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在上：侯门医妃她每天行善积德》月枕星河

3、第 3 章

　　“如何？”姜老夫人脸上的笑容突然淡了，目光淡淡地看着她。
　　姜沅沅倒也不怕，趁热打铁，“扑通”一声跪在了姜老夫人身侧：“孙女恳请祖母能给弟弟赐名。”
　　“这... ...”姜老夫人有些意外。
　　一般孩子的名字都是由家族男性所决定，就连她三个儿子的名字都是由姜老太爷决定的，她根本没有插手的权利。
　　没想到姜沅沅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这是你母亲的意思？”姜老夫人迟疑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问道。也不怪她不信，徐嫣如何娇气，又怎么会让她来给孙儿取名。不吵着闹着要回娘家住几天都算好的了。
　　“是，这是母亲和孙女共同的请求。如若不是祖母早早送来人参，为母亲吊气延命，只怕母亲和弟弟此时都已不在人世了。祖母大恩，母亲和孙女无以为报，恳请祖母能答应这个不情之请。”姜沅沅靠在姜老夫人的膝头，忍不住以袖遮面，低声抽泣。
　　这件事姜沅沅自然是同徐嫣提过，徐嫣本是不同意的。以徐嫣爱夫如命的性格，这孩子的名字肯定是要等姜闵臣回来亲自翻书挑选的。但是如今急需老夫人的支持，她只得以老夫人送人参为由劝服母亲。好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母亲也答应了。
　　弟弟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老夫人念着母亲、念着弟弟，这样，她们在家里才会多一份保护。
　　她不相信母亲前世会无端端的难产。
　　这个家里，一定有别的人嫉恨着母亲。
　　从前母亲骄纵，对祖母不算顺从，如今定然要改变这种印象。
　　“母亲... ...”姜闵臣的声音适时出现，打断了姜老夫人的思考。
　　屋外天空已经擦黑，屋内丫鬟们正鱼贯而出点灯。
　　高大的身影看不清神情，那一身朝服背后遮掩着一个柔弱的窈窕身影。
　　不是姜沁又是何人。
　　“沅沅怎么也在这里？”姜闵臣踏进屋内，透着烛光看到屋内的人后，脚下不停，但脸上的神情却变得更加严肃。
　　姜沅沅上前给姜闵臣行了礼，眼睛死死盯着姜闵臣身后的女子，面上却是一派无知懵懂模样。
　　“见过爹爹，沅沅带弟弟来给祖母请安。母亲刚生产完，父亲怎么不去看看，是知道沅沅带弟弟过来祖母这里，特意来看弟弟的吗？”
　　姜闵臣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姜老夫人怀里抱着的孩子，原本因如烟去世的伤感瞬间被冲淡。
　　他有些激动地冲到姜老夫人面前，手足无措地说道：“母亲，这是，是我的孩子？”
　　“没出息的样子。”姜老夫人嘴上嫌弃，却还是满面笑容地把孩子交到了他怀里，“好好瞧瞧吧。”
　　姜闵臣膝下除了姜沅沅外，不算姜沁，明面上已经有两个庶女了，这是第一个儿子，还是嫡幼子，自然笑得十分开怀。
　　“好，真是好啊。今日真是大喜！快让厨房多备些菜肴，好好庆贺一番才是！”
　　“是啊，沅沅恭贺爹爹。”姜沅沅自然乐得姜闵臣忽略姜沁。
　　其实不必她多做什么，弟弟的分量自然而然会超过姜沁。只是她的目的可不止在此。
　　“徐氏生产辛苦，你也去瞧瞧。”许是刚才姜沅沅的话起了作用，姜老夫人破天荒地帮徐嫣说话。
　　“是，儿子知道。” 姜闵臣不在意地点点头，注意力完全被怀中的新生儿所俘获，严肃的眉眼舒展开来，“真是个乖孩子。”
　　“爹爹... ...”微弱如蚊蝇般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打断了三人的欢声笑语。
　　姜沅沅回头看去，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见到姜沁。
　　和记忆里穿着华贵衣服、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的皇贵妃娘娘不同。如今的姜沁，还只不过是个外室的女儿。
　　姜沁的穿着虽不至于破落，但到底比不上府上的姑娘们，衣服一看便是前几年的样式和花色，十分素净，发髻只用红绳束着，连耳饰都没有带。
　　也不知道是刻意打扮博祖母同情，还真是一心为那外室服丧。
　　如若不是知道姜沁的真面目，只怕她也要被她柔美、谦卑的面容欺骗了。
　　好在，这一次，她早了一步。
　　“闵臣，那是谁？”姜老夫人目光如炬，先众人一步出声。
　　姜闵臣略有些迟疑，转身见到姜沁一身素净打扮，又回想起这次来静堂的目的，恋恋不舍地将怀里的孩子递给乳母。
　　“沁儿，过来见过祖母。”
　　他本想借着如烟逝世的事情，让沁儿认祖归宗。却不知夫人突然生产还难产了，回来后便被喜悦冲昏了头脑，险些将沁儿忘记。
　　“祖母... ...”姜沁唯唯诺诺地正要上前行礼，却被姜沅沅第一时间拦在姜老夫人面前。
　　“爹爹，她是谁？”姜沅沅一脸疑惑。
　　“沅沅，那是你妹妹。”姜闵臣有些艰难地开口。
　　姜沅沅自然不认，嗤笑一声：“妹妹？我何时还多了这么个貌美的妹妹，也该叫雯雯来好好瞧瞧才是！”
　　姜家二房一共就三个女儿，姜霓、姜沅沅、姜雯。除了姜沅沅是姜闵臣正房夫人嫡出，姜霓是陈姨娘的女儿，姜雯则是张姨娘的女儿。
　　虽然她不太喜欢她们，但毕竟有着一起长大的情分，姐妹间有些争执实属正常，但这姜沁又是哪门子的妹妹。
　　“沅沅！为父的话你也不听了！”姜闵臣心情本就悲痛，因喜得麟儿的好心情瞬间被姜沅沅的话语冲淡，立马出声呵斥。
　　他预料到母亲会说什么，徐氏会大闹，但没想到连自己的女儿还要横插一脚。
　　“父亲说的话若是有理，女儿自然是听的。可是父亲今日只记得那如烟和这劳什子的沁儿了，却忘记了母亲险些命丧黄泉，弟弟直接胎死腹中。昨日女儿百般恳求，父亲不听，母亲难产，再请父亲也不见人影。今日若没有祖母，便没有弟弟！”姜沅沅心中愤恨，哪管姜闵臣脸色有多黑，只管自己说个痛快。
　　“大家闺秀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姜闵臣脸色黑如锅底，扬起手作势要打。
　　姜沅沅本都要仰脸迎上去了，可突然瞧见了一旁在旁观的姜沁的，她念头一转，便扑进了姜老夫人的怀里。
　　“祖母，爹爹他要打我。”
　　姜老夫人一愣，原本被姜闵臣和姜沅沅父女俩吵闹场景激起的不耐烦，转而被姜沅沅的低泣声所软化。
　　她略有些生硬地拍了拍姜沅沅的背，说道：“你是姜家三姑娘，在外人面前哭，岂不是跌了我们姜家的份儿。”
　　“外人？”姜沅沅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姜老夫人。
　　姜老夫人没有回答她，只将她交给丫鬟，走到姜闵臣面前说道：“该摆晚膳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母亲，那沁儿... ...”姜闵臣对这样的转变一时间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姜沅沅平日里一贯一惊一乍，他也没有多想。
　　“今日家中大喜，不待客。送回去吧。”姜老夫人面色冷淡，下了逐客令。
　　这句话算是一锤定音了。
　　“是，儿子明白了。”姜闵臣虽万般不愿，不想失信于如烟和沁儿，却也奈何不了姜老夫人，只得答应。
　　听到这话，姜沅沅心中一松。只要祖母站在自己这边，那姜沁就没那么容易进府。
　　看来今日带着弟弟来老夫人的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好了，沅沅你先带着你弟弟回去。”姜老夫人让张嬷嬷扶起姜沅沅，然后说道。
　　“是，那沅沅先带弟弟回去了。给弟弟取名的事就劳烦祖母了。”姜沅沅立马答应，还不忘了当着姜闵臣的面提起此事。
　　等姜沅沅和姜沁相继离开，姜闵臣方才发问：“给孩子取名？”
　　“徐氏的意思，让我给孙儿取名。”姜老夫人淡淡地看着他，坐下喝了一口茶。
　　姜闵臣倒也没有执着这些小事，连忙奉承道：“徐氏的意思就是儿子的意思。听沅沅刚才说，徐氏生产顺利都是母亲的功劳。这孩子日后定当好生孝顺母亲。”
　　“现在知道说这些了。刚刚还为了个外室的女儿，要打沅沅。我看你是昏了头了，徐嫣今日产子，明日承恩公府必定会上门看望，你这时候让个外室女儿回姜家，我看你怎么跟承恩公解释！”姜老夫人对他的态度并不满意，训斥道。
　　“是是是，是儿子思虑不周了，多亏母亲提醒得当，儿子险些铸下大错。”姜闵臣连忙道歉，却又心中怜惜，“不过沁儿她，一个人到底可怜，怎么说也是姜家的血脉。”
　　“你就非急于这一时嘛。”姜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只得缓缓道明，“等你靠承恩公府从户部郎中升为户部侍郎，多的是办法让人进来。”
　　“是，是儿子过于焦躁了，不如母亲看得长远。”姜闵臣若有所悟，这才恢复往日的沉稳。
　　“回去吧。好生安抚徐氏。”姜老夫人摆摆手，闭上眼睛示意他离开。
　　“儿子告退。”姜闵臣作揖离开。
　　“真是跟他爹一个德性。”看着姜闵臣离开的背影，姜老夫人摇头叹息。
　　徐嬷嬷小声提醒道：“不如让三爷回来吧。”
　　姜老夫人眼中一亮，随后目光暗淡下来：“这事没那么容易，官场的事还是得靠闵臣才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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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沅沅离开静堂后，就让乳母先带着弟弟回去，自己则是在靠近水池处的回廊处等着姜沁。
　　“姐姐~~~”蚊蝇声很快出现，袅袅身影在忽明忽灭的灯光下越发妙曼。
　　姜沅沅抬起头，目光如锋利的刀一般剜向她，吓得姜沁打了个寒颤。
　　然而，她依然柔柔弱弱地走了过去。
　　“姐姐是在等我吗？”
　　“沁儿？姜沁是吧。外室的女儿，哪来的滚哪里去，我们姜家不欢迎你。”姜沅沅冷笑一声，步步紧逼。
　　姜沁小心翼翼地往后挪，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三姐姐，我也是你的妹妹，我不是来拆散姜家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我呢？”
　　“为什么？姜沁你问我为什么？”姜沅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上前揪住姜沁的衣领，恨意忍不住地爆发，“你曾经做过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然后，“啪”的一巴掌就打在了姜沁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