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于心动》去东山

15、第 15 章

　　当一个人在你眼中变得不同，你就会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他。

　　陈陆为什么会来找她，因为隔着一个巷口的地方，他停了一下，不知何故，他不想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地方，等到他回过神来，人已经到了这里。

　　“姜文，为什么不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姜文呆住了，什么好友申请？

　　“我就当你没看见了。”

　　“我是真的没看见。”

　　陈陆颇为无奈的点点头，“回去加我。”

　　她今天格外呆，傻乎乎的听话进屋，没关心在小屋里聊天的两人，点开电脑，看见上面的确有一条好友申请。

　　那个熟悉的‘陆’字，她有些激动的点击确认。

　　陈陆的手机响了一声，他解锁打开，对方已同意你的好友申请。

　　他勾唇，屏幕的亮光把他的脸照的格外柔和，下一秒故作高冷的收起手机。

　　“没事了。”

　　“嗯。”

　　姜文从屋里拿了个橙子递给他，“这个很甜，你吃吗？”

　　“......”

　　——

　　初二陈陆打车到了另一个小区，他好久没来，门口的保安已经认不得他，他只好重新登记，递给对方。

　　“哎，是慧姐的儿子，都长这么高了，没认出来都。”

　　别说是保安，陈陆都快记不清门牌号，上次来好像是去年年初的时候，小区的环境很好。

　　陈陆的爸妈结婚前就是门当户对，就算离了婚也没有谁过的不好的情况，现在在广东那边开了化妆品的公司，忙得连见陈陆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他敲门，很快屋里传来拖鞋踢踏的声音。

　　程慧开门后也是一惊，记忆中的儿子一年的时间已经到了一米八几的高个，围着围巾，只留出一小部分脸核对。

　　程慧很会保养，四十好几脸上依旧光滑平整，眼角虽然有些细纹，但是笑起来也很好看，玫红的长发，穿着居家服，出去的话，估计会被当成陈陆的姐姐。

　　一点都不像个有孩子的女人。

　　“我是陈陆。”他沉声道，想知道自己还要被审视多久。

　　程慧尴尬的一笑，“没有，我儿子我能认不出来。”

　　屋里很明亮，原本沉闷的墙拆除，换上一部分的落地窗，原本摆绿植的地方，也换成了几个布偶，还有些礼物盒，不像是程慧的手笔。

　　他没吱声，等到程慧问他在学校如何，他也如实的说，都是些很正常的对话。

　　程慧和陈斯年一样，都不喜欢在陈陆这里过问对方的事情，一次都没有，好像刻意的回避一样，分别之后，就像是没有过那段失败的婚姻。

　　“那个女人对你怎么样？”

　　她小心的询问，手里还剥着核桃，递给陈陆。

　　陈陆解释，“我不怎么回去。”所以那个女人如何他不清楚，也不想知道，

　　“哼！再好也不是自己亲生的，在外面也没人照顾，他们一家倒是和美。”

　　程慧表面上像是在给儿子打抱不平，可心里不过还是有些看不惯儿子不争不抢，让那两人日子过得太舒坦。

　　陈陆捏着核桃，没说话。

　　程慧不会做饭，都是家里的阿姨下厨，中午的时候，阿姨给他们两人也做了一桌子的菜。

　　程慧下午还要飞广东，给阿姨发了个红包，就让人先走了。

　　这下屋里只剩他们。

　　陈陆爱喝汤，但那道汤的味道十分奇怪，不像是北方的口味，但程慧却喝的很高兴，还当着陈陆的面夸这个阿姨的汤做的很好。

　　陈陆婉拒，夹了几口菜应付。

　　有时候，陈陆觉得自己跑来跑去也不知是想让谁高兴。

　　他们这群人明明，心里都觉得，有他没他都一样。

　　程慧还没吃完，接了个电话，看陈陆没在意，起身去阳台接通。

　　语气很温柔，对方应该是男的，而且和程慧关系不一般，猜到一些情况的陈陆装作什么都不清楚。

　　拿起汤碗，又尝了一口。

　　他皱着眉咽下，再也不是他喜欢的味道了。

　　陈陆曾经也是被小心呵护长大的，那个时候，一家三口，很幸福，某天，梦碎了。

　　他大概理解了离异家庭带来的不适。

　　假如他们都有更爱的人，还会来爱陈陆吗？

　　所以，他不想去让自己的人生因为离异变得不幸，既然你们会有更好的人生，陈陆也会有。

　　所以，他不哭不闹的做好自己。

　　只是心里堵得慌的时候，才能想起，自己也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

　　“我先走了！”

　　程慧举着手机慢慢放下，还没开口，一道门把所有的声音隔断，她冷静的拿起手机，继续刚才的聊天。

　　刚出小区门，陈陆接到了邓阳的电话。

　　“什么事？”

　　邓阳哼唧一声，“陆哥，没事都不能找你。”

　　“不说挂了。”

　　“别呀，看电影去不去，咱班...”

　　嘟嘟嘟——

　　过了一分钟，群里邓阳发消息：陆哥不来。

　　陈陆这才看到，一班好几个人说去看电影，翻到上面，他眸光一亮。

　　拨通电话。

　　“几点的场次？”

　　——

　　姜文在广场上等了十几分钟，才看见吴秀秀从出租车上下来，背着一个可爱的小包，朝她挥手。

　　吴秀秀忍不住吐槽自己被亲戚逮住问东问西，好不容易才溜出来。

　　“走吧，我请你喝奶茶。”

　　秀秀贴近她，“还是文文好。”

　　姜文也看到了群里的消息，只不过那群男生要看的是另一部科幻电影，不同场次，而且陈陆也不去。

　　她们买好东西，就去取票，人群中，陈陆靠在一旁，见她过来，立刻站直。

　　两人没有直接打招呼，倒是吴秀秀过去拉着徐强要新年红包。

　　“你们看哪场？”陈陆问。

　　姜文手一指，海报上是几个喜剧演员，陈陆一个都不认识，低头看自己手里的票，名字对不上。

　　陈陆说，“感觉很好看。”

　　姜文点点头，她是真的很喜欢看喜剧，吵闹的一会功夫，秀秀已经取好票，“唉，陈陆，邓阳不是说你不来。”

　　陈陆清了下嗓子，“他听错了。”

　　“哦哦，好吧！”

　　站在门口的另外一拨人，也走了进来。

　　有人看到了谁，突然开口打趣，“彭嘉誉，那不是你后哥吗？”

　　彭嘉誉瞪了他一眼，以为他又在调侃自己，结果顺着视线看过去，正是陈陆。

　　他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人群的焦点。

　　“你有病啊？谁承认他是我哥了。”

　　男生撇撇嘴，不以为意，“那你还在学校说你和陈陆的关系。”

　　彭嘉誉哑口无言，他是利用陈陆要过自己喜欢女生的联系方式。

　　这会脸都憋红了，偏偏他们几人都是一个场次。

　　陈陆进去的晚，在门口故意逗留，姜文和他打了招呼就进去了。

　　背后说人，下一秒，彭嘉誉身旁的位置有了人。

　　陈陆没注意到，只是安静的靠在椅子上，盯着屏幕，过了会，旁边有人喊彭嘉誉的名字。

　　他侧头，看见彭嘉誉正拉着男生，眼神警告中。

　　陈陆看到一半的时候，提前离场。

　　走廊上，刚好就撞上从洗手间出来的姜文。

　　姜文：“你这是要走吗？”

　　她再晚出来片刻，陈陆就要走出去了。

　　“片子没意思，我出来透口气。”

　　姜文表示了解，走了两步回过头，“那你要不要换一场。”

　　“我没买票。”

　　姜文笑了，“我旁边刚好有位置，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来了。”

　　姜文出去一趟，带回了个男人。

　　秀秀注意到陈陆，眼神示意什么情况。

　　“专心看电影，回头解释。”

　　他们的位置靠后，那一排其实就他们三个人。

　　进来前，陈陆还真有些紧张。

　　陈陆在，姜文看电影也没那么专心，笑的也没刚开始那么肆意妄为，淑女多了。

　　耳边还能有陈陆轻笑的声音，让姜文忍不住靠近。

　　当巧合过多，就是刻意而为了。

　　她偷偷的打量，在陈陆眼中格外明显。

　　——

　　过了年，寒假也差不多就结束了，再回到学校，大家都和年前或多或少有些变化。

　　陈陆也剪了头发，原本有些碍事的碎发，被剪去不少，露出眉眼。

　　姜文小跑着回到教室，已经有人开始收寒假作业，有些胆子大的直接交白本。

　　“蓝姐才不看，补什么？”

　　一个假期没来，教室落了灰，前两节课就组织大家打扫卫生。

　　姜文正在抹黑板，碰不到高处，搬了个凳子，站在上面，有人打闹着从她身后过去，差点把人撞到。

　　有人拿走她手里的抹布，和她踩着凳子差不多高了。

　　“别站上面，危险！”

　　姜文脸红的快能滴出血，“我去换水。”

　　她端着水进来，看见王霏霏缠着陈陆帮忙。

　　被人冷声拒绝，“没看见我在忙吗？”

　　王霏霏吃了闭门羹，看见姜文还瞪了她一眼。

　　姜文有些无辜躺枪。

　　在学校时间过得很快，四月份的时候，天就没那么冷了。

　　高一的月考刚刚结束，老师都在制定新的学习计划。

　　姜文的英语成绩有所进步，暂时摆脱了吊车尾。

　　一下课，姜文就拿到了陈陆的笔记，这次开学后，陈陆对她的成绩似乎格外关注。

　　班上有人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吴秀秀过来，自然的拿起她手边的笔记。

　　“你拿什么贿赂陈陆了，他怎么天天把课堂笔记给你。”

　　陈陆课间不在，姜文生怕别人误会，解释：“咱不是一个小组的吗？你要是看的话，他肯定也借给你。”

　　秀秀不怀好意的笑了，“我看,不见的。”

　　说话间，陈陆回来了，刚坐下，吴秀秀就故意大声的问，“陈陆，你英语笔记也借我看看呗！”

　　他没直接回答，看了眼低着头的姜文，收回视线，回道：“在姜文那里，她看完再给你。”

　　这种变化，姜文也发现了。

　　但她没自恋的觉得，陈陆喜欢自己。