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坏痞死对头竹马当队友后》坤山问鹤

16、火了？

　　这一个月何教练也没闲着。
　　他根据每个人的特点，为球员量身制定了一套训练计划，每天训练最后一项需要大家各自强化自身弱点，提升个人技能。

　　打同一个位置的人训练内容相似度很高，可以互相监督，这样江淹基本上都会和程絮于晓辉他们混在一起。

　　此项训练开始前，季晨把他叫到一边，双手合十恨不得跪下，“请问，我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和大魔王相处，跪求了！”

　　他和东崎焱都是前锋，以后每天都要一起训练。
　　“这你就问对人了！你这样……”江淹顿时来了精神，靠在他耳朵边悄咪咪说着，季晨听得眉飞色舞，“这样……真的行吗？”

　　“你信不信我！？”

　　“那还用说，咱俩谁跟谁啊。”
　　“那就别辜负我！”江淹意味深长的嘱咐他，“去吧！”

　　教练让队员先到健身房训练力量，再回场地进行投篮或其他专项练习，自己偷溜抽烟去了。

　　一号馆是集多功能多种类于一体的体育馆，篮球馆隔壁就是健身房。

　　江淹特地挑了靠近季晨位置的地方练习，东崎焱一到这种时候集体观念就变得很淡薄，他独自一人提前到达，一手一个20kg的哑铃兀自在那里练习。

　　“无组织无纪律，真不懂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打篮球。”

　　陶永也是前锋，路过他身边故意说，其他人劝他小点声，他反而更来劲，“我说错了吗！真不懂我们分组干什么，大家都各练各的好了。”

　　他向来看不惯东崎焱的做派，人又有些尖酸刻薄，本来大家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东崎焱却突然将哑铃重重扔在地上，灰黑色的海绵地板被压出四个大坑。

　　他背朝大家，神色不明。

　　健身房是体育生共用，除了他们还有很多其他项目的学生，海绵减震下声音小许多，还是吸引了不少人侧目，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季晨在夹缝中求生存，正愁怎么办好，突然脑子灵光一闪，绕到东崎焱旁边，把手搭在他健硕的肱二头肌上，“哇哦，阿焱！”

　　他努力无视对方探究的目光，继续说：“你胸肌…怎么练的可教教我吗！”

　　“胸肌”这两个字刻意咬的很重，江淹说了，他最喜欢别人夸他胸肌练得好，男人嘛他懂。

　　再一看，周围比刚刚还安静，数不清的目光落到东崎焱胸前，他扭头看过来时脸色更黑了，季晨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默默把手放下，挠了挠头。

　　气氛还在凝滞不前。

　　“噗！”
　　隔壁突然有人笑开，从他“噗”的声音和气息判断，他憋得很辛苦。

　　季晨云里雾里看着江淹笑得前仰后合，半晌才缓过味来。

　　“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叫我什么吗？”
　　视线和他相撞，气场太强，他甚至感觉腿软，迟钝地摇头，“不…不知道啊。”

　　“不，你知道。”
　　“……”

　　东崎焱丝毫没被干扰，弯腰拿起哑铃继续训练，好似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做完深蹲飘飘欲仙，江淹走出健身房，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把锁住喉咙，呼吸随之卡顿了下，“居然被你忽悠过去了，看招！”

　　他胳膊酸胀不已，像一颗膨胀的气球随时可能爆炸，喉咙又被遏制住呼吸困难，“你要勒死我啊…咳…”季晨见他咳嗽果然放松力道，他借机牟足劲挣脱他的手臂，撒腿就跑，季晨意识过来自己又被骗在后面拼命追，直跑到何教练边上才停下。

　　季晨一要动手，江淹就往何教练那边去，几次以后他只能放弃，“算了，就当我出卖兄弟的报应。”

　　他指的是给江淹粉丝提供情报的事，江淹无语，“……你还挺大义。”

　　“嗨，都是为了兄弟嘛。”
　　“……”顺杆就爬？

　　自从上次给东崎焱带晚饭后，他再也没在吃饭这件事上麻烦过他。江淹还算安逸，如果罗文慧没有三天两头劝他回家，他会更安逸。

　　“这周日我肯定回去。”江淹坐在桌前。

　　“好，那我让老刘去你宿舍楼下接你！”

　　“不…”用，那边已经高兴地挂断电话。

　　江淹保持着一个姿势许久没动，有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对他的关爱，明知道不是给他，他的心脏却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想要抓紧。

　　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只能逃避。

　　手机又开始震动，却是远在国外的顾乘风，上次聚完他就被他父亲按着脖子提到了美国学校，车都是他们家管家来取的。

　　“嘿，最近怎么样啊，有没有想我。”听筒里声音低哑，像是宿醉后的症状。

　　“又出去浪，你不是说你爸派了一个连在那监督你吗？”

　　“老子有都是办法对付他们，几个小洋人敢跟我斗。”他显然还没起床，“情绪这么不好，怎么，又让东崎焱欺负住了？”

　　他矢口否认，顾乘风自顾自说，“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就是太了解你了，一弄一个准。所以，你也得多了解了解他，好对症下药！”

　　江淹揉揉耳垂，觉得他说的还挺有道理，顾乘风逮住他说了很多，国外饭菜如何难吃，辣妹如何开放，还有他大概什么时候放假。

　　“你记住，你才刚开学。”
　　“别这么无情嘛……”

　　“那好吧，我开了个视频账号，记得给我点赞。”
　　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儿，开始破口大骂。
　　*

　　校草评选如火如荼持续了一周，终于要在下午4点落下帷幕。

　　江淹票数一直遥遥领先，校草当不当无所谓，他只想赢东崎焱。

　　一号馆，他在进行约翰·斯托克顿练习，网球飞向空中，利用悬浮球时间在原地进行□□或背后运球，专注训练。密而长的睫毛盖住眼部轮廓 ，打下一圈厚重的阴影。

　　球从他手里砸向地面的速度快而稳，声如雷鼓，很快手臂就酸胀不已，旁边已经有人坚持不住了，何教练终于发了话。

　　“休息10分钟。”

　　运球声渐渐被哀叹声取代，他们揉着肩膀，一部分涌向卫生间，一部分找地方休息。

　　地板每天都有人擦，坐下前江淹看了眼窗外。

　　夏日逝去，秋天的气息肉眼可见的明显起来 。一号馆不那么闷了，浮动的汗水像蜘蛛网粘腻在身上，依旧叫人难以忍受。

　　他坐着的姿势，视线正好落在季晨侧面口袋里那枚圆圆的痕迹，他想起那天午后梧桐树下刻在舌尖的凉意。

　　一瓶洇着丝丝寒气的冰镇脉动映入眼帘，往上看，许卓含着笑意的眼睛望着他眨呀眨，“给你的，我刚买回来。”

　　凉意顺着毛孔钻入皮肤，指腹像是从身体剥离出去，到了南极。他望着许卓离开的背影想，总这么被投喂会不会不太好，自从那次食堂后，许卓对他太好了吧。

　　这件事的间接受益人季晨乐不开支，在旁边等他雨露均沾。

　　“江爷，要不要去卫生间？”

　　“去。”他站起来把瓶子扔进垃圾桶，打算去水龙头那洗把脸，“豪哥呢？”

　　“他吃坏肚子，一休息就跑没影了。”

　　江淹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纸带够了么。”

　　果然，他们走到卫生间门口，离得老远就听见他苦苦哀求别人帮忙，听见熟悉的声音，可算是得救。

　　推开球馆门，里面人声鼎沸，他们围绕着东崎焱发出类似感叹的语气。

　　“最后半小时逆袭第一，蝉联校草，可以啊。”

　　他们还是很爱围着他转的，毕竟东崎家族家大业大，随便沾上点也能福泽子孙后代，只有陶永在旁边不屑一顾。

　　而东崎焱微微笑着，目光转圜间望见门口面部僵硬的江淹，倦懒感十足。

　　“校草排行榜第一的不是江爷吗，反超了？”许文豪说。

　　江淹看着最终结果。他的票数原本甩他八百多票，仅一下午时间，东崎焱跃居第一反超出他两百票。

　　他原地站了一会，按掉手机的动作有些粗鲁。

　　“你作弊！”
　　宿舍门前，东崎焱握住扶手正要开门，身后走廊有人说。他不回头也知道是谁，但他还是要回头欣赏他的气急败坏。

　　“证据呢？”
　　“最后半小时一千多票，不是作弊怎么可能？”江淹脖子有些红。

　　东崎焱装模作样叹口气，凝重地看着他，“这很难吗？”手腕下压手臂内侧突起一根长长的青筋，“你不知道票可以每天领，随便什么时候投吗？怎么办，知道你也只能等明年了。”

　　真的没法控制自己不动手。
　　东崎焱看着他怒气冲冲走到自己跟前，头发撅起又恢复平整，有一根比较难驯服的还在颤，“又要打？”

　　他微微低头注视他做出无奈的表情，“这次换左边行不行，左右脸不太对称。”

　　江淹攥着拳头看了他一会，平时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这次赢的这么漂亮反而开始装无辜，睫毛扑闪扑闪的装得还真像，这让他想起那天在医院，他的影帝级表演。

　　可他忘了自己本是只野兽，野兽装无辜，是为了吃掉你。

　　撕掉伪装，他还是那个东崎焱。

　　江淹有一双很漂亮的丹凤眼，因为过于好看小时候常被人认成女孩子，他笑起来时眼下那颗很小的痣会微微向上提，一动一动的，像星……

　　“醒醒吧，你喜欢当就让给你好了……”走廊有人路过，江淹停下来等他过去，脚步声却停在他脚边。

　　“同学你是江淹吗？”

　　他点头疑惑看他，应该是一个学院的，上次广场大点名时在隔壁班见过他，男生瞳孔放大，激动不已。

　　“你的视频火了！”
　　“点赞已经破了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