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于心动》去东山

16、第 16 章

　　刚下课，陈陆就被陈媛顺便‘提’走了，一米八几的大个跟在老师身后。

　　“媛姐，啥事还得在你办公室说？”

　　于蓝路过瞥了一眼，“你小子好好说话。”

　　陈陆又突然不正经起来，“学校是我家，在座老师不都是哥哥姐姐。”

　　谁没忍住笑出声。

　　“我先去备课了。”

　　叶老师选择溜之大吉！

　　于蓝心里没真生气，拿着试卷拍了他一下，她初中就教陈陆，也算是看着孩子一路过来，嘴上说着头疼，心里美着呢。

　　初中时候，有人传陈陆谈恋爱，她担心的睡不着，生怕自己的好苗子误入歧途。

　　好在，隔天，陈陆主动提出要回家休学，那一刻，她就站在陈陆这边，也知道陈陆这孩子的秉性如何？

　　虽然她当时说没事，谣言止于智者，但陈陆的态度坚定。是个心里有主意的孩子。

　　陈媛也总夸她，当着面不说，但每次考完试，总是提起，陈陆的英语试卷一向拿得出手，也就是偶尔几个生僻的单词翻译错误，或者作文扣点分。

　　这种学生，走到哪里，都是被老师笑着挂在嘴边的。

　　“本来是高二才让参加的演讲。”

　　她递过去一张通知，是校长刚开会发下来的。

　　本来没高一什么事，不知道校长怎么知道陈陆的，点名让人参加，说是好苗子就得多锻炼。

　　“这种学校的小比赛，参加了有啥用？”陈陆口无遮拦的说着实话。

　　陈媛叹了口气，“当着别人的面可别说这种话，这不是高二高三也参加，学习一下，总没有坏事。”她没说校长点名的事，怕这小子自满。

　　陈陆拿走了演讲的题目，二选一。

　　“行，保证不给媛姐丢人。”

　　陈媛笑道：“丢人也没事。”

　　“......”还有没有信任了。

　　这种英文演讲，考验的不止是单词的积累和使用，更多的是口语。

　　比赛的事班里有几个人知道，英语课代表也被单独叫去。

　　只不过回来的课代表，专程看了陈陆几眼，强压着心里的不满。

　　陈陆除了语文，剩下每科都是第一，但是他拒绝担任课代表一类的，所以有几个上进心强的课代表总是喜欢拿陈陆对比。

　　比还比不过，只能奋发图强，也有些虚心的过去问学习方法，都被陈陆一句：“上课认真听，做笔记之类的盖过。”

　　呵呵，陈陆上课开小差的事谁不知道？

　　姜文还在看陈陆自己做的题库总结，遇到了一个她没见过的语法，想问又纠结。

　　她静静的等陈陆跟人聊完，小心的拍了他的肩膀。

　　几乎立刻，陈陆转过身，看着她支支吾吾的开口，“你写的这个语法是什么意思。”

　　陈陆凑过去看，怕挡着别人路干脆起身，姜文也下意识起身，被陈陆按住，“你坐下。”

　　姜文听话坐好，凳子往墙边挪，让陈陆有站的位置，他的声音环绕在姜文头顶，落到耳朵里。

　　“这个是，关系代词......”

　　姜文的耳朵红了，特别是陈陆拿起她的笔在她的笔记中写下其他用法和区别的时候...

　　心脏要跳出来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吴秀秀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你和陈陆是不是有事？”

　　“你们是不是在谈...呜呜~”

　　姜文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眼疾手快，“你别乱说，”她心虚的避开周围人的眼神，松开手，“我们没别的关系。”

　　“哦~那你们现在什么关系？”她贱贱的挑眉。

　　姜文肯定道：“同学、组员，哎呀，总之，你别想太多。”

　　吴秀秀一副最好是的表情，傲娇道：“我可是为了你拒绝花花草草，你可不能转身上了别人的船。”

　　姜文可算松了口气，把碗里的肉夹给她，“一定一定，你最重要了。”

　　陈陆也很重要！她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刚吃完，姜文觉得自己真有那种‘说曹操曹操到’的体质。

　　陈陆被二班的女生拦住了，女生有些不好意思的递过去一瓶可乐，陈陆没接。

　　“周五不是有英语演讲，我想搞一个双人对话的情景，你能帮我演另一个角色吗？”

　　吴秀秀凑到陈陆“组员”耳边，“这是二班的英语课代表，阮苏和，扬言要追陈陆那个。”

　　她刻意对准姜文的耳朵说。“来抢你学习搭子了。”

　　姜文佯装生气，“什么我的？”

　　软萌的小老虎样子逗乐了秀秀。

　　“好好好，那咱不管他们，走吧！”

　　她们从陈陆身后走过。

　　“不好意思，我时间有限，没空。”

　　阮苏和听见了，姜文也听见了。他的意思很明确，没给对方商量的余地！

　　姜文不由的想：陈陆是真的没有时间吗？

　　*

　　阮苏和被拒绝的事很快就在两个班级间传开。

　　阮苏和是前段时间转学过来的，本身是南方人，性子娇娇软软的，回到班里就趴着哭，生怕别人注意不到自己。

　　几番询问，才得知原委，几个男生倒是义愤填膺的，“不就是考了个第一，装什么？”

　　“就是，仗着成绩好，为所欲为...”有人附和。

　　“学习好了不起呗，听说家里还有钱，大少爷脾气，真当学校是他家开的。”

　　那些平日里成绩比不过的男生，这会有了一通数落。

　　突然有人冲着后面吼了一声，“楚修，你不是之前跟陈陆玩的好，现在怎么一句话不说。”

　　楚修没搭理他们，连眼神都不屑给予。

　　“你也是咱班第一，咱班女生被欺负，你不表个态。”

　　楚修淡淡的回一句，“关我屁事！”

　　“嘿！你是不是二班的。”他作势要上手，被人拽了回来。

　　楚修的笔被人拽掉，冷冷的看了眼对方，又看了眼还在抽泣的女生，一语中的反问，“你喜欢她？”

　　被戳穿心事的男生，二话不说抄起一本书砸了过去。

　　楚修挡住书，捏在手里，归还给对方，“我忍你，是嫌麻烦，不是怕你。”

　　随后，当着大家的面走出教室。

　　刚才还在嗷嗷叫的男生，气的说不出话，围成一圈的学生也散开了。

　　原本凑热闹的也都识趣的没再说什么，刚才还在哭的阮苏和也出了教室。

　　目光抓到楚修离开的背影，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跟着他下楼，去思修楼后面的小广场。

　　阮苏和拙劣的跟踪技术早已被识破，等到一个转身，就看见楚修眼神冰冷的盯着自己，把不高兴挂在脸上。

　　“大家闹着玩的，你别生气？”

　　楚修冷眼旁观，只觉得烦躁，“无所谓，你不用跟上来给我解释。”

　　阮苏和还没那么胆小，她知道楚修虽然表面高冷，但是从不打人，也不喜欢骂脏话，她刚来班上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这会跟过来无非就是想挽回一下自己善解人意的形象，如果能取得对方的好感那就更好了。

　　“事情因我而起，我自然要负责的。”她笑着说，两个酒窝印在脸颊很是可爱。

　　楚修依旧无动于衷。

　　阮苏和：“我刚才听说，你和陈陆玩的很好。”

　　听到这个名字，楚修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想起他们曾经形影不离的时候。

　　陈陆和楚修从幼儿园开始就是朋友，那个时候，楚修的个子不高，性子也软，被人欺负，陈陆多厉害，幼儿园的小霸王，上来就把那几个小孩训了一顿，还把玩具抢回来还给楚修。

　　虽然，陈陆也抢过很多次，可楚修心里却很喜欢陈陆这个朋友，什么好的都先分给他。

　　就这样两人一起上了小学，一起上初中，一起长高，一起学习，承包班里的第一第二。

　　一直到了初二那天，楚修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小姨要二婚，他们过去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到了地方，一切都很顺利，直到陈陆出现在包厢，一瓶红酒砸到桌上，玻璃渣子碎的满地。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陈陆。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看见陈陆的父亲已经扬起手，狠狠地给了陈陆一个响亮的耳光！

　　那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仿佛一把重锤砸在了他的心上。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陈陆虽然还没有长到一米八，但站在那里和他爸差不多高，却被那一巴掌打得摔倒在地……

　　他急忙去扶，却看见陈陆看见自己时眼里的错愕，随后痛苦的眼神的看着他，“这事你知道。”

　　楚修根本没反应过来，他就是单纯过来吃个饭，可陈陆哪里听他解释，推开他，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搞清楚后，第二天就找到陈陆想要跟他解释，可陈陆一夜之间就好像换了一个人，眼神变得麻木，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楚修第一次逃课，在陈陆房间坐到天黑。

　　楚修听见他说，“以后，别让我看到你们。”

　　楚修也不是没有脾气，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就算我小姨真的嫁给你爸，又关我们什么事...”

　　陈陆怒道：“是不管你什么事，可那是我爸妈，我爸妈离婚了——”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不至于情绪失控，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泪水还是像决堤的洪水一样，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校服的衣领上。他咬着嘴唇，试图压抑住内心的痛苦和悲伤，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楚修，我现在看见你就膈应的慌，你离我远点行不行。”

　　楚修愣在原地，“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

　　他伸出的手被挥开，陈陆猩红着双眼，吼道：“滚啊！”

　　这一声，把两个人的心都伤透了。

　　之后在学校再次见到陈陆，他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好好学习，和同学开开玩笑，说说话。

　　可那样的陈陆，根本就不是陈陆！

　　......

　　楚修总是能想起他们从前的时光，为了不让陈陆见到自己生气，他刻意考到二班，刻意离他远远的。

　　上次在教室门口撞上，他居然心慌的很。

　　见他像对待普通同学一样，楚修宁愿他发泄怒火，这样，他们也算是独一无二的关系。

　　楚修看着眼前的女生，利用别人的喜欢找存在感，在他眼中十分愚蠢，好言相劝，“别去招惹陈陆，他不会喜欢你的。”

　　怎么就扯到这上面，阮苏和解释道：“陈陆学习好，我只是想跟他交流一下学习方法。”

　　楚修表示，“随便吧！”

　　只留下阮苏和原地气的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