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工头捡到暴躁特工双向奔赴》一个圆圆的球

66、请把靳严交给我

　　牛妈妈：“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靳严：“能怎么回事儿，成年人干点儿成年人的事儿，还犯法了不成？”
　　孙无忌：“靳严，都这时候了说句好话不行？”
　　同样以黑白灰为主色调的偌大的客厅里，牛妈妈坐在最长的黑灰豆腐块沙发上，凶眉怒目。
　　背后隔着沙发靠背的地方，孙无忌站着正在为牛妈妈揉肩捶背，帮助对方消气。
　　隔着一张黑玻璃的咖啡桌正对的地上，一穿着淡黄色小小兵长袖睡衣长睡裤，右手还绑着束缚带的靳严跪在地上跪没跪相，表情还特别鄙视，看上去是被罚，却一点儿悔改之心都没有。
　　陆谨则在旁边的短沙发上，扶人不行，劝人嘴笨，夹在中间干着急。
　　咖啡桌上还呆着一把鸡毛掸子，随时准备动身支持家法。
　　“问你你还有理了啊？真不知道说了你什么好！”牛妈妈气急败坏，“平时你在外面认识了狐朋狗友玩惯了就算了，我不管你，也管不了你，你说这是恋爱自由，我给你恋爱自由，可你居然还玩到家里来……！”
　　牛妈妈说到此，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咳嗽都来不及，在身后孙无忌的帮忙下才顺了口气接着骂，
　　“还有啊！你自由恋爱和谁不行？你要去搞人家小陆！”
　　牛妈妈怒目圆瞪，
　　“小陆好好的一个正经男孩子，以后还要娶老婆生孩子的，你教坏他，怎么向他父母交代？！”
　　“他又没父母……”
　　靳严小声嘟囔，还是被牛妈妈听了去。
　　牛妈妈：“你是真好意思说没父母！人家小陆是独苗儿，你这样害人家，是要人家陆家断子绝孙啊？！”
　　靳严：“这说明男女结婚为后代，男男一块才是爱……”
　　牛妈妈：“诸多歪理！”
　　靳严：“是你自己说的……”
　　“我的意思是你找谁不好，非得找小陆！”
　　牛妈妈食指直指跪着的靳严，
　　“你是什么狗屎运才让你遇到小陆，啊？才让你有这样一个正经的朋友，你居然这样对待！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靳严：“我就没把他当朋友过……”
　　此话一出，旁边左右为难的陆谨和孙无忌纷纷往靳严身上看了过来。
　　“你说什嘛？你再说一遍！”牛妈妈盛怒，几欲起来。
　　靳严：“明明听见了。”
　　牛妈妈：“你有种再说一次！”
　　靳严：“我……我……我说……”
　　靳严吞吞吐吐，每顿一下，语气就更为急燥，在叠加了几层怄气之后，男孩爆发般吼了出来，
　　“我说我没把他当朋友！我一开始就没把他当朋友！我从来就是想追他的怎样？！”
　　牛妈妈：“我打死你个孽障！”
　　孙无忌：“妈！”
　　牛妈妈以为用气势能让靳严“知错就改”、“悔不当初”，想不到靳严真敢这么冥顽不灵，只觉一口闷气攻上心头，闷得人头昏脑涨，当下只想把眼前这害人的家伙给办了。
　　她两手做个挽袖状，抄起鸡毛掸子，就要向靳严抽过去。
　　孙无忌赶紧隔着沙发把牛妈妈往回拖，全然没了往时风度翩翩的样子，边拖边劝：“靳严手还伤着呢，你一掸子打下去还得了！”
　　牛妈妈：“就得打出事来这混账小子才长记性！”
　　孙无忌：“诶妈妈妈！”
　　光是拖住了还是不够，孙无忌慢慢地、顺着牛妈妈的动作，把牛妈妈越架越往后去，渐渐的，两个人一同磕磕碰碰地消失在了内廊里。
　　一看那两人消失，左右不定的陆谨赶紧跑向跪着的靳严，扑通一声跪在了靳严旁边。
　　陆谨：“靳严快起来。”
　　他说着就把人往上拉，拉了两下，但觉对方纹丝不动，疑惑着看向那人，却见那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目光中带着些许闪烁。
　　他霎时间想起靳严方才讲的，直接让牛妈妈暴走的话，知道靳严大概在等自己的反应，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他真的不擅长处理这些。
　　陆谨：“靳严，你……你说……”
　　靳严：“我说我一开始就对你图谋不轨来着。”
　　陆谨：“对，其实……”我不介意。
　　靳严：“其实我一直没有把你当朋友。”
　　陆谨：“嗯，所以……”所以没问题的。
　　靳严：“所以贪心的不是你，是我。”
　　还在不知所措的陆谨，听到此话，缓缓抬头，迎面而来的已经不是方才那双闪烁的眼，而是将眼睛都收在了弯月里的笑颜。
　　这叫他该说什么好！
　　两人相看，越看越情深意浓……
　　另一头，气氛却完全相反！
　　牛妈妈：“无忌你别拉着我，让我去收拾丫的！”
　　孙无忌：“妈妈妈，您先别生气啊。”
　　牛妈妈：“我怎么能不生气！我，我……哎！”
　　牛妈妈捶胸顿足，愤怒间渐渐生出些惆怅来，
　　“我就是见不得他这个样子……”
　　说着，甩掉孙无忌的牛妈妈也安静了下来，她尾龙靠墙，肉手撑在短腿上，几声哀叹。
　　牛妈妈：“你说靳严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呢？嗯？他小时候挺好的啊……”
　　孙无忌脸上也闪过些许阴霾，转瞬即逝后，扯出一抹温润的笑：
　　“那得看多小了，一来岁到咱们家的时候就特别闹，他老是吵着要找妈妈，您顺着他的意思，他想要什么便给他买什么。后来上学了，在家里闹腾少了，就在学校闹腾，没几个老师是没揪过他耳朵的。”
　　听到这儿，牛妈妈忍俊不禁，“噗嗤”了一声。
　　孙无忌：“您没少给他擦屁股啊，打破绿化的花瓶，脱同学裤子，燎女孩子辫子，什么牛皮事儿他没干过？”
　　牛妈妈：“孙猴子托世……”
　　孙无忌：“对！而且还是没被五指山压过的！”
　　他激动一拍大腿，接着，带着玩味儿的语气，试探着说出，
　　“到了初二那年，不就操蛋到带男朋友回家了嘛……”
　　牛妈妈静默半分，才道：“无忌，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就是……”
　　孙无忌：“妈，这些事情是天生的，是改不了的，撇开他喜欢同性不说，他敢这么无法无天，还不就是您把他给宠的？”
　　牛妈妈看看孙无忌，直起身子来，想了想，又是一叹：“养一个儿子是养，养两个儿子也是养，别人也是这样养的啊，怎么别人家孙子都抱上了，我大儿子至今未娶，小儿子还是个基佬啊？我容易吗我？……”
　　孙无忌一看话题要扯到自己身上，忙打个趣，转个折：“嗯？怎么是两个呢？这不就三个了嘛！”
　　牛妈妈：“三个？”
　　孙悟空：“对啊，小陆不也是一个？反正小陆也是个孤儿，您慈悲心肠，就收了他呗！”
　　孙无忌想逗牛妈妈开心，却见牛妈妈扬起了手，他忙缩脖子，
　　“您不挺喜欢小陆的嘛？！”
　　牛妈妈：“一个两个牙尖嘴利！”
　　孙无忌：“好事儿！而且您看呐，小陆性子又稳重又含蓄的，不像靳严那样脸皮厚得跟什么似的，让小陆约束靳严不是很好吗？且小陆无父无母的，就没有什么家长会找上门，他靳严上哪儿找个那么好的啊，是吧？”
　　牛妈妈：“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不是叫他们陆家断子绝孙啊！”
　　孙无忌：“要孩子以后有的是办法，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他两都是您的宝贝儿子，再给您生个宝贝孙子，多好的事儿啊！”
　　牛妈妈眼咕噜一转，歪脖子一想，好像还真有孙无忌说的那么回事儿，可回头一想立马突破盲点“不对”一声：
　　“诶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娶个老婆给我生一个孙子呢？都三十老几了……”
　　孙无忌：“我这……不是……”
　　“诶你不是说你们组织纪律……不是不能谈恋爱吗？”
　　牛妈妈说着，把声音压低了下来，
　　“我们仨儿都改过名字的，这把小陆招进来，能成？”
　　孙无忌：“靳严就要辞职了。”他答案好似早就已经想好，不假思索便这样说了出来。
　　牛妈妈：“辞职？那他能干什么？就他那猴性子，不干公务员能干嘛？诶不是……”
　　精明的牛妈妈又是一个幡然醒悟，
　　“那你怎么不辞职啊？你辞职了，不就可以娶老婆生孩子了嘛！我说你……”
　　孙无忌：“诶妈，您也知道靳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辞职多容易啊，上头巴不得他走呢，可您儿子我不行啊，任重道远呢！”
　　比起方才确信的答案，这次孙无忌回答得格外心虚，他不想再被追问，露出更多破绽，忙转移话题材，
　　孙无忌：“妈，您就先别说我了，他们两还在客厅跪着呢。”
　　牛妈妈：“就靳严跪着，让他跪！”
　　孙无忌：“不是，我刚才看小陆也跪着呢！您快出去看下吧，都等着您宽大处理呢！”
　　他说着就把牛妈妈往客厅推，
　　“这么些年都由得他了，您还争这么一下也没意思嘛！”
　　牛妈妈：“由得他，还不是因为这么些年你天天给我灌输那些有的没的，什么异性同性都一样……”
　　在孙无忌半推半就下，牛妈妈又被忽悠回了客厅。
　　一回来两人就看见，咖啡桌前跪着两个人，正深情对视，旁若无人，就好似没有发生过刚才得冲突似的。
　　如此一看，牛妈妈得心反倒奇怪的安了下来。
　　牛妈妈轻咳两声，让那两个人正对过来，自己则坐回原位，孙无忌也站回了原位。
　　牛妈妈：“靳严，你老实说，你对小陆，是不是真心实意的？”
　　问完，她瞄了眼跟靳严跪在一起的陆谨，心疼了道，
　　“小陆坐。”
　　陆谨：“我和靳严一起就好了。”
　　“啧，靳严他是犯了错……！”看陆谨坚定的模样，牛妈妈说不下去，“行了行了，两个都坐回来吧。”
　　“诶！”
　　陆谨喜上眉梢，赶紧把靳严扶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给人柔膝盖，靳严便趁机从陆谨背后向牛妈妈和孙无忌显摆，乐颠乐颠的完全没有刚受罚过的样子，死不悔改。
　　牛妈妈：“靳严你少嘚瑟啊，问题回答不好，今天你就给我跪着别起来了！今儿，你当着小陆的面儿，认真讲，你是不是真的想跟小陆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不是玩玩儿的。”
　　这话还真问住了靳严，他看看小陆，又看看牛妈妈，最终目光落在了孙无忌身上。
　　靳严是在向他求助，又或者说，是已经定了主意，只是怕自己说得不算，孙无忌自然是明白的，他选择故意别开脸。
　　靳严：“……”
　　……
　　“牛妈妈，无忌大哥，请将靳严交给我，我一定会对他很好很好的！”
　　就在牛妈妈等靳严回答，靳严等孙无忌指示，孙无忌正准备发指令，三相无话的时候，不常打岔的陆谨突然插话，
　　他双手撑着膝盖，腰背挺得板直：
　　“请把靳严托付给我！我一定会真心待他，和他长长久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