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宠》一业同学

15、见面有礼

　　过年这几天，乔松一直吵着想要视频。当然江晚桑是不同意的，打电话就好了嘛，为什么一定要视频呢！
　　江晚桑表示很不理解。
　　“好啦，挂了挂了，明天就回去了，再讲下去电话就没电了。”
　　江晚桑经常有种感觉，乔松就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黏糊糊的比那糯糕还要黏糊。但有的时候，又很有男人的气息，那种安全感和理智性。
　　“好...好吧。那桑桑再见，我明天去接你呀！”
　　“知道啦！拜拜~”
　　江晚桑挂断了电话，看着手机失笑两声，便起身给他们做晚饭了。
　　这几天意外地很平静，大伯婶婶居然都没来闹事，除夕夜的年饭吃的也很平和，这个年真的过的太开心了！
　　江晚桑哼着小曲，站了起来，一抬眼就看见安澈站在她的前面。
　　小日子确实过的还算舒坦，就是她发现自己这个弟弟好像过于阴沉，走路悄无声息的，让人怀疑他平时是不是都不怎么吃东西，没有体重似的。
　　“你怎么又站在这里，怎么就不坐下呢？”
　　即便被吓过无数次，江晚桑依然没有办法适应呀，语气无奈到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我...我有点饿，姐姐。”
　　“知道啦，我这就去给你做法~”
　　江晚桑叹着气，尾音拉长。虽然被自己弟弟吓到，但刚刚跟乔松打完电话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从江晚桑的语气上，心情不错这一点，传达给了安澈。他看着姐姐留在沙发上的手机，瞳孔逐渐变得幽深。
　　而另一边，乔松看着已经暗下的手机，痴痴地发出几声傻笑。
　　躲在门外的梁父梁母，身子紧紧贴着木门，竖起耳朵听着房内的动静。
　　“你说儿子这是不是谈恋爱了！”
　　“嘘，老头子，你小点声！我都听不见了！”
　　梁父梁母年轻的时候都是事业批，生下了乔松却没陪伴他长大，一直放在奶奶身边带。偶尔回家，也说不上几句话，说的好像也只是那些连他们自己都觉得尴尬的官方问候。
　　后来江奶奶病了，他们才惊觉陪伴家人的时间太少了。
　　他们开始放下工作，抽出时间去关心家人，江奶奶自然是没什么的。但是乔松已经跟他们疏远很多。好在江奶奶把乔松教养的很懂事，在察觉到父母的关怀与愧疚，也主动与他们亲近起来。
　　特别是最近这3个多月，他们从儿子身上嗅到了一丝春天的味道。
　　“爸，妈？”
　　乔松一打开房门，就看见差点摔倒，姿势怪异的父母。
　　“你们，不会在偷听我讲话吧？！”
　　“哈哈哈，怎么会呢~”
　　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安母，她打着哈哈，将手臂摆起来假装做着运动。
　　“我们就是舒展舒展身子骨，你说是不是呀老头子!”
　　“昂，对对对！我们活动筋骨呢！”
　　乔松轻笑一声，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两位中年人在做些什么呢？不过他也懒得戳穿，父母都五十多岁还能保持一颗有趣的心，乔松看着也很是有意思。
　　“那行，那两老就好生活动，我饿了没我就先下去煮饺子好了。”
　　“哎哎，放着别动让妈妈来，怎么可以让我的宝贝儿子动手呢~”
　　乔松耸耸肩，总觉得妈妈对自己过于宠爱了。
　　他被梁父勾着肩揽下楼去，梁父比乔松要矮上半个头，偏生喜欢将手搭在他肩上，犹如小时候那样。乔松也就惯着他，将腰微微下弯。
　　“你别老是这样搭在儿子肩上，自己多高自己心里没点数么！儿子的腰都要塌了。”
　　梁父被梁母瞪了一眼，讪讪将手放下，转而问道。
　　“堂堂呀，你刚刚在里面跟谁讲话呢，是不是女朋友呀，我们父子两这点小事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嘛~”
　　说着还用手肘拱了拱乔松的肚子，挑着眉，眼睛的光都是八卦的。
　　“爸~等一下妈妈又要说你了。”
　　果真只要一把梁母拿出来镇压，梁父就收手，哼哼唧唧地打算走开，嘴里还念念叨叨得，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你妈欺负我也就算了，你怎么当个儿子也欺负我。哼，不说就不说...”
　　乔松觉得有趣又无奈，加快脚步，路过梁父的时候匆匆留下一句。
　　“现在还不是...”
　　说得居然自己莫名感到有些害羞。
　　以后说不定，就是女朋友了呢。
　　......
　　乔松站在火车站焦急地等待，他头一回感觉到度秒如年，原来不是见不到桑桑的日子难熬，而是快见到但还没见到的时间难等呀。
　　他举着手，看着时间，脚见忍不住地踏地，抖动。
　　“乔松！”
　　乔松放下手，向江晚桑的方向跑去，帮她接过行李箱。
　　“桑桑，我在附近的饭店里面订好了位置，我们一起去吃吧！”
　　“啊？你怎么又...算啦，下次可不要这样子了，多花钱呐！”
　　江晚桑嗔怪地看了眼乔松，说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还是开心的。
　　乔松嘻嘻哈哈地坐上正驾驶，这个驾照他考来了一直都没什么机会真正用上。
　　“钱嘛，自己赚来就是用来给女...”朋友用的。
　　乔松对上江晚桑的眼睛，猛地将头转向前方，止住了接下来的话。
　　好险好险，差点就说出来了，桑桑应该没有注意到吧。
　　“那...那个，我们走了，系一下安全带。”
　　乔松用余光观察着江晚桑，发现她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便松了口气。
　　这一路上，乔松在开车不敢分心，为了缓解无聊，这一次不断说话的变成了江晚桑。
　　“你知道我在家里买了一个...”
　　乔松刚刚说的女什么呀，会不会是女朋友呀。
　　哎呀真是的，为什么不说完呢。真的好好奇呀...
　　江晚桑的内心和嘴上的絮絮叨叨完全隔离开来，还停留在方才乔松说的话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有点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梁凤了，就开始注意到平常发现不到的地方。
　　比如刚刚，她一下火车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赶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穿着白色羽绒服的乔松。明明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衣服，怎么就在乔松身上显得跟个模特一样呢，嘴巴完全就不受自己控制，隔着这么远，可她就是想喊乔松，就是想让乔松也看到自己。
　　当乔松转头眺望到她的那一刻，江晚桑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变安静了，她只能看见向她跑来的少年。气流掀起了乔松的额前发梢露出来光洁饱满的额头，一举一动都显得帅气无比，而江晚桑的心也随之扑通扑通。
　　乔松怎么越来越帅了呢...
　　她看得有些痴迷了，都忘记了向乔松的方向走去，呆楞在原地。
　　而刚刚乔松的一席话就扰得她心绪不宁。
　　难道喜欢一个人就是会变地这么敏感么？
　　江晚桑托着脸颊，有点苦恼。
　　自己分明是不会喜欢上比自己小的男生呢，这算什么，真香现场？那乔松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呀？感觉还是...
　　“喜欢？”
　　“安...桑桑...”
　　因为车子已经停好了，没想到自己这一次开车会这么流利，还好之前有自己试过几次。途中，一直在说话的江晚桑突然没有说话，乔松只当她是累了，停下车后就下车绕道一边，帮江晚桑也打开了车门。
　　见江晚桑没有反应，乔松有点担心，探身就要看看江晚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就听见了这一句让人，浮想联翩，心跳加速的话。
　　江晚桑回过神来，乔松那张俊脸就已经近在咫尺了。
　　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的江晚桑有些不知所措，心跳的加快和过近的乔松让她屏住呼吸，眼睛乱飘不敢看向前方。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乔松，他先直起身子将头撇向一边，用手捂住了脸颊，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我刚刚，就是担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嗯，我知道。”
　　“那我们进...进去。”
　　“嗯。”
　　江晚桑从车内下来，眼睛无意识地看见了乔松通红的耳朵，心下一喜。觉得乔松有些可爱，这样的感觉将她的害羞一扫而光，起了点坏心思。
　　“小松~你的耳朵好像有点红耶~”
　　“啊？！”
　　乔松惊得瞪大眼睛看着她，说话地感觉更慌乱了。
　　“没...就是我有点热。”
　　“哦~那好吧~进去的时候把衣服脱了就不热了。”
　　江晚桑笑眯了眼睛看着乔松连脖颈处都红了，心里更开心了。
　　真的好可爱。
　　她突然觉得不用那么快确认乔松是不是喜欢她也没什么关系了，感觉这样逗逗小盆友还挺好玩的。
　　心情愉悦度急剧上升，江晚桑走起路来都变得轻快不少。
　　乔松还没有怎么缓过神来，他慢慢平息着自己的心率，看着江晚桑娇小的身影。
　　桑桑怎么过了个年，变得有些...撩人了，之前确实也很让他心动。但现在有点...火热？
　　但是这样的感觉，乔松并不讨厌，还有一点点刺激，和喜欢。
　　手掌慢慢放下，乔松的嘴角早就上扬着，春风满面，空气都变暖了。
　　吃饱喝足后出来漫步就是最开心的一件事了，乔松将车子放在停车场，拉着江晚桑走到附近的公园里消食。
　　“这真的不要紧么？我们还是回去吧。”
　　乔松摆摆手，拉着江晚桑的手腕就往公园里走，笑着满是无所谓。
　　“没事啦！我那交了钱的！不会把我们的车子拉走的，我们先去散步，过半个小时再回来开车送你回家。”
　　江晚桑掩面哑笑，跟着乔松往公园走去。
　　她其实也是想要跟乔松多呆一下的。
　　“唉，桑桑你看那个，那个感觉很好玩的样子！”
　　乔松用手指指着不远处一堆小孩在玩的泡泡棒，兴奋地拉着江晚桑就往那边走去。
　　“老板多少钱一个呀！”
　　江晚桑看着乔松兴致勃勃的样子，又看看周围全是一群屁大点的小朋友，好笑地扶额。
　　小松怎么就喜欢一些小朋友玩的东西。
　　她看着乔松手里拿着两个泡泡棒，一脸憨笑的样子。
　　算了，这其实也是个小盆友嘛。
　　她陪着乔松走到一处空地，停下来脚步，乔松将手里的泡泡棒递给江晚桑。
　　“诺，给你桑桑。”
　　江晚桑接过，然后将被抓着手腕的那只手举在乔松眼前。
　　“这个不松开我们怎么吹泡泡呀~”
　　乔松哑声，松开手的速度飞快，忙解释道。
　　“我，我刚刚不是怕你走丢嘛。”
　　粉红的耳垂透露出说话人的心虚。
　　江晚桑微笑地低头将手里的泡泡棒拧开没有说些什么，其实她自己也是想和乔松多牵一下手的。
　　泡泡棒拧开地很容易，想必是乔松事先就已经有让老板帮忙拧开过了。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么细心。
　　江晚桑抬眼朝乔松的方向望去，见他对着一旁吹着泡泡，笑得单纯可爱。
　　“桑桑！”
　　乔松将手上的泡泡棒在空中摇晃，弄出一个长条的大泡泡。
　　“厉害吧！”
　　得瑟的小眼神就像是做了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情。
　　江晚桑好笑地竖起大拇指，宠溺地望着乔松。
　　“厉害，厉害。”
　　怎么都这么大了，还能保持这样的童心呢。
　　江晚桑心里好奇着，嘴上也就这么问了。
　　“小松，这么幼稚的玩具，也就你玩得这么开心~”
　　语调上扬带着打趣的意味。
　　乔松被这么一说，撇了撇嘴，手上继续玩着泡泡，但此刻的动作多了一些漫不经心。
　　“哪有，还不是跟你在一起，所以玩得开心。”
　　就是因为有你在旁边，所以世界上的每一样事物都充满了有趣的色彩。
　　感觉到江晚桑不说话了，乔松朝着江晚桑的附近猛地吹了许多泡泡，梦幻和浪漫好像往往都是来自于这些普普通通的东西。
　　江晚桑笑着看着周边的泡泡，又看看就在眼前的少年。
　　“乔松...”
　　“怎么了？”
　　“我们回家吧！”
　　乔松收起了手里泡泡，不太明白江晚桑的意思。
　　“走吧，我有点累了。”
　　说着江晚桑就自顾自地往前走，弄得乔松一头雾水，将手里的泡泡棒收起来。送江晚桑回家的路上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战战兢兢地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玩的太幼稚了，所以江晚桑生气了。
　　到了江晚桑家里，乔松帮着江晚桑将东西提上去，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好了，谢谢。”
　　江晚桑将行李放到玄关口，而乔松站在门口，空荡荡的双手搭在两边。嘴巴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敢开口。
　　“把头低下来。”
　　江晚桑突然开口了，表情不咸不淡的，看不出什么。
　　乔松瞧着江晚桑的脸色，听话地将头低下。
　　“你再弯一点下来嘛~”
　　江晚桑的声音像是在撒娇，乔松也就照着做了。
　　忽然，女孩靠的很近，淡淡清香包裹着乔松的鼻腔，女孩张开手像是环抱住他，但又始终隔着些距离。乔松身子僵硬了，大脑有些充血，不是他心过于不稳，实在是此时他的脑袋在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女孩的脚尖一抖，他的头就感受到了模糊的柔软。
　　心跳的太快，身子的姿势难受而幸福着，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连江晚桑什么时候离开他的，乔松都不知道。
　　“砰”
　　大门被合起来了。
　　乔松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变化，脸上的热度是挥发不去了，同样没有消散地是女孩停在耳边的话语。
　　“谢谢你，小松呀，只要是跟你玩我也很开心。”
　　乔松缓缓地直起身子，笑得一脸灿烂。
　　还以为桑桑生气了呢，没想到桑桑也喜欢和我一起玩。
　　脖颈处传来细微的凉意，他摸索了一下，将手里抓到的东西拿在自己眼前。
　　是一根项链呐。
　　春心在笑容上荡漾更欢快了。
　　嘿嘿，桑桑送我的项链，桑桑亲手给我戴的项链。
　　“谢谢桑桑，我真的超级喜欢！”
　　门内。
　　江晚桑背靠在门上，听见了门外乔松的声音，雄浑嘹亮。
　　“这...这怎么还没回去呀...疯了么，这么大的声音。”
　　江晚桑抿着嘴，忍着笑意，春意从眼睛里冒出。
　　这条项链是她找人定制的，就想着送给乔松，但又后悔了感觉这样过于直白，本想着换一个礼物。可在公园里听到乔松说的话，江晚桑的脑子就一热，才会想到在家门口给他戴上。
　　江晚桑从自己的脖颈处摸出与乔松同款的一条项链，这是一个专门设计情侣款首饰的设计师，算是小众品牌，项链上还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
　　“发现就发现了吧...”
　　反正我是看出来了，你喜欢我！
　　江晚桑喃喃自语，又害羞地将手捂住发红的脸颊。
　　但是，小朋友怎么不表白呢...
　　会不会是自己多想了，万一只是有一点好感的话，怎么办？
　　一旦冒出了这种自作多情的想法，脑袋里的其他反驳乔松喜欢着自己的思绪也通通冒了出来，手指甲不自觉地往贝齿上左右摩动，江晚桑开始有些焦躁。
　　蹂躏了自己的后脑勺后，就往床上猛地一扑。
　　说实话折腾了一天还是很累的，都有些困倦了。
　　江晚桑打了个哈欠，往卫生间走去。
　　至于乔松，明天再想吧...
　　反正自己是喜欢了。
　　吹泡泡的，塑料外皮粉红，里面的液体混动，泡沫浮在表面源源不断，躺在床旁的桌上，安静又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