线,他的一腔正义也无处施展。
正值壮年的人,总是有抱负的。
更何况是陈警官那样,敢只身进村与众人抗衡的热血之辈。
“退下来之后,他郁郁不得志,申请病休。我妈怕他憋出病来,劝他搬到乡下跟我外婆住,乡下空气好,有山有水还能种菜,对身心都有利。我妈下班过去开车不到二十分钟,也很方便。”
其实是对三个人都好的安排——外婆有人陪,爸爸可以转移注意力,妈妈也能同时顾及两个人,还免了劳碌奔波。
“谁能想到后来……”
姜越想起李立,声音颤抖:“后来遇上了火灾?”
陈末叹了口气。
外婆家用的是液化气,厨房外也堆了柴留作备用。柴堆燃起来的时候火势还不大,夜深人静也无人知晓。
李立上班的时候心慌,总觉得有事,慌忙赶到的时候就看见陈锦官正提着液化气罐从厨房里跑出来。
火海连天,李立吓得叫不出声来。
陈锦官只喊她:“快跑!”
可他的声音和躯体都被巨大的爆炸声掩埋。
“我妈……伤得很重,那几天一直是我在医院陪护。她只有我了,我做不到丢下她去上海,只能改志愿,留在澄江。我知道我失信于你,所以……”
不如做得决绝一点,让她不想回头。
眼泪砸在玻璃上,溅开几朵泪花。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姜越眉头蹙在一起,又心疼又委屈,“你……我只是跟我爸妈关系不好,又不是不能理解你们的感情。哪怕你说你想陪她,你不能去上海了,我、我也可以回来帮忙,回来看你的啊……”
怎么可以一句话都不说,就默认她会放弃呢?
姜越以前总在骗自己。
骗自己不在意,骗自己不想他,假装已经看穿了感情的本质,向所有示好者表示情情爱爱不如赚钱。
她甚至还恶狠狠地想过,哪怕有一天陈末跪在地上求她原谅,她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她就要让他感同身受。
狠话谁都会说。当他真的在面前坐下,平静地说起失约的原因时,姜越还是心软了。
她做不到怪他,还是在这样的原因之下。
能怎样呢?
他那时也只是个痛失所有亲人的小孩,会无助,会伤心,也会想要躲起来。
感情和理智打架,理性从来不会占上风。
她走过去,抱着他,哄小孩似的轻拍:“没事了,没事了。就像你说的,都……”
过去了。
话到嘴边,姜越却说不出口。
这样惨痛的事,真的能轻飘飘的过去吗?
陈末却扯开一个笑,安慰道:“我没事,说出来轻松多了。”
她弯腰,俯身与他对视。
“对不起啊陈末。”姜越额头抵住他的,“我犟得不够彻底,又放不下那点可怜的面子。如果我早一点低头,早一点问你,你是不是会过得好一点。”
哪怕早一天,早一个月呢。
她明明早就有机会问的。
突如其来的力道将她拽落,姜越重心一偏,坠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始作俑者好不得意,笑着问她:“这就心疼了?”
生理期的不适令人浑身发软,姜越瞪他一眼:“你编的?”
姜越思忖片刻,如果他说是,她应该不会生气,反而会感到庆幸。
庆幸陈警官受过的苦都是假的。
可他却沉默了两秒,说不是。
陈末将她搂紧了些,学着她刚刚的动作与她额头相抵。
“别嬉皮笑脸的。”手掌抚上脸颊,姜越用拇指抹开他眼角的笑纹,“你蹉跎浪费了我好多年。”
“是吗?”他凑近,鼻尖贴上来,“那今晚别浪费。”
姜越轻轻推他:“不行,我身上来了。”
“想哪儿去了?”陈末笑得促狭,“今天除夕,这家酒店的沙滩上会放烟花。”
姜越恼极,脸颊一瞬间涨得通红,直接推开他站了起来。
好在这时,门铃响了,服务生彬彬有礼:“客房服务。”
陈末笑出声来,按着她坐下。
“你别动,我去取。”
两个人吃饭,姜越点了三菜一汤。
银质餐具依次摆放,衬得那几道菜格外美味。
姜越找来遥控器,随便挑了个台听声音。
陈末其实吃过了,但还是陪着她又吃了一顿。
毕竟时隔多年,还能面对面坐下,心平气和地吃上一顿团圆饭,已经很难得。
更难得的是,姜越吃完饭留他,以各种各样拙劣的借口。
最开始,说的是太冷了,想让他暖暖手。
手暖起来,又揣回兜里,问他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看看春晚。
姜越说出口自己都后悔了。
谁家没有电视似的。
她尴尬地抿唇,捏着那团纸巾恨不得在掐自己。
冷硬的质感抵着掌心,姜越猛地想起那枚警徽,于是摊开递过去:“沙发里摸到的,忘了给你了。”
陈末看清姜越手里的东西,怔了一瞬才接下。
姜越又是一阵心软。
那应该是陈警官的遗物吧?他都恍惚了。
“下次别乱放了。”
春晚小品正演到“包饺子”,喜庆的音乐响彻整个房间。
陈末将警徽塞进包里,而后问她:“不是邀请我一起看春晚么?”
套房也就那么大点,电视倒是有两个。
一个在会客厅,正对着沙发,另一个在卧室,正对着床。
姜越就近坐下,拍了拍沙发,示意他坐过来。
看春晚就是图个热闹,两人坐在一起,不也是图热闹么。
可是他们都不说话。
陈末向后靠着沙发,姜越则抱着膝盖坐着,一人后仰,一人前倾,明明挨着,却像隔了十万八千里。
她实在是难受,头枕在膝盖上看向陈末:“我想去床上躺着看。”
陈末安静了会儿,问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说话的方式一点没变,可这和邀请他一起睡觉有什么区别?
他强调一遍:“我是个男人,不是圣人。”
姜越本来还有些扭捏,陈末一提,她反倒坦荡起来。
“我说我想去床上躺着,我不光想躺着,我还想你陪着我躺着。孟子他老人家说了,‘食色性也’,我看见你,我喜欢你,我想抱着你……可不可以?”
陈末没说话。
姜越觉得,她大概是越界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方便就回去吧。”
他猛地起身,把人打横抱起来,吓得姜越惊叫一声。
反应过来之后,人已经被稳稳地放到了床上,陈末正低着头,认真地研究那双倒霉靴子到底怎么脱。
姜越往后缩了下腿:“我自己来。”
等她整理好了,掀开被子再拍拍床上的空位时,突然觉得整个房间都变了颜色。
陈末定定地看她,艰难开口:“我……不方便脱衣服,坐被子外面就行。”
他说的是坐,希望她能听懂。
姜越不在意,她就是想在陈末身上做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
于是她便靠近他,亲吻他,抱紧他。
暖风吹着,如同春风拂面。难忘今宵的曲子太过欢快,难免有些破坏气氛。
陈末摸到遥控器,朝后一按,整个世界静得只剩下急促的呼吸,然后是唇齿交缠,柔软和坚硬相贴。
他从试探到强势,一点一点攻城掠地,姜越被动地接受,直到舌根发麻,偏过头喘气时才找到机会瞪了陈末一眼。
这一眼,在陈末看来毫无威慑力。因缺氧而变红的脸颊衬着一双迷蒙眼,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羞答答的,还滴着露水。
他的手掌穿过姜越的头发,压着她向前,交换一个饱含欲.望的吻。
姜越不甘受迫,翻身把陈末压在身下躺着,打开的小腿就在他腰间。她就着这个姿势俯身,两只手顺着他的小臂一点点往上,压制他的大掌,而后十指相扣。
陈末以投降的姿势臣服。
姜越得逞地笑,很是满意对方的配合。
刚要夸他,她忽地皱眉:“你顶着我了。”
陈末忍得痛苦,很无奈:“都说了,我是男人,不是圣人。”
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姜越瞬间起栗,软软地伏下身去,下巴靠在陈末耳边,声音轻得像吹气:“没力气了,你扶我。”
她蛮不讲理地指挥,偏偏他还照做。
陈末一手后撑,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腿起身,向后靠在床头。
因为动作而靠近的身体更加敏感,姜越连胸腔都涨得发软。
双臂勾上他的脖颈,姜越现学现用,拉着他往自己的方向靠近。
陈末闷哼一声,仰头露出脆弱的喉结。她抬手抚过那一段嶙峋的骨,垂眸凝视他微睁的双眼,企图从逐渐失焦的视线里找到自己的倒影。
她不知道如何表达失而复得的心情,她只知道,她想亲下去。
唇瓣相贴那一刻,烟花在窗外炸开。
温暖如春的房间里,恋人终于相逢。
不吃BE的宝贝,收手吧,到此为止了。
答应我好吗?好的。
再往下看我怕你骂我[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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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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