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触》白夜潭

4、噩梦

　　祁命行走回房间：“乔护士身上你弄的？”
　　“我...”
　　“我把她叫进来，你给她道个歉吧。”祁命行看着眼前稍显狼狈的孟博士。
　　“好...”
　　祁命行出了实验室，看见陈冷和乔护士深情拥抱。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祁命行刚准备转身，俩人红着脸转身。
　　“有事吗祁医生？”陈冷羞着脸看向祁命行。
　　“乔护士，他想跟你道歉，你要进去听一下吗？”祁命行很冷淡。
　　我去，真的假的，我跟了他一年，我就没听过他道过歉，真的假的？这俩人绝对有问题。俩绝世美男，真不想秒懂啊...
　　乔护士擦了擦眼泪，三个人一起进了实验室。
　　“乔护士，是我情绪激动了，对不起啊。”孟博士低下了头。
　　“没关系的，祁医生，你帮忙上药吧。”
　　“好。”乔护士转身去了医务室，拿了新的消毒水和棉签。
　　陈冷和乔护士出了实验室，只留下祁命行和孟升两个人在里面。
　　谈到刘进的时候，他说的是也认识，刘进这样出名，刘进这个团伙是近几个月才火的，他隐士都有一年了，难道他也...他平常就拿座机跟家人打电话吗？
　　“你为什么突然晕倒了，你有低血糖？”
　　“不是...”孟升也不知道他该不该把真相说出来，自己的阴影确实很深，他也不喜欢接触人，哪怕是家人，他也想隔绝，即便陈冷知道了孟升的情况，陈冷却没碰过他来试图摆脱阴影，陈冷只希望他能尊重孟博士。
　　“要不要去检查一下？”说着祁命行按着原来的方式擦伤口，受伤的右腿在接受治疗时，孟博士的左腿依旧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到底是哪里...他为什么会这样，搞不好他也是解决团伙的重要线索之一。
　　还是没忍住吗...可能只是不太排斥，但是，为什么他在就感觉好安心...
　　“这个字条是...我的电话？”祁命行看到桌子上的纸条。
　　“对，你说打电话，可你走了。我找李院长要的。”孟升解释道。
　　果然找的李院长，陈冷应该是看见了纸条但不知道是谁的，所以才打过来的。
　　“你买了东西？”再次弄完，孟博士也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包裹。
　　“不是我买的，可能是小陈买的，他之前也买过。”孟博士解释道。
　　孟博士提着湿了的裤腿，想让祁命行打开。
　　“祁医生，能不能帮我打开一下这个快递？”孟博士和祁医生相视一眼。
　　祁命行听闻，拿起快递，撕开包装。
　　是一堆很罕见的零件。
　　“零件？”
　　“哦，你说这个啊，挺难买的。看来小陈用心了。”孟博士话音刚落，陈冷又进了实验室。
　　不是，你俩挨这么近是想....我去，来的不是时候。
　　“陈冷？”祁命行感觉有人，看到了陈冷。
　　“没什么，快递都拆开了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我其实都听到了，啧啧啧，唯“命”是从，“升升”不息...我懂。
　　“那个，祁医生，我晕了多久？”孟升严肃的问道。
　　“手机没电了，按理算，你得问陈冷。”
　　“问我什么？”陈冷扭过头，冲孟博士嘿嘿一笑。
　　“小陈，我晕了多久？”孟博士认真的问。
　　“从通话记录到接到你，差不多20分钟，醒了差不多25分钟左右。”陈助理用手摸索了一下下巴。
　　孟博士陷入了沉思。
　　上次还是一年半之前，晕了半小时左右，而且，每次晕都会做那个梦，很多次也梦到过...如果不是一个叫老齐的，我可能也很难活到现在吧...
　　十年前...倾盆大雨之夜...
　　“桑老大，这几个小毛孩儿是完整不残的，而且都是很不错的苗子，大部分都有天赋。”张肆，他口中桑老大的一个得力手下。
　　“这是名单。”丁在，犯罪集团的其中一个人交上一份名单。
　　“他们都被绑在了地下室，而且被堵住了嘴，老大你想做的事情马上就可以做了。”许推说道。
　　“钱龙，你念念。”桑老大说道。
　　“有：孟升，祁命行，严该，池案...”话音未落...
　　“就这四个吧，提过来，裴念，拿道具。”桑老大说道。
　　“好的。”
　　四个孩子被蒙上了眼睛。
　　“你们，都走快点！”刘进在四个孩子后面跟着。
　　“你叫什么名字？”孟升向一边的小孩问道。
　　“你可以叫我老祁。”
　　“老齐？齐天大圣的齐吗？”
　　“可以这样叫。”
　　四个人被带到了桑老大面前。
　　“老大，人带到了。”
　　看着四个孩子，他们的老大竟有些兴奋。
　　“就他，绑床上去！其他人的耳朵先堵上，以免听见不该听到的东西。”桑老大坏笑起来。
　　“老齐...”
　　可恶，完全听不到啊...
　　“叫什么名字？”
　　“严该...”
　　“你希望里面有人帮你吗？”
　　“他吧，他是我朋友...”严该指向祁命行。
　　“老祁？”桑老大看了看他指的人。
　　“那你的惩罚用他的来换哦！”桑老大邪笑道。
　　“他的更严重吗？”
　　“抽签决定哦。”裴念说道。
　　“选吧。”裴念走到严该面前，单抓阄给每一个人，唯独严该和祁命行的换了。
　　“很幸运，你选到的是憋气5分钟，而老祁选到的是挠脚心5分钟。既然你俩换了，那你做他的，做完惩罚你才可以离开哦~”桑老大又是邪笑。
　　像是已经猜到了一样，耳塞他们三个都戴好了...
　　说罢，桑老大拿来两个刮眉刀，严该本来都想安心的躺好了。
　　第一刮，是斜着挂的，严该感到了疼痛，叫出了声，而四肢被死死控制住。
　　“我可没说拿什么刮...哈哈哈哈哈哈！”桑老大笑的很是疯狂。
　　就这样刮了5分钟，严该的脚心全是血，人没撑住，四分钟就晕了过去。
　　“老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血的味道？”孟升问道。忽才察觉，老齐听不到。
　　剩下的三个小朋友的耳塞被拿掉了。
　　“哟，这位小朋友，你切不可着急啊。还有，你很不礼貌哎，我刚做完一个小朋友，就等不及啦？哈哈哈哈哈！”桑老大依旧疯批的笑。
　　“剩下的，交给你们了，刘进，丁在，钱龙，我们走。”
　　“是！”三个人异口同声道。
　　“裴念，张肆，许推，你们一人一个！”剩下的三个异口同声道。
　　三个人各随意选了一个。这件事早就惊动了警方，桑老大算到了有警察会找到这儿，这三个人只好当替罪羊了。
　　裴念选择了池案，张肆选择了祁命行，许推选择了孟升。
　　“宝宝，你的惩罚是...被刀捅十刀哦...”
　　“姐姐，可不可以...不要杀我...”
　　“还有一个小孩呢，他没事吧？”孟升问道。
　　“不该你的，别问！”许推想把孟升绑在床上。
　　“妈的，绳子不够长，张肆，你那个快点，然后帮我个忙。”
　　“好的。”
　　祁命行憋了1分钟已经是极限了，他想了个办法，既然头被按在了水缸了，水还是可以喝点的。
　　他自以为的聪明，却没成给他带来任何好处。
　　此时的祁命行只感觉自己被魔鬼掐着脖子，他开始觉得喘不过气，他试图呼吸，鼻子进水了，他感觉浑身难受，不出意外，3分钟左右祁命行晕了过去，他看不到，在水里听不到，被按着脖子动不了。
　　“妈...爸...我...”他心里都没想完美好的幻想。
　　他不在挣扎了，他知道都是徒劳的。
　　“他晕过去了，我来帮你了，他的是什么？”张肆过来看了看纸条。祁命行脸色苍白，躺在了地上，没有任何活动，实际上自己故意这样的，留下一口气。
　　“这么狠啊？”张肆都有点不忍心了。
　　“没办法嘛，不然交代不了啊。”许推拍了拍张肆的肩膀。
　　裴念拿出一个小匕首，用刀剌开一个口子，朝池案的腹部慢慢插进去，然后拔出来，在不同地方重复着动作。
　　“你按住他的腿，我去拿可乐。”许推拿过工具，放在张肆手上。
　　没一会儿...
　　“池案小朋友，不好意思了，还差两刀，就算你不行了，也得接。”说罢裴念把小刀插进了池案的肝脏。
　　不曾想，这个时候祁命行醒了过来，口里吐出来不仅仅有水，他完全没力气抵抗。
　　“放开他们...有事冲我...”
　　“老齐你别说话了！”
　　张肆双手按住了孟升的脚腕。
　　许推拿过绳子，把手绑住了，然后拿管子从孟升的嘴里一点一点塞进去。
　　起初并没有什么感觉，一分钟后：
　　为什么，好难受...我从来没这么讨厌过被别人动手动脚，感觉，喘不上气啊...此时孟升觉得异常难受，他自行脑补出一个害怕的恶鬼，他觉得是死神在握着自己的脚踝，完全动弹不得。
　　一分半过去了，孟升开始呕吐，由于被抓的时间很长，没吃东西，吐出来的不是别的，正是血...
　　他想强有力的呐喊出来那句“放开我”，可他喊不出来。
　　血腥味好重...好难受...我的喉咙...我的胃...我的...
　　脚踝被狠狠抓住。
　　“放开他...”祁命行想努力的站起身，5分钟对他一个小朋友已经是很困难了，他站不起身，说话也隐隐说不清楚。
　　池案也因为最后一刀的拔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两分钟过去了，可以灌可乐了。”说罢，开始在罐子里灌可乐...
　　我从未这么讨厌过可乐...
　　孟升吐的更猛了，持续了几秒钟，他觉得世界都塌了，想到自己的爸爸，他选择再坚持一下。
　　“放开他！”祁命行缓缓爬到传出哼叫的地方，咬住那个人的腿。
　　“臭小子，敢咬老子的腿是吧？”许推一脚踢到祁命行的脸上，祁命行再也撑不住了，也晕了过去...
　　老齐撑住啊...老天爷，救救...我...们...
　　“举起手来，都不许动！”一群警察赶到。
　　三个人迅速被抓了起来。
　　孟升通向胃的管子被慢慢拔了出来...接着吐了一口老血，喘着粗气，然后也不出意外晕了过去。
　　脚底充满血的严该，脸色苍白的祁命行，满嘴吐血的孟升，腹部肝部中刀的池案，四个小朋友就这样，重重昏了过去，再也用不上力气。
　　警察来临之际，救护车也随之来了，四个小朋友被带走了，除了严该，都幸存了下来。严该失血过多，而且时间太早，脚板早被刮的不成样子了。
　　池案离警察到的时间很早，但十刀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承受的，他不幸住进了ICU，命保住了。
　　孟升和祁命行还算幸运，一时半会救了回来，心理却遭受极大创伤...
　　回想到这，孟升不由得想起了老齐。
　　当时蒙着眼罩，根本看不到他的脸，后来更是没再碰过面，当博士为的就是发明一种叫幻想眼镜的东西，零件终于到了。
　　祁命行看孟博士盯着零件看了很久，不忍心打断。
　　“你喝东西吗，我去买。”祁命行打了个哈欠。
　　“可以的话，来个橙汁吧。”孟博士抿嘴笑了笑。
　　什么嘛，跟我在一起从来没笑过！看来这俩是真的！啥也不说了，买个狗去，狗粮吃不完了！
　　陈冷在门口看着，听着。
　　过了几分钟。
　　“还买了吃的？”陈冷看了看祁命行手里的东西。
　　祁命行淡淡嗯了一声。
　　“回来了？”孟博士看到祁命行回来，眼里顿时有了一点光泽。
　　正值晚上。
　　“没有橙汁了，买了一罐可乐，诺。”祁命行拉开了易拉罐的拉头。
　　孟升下意识打翻了可乐。
　　“孟博士，对我有意见不妨直说。”祁命行放下零食走了出去。
　　孟升还没缓过神。
　　“这就走了？”陈冷在门口期待着什么，刚刚什么也没听见。
　　“这大爷我不伺候。”祁命行插着兜离开了实验楼。
　　陈冷回实验室看到被打翻的可乐，他顿感不妙，赶紧拿走了易拉罐，并把地拖干净。
　　“孟博士？孟升！孟升！”陈冷摇晃着孟升。
　　“回神了...怎么了...”
　　“你，又没忍住。”陈冷叹了口气。
　　“什么？”
　　“应该是祁医生给了你一瓶可乐，你打翻了，人家生气走了。”陈冷撇了撇嘴。
　　“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孟升凭记忆力拨打了电话。
　　“祁医生送你回来的路上，手机就没电了。”陈冷解释道。
　　“我要不要想办法...克服一下...”孟升低下头。
　　“孟博士，你是不是对人家感兴趣，不然，你怎么又这样的想法？”陈冷憋着笑，仔细观察着孟博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