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首以盼》月香水影

5、第 5 章

　　月考成绩一下来，三楼就炸了。
　　要么懊悔型的，说我看过相似题型，相似度几乎达到百分之百，但就是草草扫了一眼，现在悔不当初啊！要么就是死鱼，整个人状态比考试前还好，甚至还觉得手里的成绩单是脏东西。
　　唯独跟往常有点区别的就是，顾怀川凭借这次月考成绩，成功当上班长，据说，这位神人还不愿意，耐不住女侠刀架脖子。
　　要知道，三班因为学风低沉，除了有所谓的体委，生委等基础性委员，就没定过谁来做班长。

　　“你们去看成绩榜单了吗？”罗颖南百米冲刺，一个急刹到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来给皇上太后请安。
　　庄文文护住边缘的化妆品，思索片刻回头说：“反正就那样，能有什么劲？”
　　俞景川更是不关心。
　　“就我们班顾怀川，你们知道他这次月考考了多少分，又排多少名吗？”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摇头。

　　刚要说出那个悬念，女侠就带着她标准的老式茶杯进来了，顾怀川也跟在其后。

　　“大家停下手里边的事，听我讲几句。”她看起来心情确实很好，从进来到现在笑意就没减过， “月考成绩呢，也已经出来了，成绩榜单就贴在高二荣誉栏，相信你们也去看过，也知道自己取得了什么样的收获......别班的我不说，我要说就说说咱班的。”

　　她从一堆名单里精确找到某人的名字，看到那一行过去的成绩，没忍住，又笑了笑：“尤其是顾怀川同学的表现，那么，我就念念他此次的成绩吧......”

　　近乎满分的成绩，犹如烧开的油锅扔进几滴凉水，愕然之下，开始噼里啪啦炸开锅。
　　同桌庄文文一脸震惊地把人看着，这真的是人吗？怎么一来就憋泡大的？
　　反观当事人一脸平静，默不作声地接受所有人的注视和窃窃私语。

　　直到张彩霞念完，眼尾的褶子叠了好几层： “要我说，咱班啊，可算是出人头地一回了，之前年级第一总是绕着七班转，现在终于落在了咱班头上啊……”

　　俞景川不关心他成绩好还是不好，想到什么要跟旁边说话，结果就看见满眼倾佩的脸：“收收啊。”
　　罗颖南吸着哈喇子：“川哥，我真觉得他好牛，年级第一欸，还是我们班的，这下谁还敢轻看咱们班？”
　　“什么意思？”他挑眉，“合着我退位了？”
　　罗颖南笑了笑，揶揄道：“咱说的是学习层面的。”
　　“......滚蛋。”

　　手机又震动几下，起初竖着耳朵听上面，这会想起看了眼，等看到内容，眉眼冷皱。
　　见人迟迟不说话，罗颖南牵着笑靠近，脸也沉下去，没忍住骂道：“他们故意的吧？川哥怎么说？忍吗？”
　　“我什么时候忍过？”他在手机飞快打字约时间，脸黑到庄文文都惊了一下， “你们干嘛了？”
　　罗颖南刚想说，俞景川头不抬，冷冷道：“你别管。”
　　庄文文预感不妙，又知道他就是个刺头，敲着桌面：“喂，我可告诉你，这几天学校查得严，你不要去找事啊？要是被铁头查到，有你受的。”
　　也不知道俞景川有没有听进去，等到一下课，庄文文还是放心不下打算继续说，结果两个座位都空了。
　　“我去......”

　　顾怀川看见庄文文在不断打电话，屏上显示的是【明海第一帅】，正头继续写卷子，过了一会儿：“他们去哪儿了？”
　　“啊？”庄文文抬头看他一眼，想起什么，反扣住手机。

　　忘了旁边这位现在就是集课代表，学委，班长于一体的干部，如果让他知道俞景川他们去干架，只怕下一秒全校都得知道，那离通报批评还远吗？于是胡编乱诌：“他们，他们去厕所了。”
　　顾怀川没有回应，就在庄文文以为危机度过，听见他说了一声：“如果是跟上次的那群人，你最好让他回来。”
　　“什么上次那群人？”
　　顾怀川挑重点：“鸡冠头，男的，美工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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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约架的地方基本都是学校周边，庄文文走老路溜出学校，看见什么，连忙藏在树后面，猫着眼睛看走过去的人。
　　“我嘞个去，真是铁头在巡逻。”她看眼天空，“老天保佑，俞景川罗颖南，你们两个可千万别把事闹大了。”

　　庄文文赶到净居路小巷的时候，里面一片狼藉，脚边还有疑似血迹。
　　一眼看到那头银发，原地跺脚喊道：“你们两个莽夫，速度跟老娘走！”
　　罗颖南踢开人，闻声往这边看过来，一愣：“他妈的，庄文文你怎么来了！”
　　“再不来你们就要见阎王了.......啊！小心背后！”
　　罗颖南及时躲开，看清对方手里的东西，傻楞住。
　　不仅他，俞景川也注意到了，眼神发狠地盯着墙边吐血沫的人：“张弛，你带刀！”
　　张弛吹着二流的口哨：“我说过的，我们的事没完，你要是不给我跪下来道歉，老子他妈的弄死你。”
　　“弄死我？”俞景川冷笑，拿起地上的砖头不断掂量，侧目望去，眼底全是狠辣与桀骜，“试试看谁弄死谁。”

　　庄文文虽然看多了打架场面，但眼前这一幕怎么都无法让心安静下来，尤其是看到那把美工刀后： “俞景川别闹了，你们跟我回去，今天是铁头在校外巡逻，你们不要再打下去了......”
　　话未说完，张弛挥着刀朝前，尽管俞景川躲开，手臂很快划渗出颗颗血珠，顺着皮肤的方向往下滴，将浑浊的水洼染深。
　　张弛：“怎么样？就道个歉，一笔勾销。”
　　“好啊。”沉着的脸忽而笑开，脸上的酒窝在光晕下深深的，张弛看的微楞。见准时机，俞景川猝然上前，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一板砖如闪电猛敲过去。
　　张弛躲开重要部位，胳膊生生挨了这一击，美工刀顺势掉地上，准备去捡发觉那里出奇地痛，就好像什么东西硬生生断开了。

　　庄文文察觉到什么，然而不等叫出声，身后爆然怒喝一声：“你们一群不省心的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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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导处哗啦一声响。
　　张彩霞正在预习教材，闻见动静抬头望去，一眼就看到刘主任拎着三个老面孔走进来，脸上全是怒气： “张老师，你看看你们班的学生！不在学校好好读书学习，竟然还敢翘课去打架？”
　　张彩霞连忙走过来，拉起胳膊上下看了看，紧着眉问：“你这孩子，怎么老话总不听？还伤哪儿了？你们呢，有没有受伤？”
　　“他们能受什么大伤？真正受伤的现在还躺医院呢！”
　　他怒不可遏，眉毛都快立起来：“反正我已经叫了家长，今天这事不论如何都要给个结果！”
　　“你叫家长了？”一直没说话的俞景川抬头，“叫谁了？”
　　刘大春冷哼：“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刚刚打架的时候不是猛的很吗？我看那架势都快飞上天了。”
　　俞景川不吭声，一会儿，抬脚往外面走。

　　“小兔崽子，你往哪儿去？”
　　“尿急。”
　　人被拦住，刘大春看着他：“再尿急也给我憋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了还能不能回来都是另外回事。”
　　“......”
　　俞景川张张嘴，听到外面一阵高跟，不同于女侠的沉重，更偏向轻巧与灵敏，不多时，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刘主任，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些。”

　　俞白雪带着双含笑歉意的眼睛走进来，她看向自己时眉心很短暂地皱了下，而后继续跟大春沟通，聊了什么，俞景川没去听，三个人站在走廊外面等待最后的结果。

　　声音逐渐靠近，侧头跟人对视上，喉结滚动一下，慢吞吞地喊道：“姐。”
　　俞白雪上下盯了几遍，不作声转头朝楼下走。俞景川看眼另外两人，叹口气跟在其后面，默然不语，路上还有不少的学生驻足回头看。

　　等到了停车场，两人一前一后地坐进去。
　　见人不说话，就低头玩手机，玩了没一会，被抢走丢在了一边： “手机有什么好看的？要不是我今天刚好回来，谁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随便，反正也没人关心。”
　　听这话，俞白雪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昧良心的话打哪儿来的？我不关心你我来干什么？俞景川，我高中毕业已经十年了，但我真觉得我从来没毕业过，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每一年总有那么一段时间要回来看一遍教导主任的脸色。”
　　“啧，这件事又不是我的错。”
　　“你打架你没错？你把人弄进医院你没错？”
　　“是他主动招惹我的，再说了，他就脱臼，就跟死了爹妈一样在医院鬼哭狼嚎，而且，真正出血的是我好吗？”

　　俞白雪看着他手臂上透血的绷带，忍了一会儿：“要是让爸知道这件事，你......”
　　“别跟我提他。”俞景川脸冷下去。
　　俞白雪顿了顿，说：“你反正不能再这样下去，刚刚我跟刘主任和张老师聊了一下，你现在的成绩一落千丈......”
　　俞景川打断话：“就没起过，一直都很水平线。”

　　“有理了是吧？”俞白雪一巴掌拍他背，“我听说你们班有个成绩很好素质也很好的转校生，我想了一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不是全无道理，所以我跟张老师沟通了一下，你跟他去坐。”
　　俞景川瞪大眼睛，站起来要反驳，脑袋撞车顶，捂住别眼拒绝：“老子不干！那死人脸我看着就埋汰！”
　　“老子老子老子！”俞白雪终于是忍不住了，抓起手提包砸人脸，“你再给我没大没小试试看？俞景川，真是反了你了是不是？”
　　“反正我不愿意！”
　　“这事由不得你做选择，反正我已经交代给张老师了，如果你敢偷偷换了位置，我就把今天这事告诉给爸。”
　　俞景川梗着脖子：“那你告诉他！”

　　俞白雪拿起手机，二话不说就拨通了电话，哪晓得对方来真的，一个闪现抢走手机，然后摁断，藏在身后不肯给。
　　看着气鼓鼓的脸，俞白雪又气又笑，扬了扬眉：“听不听我的安排？嗯？”
　　“......”
　　“俞白雪，你不是我姐。”
　　“你也不是我弟，谁家弟像你一样三天两头闹事？要换成普通家庭，发生今天这档子事，你看看你还能不能在学校呆下去。”

　　俞景川怒哼一声，摔上车门就走。俞白雪探出头：“把你的头发给我染回来！像什么样子？你是准备出道吗？”
　　“你别管！”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个狗吃屎，听见背后的嘲笑声，脚下的步子走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