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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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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姜沁被打懵了,她没料到姜沅沅如此撒泼,不让她入府就算了,竟然还敢当众打人。这跟原先预料的根本不一样。
姜沁也顾不得维持柔弱的人设,意外挣脱了姜沅沅的控制后,冲上去扑倒姜沅沅,坐在她身上也扇了姜沅沅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地声音打在了姜沅沅的心上。
“姑娘!”晓月见状,冲上去就要揪开姜沁,却被姜沁推倒在地。
姜沅沅如何能让姜沁坐在自己身上,立马与姜沁扭打在一起。两人不分伯仲,很快从躺着又变回了站着扭打。
“姑娘,不要再打了。”晓月着急地上前,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老爷,老爷来了。”一旁的小丫鬟机灵地看到了姜闵臣,立马惊呼道。
“你们在干什么呢!”姜闵臣刚郁闷地从静堂出来,就看到水池边扭打的两个身影,一时间目眦具裂。
姜沁第一时间注意到姜闵臣的出现,有意识地开始往水池后面退,而姜沅沅早有准备,突然揽住她的腰身,诡异地冲她露出一抹微笑。
“妹妹小心脚下。”
话音刚落,只见姜沅沅脚下一扭,两人瞬间换位,姜沅沅直直地朝水池里倒去。
“姑娘!”
随着晓月的一声惊呼,姜沅沅跌落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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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很亮,屋外很是吵闹,冬日里没有什么鸟儿和蝉虫,自然不会是鸟叫虫鸣。
人声忽远忽近,渐渐地越发响起来。
姜沅沅头痛欲裂,不堪其扰,猛然坐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闺房之中。
“姑娘,您终于醒了!”晓月立马围了上来,原本圆润的下巴微微有些尖了起来,眼中带泪,红肿地跟两个核桃一般。
“晓月,怎么哭成这样?”姜沅沅颇为怜惜地轻抚了一下她的眼睛。
昨天的事情,本就是她有意设计,没想到倒是害晓月伤心了。
“您昏迷了一整夜,奴婢都担心死了。那姜沁姑娘怎么心眼这么坏,姑娘您好心救她,她怎么还把您推下水去了。”晓月擦了擦眼泪,忍不住控诉道。
“是啊,我好心救她,她怎么这么狠心呢?”姜沅沅似有感慨,忍不住想到从前,她是真的被姜沁哄骗着,一心一意对这个妹妹,连萧裕她都让了,却不想姜沁还是不放过她。
晓月生怕自家姑娘不快活,连忙说道:“姑娘也不必担心,老夫人发话了,将那姜沁姑娘赶出去了。”
姜沅沅皱眉:“祖母发话?只是赶出去而已?”
这倒是让她意外。
原本以为,父亲看到这样的场景,应该会亲自惩戒姜沁的,没想到竟然还是要祖母出面。
“是。原本老爷的意思是要姜沁姑娘亲自来伺候姑娘的,但是老夫人觉得不妥当,只将人赶了出去。”晓月解释道。
姜沅沅挑了挑眉:“亲自伺候啊。父亲倒是想的挺好。”
她早知前世父亲偏袒姜沁,却也没想到这时候就已经到这种程度了,是她小觑了。
不过将人赶出去也好,至少短时间内她无法在府内兴风作浪了。
“姑娘还在休息,你们不能进去。”
“我是沅沅的舅母,进去瞧瞧不碍事的。”
... ...
“外面是谁在吵闹?”姜沅沅蹙眉,问道。
晓月还来不及回答,来人已经掀开帘子进了屋内。
“沅沅,可醒了吗?”左氏今日一身绯色衣裳,梳着贵妇实兴的倾髻,利落又不失端庄,话语里满是亲昵之意。
姜沅沅稍有些讶异,没想到舅母会来,但是转念一想又合理。
母亲生了弟弟,祖父不方便过来,必然会让舅舅和舅母先过来送贺礼。
虽然她同舅母关系一般,但是场面上的客套话,还是不能落下。
“舅母怎么来了。”
晓月端来凳子,左氏落了座,热络地拉着姜沅沅的手:“原只想来瞧瞧你母亲,结果就听徐嬷嬷说你落水了。你外祖父知道后都急坏了,又不能坏了规矩过来,我便先进来瞧瞧。”
“外公也来了吗?”姜沅沅琥珀色的眸子中满是震惊之色。
印象中,前世外公只踏足过姜府两次。一次是母亲的葬礼,另一次,则是为了自己。那时候,姜闵臣即将迎娶杜娥,外公担心自己受欺负,亲自来姜府想带她离开,可惜自己不懂事,竟然被蛊惑留在了姜府,没有随外公回徐家。
“是啊,你母亲九死一生,他老人家不放心,定然是要亲自来看过才成的。”左氏说道。
“沅沅真是不孝,没有照顾好母亲,还让外公担心。”姜沅沅想到昨日母亲的状况,心中既是悲痛又有几分庆幸。
左氏递上帕子,出言安慰她道:“你也只是个孩子,嫣儿她有大夫照顾不碍事,倒是你这好端端地怎么会落水呢?”
虽然姜沅沅一向行事鲁莽,但是在徐嫣生产当日发生这种事,着实蹊跷。
“这回可真不赖我,都是那姜沁。若非舅母提起,这事我本不想说的。”姜沅沅见左氏提起,也不瞒她,将昨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自然隐瞒了自己故意设计姜沁一事。
“岂有此理!一个外室的女儿,没得到主母的同意就想入府吗!竟然还敢与你起争执!真是无法无天了!”左氏听完此事,很是气愤。
“唉,沅沅命薄,也不敢求有人做主。只要母亲和弟弟无虞便好。”姜沅沅见左氏动容,故意叹了口气。
“你放心,我定会将此事告知公公,咱们承恩公府岂能受旁人的气!”左氏听了这话,宽慰她道,“你好好歇歇,我先回去了。”
姜沅沅却并不放心,反而急切地让晓月侍奉穿衣。
“外公来了,沅沅总得去拜见一下。舅母稍等我一会儿。”
“你啊,还是这么急性子。我在外间等你吧。”左氏面上微笑,心中却有些不满姜沅沅此等行径。
不过她毕竟是受了丈夫和公公的嘱托进来的,也不好推脱。
姜沅沅跟着左氏踏出闺房,一眼便瞧见了梅花树旁站着的青衣男子。只见他身形瘦削,身姿挺拔,束起长发的发带随风轻舞,仅是一个侧影就能让人瞧出风骨。
“砚清哥哥也来了?”姜沅沅见到他也很是惊喜,露出一抹真挚的笑意。
徐砚清回过头,瞧见姜沅沅穿着斗篷出来,大步走了过去。
“沅沅生着病,怎么出来了?瞧着清减了不少,可是平日没有好好用膳?”他的眼神清澈正直,话语中饱含关心和担忧,语气却满是惊喜。
“我随舅母前去拜见外公。”姜沅沅笑着解释。
前世,她除了萧裕外,最亲近的就是砚清哥哥。虽然是母家表哥,却比姜家大房后面过继来的堂哥要更亲近。
“咳咳。”左氏面露不虞,咳嗽两声。
徐砚清面上笑意稍减,连忙解下身上的披风:“天凉,母亲也要多保重。”
“快走吧,别让你祖父久等了。”左氏任由徐砚清给自己披上披风,满意地笑道。
姜沅沅本就急着去见外祖父,听了左氏的话更是脚下生风,一溜烟儿就跑到了正厅。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姜沅沅瞬间红了眼,朝着徐尧奔了过去。
“外公!”
徐尧虽然即将到了花甲之年,但是比姜沅沅记忆里明显年轻了不少,高大伟岸,头发微白,即便是坐着也比一旁的姜闵臣高出不少。不过,身为前任太傅,徐尧的气质还是十分儒雅随和,但即便如此,还是经常被人误认为是儒将,而非是文臣。
“沅沅?”徐尧正与姜闵臣谈话,听到娇俏的少女声音,颇有些意外地看向屋外,然后缓缓站起身。
姜沅沅本想扑进他的怀中,但念及在姜家,屋内还有姜闵臣、徐玺在场,她还是在靠近徐尧三尺远时放慢步子。
“沅沅给外公请安了。”姜沅沅喜极而泣,忍住泪水,笑意盈盈地上前行礼。
从前来不及为外公送终,如今能再见真是太好了。
“乖孩子,快起来。”徐尧上前扶起她,对上姜沅沅激动的泪眼,他心中不解,却也没有多言,只关心道,“昨日落了水,不必特意出来的。”
“沅沅这不是许久未见外公,想外公了嘛,难道外公不想见沅沅?”姜沅沅娇笑着晃动着徐尧的袖摆。
“想,想。”徐尧摸了摸她的额发,发出爽朗的笑声。
“看到沅沅康健,我们便放心了。”徐玺捋着胡子,欣慰地说道。
姜沅沅这才注意到徐尧后座身着常服的徐玺,连忙过去拜见。
“沅沅一时情急,未先拜见舅舅,还请舅舅见谅。”
徐玺是她母亲唯一的哥哥,与父亲姜闵臣同岁,已是不惑之年,膝下唯有徐砚清一个儿子。前世,舅舅一直活在外公的太傅光环下,但是由于外公的承恩公是因太后获封,并非是世袭罔替的爵位,所以一生都只能靠自己。在她离世前,舅舅还在翰林院修书呢,虽不是位高权重,但好歹能在萧裕手下活命,也算是万幸了。
“无妨,无妨。”徐玺笑得一脸慈爱,向姜沅沅摆摆手,便落了座。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姜闵臣突然出声斥责:“沅沅,怎么如此没大没小,正厅是你该来的地方嘛,还不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