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工头捡到暴躁特工双向奔赴》一个圆圆的球

65、我想见你

　　叮咚——
　　“来啦——！”
　　“妈您接着洗菜，我过去开门。”
　　原本在翘着二郎腿看报纸的英俊男人撇下报纸跑过去玄关开门。
　　木门缓缓打开，沉重而寂静无声，好似由钢铁铸成的一般。
　　门外，一个身着干净翻领白T、整洁的外套和灰色直筒长裤的大男孩，背个斜挎包，拎着两大袋东西，笑脸迎人地站在那里。
　　“无忌大哥。”
　　“小陆你来啦，快进来吧！”
　　“诶！”
　　孙无忌把陆谨迎进来，顺手去帮对方拎手里的东西：“我妈不是说买几个青瓜来凉拌皮蛋吗，怎么拎了两大袋东西啊？”
　　陆谨：“我看菜场的香蕉不错，就顺便买了，还有，我家那边的雪梨可以摘了，村里的邻里们送了些过来给我，都还不错，也拎了些过来。”
　　孙无忌：“哎呦，有机水果啊！”
　　他故意打趣，意料之中把小陆说得羞赧了。
　　陆谨将袋子让给孙无忌：“还有，无忌大哥要的东西都在包里，我大概知道是哪一类但不是很确定，所以都整理了一下背了过……”
　　孙无忌：“你啊，人来就好了，只要带了胃过来，我妈准高兴死！”
　　“是小陆来了吗？！”
　　说曹操曹操到，牛妈妈急性子在厨房里龟不住了，用围裙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孙无忌想阻止一下都没阻止住，
　　“小陆啊，你来了就好啦！”
　　陆谨：“诶，牛妈妈。”
　　牛妈妈：“诶我跟你说啊，靳严那臭小子最近啊，天天……！”
　　孙无忌：“诶妈妈妈，小陆带了水果过来，特水灵的雪梨！”
　　孙无忌故意把两袋菜和水果拎到牛妈妈面前，牛妈妈一看两大袋的东西，马上惯性端出了主人的样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呦！怎么这么客气啊？不用这么客气的！呀，这雪梨真的好漂亮啊！”
　　孙无忌：“对啊对啊，青瓜也很新鲜，妈你快去凉拌吧，你皮蛋不是已经切好了？”
　　牛妈妈：“哎呦是诶，小陆你很会挑啊！这青瓜就是要这样的才好嘛，你看这个色泽，这个柄，就是这样啊！我跟你说，每次叫无忌去选他都不会选，选的都不好吃的，你比无忌会多了！”
　　牛妈妈对小陆一顿夸，夸得陆谨和孙无忌都要无地自容。
　　孙无忌：“好了妈，你快去做吧，一会儿靳……青瓜过时了就不好了，快去快去！”
　　牛妈妈：“青瓜怎么就过时了？馋了是吧？好好好，我这就去，午饭给你们做皮蛋拌青瓜！”
　　在孙无忌的一通忽悠后，牛妈妈终于忘了出来的目的，拎着水果和青瓜又回去了厨房。
　　孙无忌和陆谨同时长舒一口气，互相有了患难与共，惺惺相惜的错觉。
　　他拍拍陆谨的背：“我妈就这个样子，太——唠叨了，而且特别热情，每次来都被吓到了吧？”
　　陆谨：“倒也不只是因为这个……”
　　“那是什么？”
　　孙无忌一问，却没要等陆谨回答，在陆谨还犹豫怎么回答时，他“诶”了一声先说道，
　　“那个，靳严还在睡呢，我和牛妈妈过去叫他都被撵了出来，太任性了，他只听你的，你过去看看他，叫他赶紧起床。”
　　说着孙无忌用下巴指了指客厅右边独立的房间，示意靳严的方位。
　　陆谨：“好嘞。”
　　他应罢，往房间走去。
　　孙无忌看了陆谨去的方向几秒，看到眼干才眨了眨眼，随后钻进厨房，贴身盯人去了。
　　另一边客房，轻质的木门被轻轻敲响，门内无人回应，门外的人唯有大胆擅自开门进去。
　　房间里，窗帘紧闭着，光照少的可怜，好在还能看清室内的简洁陈设。十一月清凉的天气下还开了空调，让人一开门就直觉从秋天走到了冬天。
　　靠窗的床上，被子隆起一个大包，像个石头一样一动不动。
　　陆谨：“靳严？”
　　打扰别人实在让陆谨感到不好意思，他先试探着喊了喊，看被子没有动，才又鼓起勇气到床沿坐下，推了推“石头”，再次喊了声，
　　“靳严？”
　　这次“石头”终于动了动，里头的人翻身探出了脑袋来。
　　光线实在不够，陆谨看不出对方的表情和面色。
　　靳严惊讶：“小陆？你怎么来了？！”
　　陆谨：“无忌大哥叫我过来的。”
　　靳严：“他叫你过来的？”
　　一听是大师兄把人叫过来的，他心中一悸，想起近期有发生的事情，想起现在还在老陈病房里躺着的那个人，惊坐起来。
　　靳严：“他有没有说他为什么叫你过来？你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是不是工队又出什么事了？……”
　　方才还不觉靳严的惊讶有多奇怪，现在被对方这么追问，陆谨明白过来，心里只觉既暖又好笑。
　　他不禁笑道：“靳严，你真的别睡到大中午了，人都睡傻了，哪里是出什么事了，是无忌大哥说想了解一下木材物价和流动的事情，才叫我放假得空过来一趟的。”
　　“这……这样啊……”靳严眼咕噜转了转，“你工作那么忙，又要做体力活，难得放个假就别到处跑了，下次放假在家休息就好了。真是的！大师兄谁不能问偏偏问你，也不想想人家平时搬搬抬抬的多劳力……”
　　陆谨：“沒关系的，而且，我也想过来看看你……”
　　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若是在正常的环境，那该要淹没在杂声中了，可此时陆谨却深处连空调声都寂静的、一个小小的封闭空间里，他说的话，字字句句都能清晰地传入靳严的耳朵。
　　靳严来劲儿：“什嘛什嘛？你说什嘛？我没听见。”
　　“我说……”
　　陆谨正要鼓足勇气、认认真真、正儿八经地回答，抬头看见昏暗中的靳严玩乐的神情，马上了然，
　　“你明明听见了！”
　　靳严：“没有，真没有！你要觉得我有，那你就当再说一遍给我听嘛！”
　　陆谨：“我这还怎么说得出来？”
　　靳严：“说嘛说嘛！”
　　陆谨：“不行不行我不行……”
　　靳严节节逼近，陆谨就像被小孩子缠上的大哥哥一般节节败退。
　　靳严：“你说不说！”
　　陆谨：“我……哇！小心手！”
　　终于在力量一边倒的情况下，靳严将陆谨个傻大个儿推倒在了身下——说是推，其实不尽然，陆谨唯恐靳严的手三次伤害，在靳严还没用力的时候，自己已经躺下了。
　　靳严：“先别管我手，你要是不说，等会儿我手又脱臼了，就是你的责任！”
　　靳严笑得志得意满，叫承托着靳严的陆谨心脏猛然跳动得更强烈起来，他对这天真烂漫、却一肚子坏水的小娃儿真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他盯着靳严的眼睛良久，原以为要主动让自己有说话的勇气，看着看着，心境已经被动地平静了下来。
　　他轻轻道：“我想见你。”
　　靳严：“听不到。”
　　陆谨：“我想见你。”
　　“听，不，到。”随着小陆声音的放轻，靳严的声音也轻缓下来，“再，说，一，遍。”
　　“我想见你，我想见你，我好想见你，靳严……”
　　似乎心中的闸在这一刻悄悄开了门，陆谨涌起了一股陈情的冲动，加之靳严竟少有的不插嘴，他心中日积月累的话从闸门里通通流了出来，他缓缓道来，
　　“我在家里，在林场，都想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会想你，想着你喜欢吃什么，要做什么给你吃才好，想着你怎么那么晚还不回来，禁不住等你回来，
　　看你喝酒喝到挂，就想着你需要补充什么营养……”
　　……
　　从未想过这些话会从陆谨口中说出，更让靳严想不到的是，依照陆谨所说，对方竟似乎是更早的时候就开始为他所动。
　　他听得一时间走了神，就像被陆谨的声音吸走了神智。
　　不只是听者失神，说者也如此。
　　陆谨情不自禁将手放到了靳严项弯，轻抚对方的脸颊。
　　然而轻抚却没有持续太久，他便尴尬地收了回来。
　　陆谨：“我太贪心了，靳严，贪心到害怕会失去……”
　　昏暗中看着陆谨移开目光的样子，靳严只觉鼻酸。
　　贪心的是他靳严才对，既想维持他原有的生活平衡，又想要得到陆谨在身边。
　　他明知道陆谨一旦牵扯进自己的任务里来会有多危险，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性质又比任务还要危险上一万倍，他却从来没有自制力能让他把陆谨推开出去。
　　靳严：“你永远不会。”
　　这句话是说给陆谨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现此时在陆谨身上的他根本抵挡不住自己的冲动，他再不管什么禁忌，附身下去，口勿住了那个动不动就开始退缩的素食性的黑大个儿。
　　靳严还没有洗漱，却谁都没有在乎，晚来的“早安口勿”同时勾起了两人的情绪，勾得陆谨霎时就慌了。
　　陆谨：“靳严，等……”
　　靳严：“等什么？”
　　陆谨：“等唔……”
　　靳严故意不叫陆谨有机会说话，反是对方越要说，他便探得越深。
　　陆谨拼命挤出缝隙：“无忌大哥他们在等……”
　　靳严：“你撩起了我，还想一跑了之？我告儿你，咱们在一起后就只有浴室那一回，还不怎么正式，我的胃口可一直都吊着呢！你总要自己撩起自己买单一次的好吗？！”
　　陆谨：“上次还不是正式？那……怎样才是？”
　　靳严：“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
　　他说罢，再次口勿住了陆谨。
　　口勿着，前者开始对后者上下其手，能力之强，只是一只手也将后者的衣着扯得七零八落了。
　　两人都愈陷愈深，以至于当门被瞬间打开，有人突然走进来的时候，两人都来不及做出脱离的反应。
　　“靳严起了没有啊！起了好出来……”
　　“诶妈妈妈妈你别进去，一会儿靳严又发难……”
　　刹那间，三男一女，你看着他，他看着她，空气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